雖然有邸報能知道京中大事、政令,可到底邸報篇幅有限,許多事情甚至連邸報都不會上。
一些京城尋常百姓都知道的消息,到了地方上,竟也成了難得。難怪大皇子二皇子將姐夫排擠出京後,就不覺得他有什麼威脅了,隻要姐夫不想著回京,他們倆還是能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的。
過了約莫半刻鐘,金堂早飯用的差不多了,那人才匆匆從外頭進來。
金堂立刻期待的看向他。
“殿下說了,一日之計在於晨,成功之計在於勤,先前說好了今日習字,便半點不能少了。”
金堂的臉立刻就垮了下來,他故意把說話的聲音拉得很長:“我知道了……”
“姐夫的客人走了沒有?”金堂不顧形象的直接趴在桌上,隻抬了抬眼皮,努力的去看那小廝。
“殿下在書房等您。”
得,沒直接說人走沒走,可既然姐夫都等著了,就說明書房隻剩下他一個了。
金堂歎了口氣,慢悠悠的坐了起來,同一旁的青梅道:“青梅,我覺得這凳子有黏性,叫我不能站起來。”
對麵小廝愣了片刻,很快反應過來,有些繃不住臉上神清,青梅卻早已經習慣,金堂時不時來這麼一句。
青梅上前,直接將金堂抱了起來,放到地上。
“唉,我的腿也是軟的,”金堂用儘可能慢的步伐慢慢往書房走。
可他吃飯的地方離著書房統共也就幾步路,他很快就到了書房門前。
他扒著門框往裡看,李恪正坐在書桌前,攤著紙,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探頭探腦的做什麼,還不快進來,”李恪分明沒抬頭,卻像頭頂上長了眼睛似的,對金堂的舉止,一說一個準。
“哦,”金堂故意拖得長長的音,走到李恪麵前。
路過書桌時,金堂條件反射的看了一眼,卻發現滿篇都是忍字。
李恪見他欲言又止,放下筆,問:“有什麼想說的?”
“姐夫,爹說了,忍字頭上一把刀,還是開了刃的,專傷自己不傷人,所以遇到事情,除非真沒法子的,否則千萬彆忍,”金堂頓了頓道,“你要是缺錢,儘管和我說,就算買了宅子,我也還有錢的。”
李恪輕笑一聲:“就你歪理多。”
隨後他又道:“方才你在外頭都聽見了吧。”
“聽見?”金堂做出思考模樣,而後恍然大悟,“是聽見了兩句,不過也就是你們說京裡鬨得厲害時聽見兩句,旁的,就真不知道了。”
“也夠了,”李恪叫金堂坐到了凳子上,一邊翻今日給金堂備下的字帖,一邊道,“皇上有意封禪泰山,卻沒想親自前去,如今京中,正爭這個代天子封禪的名頭呢。”
金堂聞言,眨眨眼,一副懵懂模樣,道:“姐夫同我說這個做什麼,是不是你也想去,但是沒銀子?要多少,我回去給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