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謝斕帶著幾個孩子進京,假借婚事為李恪奔走,卻被謝洛謝澤幫著外人聯手攪黃的事,李鉞可沒忘呢。
李錚的婚事,也就是那會兒和鄭氏定下的。若非當時眼見著李恪回京無望,發配邊城,京中各家貴女對他們這一脈唯恐避之不及,這婚事,也未必輪得到沒什麼能耐的鄭家。
雖說後頭皇帝因這事兒心中暗自後悔,私下給了李錚些彆的補償,到底李恪一家子和謝家,是結了梁子。以致謝斕至今仍對自己被信任的兄長背後捅刀子之事耿耿於懷。
李鉞倒未必真想那會兒就得了賜婚,隻是在知道裴家動機不純,又看了不少證據之後,對裴家有了意見。在見過他大哥與鄭氏的相處後,想起自己還得和裴氏虛與委蛇,心裡難免存著委屈。
隻是他卻不想,鄭氏是高嫁,自然處處謹慎,何況當初李錚隻身進京,獨他二人相互扶持,走過最艱難的時候,又是不一般的情分,如何是如今這順風順水時候能比的。
“還委屈你了?”金堂瞪了他一眼,“什麼時候能說什麼時候不能說,難道還要姐夫給你回爐重造一遍?”
“那不是在小舅舅你麵前嗎,”李鉞道,“若換了旁人,我是半個字都不提的。”
瞧著時候差不多了,李鉞到底是跟著金堂又一路往回走。不過這回兩人沒從正門進去,而是從院子後門進了,再從屋後出現,做出方才在屋內用了吃食的假象。
兩人出來的時候好,小李琅才剛被他外祖母抱出來剃頭。
金堂跟著李鉞在李恪身側站了,看著堂中一個婆子先用熬好的藥水將孩子頭發沾濕,才拿了剃刀邊說吉祥話邊給剃頭。
也就小半盞茶工夫,原本烏油細軟的胎發便被剃了個乾淨,隻剩下小沙彌一般的腦袋,叫人總忍不住想要動手摸上一摸。
鄭夫人手快的重新將小李琅包好,親自送進屋子去,這滿月禮,便完成了大半。等眾賓客吃完席散去,鄭氏便要帶著小李琅回門。等他們再從鄭家回來,滿月禮才算是成了。
因這時候天氣好,宴席就擺在了院子裡。幾個小輩湊了一桌,謝斕領著女眷湊了一桌,李恪便和謝洛謝澤兄弟湊了一桌。
原本金堂也在這桌,卻被李錚給拉走了。用李錚的話就是,都這麼久了,孩子還沒見過他小舅爺可不成。
金堂被李錚領著往後頭廂房走,沒幾步,前頭的喧囂就遠了,“哪裡就這麼急了,等到侄媳婦帶著孩子回來再看,也是一樣的。”
“那可不一樣,”李錚笑道,“一個是娘發了話,我這做兒子的不敢不從,另一個是我也想叫小舅舅先見見他呢。”
李錚親手開了嬰兒房的門,同金堂笑道:“這孩子和小舅舅有緣,算著日子,得是你考中解元那幾日診出來的,如今你和行知回京,他又正好滿月。可再沒比這更湊巧的了。”
“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金堂一進門,瞧見搖籃裡那個大紅繈褓,連呼吸都輕了下來。
奶娘見了兩人,悄悄行了個禮,便退到了邊上。
金堂這才湊過去看,正對上這白白胖胖的小胖子,睜著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
他瞧見金堂這個生麵孔,倒也沒哭,直愣愣的看了一會兒,突然吧唧了兩下嘴。
“等他大了,必然是和駿達一樣的好體格,”金堂瞧著小孩,眼睛都笑彎了,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不出意外的看見小孩的眼珠子也跟著一道亂動。
李錚見了,隻在一旁笑著不說話,神色倒是極溫和的。
小孩子精力差,沒多大會兒,眼皮子就開始打架,金堂也心滿意足的收手,不再逗他。
兩人出了門,正要往前頭去,就見有仆人慌慌張張的來尋,說是前頭來了天使,傳皇上聖意,說是給小公子取了琅字做名,王爺叫世子趕緊謝恩去。
金堂跟在李錚後頭,恰能把滿院人的臉色都收入眼中。有穩如李恪一家的,有高興若鄭夫人的,也有如謝家裴家一般表麵恭喜,實則不知道合計些什麼的。
滿月便賜名,若真有大戲要上,怕已然快開場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有事回來得晚,不想請假,就還是開了電腦,不過到現在才寫完三千,先和大家說晚安啦,等睡醒了再做努力日六的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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