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 100 章(2 / 2)

四阿哥心裡不高興,“你什麼意思?咱們才成親幾年,你就厭了我了?”

淑婉翻白眼,這話說的像怨夫似的。

“我在忙嘛!偏你總是搗亂!小半天過去了,這麼一點東西,我還沒弄完呢!”

四阿哥指著商業計劃說道:“你寫的這個東西根本就不行!你得漲價啊!你投入了那麼多本錢,東西賣的太便宜了。”

“還漲?再漲就沒人買得起了!”

淑婉直呼好家夥,比資本家更邪惡的人出現了,他就是封建土地主!

“今年糧食都漲價了,你的東西當然也得漲。”

淑婉:“行,我謝謝您的建議。”但我就是不改,略略略。

夫妻倆閒磕牙的時候,春兒進來通報,說太子妃送來了帖子,請淑婉進宮說話。

淑婉扭頭看四阿哥,“你說我該去嗎?”

“前幾天大阿哥拉攏我,今天太子妃召你進宮,應該是替太子拉攏我。你跟太子妃交好,為了這份情誼,你該進宮走一趟。”

淑婉不明白,“怎麼一個兩個都要拉攏你?我覺得你跟五阿哥和七阿哥都是一樣的。”

大家都很低調,為什麼隻拉攏你?

四阿哥心裡又好氣又好笑,“在你心裡,我就是個沒能耐的人嗎?我的爵位雖說是靠著牛痘之法得來的,但這些年我兢兢業業辦差,也配得上這爵位了吧!”

現在皇子當中隻有大阿哥和四阿哥是郡王,三阿哥被削為貝勒後,一直都沒有恢複爵位,他夾在中間還有點小尷尬。

淑婉心虛地笑道:“我……我是誇你淡泊名利的意思!你就跟仙人一樣,吸風飲露,才不稀罕彆人的拉攏呢!”

四阿哥氣得捏她的臉,“既然知道我淡泊名利,那就不要答應太子妃的拉攏,快點換衣服進宮去!”

淑婉吸冷氣揉著臉,“你太用力了,都把我的臉捏紅了!”

四阿哥:“這是給你點顏色看看,這樣你就不用塗胭脂了。”

淑婉扁扁嘴,她命人備馬車,換一身莊重的衣裳,多戴了幾件首飾。

臨出門前,淑婉笑著衝四阿哥福了福身。

四阿哥笑著去扶她,“老夫老妻的,怎麼還客氣起來?”

淑婉瞄準時機,刷地伸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轉身就溜。

四阿哥顧及到屋外有人,到底不好意思追出去。

他咬牙切齒地罵道:“小色狼!”

進宮後,淑婉坐上轎輦,直接往毓慶宮去了。半路上正巧遇到德妃娘娘身邊的兩個宮女。

淑婉命人停下,招手讓德妃娘娘的宮女過來。

“真是巧了,你們這是做什麼去了?”

“回福晉的話,奴才們去內務府領這個月的月錢。”

其中一個宮女小聲說道:“娘娘說了,太子妃的事萬萬不能答應。”

淑婉笑著點頭,“好,既然領了月錢,那就趕緊回去吧!彆讓娘娘等急了!”

兩個宮女離開後,太監們抬著淑婉繼續往毓慶宮走。

淑婉扶了扶發髻上的步搖,德妃娘娘在宮裡根基不淺啊!太子妃請她進宮一定瞞得很緊,她居然這麼快就知道了。

到了毓慶宮,太子妃親自迎了出來,淑婉連忙行禮。

太子妃笑道:“我們之間就免了這些客套的禮節吧!快進屋,外麵熱,屋裡有冰盆,可涼快了。”

屋裡四角都擺著冰盆,冰塊的寒意驅散了夏日的炎熱。

宮女擺上一桌瓜果甜點,在井水裡湃過的果子上凝著水珠,看著就讓人流口水。

太子妃拉著淑婉東拉西扯,說了一大堆家常話,終於聊到了四阿哥身上。

“雍郡王最近在做什麼?太子隨皇上去了塞外,朝堂有三貝勒和八阿哥輪流值守,怎麼不見雍郡王?”

淑婉斟酌著說道:“郡王火氣大,最不耐熱。每年夏天都起痱子,喝藥塗藥都不管用。今年夏天皇上不在京城,四阿哥趁機躲懶。反正有三貝勒和八阿哥在,京城裡出不了岔子。”

“原來是這樣,前些年真是苦了雍郡王了,頂著酷暑還得公乾。”

淑婉嘴角含笑,心裡琢磨這句話是嘲諷還是單純的關心。

太子妃疲憊地歎了口氣,“算了,我不繞圈子了。以你我的交情,互相試探就太沒意思了。”

太子妃拉住淑婉的手,眼神哀求,“淑婉,幫幫我,幫幫太子。四阿哥是郡王,我們需要他的支持。”

淑婉深吸一口氣,咽了咽口水。

她回握住太子妃的手,說了句對不起。

“對不起,這件事我不能答應。”

太子妃失望地垂下眼睛,淑婉心裡愧疚,但說出的話依然毫不留情。

“太子妃,就像你說的,以我們的交情,這個時候還在互相試探,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咱們就白好一場了。

我實話對你說,我個人是願意幫你的,但我有自己的家庭,我得為一家老小負責。說句難聽的話,即便有四阿哥加入,太子也救不出索額圖。”

太子妃歎了口氣,“你說的話,我怎麼會不明白?”

