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鉞想了一會兒,忽然注意到大哥對那依葫蘆畫瓢之人含糊其辭,顯然不像全不知其身份的模樣,不由試探道:“這背後搞鬼之人,可真是會尋時機。”
李恪慢悠悠品了口茶,才道:“可不是嗎,你大舅二舅可真能狠心。”
“什麼?”李鉞有些發懵,這和謝家大舅二舅有什麼乾係,和姻親壞了來往,同他們又有什麼好處?他心裡想著,便不由問出了口。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李恪搖了搖頭道,“你那兩個舅舅可算得精明極了。”
“都說外甥肖舅,你也不必多了,學你那兩個舅舅三分精明,我早兩年便叫你進京幫明正去了,”李恪話語間頗為遺憾。
李鉞被這話說得心裡發毛,趕忙道:“像他們倆做什麼,就算是外甥肖舅,我像小舅舅不就行了!”
李恪抬了抬眼皮道:“那怎麼金堂的敏銳你連半分都沒學到?”
李鉞心裡不服,卻也支吾著不敢說話。
李恪見了,隻好同他說透:“劉公子沒了,可他還有個聰慧的嫡出弟弟,便是劉謝兩家還是姻親,這兩年關係親密,過兩年又如何?”
“劉家資源自然和謝家聯係不再緊密,”李鉞倒是一點就透,立時明白為何謝家要與劉家掰開,“可這也不必急於一時啊,這手法如此激進,若叫人知道了,隻怕就是徹底成仇。”
“正是因為他急,”李恪唇角輕輕勾起,“你那兩個舅舅慣會徐徐圖之,從前麵上與我們是姻親,背地裡交好老大老二,各自心知肚明卻還能一道瞞著你外祖父母,分毫不漏。便是老大老二死了,也能蟄伏起來,悄悄隱在背後收攏勢力。你說,他們為何此時就急了呢?”
李恪這回出的卷子不算太難,且考的多是經義,並沒叫他現場作文,是以金堂幾乎不假思索便填上了答案。
等到題目做完,還有不少空餘,金堂坐不住,便去尋李恪,豈料便聽見了這一番話。
“站在外頭做什麼,來都來了,進來聽吧,”李恪眼尖的瞧見金堂衣角,便直接開了口。
金堂被叫破後,下意識退了一步,才往裡去,道:“姐夫是在說我大哥二哥與劉家的事?”
“是也不是,”李恪道,“你聽見多少?”
“不多,”金堂道,“也就是姐夫你說大哥二哥急的時候。”
金堂見李恪點頭,眼珠子轉了轉,湊過去小聲道:“姐夫,你是不是快回京了?”
李恪還沒什麼反應,就見李鉞霍然起身:“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金堂上下打量了李鉞兩眼,捂著臉看向李恪道:“姐夫,這真是我侄兒?我怎麼覺得他越來越傻氣了?”
李鉞僵了一下,幽怨的看向金堂,一字一頓的喊道:“小、舅、舅。”
李恪叫了金堂在他身邊坐下,才同李鉞道:“彆叫你小舅舅幫你,你自己說說,你品出了些什麼來?”
李鉞清了清嗓子,道:“劉家對謝家失了助益,大舅二舅原可以徐徐圖之,但他們必然是知道些什麼極重要的事,才會下定快刀斬亂麻,選一條於他們最有利的路。”
“雖說他們得罪劉家後,將表妹送來潁州,或許隻為避事,可他們讓表妹越過嫡親的祖父母,先帶了書信來我王府拜見,就說明他們知道的這件事,和我們有關。”
李鉞越說,眼睛越亮,他舔了舔嘴唇,繼續道:“這必然是一件板上釘釘的大好事!”
作者有話要說:小可愛們可以猜猜,接下來有什麼好事→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