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 95 章(1 / 2)

六零年代之悍夫 冉玨兒 18875 字 4個月前

九十五章九十五章

今天是個大晴天,趙琪一大早就把屋裡被褥抱出來晾曬,連帶著倆娃屋裡的。

剛來那會兒家康時不時還在被褥上畫地圖,有的婆婆當即就拆洗了,有的卻曬乾繼續用。

這下子被趙琪翻出來都給拆了。

沈東林過來的時候,趙琪剛忙完。

“七叔,你過來了?”

“衛民媳婦兒,這是這段時間的開銷記錄。你看看,沒問題的話單子就先留在你這,等為民回來你再給批錢就成。”沈東林遞過來一張手工單。

趙琪三下五除二的看了,總體來說他們現在的情況對錢都很重視一分一毫都有記錄在內。

“七叔記的詳細,數據沒有差錯。不用等衛民哥回來,回來前他專門囑咐我了,如果我瞧著沒問題就把錢兌給你。”趙琪邊說滾邊回屋拿錢,回來時把錢交到沈東林手裡,“衛民哥說這雖然不符合之前我們定下的條例,不過非常時候當非常對待,這事情總體而言是他的不是,碰上這等不可抗力也沒有辦法,如果數據真的出了差錯而我沒有看出來,到時候他再把錢補回來。”

沈東林失笑,“你要這麼說的話,我記賬的時候,可得仔細小心了。”

沈衛民既要上班又要兼顧家裡現在又出了沈秀家那檔子事兒,還能事事都想到是極不容易了。

“七叔現在記賬就跟好。”趙琪笑著說道,雖然比不上她手下有工作經驗的掌櫃,但比純新手可靠譜太多了。

兩人這說著話,就聽見外麵嘈雜聲,離老遠都能辨彆出李家康和葉聰喊“小嬸,小嬸。”

今天李長生要上山不得閒兩個孩子就留在了家裡,要是以往家裡肯定吵吵鬨鬨的,不過有夏揚州還沒有離開,兩個孩子按照慣例,圍著沈家溝跑了幾圈,又跟夏揚州打了一套軍體拳,然後就上山耍去了。

李招娣,沈新乾包括趙琪都沒把這事兒當個事。有兩個孩子,緊著他們往上爬,能爬出多遠去?

事實證明他們的想法是對的,聽這中氣十足的呼喊聲就知道倆孩子平安歸來了。

聲音由遠及近。“小嬸,小嬸。”

趙琪往前迎了幾步,“喊這麼急,怎麼了?”

“小嬸,你看我們在山裡撿了什麼?”李家康拉著趙琪的手,讓他看夏揚州背簍裡的東西。

趙琪順勢湊過去看了一眼,差點沒笑的驚呼出聲。“這是什麼?”趙琪問道。

“貓。”李家康中氣十足的回話,一邊說一邊把背簍裡的“貓”抱出來,顛兒顛兒的跑家去了。

葉聰趕緊跟上去,“小康,你小心點,小心把小貓給摔了?”

趙琪愣愣地看著兩個孩子跑家去了,回頭看向夏揚州,杏仁眼裡都是控訴。兩個孩子不清楚那是什麼物種,夏大哥肯定是知道的,知道怎麼還能讓兩個孩子抱回來?

夏揚州摸摸鼻尖兒,莫名有些心虛,“是兩個孩子發現的,硬是要抱回來,你也知道這倆孩子人小鬼大,我說什麼他們能同意?不過弟妹放心,臨走前我肯定會把幼虎放回林子裡去的。”

是的,他們抱回來的是一個小老虎,現在隻有巴掌大點兒,應該是剛出生沒多久。看上去確實很像貓,雖然同屬一科,凶悍程度可完全不同。

不過,夏揚州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趙琪當然不再說什麼了,她轉身照顧兩個孩子,“小嬸嬸給它做個窩,你們等著。”

嘻嘻,她也喜歡毛茸茸的小家夥,之前還和衛民哥說養條狗。現在有人善後,她就沒什麼顧及了。

·

“怎麼,老徐,你還和桂花同誌乾仗啦?男同誌要讓著女同誌,怎麼一點都不知道變通。”呂廠長上來對著徐進山就是一通指責。

張桂花要是吃他這一套,也不會走到今天了,“呂廠長終於肯露麵了?你也彆拿這一套糊我,我也不信,我就想問問,這件事情你想怎麼辦?

