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偶得自鳴鐘一台。”
簡簡單單,卻是李錚這幾年的說話風格。
自鳴鐘旁擱了兩個匣子,金堂先開了小的,裡頭裝的是些京城的時興物件,雖不貴重,卻打著京城不同店家的印記,東城西城都有,零零散散的,金堂一看,就知道是李鉞給的了。
除夕宮宴的事兒,李錚早在信裡同金堂一五一十說了,金堂轉頭便回信同李鉞獅子大開口,要些奇奇怪怪,卻難收集的物件,還指明非要李鉞自己去弄,故而李鉞特意在匣子裡的紙上寫了個求饒的小人兒,惹得金堂不由得笑出了聲。
“就他機靈,”金堂嗔了一句,將紙條扔給墨書,“將這個單獨收起來,畫得這樣難看,等我見了他,必然要當麵笑他一回!”
金堂說著,終於開了最大的匣子。這匣子裡沒什麼紙條,可那習題冊子的大名,便已然告訴金堂,這些東西出自李恪之手。
金堂略翻了翻,發現最底下還壓了本厚厚的鄉試集錦,裡頭有些題目還畫了圈,顯然是讓金堂重點要做的。
金堂瞧見這一堆李恪不遠千裡送來的習題,也不知道是該喜有得複習用書,還是該愁這書和題太多,若不緊著些,隻怕等考完了鄉試,連畫了圈的都做不完。
金堂鼓著臉,隨手將書扔進匣子,半晌,才慢吞吞道:“這些都拿去書房放著吧,看來今個兒下午,我就又要改我的計劃了。”
墨書依言上前抱了匣子往外去,玉書左右看了看,湊上來問:“少爺要把自鳴鐘放在什麼地方?”
“先擱在書房的博古架中層,等過幾日覺著用不慣時再調,”金堂說完,又指著李鉞送的小匣子道,“這個也先放我屋裡,等我空了,挑出些適合小孩用的給駿達送去,好叫他知道知道他親舅舅的好。”
“好嘞,”玉書應了一聲便也上來抱東西,又道,“趕明兒您給行知少爺寫信時,可得把這個寫進去,叫他再謝您一回。”
“說的不錯,我是得好好寫一寫,”金堂打廂房出來,站在廊下,卻在徐徐春風中住了腳。
他閉上眼,嗅了嗅空氣中的青草香,和混著的不知何處飄來的花香,頓時隻覺心胸都開闊了許多。
“可惜不是出門踏青的好時節了,”金堂克製住自己出門遊玩的心,又舍不得這春日好時節,便沒叫人跟著,自己在院子裡走了小半刻鐘,賞夠了院中春景才回。
“時間還早,少爺可再多歇一歇。”
“不早了,”金堂道,“離著鄉試也就短短百餘日,真用起功來,也就是一晃眼的功夫。”
“咱們最遲夏末便要去塗州,到時候走親訪友,不說多了,舅家總是要去的,細算來,又少幾日。”
金堂瞧著桌角堆好的題冊,小聲同自己道:“鄉試必然是要過的。”
作者有話要說:“喜”得題海謝金堂:鄉試百日……誓師大會?感謝在2020-09-1613:16:03~2020-09-1723:55: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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