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謝家金堂(2 / 2)

“我每日早起慣了,不管平日多晚休息,這會兒都不太困,等午時再睡一會兒就是,”金堂說著上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昨日回來可叫大夫看過了?”

“沒事兒,大夫說我就是累的,”張鬆年說著又小聲道,“你離得遠不知道,我那附近有好幾個被抬著出去的,我出來時也還聽說誰誰誰又在客棧燒得不省人事,以至於錯過了考試的時辰。還好我們是順順利利的考完了。”

金堂點了點頭,心裡也有幾分後怕,道:“得虧我姐夫從小就叫我練著體魄,我原先還不肯的,此時方顯出這事兒的重要了。”

張鬆年忙附和道:“可不是嗎,咱們童試每回隻考三日,還是分了三個時候考,我那會兒還覺得從考場抬出去是誇大其詞,如今自己真正考了九日……反正我是不想再進去第二回了。”

“那可未必,”金堂道,“鄉貢院是不必進了,可京城貢院呢,到底還是要來上最後一回的。”

張鬆年被金堂這麼一點,立刻笑開了,道:“可不是嗎,也就是最後一回的事兒,承你吉言了!”

張大學士見兩人說著說著,便跑到了會試去,倒也沒潑二人冷水,隻道:“如無意外,你們倆還真就隻剩最後一回會試了。”

張鬆年聞言眼前一亮:“祖父你的意思是,我倆這回鄉試必是過了?”

金堂雖早有心理準備,可此時若能得到張大學士的認可,也覺得有些激動。

張大學士捋了捋胡子,笑道:“隻要你們詩文和四書不出大錯,必然名列前茅,我瞧著金堂名次應當還會更好,便是解元,也未必沒有一爭之力。”

“果真?”張鬆年倒是比金堂反應更快,高興的拍了拍金堂的肩,“好兄弟,我祖父的話,從來沒有假的,咱們隻等著報喜吧!”

這頭放下心,張大學士也不給兩人說他們策論中的疏漏之處了,且等著成績出來之後再提不遲。

其後不過幾日,鄉試放榜,金堂和張鬆年難得定了貢院對麵的金蟾樓,親自出門等成績。

進金蟾樓時,金堂習慣性的四下掃了一眼,不想瞧見兩個有些眼熟的人。等到上了樓,金堂才想起那兩人似乎在當初一道考童試具結的幾人中,至於姓誰名誰,金堂卻不記得了,總歸不是什麼需要認識的。

金堂和張鬆年才在二樓坐下,就瞧見一人往這邊走了過來。來人穿著一身青色學子服,瞧著普通,料子卻是雪鍛的,顯然是有出身的。

果不其然,在那人過來之前,張鬆年悄悄同金堂道:“那是現任知州之子孫堯。”

“張兄,可算是見著你了,我幾次給你下帖子都說要好好讀書,今日湊了巧,咱們可得好生樂嗬樂嗬,”孫堯表現得和張鬆年十分熟稔,他偷偷看了金堂一眼,見他連站都沒站起來,臉色稍稍變了變,卻又很快笑著看向張鬆年,“這位是?”

張鬆年麵上笑容不變,先對金堂又介紹了一遍:“這是咱們塗州現任知州的長子孫堯。”

而後,張鬆年才同孫堯道:“這是我打小的玩伴,謝閒。塗州謝家的嫡支。”

孫堯聽完這介紹,忙問道:“可是穎王妃之弟?”

等張鬆年點頭,孫堯立刻變得極為熱情,道:“久仰久仰,聽說謝兄當初九歲便中了秀才,真是年少有為。今日我預備在聽濤樓做東,謝兄不如同來?”

“孫兄客氣,孫兄一表人才,想必今日也定能蟾宮折桂,”金堂捧了孫堯一句,方才起身端了一杯倒在酒杯裡的茶,對著孫堯道,“我看了名次後,便要趕回潁州,恐怕要辜負孫兄美意了。”

孫堯忙道:“不過一頓飯的工夫,不耽擱什麼。”

“可……”金堂做出為難之色,道,“實在是家中有事,須得早些回去,還望孫兄海涵。”

張鬆年在一旁輕咳一聲,湊到孫堯耳畔,道:“長平郡主陪著在潁州謝家等著呢。”

孫堯聽了這話,知事不可為,方才罷了。他雖有意在金堂這桌坐下,可他本來那桌頻頻看過來,被金堂一問,他就是不回,也得回去了。

張鬆年等他走了,才算鬆一口氣,同金堂小聲道:“他這人極自來熟,你給他點顏色,他就能開染坊,得虧你今兒沒鬆口。”

他說完又道:“過會兒我坐你的馬車回去,等到了家,他不敢到我祖父麵前拉我出門的。”

金堂見他這模樣,不由笑了起來,道:“當初京城天不怕地不怕的張二公子,竟然也有了克星。”

“他算什麼克星,”張鬆年沒好氣道,“你謝三公子才是我的克星,不止是我,你說說你那一個小賬本,記了多少人?”

“你還真提醒我了,”金堂道,“等回京時,我可得把賬本帶上才行。”

張鬆年抽了抽嘴角,趕忙道:“可千萬彆說是我提醒你的!”

金堂聽了這話,也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隻做出高深莫測的模樣,坐在他對麵笑。

“得了得了,你這笑得太滲人了,”張鬆年還待再說,就聽見下頭喧鬨起來。

金堂跟著他往窗外看去,隻見貢院大門徐徐開啟,有人等不及喊道:“放榜了!”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不想分兩次發,索性合成了一章,刪刪改改從昨晚拖到現在,希望大家能看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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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小公告——本來八月初一就計劃開宮鬥新文《二婚皇妃的自我修養》,因為第一章寫得不如意,又拖到秋分。這幾天也努力過想要平衡,但是發現雙開壓力太大了,太容易串戲,而且前三章總寫不好,所以決定還是先全心全意更本文,新文推遲到本文完結後,如果小可愛們看著喜歡,可去專欄給個預收麼麼啾!

新文暫定文案:

滿京城都知道三年前汾陽王世子死在了邊關,留下還沒過門的媳婦裴良玉。

汾陽王妃說是裴良玉克死了丈夫,要她過門守半輩子活寡。

哪知才守了三年,汾陽王府全是裴小娘子當家,王妃自個兒也心疼起這個兒媳婦,放話要給她尋個一等一的好婆家。

皇帝一聽這話,就動了心思。

“這裴良玉出身世族裴家,有西南李氏做外家,山東沈氏為姑表,如今又得了汾陽王府的好。與你做個太子妃,最合適不過了。”

“不過一再嫁之女,”太子氣得想拍桌案,可想起舊年永巷長街那驚鴻一瞥,又動了心思。

半年後,太子登基為帝,太後召汾陽王妃婆媳入宮說話,後宮裡便多了個珍嬪裴氏。

“朕的心頭好是宸妃,納了你裴氏不過是為了穩定朝局,”年輕的帝王信誓旦旦,“就算你生得好,那也沒用!”

裴良玉聽這話時,正在藤蘿架下搖著團扇昏昏欲睡:“陛下說得是,反正為了穩定朝局。昨兒海外進上的波斯貓我喜歡得緊,不如就送我如何?”

“宸妃也……”皇帝被那輕搖著團扇的手勾了魂,輕咳一聲,搶了團扇自己握上去,婆娑兩下,才啞著嗓子道,“誰叫你家世好,連朕都得讓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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