一件破事弄到現在,反弄到我張桂花頭上來了,你彆說什麼男同誌讓著女同誌我也不稀罕我張桂花從底下一步步走上來的見過的人多了,要是都靠男同誌讓著,我也走不到現在。”

張桂花說的囂張,意思表達的很明確,姐有的是能力不需要誰讓。

呂廠長搓搓手,“桂花同誌你看這不是誤會了嗎?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大家都是為了廠裡好。咱們可是一家人,出了這樣的事都想找原因,這不是恰巧找到你這兒來了,可不是大家非得拐過去的。”

“呂廠長還有理了,我領著員工來咱們工廠交流學習可不是上趕著給你們當靶子的。我張桂花今天把話撂這,等查明真相,如果真是田桐,我們認,這幾天在你們工廠受得窩囊氣,我啥都不說。如果不是她,呂廠長你和徐隊長一個不落得當麵給我排隊排給她道歉。”

自從張桂花進了工會,就沒再受過這股子窩囊氣。雖然說天下領導都一個樣,個頂個的討人嫌。

“桂花同誌先不要激動,這件事剛才取得了進展,我這不就過來給你說明情況了嘛。”呂廠長示意張桂花不要激動,讓她坐下。

張桂花順勢坐下。

要說真不愧是各廠當領導的人,就算剛剛已經吵翻天,說明之後也能安然的坐在一張桌子上繼續討論。就說張桂花,剛剛沈衛民都以為她得拍桌子轉身就走了,但是現在她坐了下來,雖然臉上不太高興,不過態度都是軟乎下來了。

這大概就是走到這個位置該有的工作素養,就算再吵再鬨工作還是繼續,廠裡的任務還得進行。

總的來說都是工廠敬業人。

“小沈啊,你快跟桂同誌說說。”呂廠長笑著說道。要說這件事情他們工廠確實心虛,畢竟篤定了這麼久的罪魁禍首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被懷疑的。所以才不能放沈衛民離開呀,這事如果他說出來,場麵一定非常尷尬。

事實證明這件事情不管誰說場麵都一定會尷尬。

沈衛民麵無表情地把事情說完,會議室裡一片沉寂。

“你們之前都沒想著問問嗎?”張桂花驚呼出聲,本以為隻是有人誣陷卻沒想到是更荒謬的理由。

儘管機械廠的工牌確實大多數都是本人攜帶,但並不是沒有作假的可能。工牌剛開始是要求照片和名字必須都有缺一不可,到後麵照片脫落隻剩名字的現象屢見不鮮。

她們是省城過來的,和沈衛民當初的借調不一樣,他們的糧油關係依然在省城。拿著工牌隻是為了進廠出廠方便,並不常常帶在身上,就像現在她的工牌都不知道放哪去了。

如果現在有人拿著她的工牌去做啥事兒,是不是也能賴給是她做的了?

張桂花越想越氣。

“桂花同誌不要太激動,如果舉報人能像你一樣伶牙俐齒那倒好了,那不是不能嗎?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們的疏忽,我已經讓人去查了,我也來問問小田同誌,你的工牌一直待在你身邊嗎?”

“呂廠長,你不要欺人太甚!”

“阿姐,趁著這個機會就讓廠長和隊長他們問清楚調查明白,最後證明這件事情與田同誌無關,她問心無愧,你們可以說起儘說其他。

如果今天你們走出這個房間,是因為你強勢壓過了廠長和隊長,那往後還不是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這對田同誌的名聲不好。”

沈衛民聲音淡淡的,表達的意思卻很真切,咱們既然在彆人的地盤上,就低低頭。他既然有所懷疑,你就先配合其懷疑動作,讓其在一定的時間點不得不打消懷疑。這之後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還不都隨你?

