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事兒,還得母親幫兒子,”李恪湊到皇後近前,輕聲道,“謝洛如今在老大一脈,也算是舉足輕重,這事兒落不到大皇孫頭上,兒子便想著叫謝洛頂了。”
李恪一說,皇後就明白了:“謝洛做了替罪羊,明麵上再不能和大皇孫一脈多有牽扯,何況他換了藥,那邊也未必多信任他,他若聰明些這會兒抽身,倒不失為一張不錯的投名狀。”
“不止,”李恪道,“謝洛到底是謝家嫡長子,他當年能被老大看重,又在老大死後被皇上提拔到正三品上,也是一等一的聰明人。”
李恪父子和皇後交流一番後,也沒多呆,隻又做出愁眉不展的模樣出了鳳儀宮。
而皇後寢宮的燭火也是深夜未熄。
皇帝夜裡一覺醒來,聽說皇後還在跪經,歎了口氣,讓龍攆送他去了鳳儀宮中。
還是那間小佛堂,皇後也還穿著那身舊衣衫,她跪在佛前,不停的念經、撿佛豆。
“天都快亮了,你當自己還年輕嗎,”皇帝被她這幅模樣刺了眼,親自上去扶她。
“皇上怎麼來了,”皇後略遲鈍些才發現了皇帝。
她雙手合十,又拜了拜,才擱下撿佛豆用的筷子,握著念珠站了起來。
“老了老了,還不到一夜呢,就跪不住了,”皇後一站起來,就覺得腿腳麻得厲害,一旁伺候的內侍和宮女,趕緊在皇帝的指示下,抬著皇後往一旁的寢殿去。
皇帝看著宮人們忙著用熱帕子給皇後敷膝蓋,也坐到了她身邊:“早先你還答應恪兒要好生保重身體,你就是這麼應他的?”
“可我心裡總是放不下,”皇後緊緊握住皇帝的手道,“我隻要一閉上眼,就瞧見琅哥兒臉色青紫、七竅流血的站在我麵前,我如何敢睡。”
“不是已經叫太醫看過,你也親自挑了奶娘送去?”皇帝心裡梗得慌,卻還是安撫性的拍了拍皇後的手。
“那又有什麼用,”皇後惱道,“自個兒親孫兒親兒子險些叫人害了,都過去一天了,卻連個消息都查不出來。”
見皇帝不知道看向哪裡,皇後低垂了眼,用絹帕掩了唇角,道:“我聽說鄭氏被嚇得不行,如今伺候琅哥兒的,都不許離院子一步,連用的吃食都得再三檢查之後,才能送去。您說說,這世上過活,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這……”皇帝猶豫著,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皇後卻是做出眼前一亮的模樣道:“不如皇上你幫著查查?恪兒做不成的事,您必定是做得成的。好歹知道因果,堂堂一親王府邸,也不至於做驚弓之鳥一般過活。”
皇帝被這話觸動,到底是應了:“你放心,朕這就派人去查,到時候若得了結果,必然先同你說。”
“多謝皇上,”皇後欣喜的應了,像放下了心裡的大石頭,隨後問了宮人時辰,又做出擔憂模樣,“離著您平日起身的時間還有一陣,不如您先歇一會兒?”
皇帝點了點頭道:“你也去休息吧。”
皇後遲疑片刻,還是道:“皇上去休息就是,不必管我,等明兒天亮了,我再休息也成。”
“可是怕又做噩夢?”皇帝見她點頭,便轉頭吩咐內侍,“去把朕的龍袍取來,朕就在鳳儀宮歇了。”
皇帝隨後看向皇後道:“今兒朕陪你歇一歇,等事情了了,許你去恪兒府上探望琅哥兒可好?”
皇後不想能有這意外之喜,這回是真激動得不行,卻還得強自壓了:“多謝皇上。”
次日早晨,皇帝起身後見皇後沒醒,便免了後宮請安,也不叫人打擾她。
隻皇帝卻不知道,等重重帷幕放下後,原本睡著的皇後,卻睜開了眼。能出宮去穎親王府,她如何還能睡下?隻盼著那一刻能早些來才是。
皇帝昨晚歇在皇後宮裡的事兒,早傳遍了宮闈。等上朝時瞧見大皇孫二皇孫不大好看的臉色,皇帝的心情也陰沉了幾分。
等退朝之後,皇帝身邊的內侍攔住了謝洛的去路。
“謝大人,皇上宣召,還請謝大人隨咱家走一趟吧。”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晚安,咱們明天中午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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