可是她明白了沒有用,還得太子明白。

淑婉端坐在那裡,臉上像是凝滿了寒霜。

“太子妃,這裡沒有外人,我們是知己好友,我有幾句話要對你說。”

太子妃早就料到淑婉會拒絕自己,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還是免不了失望。

她勉強笑道:“你隻管說。”

她想,左右不過是那些安慰的話,這種話她聽得多了,早就膩了。

淑婉說道:“太子若想改變頹勢,第一件事就是不能救索額圖,他越要救人,皇上越是憤怒。皇上看重太子,勝過一切皇子,在皇上心裡,太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索額圖帶壞了他。”

太子妃大驚,“慎言!你怎敢妄議朝政?”

“這裡有彆人嗎?”

“那倒沒有……”

淑婉點頭,“那我繼續說。第二,太子不可以再斂財,不可以貪權。他裝也要裝出禮賢下士,溫柔可親的樣子。他必須改變形象,謹慎行事。”

太子妃心臟怦怦亂跳,“你……你說的容易。”

淑婉小聲勸道:“皇上才五十,身體也好,太子起碼得再忍二三十年。皇上還沒老呢!咱們做小輩的就該好好孝敬,怎麼能給長輩添煩惱?”

太子妃連忙去捂淑婉的嘴,“你膽子太大了,怎麼什麼都敢說?”

“我和你要好,沒什麼話是不能對你說的。我沒辦法讓四阿哥幫太子,但我是局外人,看的比你清楚明白。我隻能提點幾句,能做的實在有限。”

淑婉這樣敢說,字字句句都是為太子妃考慮,太子妃還有什麼可抱怨的呢?

她拉著淑婉歎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有些話不能亂說,即便是在雍郡王跟前,那些話你也不能說口。你放心,剛剛那些話我都忘了,絕對不會傳出去。”

淑婉這般推心置腹,太子妃也不再藏著掖著。

“你說的話,我懂,太子也懂,可是太子做不到,這太難了。太子孤軍奮戰,底下的皇子們虎視眈眈,大家都在盯著那個位置。

手裡有權,皇上不放心;手裡沒權,太子不安穩。”

淑婉拍了拍太子妃的後背,聊做安慰。

太子妃又道:“至於斂財等事,我也勸過,太子隻是不聽。他奢侈慣了,皇宮裡的東西任他取用,好東西都先緊著他來,他根本改不了奢侈的習性。”

淑婉歎道:“隻是苦了你了,你這樣清醒,日子比糊塗的人更難捱。”

“是啊!”太子妃眼神麻木,“有時候我希望自己隻是個側福晉,不想那麼多,隻管自己快活就好。”

淑婉陪太子妃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眼看著宮門快落鎖了,淑婉才往家走。

她去了這麼久,四阿哥都等著急了。

淑婉剛回家,四阿哥就追著問她。

“太子妃都跟你說什麼了?你又是怎麼答的?”

淑婉讓春兒和小花給她打洗臉水,卸掉頭上的首飾。

等她收拾完了,把下人攆出去了,才跟四阿哥聊起宮裡的事。

“你猜的不錯,太子妃想讓你幫太子。我拒絕了,跟她說了些大逆不道的話,太子妃聽完,跟我說了些不能告訴彆人的話,最後我陪她坐了一會兒,然後就回來了。”

四阿哥:“……到底是什麼話,你倒是說啊!”

“都說了是大逆不道,不能說的秘密,你就不要刨根問底了。”

四阿哥也不強求,“太子妃有沒有怨你?”

淑婉想了想,“沒有!太子妃怎麼會記恨我呢?我們倆都說了一些不為人知的話,相互之間不能背叛對方。你放心好了,太子也許會怨你,但太子妃絕不會怨我。”

四阿哥:“……”

淑婉深諳人際關係相處之道,怎樣拉進兩個人的關係呢?當然是讓兩個人有共同的秘密了。一次推心置腹,頂得上幾百次的表麵交流。

拒絕了太子妃,不會讓她們疏遠,反而更加親近。

淑婉做事,四阿哥還算放心,她不肯細說內情,四阿哥也不逼她,反正她想說的時候總會說的。

夫妻倆悶在家裡,淑婉繼續準備外地建作坊的事。

正好四阿哥就在身邊,淑婉大咧咧地跟他借人。她讓四阿哥撥幾個靠譜的太監,幫她管理作坊,掌握產品配方,順便替四阿哥打聽事情。

四阿哥又開始埋汰淑婉,“虧你做著這麼大的生意,這種事情怎麼能交給太監?交給下麵的包衣奴才不比太監強多了?”

包衣是旗人的奴才,旗人都喜歡用自家奴才,覺得比彆人可靠。

淑婉跟他抬杠,“萬一那些包衣偷了我的配方怎麼辦?還是太監更靠譜。”

“糊塗!若是貪圖配方,不管是包衣還是太監都會偷。利益麵前,誰都一樣。相比於太監,還是包衣在外麵辦事更方便。”

淑婉懊惱地拍拍額頭,確實,有些人瞧不起太監,覺得太監是無根之人。

太監在外麵辦事,恐怕會受刁難。若是對方表露出一絲不尊重,太監惱怒起來,可能會故意辦砸差事。

“行吧!包衣也行,你給我找幾個靠譜的人,送到作坊裡跟大師傅學習。如果他們通過了考核,就能做我的作坊掌櫃了。”

“嗬,我的人也要考核?你也太不給我麵子了!”

淑婉白了他一眼,“我就要考核,我不僅要考他們,我還想考你呢!”

淑婉笑嘻嘻地說:“隻有經過本福晉的考驗,才能上本福晉的床。”

四阿哥透過窗戶門簾往外看,“這青天白日的,你就想那種事了?說吧!你想在哪兒,爺現在就滿足你!”

淑婉斜他一眼,呸!臭流氓!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

我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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