在一定程度上,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總比一直背負著彆人的懷疑的好,現在還隻是小範圍,這件事情隻有呂廠長和徐進山知道。再往後發酵發酵可就是一個工廠的事情了,到時候都能有色眼睛看田桐。雖然她是可以逃避到省機械廠,但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在縣城機械廠總會有她的新聞。

與其那樣,就要一招製敵,把事情解決的。所謂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沈衛民的話張桂花聽懂了,她和田桐對視一眼。田桐點了點頭,顯然也認同沈衛民的說法。田大小姐哪受過這種委屈,如果還要她背負著罵名活著,那她情願把事情一條條一件件都掰扯清楚。

“我的工牌一直放在辦公桌上,如非外出,我一般不帶。這幾天我都沒有外出,所以她應該還在我的辦公桌上。如果不在應該就是被誰順走了,當然,就算還在,也可能隻是被人順走又送了回來。”田桐解釋道。

她們是到縣城機械廠之後,才被告知需要辦理工牌,主要是為了方便。不過田桐並沒有帶一寸照片,最後隻簡單的寫了名字上去,上次她出工廠,回來的時候還被門口的看門大爺攔住了,要求另外出示身份證明。為此他專門拿了省機械廠的工牌才勉強通過。不得不說,看門大爺比省機械廠的門衛可嚴格多了。

去食堂的時候也碰見過一次要出示工牌的情況,她當時也是沒帶,不過因為身邊有花姐幫忙解釋,也沒人為難她。雖然各自分屬於不同的係統,不過省機械廠派人來交流學習在縣城機械廠可是傳遍了的,所以每個部門都願意為其行分便利。

除此之外在沒有用到工牌的時候,用不到何必時時帶在身上。

沈衛民扶額,田大小姐這個解釋解釋了等於沒解釋,跟沒說一樣。

“你這麼說讓我們無從下手,”呂廠長歎了一口氣,“雖然來機械廠的時日,你有沒有和什麼人結仇結怨?”

田桐理所當然的搖頭。大家的緣分頂多半個多月,哪有那麼多矛盾發生。再說她們是來交流學習的,交流然後學習。

田桐放棄了很多,主動走出來和大家交流,然後學習他們的工作態度、工作方法,雖然不管彆人怎麼說,但是田桐覺得她此行很值得。如果臨走前沒有這些醃臢事就更好了。

現在田桐對說這趟行程評價是瑕不掩瑜,如果再折騰下去,她的全部好感恐怕都要敗光了。

事情最後因為雙方當事人太過激動兒暫停。一方得不到確切證據另一方又不能以言論讓自己完全擺脫嫌疑,最後的最後就隻能不歡而散。

張桂花退出去的時候看了一眼沈衛民。沈衛民微微頷首,他現在還不能離開,領導們沒發話,擅自離開總歸不妥。

“嘗過張桂花的厲害了?那可是當年拍著桌子和老齊叫板的人,我都說要請她一起過來。你還不收斂點脾氣被罵也是活該。”呂廠長笑嗬嗬地說道。

雖然剛剛一直被懟,被張桂花懟的頭都抬不起來,不過人一走,呂廠長又是一條好漢。

“廠長快彆笑話我了。這件事情到底該怎麼辦吧?張桂花明顯發怒,之後再想請她手底下的人過來可就難了。”徐進山為難的開口。

呂廠長輕咳兩聲,這件事如果能立刻拿出主意倒好了。他瞟了一眼旁邊麵無表情的沈衛民,“小沈啊,你說說這件事情到底該咋辦?”

“我覺得首先就該賠禮道歉。”沈衛民淡淡說道,不是偏著誰,也不是向著誰,這件事情本身到現在都沒有定論,有人卻因為他們而被當成最大嫌疑人看待。剛剛他們說話都是圍繞著張桂花的,對田桐可以一句話都沒有。

呂廠長和徐進山一時都沒有說話。

沈衛民無所謂的搖頭。

沈衛民把其他人請出去,對著兩位領導說了一番話。

呂廠長和徐進山先是皺眉,後來又問沈衛民,“你有幾分把握?”

