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並沒意識到金堂的傷心,隻是順勢抱著金堂往馬車方向走,一邊走還一邊問道:“想吃什麼好吃的?等到家了,姐夫叫人給你做!”
金堂眼前一亮,也忘了傷心,直接道:“我要鬆鼠魚!”
酸酸甜甜的,最合小孩子的口味。金堂雖然不愛吃魚,可這鬆鼠魚,每過兩三個月必然要點上一回的。
“成,”李恪一口應了下來,“還有什麼?”
金堂想了想如今的時令,又報了一串出來,許是因為報的有點多,金堂道:“也不用都要現吃,姐夫你每日給我添這麼幾道?”
金堂如此貼心,李恪自然不會不樂意,隻等回去以後,叫人列個單子出來,到時候就叫每日按照單子給金堂做。
金堂滿意的坐好,才安分片刻,又忍不住問:“姐夫你這一路上可還順利?”
“除了天上下雪,冷得厲害,旁的也都還好,”李恪道,“這都要過年了,誰敢在這當口給我生事。”
“那就好,”金堂笑了起來,心中又暗暗道,也是我傻,這時候給姐夫找麻煩,除非大家都不想好好過年!
皇帝過年要封筆,大臣也想在家暖炕頭,誰沒事兒還給自己找事,這不缺心眼嗎。
“姐夫,泰山高不高啊?”金堂瞧見李恪平安回來,自然也添了心情去問一些旁的,“你可答應我了,下次再去泰山,一定帶我去的!”
“你放心,”李恪摸了摸金堂的頭,道,“泰山乃五嶽之首,自然是高的,不過更重的,卻是它的意義和地位。”
說著,李恪就開始給金堂講有哪些皇帝曾在泰山舉行過封禪,又由此引申出去,講一講哪些皇帝有什麼特殊事跡,甚至連當時的名臣、名家,也能信手拈來。
李恪講史並不枯燥,甚至稱得上風趣幽默。金堂聽得入迷,時不時還要問些問題。
金堂仗著年紀小,總愛問些與主流不同的問題,甚至還頗有幾分合情的歪理。
比如李恪才提了一位明君,金堂便道:“姐夫,你說他既然是史書蓋棺定論的明君,可又怎麼會出因美人淚就朝令夕改的昏君事呢?”
金堂不等李恪回答,就繼續道:“他分明下定決心要殺那個大臣了,怎麼可能因為一個美人哭上幾滴眼淚,就徹底放棄,還給人加官進爵?我覺得肯定是因為這個皇帝其實根本就不想殺此人,隻是說出去的話,如覆水難收,隻等著有人遞了個台階,那美人也不過恰逢其會。否則怎麼滿朝文武,都沒有一個反對的聲音。”
李恪想了想,竟覺得十分合乎情理。
謝父從前從沒想過對金堂有什麼特彆的期待,自然從小就不拘著他,金堂有許多看法雖然叫人啼笑皆非,卻也有不少讓人眼前一亮,甚至稱得上一針見血的見解。
接下來,再講故事時,李恪便不再隻是自己講,反而有意誘導著金堂也多說兩句。
因著不論對錯,李恪都不會責罵、笑話金堂,甚至還會和他一起探討一些看上去像極了異想天開的猜想。
“姐夫,”金堂突然認真道,“我覺得好像比昨天更喜歡你了!”
李恪挑了挑眉問:“怎麼,難道你從前還不夠喜歡我?”
“怎麼會,怎麼會!”金堂慌忙解釋道,“是我本來就很喜歡姐夫你,但是你不笑話我歪理多,我就比以前更喜歡你一點了。當然,這變化真的隻有一點點,就像是滴水入海,完全分不出多少。不過多了就是多了,一點點也叫多!”
李恪頭回聽見這種解釋,又看見金堂拿小指甲蓋比了一點出來,有些忍俊不禁。
李恪看著金堂說著說著,又有些驕傲的小模樣,便忍不住想要逗一逗他:“隻有這麼一點,那我豈不是虧了?”
“不虧不虧,”金堂擺了擺手,心裡的小算盤劈裡啪啦的響著,“要是姐夫你願意多和我講講,再多誇誇我,我就能每次都比以前更喜歡你!”
李恪聞言,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金堂見李恪高興,趕忙又問:“姐夫姐夫,你笑的這麼開心,你是不是也比昨天更喜歡我了!”
“那是自然,”李恪捏了捏金堂紅撲撲的小臉道,“姐夫也更喜歡我們金堂了!”
金堂躲開李恪的手,聳了聳鼻尖,又驕傲道:“那是必須的!我是天下第一可愛!”
李恪聽罷,又忍不住笑了。等笑過之後,又問他:“你說你天下第一可愛,那小團子呢?你不是說小團子是這世上最可愛的?”
金堂先前沒想到這茬,此番被問出來,想了一會兒,才忍痛道:“那我勉強承認小團子和我一樣可愛吧!”
難得的,李恪第三次朗聲笑了起來,還把金堂摟進懷裡。
金堂躲在李恪衣間悄悄眨了眨眼睛,這彩衣娛親,可不叫裝嫩!
馬車外,管家聽著車內的笑聲,也無聲笑眯了眼。打從回來次日接了聖旨,殿下就沒這麼高興過,還是金堂少爺有辦法。
這提起接金堂少爺家來一事,果然是提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猜猜我糾結半天刪改了哪裡?
是的,就是聖旨那一段,原本是有的,然而……每到寫聖旨之類的,就覺得自己文學素養真差,怎麼彆人就能寫出那麼才華橫溢的聖旨,我就隻有乾巴巴的不能看。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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