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裙下之臣(2)(1 / 2)

掙紮無果的白玉京被禁衛軍五花大綁壓著向公主府走去。

隨後趕到的公主府的下人們,雖說對長公主平日狂放不羈的行事風格心中早已有了底,但當看見長公主當街強搶新科狀元的行為,還是難免大受震撼。

方幼青隻得在眾人神色各異的表情中,強行維持住自己麵上的喜悅。

畢竟在旁人看來,長公主上街搶了個‘一見鐘情’的俊俏相公,那對她來說可是件大喜事。

終於到了公主府前,禁衛軍道:“殿下,人送到了,您看怎麼處理他?”

方幼青思索片刻,對著候在門前的管家道:“把他送到本宮的房裡綁好,看緊點,彆讓人跑了。”

管家心中一震,據他所知,殿下和這新科狀元可是今天才見第一麵,這就要送入臥房……進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但長公主是這青龍國最為尊貴的女子,所作所為又豈是他這一個小小的管家能質疑的。

帶著兩名身強力壯的護衛接手新科狀元,管家細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子。

長得倒挺俊,就是看起來性子太冷了,不討喜,也不像是個會疼人的。

但架不住長公主喜歡,管家也隻得捏著鼻子勉強認下了這個未來的駙馬。

將事情安排妥當之後,方幼青借故去了書房。

府中的人都知曉她在讀書練字之時討厭人來打擾,所以在這書房之中,她可以自在一會兒,不用麵對那些或震驚或崇敬的眼神,順便想想後續怎麼處理白玉京。

臥房短時間是回不去了,把人綁回來隻是為了走情節,她暫時還不想跟未來的嬌夫單獨相處。

像是原劇情中長公主將白玉京綁回來之後,當天就把人給睡了,這種情節她有些接受無能。

伏在桌案前正苦惱之時,一道陰影自她身後投下。

有人來了。

方幼青正欲將這不經通報就進來的下人趕出去,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阿姐,前些日子你還跟我說不想成親,怎麼今天就突然回心轉意了?”

說話之人白龍魚服,氣勢斐然,正是她那個便宜弟弟。

皇帝都這麼閒的嗎?她還沒來得及去進宮請旨,人就已經到了她家中。

輕哼一聲,方幼青胡扯道:“我對這新科狀元一見鐘情,情難自製。正好你來了,那等你回宮之後,記得下旨為我們賜婚。”

“賜婚倒是沒什麼問題。”小皇帝裝模作樣地搖了搖手中的扇子,審視著眼前的阿姐。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身跟她喜好完全相反的白衣……可是專門為了那個男人找尚衣局定做的。

如今又穿了出來,怕不是餘情未了。

細細想來,白玉京和那男人的長相的確有些許相似。

他忽然就起了些壞心思,狡黠一笑:“阿姐若是定在月底成親,說不定還能等到裴將軍來參加你的婚宴呢。”

方幼青手一抖,桌麵上被她潑了大片的墨汁。

這青龍國中隻有一個裴將軍,名曰裴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民眾多稱呼他為裴戰神。

不同於普通武將五大三粗的糙漢形象,裴衍在戰場之外溫和有禮,風度儒雅,是少見的儒將。

因此在七年前長公主想要學武的時候,先帝當即便想到了在家中修養的裴衍,將他指給了最疼愛的女兒。

可先帝沒料到的是,這一指竟然指出了問題。

君子如玉,武藝高強,又有從無敗績的戰神光環加身,裴衍和長公主這一教一學,把情竇初開的少女迷得七葷八素。

恣意妄為的嬌蠻公主,為了博得心上人的愛意,竟然也開始默默地改變自己。

說話刻意放柔聲音,還穿上了往日頗為嫌棄的素白衣裳。

疼愛女兒的先帝自然很快就發現了她的變化,打趣道是否有了心儀的男子,他可以為他們指婚。

但當長公主欣喜地說出心儀之人是裴衍之後,先帝頓時麵色突變,嚴厲地拒絕了她的請求。

裴衍手握邊境軍權,若再讓其與長公主結親,這青龍國怕是要易主了。

長公主自是不依,痛哭之後喬裝打扮夜奔將軍府。

不僅大膽奔放地向裴衍告白,還說出了隻要兩人能在一起,她這長公主的位置便是不做也罷的這種話。

裴衍麵對少女炙熱的心意,不僅沒有半點動容,還派親兵將她半押半送到了宮中。

當時年方十五的小公主被人這般踐踏了一顆芳心,嚎啕大哭尋死覓活,連原本想教訓教訓這個不成器女兒的先帝,看她這幅淒慘的模樣,最後都沒忍心下得去手。

沒等到先帝下令,裴衍便聲稱病症已好,自請重回寒苦的邊關鎮守,先帝頭疼之下隻得應允。

而裴衍這一去就是七年。

本在先帝駕崩之時裴衍應該回來的,但由於邊關動亂敵軍來犯,他便又耽誤了大半年。

最近班師回朝,也是邊關已經平定,為了祭拜先帝才回。

而且彆人不知道,熟悉劇情的方幼青可清楚的很,裴衍回來時可不是孤身一人——他還帶回來了一個半大的少年,聽說是他的遺失在外的親子。

念念不忘的初戀竟然有了一個比她小不了幾歲的兒子,原主大受刺激之下,又是鬨了好一陣子,攪得滿城風雨,讓剛被迫同她成婚的白玉京更是再受屈辱。

被強搶就算了,剛成婚一頂綠帽就從天而降,偏生他還沒有和離的權利。

這樣看來,白玉京後來的黑化似乎看起來順理成章了不少。

故,小皇帝這番話可是實打實的戳人心肺。

邀請戀而不得,對她棄之如履的裴將軍來參加她和強搶來的狀元郎的婚宴,也的虧他能想得出來這麼損的法子。

一下子成功得罪了三方人。

若兩人是普通人家的姐弟,以長公主的性子,小皇帝怕是這會兒早就挨了一頓了。

但他偏偏是當朝最尊貴的天子,任長公主行事再放肆,也不可能做出暴打皇帝的這般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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