“兩位領導,我也明說這是我的猜測,能有幾分把握。我隻能說試試絕對不虧,不試咱們怎麼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沈衛民勾起一個笑。

呂廠長抽空撇了一眼徐進山,看吧,我就說不能得罪這小子,一肚子壞水兒,還是個狠人。

徐進山默默不語。

“兩位領導給句話,到底願不願意試試?願意的話,現在就讓秘書把人叫來,不願意的話,就當我沒說。”

最後呂廠長和徐進山遲疑了一會兒之後均點頭,他們現在是騎虎難下。這批新型螺絲是按量按個生產,就是想讓他們頭批實驗到底能不能成,是不是嚴絲合縫?

因為之前生產不出來這種螺絲,所以連螺母都隻有在特定進口及其上才有,而那批機器就在縣城機械廠。

而現在他們也摸不準對這批螺絲打主義的到底是間諜,還是隻是想破壞縣機械廠的生產發展。用呂廠長的話說,就是有千分之一的機會,能確定到底是誰動的手,那都不能放過。現在,沈衛民提出了一個人選,雖然隻簡單說明了兩點理由,但沈衛民這個人絕對不是信口雌黃之人。能說出口的,有兩點恐怕在他心裡已經定死了就是這個人。

彆管是第六感,或是他們有私人恩怨。隻要對後找對了凶手,那就是他們完勝。找錯了也不怕的,要說他們對省機械廠這三名員工最大的顧及就是張桂華。剛剛大家也都看到了,張桂華的戰鬥力確實是強,而且極其護短,發起瘋來根本不講道理。

但是提出意見的是沈衛民,這個顧忌就可以忽略不計,張桂華再有原則再嚴厲,對自己的乾弟弟還能一視同仁不成。

這樣想著呂廠長吩咐自己的秘書去請人。

向暖聽說呂廠長請自己有事,趕緊站了起來,“就請我一個嗎?”

秘書點點頭。

“哎呀,怎麼就請我一個呢?我工作的時候,一般都是和花姐還有田同誌一起的。”向暖看了一眼張桂華和田桐。

張桂華本來想說話,現在又閉上了嘴。

秘書什麼都沒說,不過心裡跟明鏡似的,雖然沒聽到,但他長腦子了呀。剛剛廠長徐隊長,還有沈衛民在裡麵,那地方是乾嘛的?就是剛剛審問田桐的地方,現在要把向暖叫過去,能是什麼好事?

向暖出公會的時候挺高興的,不過走到半路又覺得不對勁。她的工作態度和能力,雖然不想承認,但她自己清楚。來了縣機械廠之後,她可就沒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所以呂廠長找他不會是為了這個吧?但是也不能啊,他又不是縣機械廠的員工,就算是工作態度確實有問題,也應該是花姐出麵。

不會是?向暖突然想到了什麼,緊接著又連連否認,不會的,不會的。

“同誌,你給我透個底,呂廠長找我什麼事?”向暖往前走兩步,湊到秘書身邊,笑嗬嗬的問道。

平心而論,向暖長得是美的。作為女主角,在顏值上她不輸人。雖然比他家趙姑娘還差點兒,但跟她身邊的人比起來,那確實是高了幾個層次。

向暖之美,帶著豔麗。通俗點說就是有些俗氣,他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容貌過分名利,所以經常穿淡雅的衣服。壓下了幾分豔麗,多了幾分嬌媚。

這大概也是她在男人麵前無往不利的原因,雖然沈衛民沒感覺到,不過很顯然,感受到的人不少。

向暖走到會議室的時候,明顯覺察到有所不對了,呂廠長,請他怎麼也不會請到這樣的會議室來。當然也不可能是想對他怎麼樣,畢竟是明目張膽把她請過來的。

“秘書,我還有些事情,要不今天……”幾乎是出於本能,向暖想走。

“向同誌快進去吧!廠長和徐隊長都等著呢。”秘書是個不知道憐香惜玉的,手上一使勁兒就把向暖推了進去。

向暖一個踉蹌,穩住身子,抬頭才發現屋裡還有第三個人,沈衛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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