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八六()
脊索蟲4
江月一共擊殺了12名感染者。
感染者的屍體被□□燒成灰燼,整個小區都是江月他們熟悉的焦糊味。
北門排起了長隊,武警拿著武器去居民樓搜人,每隔一分鐘左右就能聽見槍聲。
小區的北門排起了長隊,水瓶星晚上風大,居民們的衣衫和頭發被風吹得淩亂,他們披著毯子和圍巾哆哆嗦嗦地站成一排等待檢查,大家彼此間隔半米遠,所有人的眼光裡都是深深的戒備和驚恐。
到處都有居民在喊叫,年輕的母親抱著一歲的孩子哭喊著,不肯相信懷裡的孩子已經被脊索蟲完全寄生。
那是一個很可愛的孩子,有著柔軟雪白的皮膚,眸子是非常美麗的寶石藍,眼睛大大的,看見誌願者們還會露出純真無邪的笑容。
“求求你們了,這是我的孩子,他不是蟲子,他才一歲啊!”
武警冷冰冰的說道:“他不是你的孩子,他已經變成蟲子了。”
戴著透視儀的誌願者和軍人們能夠清晰的看見這個孩子身上的全部骨骼已經發生了變異。
這隻是一個披著幼兒皮囊的脊索蟲,母親哭得幾乎昏厥過去,懷中的孩子卻依舊的開心的笑著。
脊索蟲不懂人類的感情,對人類的模仿停留在非常粗淺的層麵。
江月搖搖頭,把手裡的射機槍對準孩子的額頭,砰的一聲槍響後,一枚子彈正中孩子眉心。
“啊!”那個母親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立刻昏死過去。
兩個武警歎息一聲,拿著□□將這個孩子燒成了灰燼。
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隻是每每看見便讓人揪心一次。
還有一對相伴多年的恩愛夫妻,九十五歲的妻子被脊索蟲感染,江月把感染者射殺後,年邁的丈夫在妻子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平靜地注視妻子的身體被熊熊火焰燒成灰燼。
生如夏花之絢爛,死若秋葉之靜美。
這個晚上是在槍聲和哭泣聲中度過,天色蒙蒙亮時誌願者們開始交班。
遠處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朝陽升起,天際鋪滿了絢爛的朝霞,海麵金光粼粼,
江月看著遠處的海麵,輕聲說道:“多麼美的景色啊。”
多麼美麗,又是多麼脆弱,普通人類在強大的蟲族麵前不堪一擊,這根本就是一場不對等的戰爭。
她撐著欄杆看海,腳下的承重玻璃下麵遊過一群銀魚,身後有腳步聲傳來,江月轉過頭,看到了西薄雨。
他摘下了透視儀,晨光熹微,他的皮膚蒼白如雪,眉眼帶著一股濃濃的倦色,他走到江月身邊,美麗剔透的冰藍色雙眸看向遠處天際。
海風吹拂著他們的臉頰,兩個人相顧無言,唯有靜靜看海。
許久之後,江月說道:“沒來水瓶星的時候,我從來不知道這裡的風景這麼美,好像傳說中的天堂,是長著潔白翅膀的天使才有資格居住的地方。”
西薄雨說道:“在僧帽水母泛藍之前,水瓶星是幸福指數最高的星球,現在一切都變了。”
他的臉上有一絲淡淡的惆悵,眼中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身後又傳來一串腳步聲,是相睢他們拿著營養液過來了。
大家臉上都是濃濃的倦色,水瓶星的情況超出所有人的預料,脊索蟲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可怕。
相睢把營養液分發給他們,又從袋子裡掏出一瓶消毒凝膠。
江月摘下手上的手套,往手上擠了一灘消毒凝膠,為了徹底殺掉蟲卵和超級細菌,消毒凝膠的濃度非常高,塗在手上火辣辣的疼,江月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西薄雨摘下水套也往手上擠了一灘消毒凝膠,他的手已經被消毒凝膠燒掉了一層皮,江月看著都疼。
相睢嘶哈吸氣:“疼死老子了,不知道我哥他們現在怎麼樣。”
江森搓了搓手,打了哈欠:“肯定比我們慘,他們奮戰在一線,麵對的壓力估計是我們好多倍。
白望揉了揉太陽穴:“那豈不是很難睡覺了,想一想都很痛苦。”
庫裡捶了他一下:“你怎麼天天想著睡覺,我一點睡意都沒有,今天過得太刺激了,現在我的腦子裡都是砰砰砰的槍聲。”
他比了個手槍的姿勢,江月咬著吸管說道:“不知道這場蟲災什麼時候能過去。”
蟲災不僅沒有停止,反而更加嚴重了,僧帽水母一直蔓延,好幾個海域都被僧帽水母入侵,在夜晚中發出美麗的藍紫色熒光。
水瓶星軍部開始疏散這些海域的居民,但是隨著僧帽水母入侵的速度越來越快,安置點根本不夠用,基建速度又跟不上,脊索蟲又讓居民人心惶惶,場麵可以說是非常混亂。
負責在安置點維持秩序的聯邦軍校生往聯邦軍校誌願者的大群裡發了一張圖片。
狹窄的走廊裡全是密密麻麻的人,一張張窄小的單人床貼著牆壁放置在走廊兩旁,隻留出中間不到半米的過道。
“太草了,走廊裡都擠滿了,外麵的板房裡也擠滿了,我們巡邏的時候得從這些人身上邁過去,安置點的房間現在跟鴿子籠一樣,二十個人擠在三十平米的地方,什麼味都有。”
“我們這片都是alpha,天天都有人為了巴掌大的地盤打架,我們誌願者也開始騰地方了,現在我們十二個人住一間宿舍,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