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的妻子(1 / 2)

“穀主!”沈流雲和一眾侍衛奔到花九簫身邊, 見花九簫和曲黛黛都沒事, 不禁鬆了口氣。

花九簫以假“弱水”為餌,內置火.藥, 打算炸死司荼川,可誰也沒有想到,千鈞一發之際, 曲黛黛不要命地撲向司荼川。

那一瞬間,坐在輪椅上的花九簫二話不說, 縱身而起, 抱住了被氣浪掀起的曲黛黛, 以身體作為肉盾,護住了曲黛黛。

蝴蝶穀,掌燈時分。

琉璃捧著銀燭踏進屋內,將屋裡的琉璃燈點亮,幽幽的燭火燃起的瞬間, 映照出坐在床前的花九簫。

白色幔帳被放了下來,隱隱約約能看清床上躺著一道人影。花九簫握著那人的手, 垂下眸子, 目光如水, 燈火映著他眼尾處的紅蝶, 透出幾分溫柔。

“穀主, 到了該用晚膳的時間。”琉璃走到珠簾前,俯身施了一禮,輕聲提醒著。

“告訴藍漪, 撤了晚膳。”花九簫頭也不回地說道。

“這……”琉璃為難。

花九簫回來後,一直守著昏迷不醒的曲黛黛,飯也不吃覺也不睡,令藍漪愁得頭發都快掉了。

琉璃遲疑片刻,鼓起勇氣,再次開口道:“穀主,您這樣不吃不喝,會餓壞自己的身體的。黛黛小姐若醒過來,瞧見您這樣……”

“噓。”花九簫忽然伸出手,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琉璃的聲音戛然而止,屋內一下子安靜下來,隻有微涼的風從窗畔的縫隙中吹進來,敲擊著珠簾。

曲黛黛雙目微合,睫毛輕輕抖動著。過了一會兒,她緩緩地掀開眼皮,昏黃的燈光透過幔帳,破開黑暗,映入她眼底。

床前坐著一個人,那人身著錦繡紅衣,長發如墨,一半披散,一半束起。

隨著他微微俯身的動作,墨發從他肩頭垂瀉下來,與他的紅衣交錯,黑紅兩種濃烈到極致的顏色,叫人滿目生豔。

曲黛黛雙眼茫然地伸出手,握著一縷冰涼的發絲。

“醒了?”輕柔的嗓音瞬時穿透了曲黛黛的夢境,將她的意識一下子拉扯回來。

曲黛黛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地喚了一句:“師父。”

“嗯。”花九簫溫柔地應道。

這一聲令曲黛黛的意識完全清醒了過來,才驚覺自己手中握著花九簫的頭發,她訥訥地鬆開手,撐著手肘想要從床上坐起來。

不知道她躺了多久,頭昏腦漲的,渾身更是酸痛不已。

花九簫扶著她坐起,拿了一個軟墊,墊在她身後。

曲黛黛對上他的眸光,眼底一片茫然,顯然沒有摸清楚狀況。花九簫撩起她的發絲,放到她身後,又用手試了試她的額頭。

曲黛黛看了看這熟悉的幔帳,又看了看屋內熟悉的陳設,一下子反應過來,這是花九簫的屋子,她又躺回了花九簫的床。

想起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她連忙抬起左手,鑲嵌著藍寶石的金色鐲子映入她的視線。

鐲子還在,曲黛黛心中大石落地。花九簫的話依稀回蕩在耳邊,她的眼中騰起一抹驚異之色,轉眸看向花九簫,低聲道:“師父怎麼會把‘弱水’這麼重要的東西……”

她如何也想不到,花九簫早就將“弱水”給了她。“弱水”居然就藏在這個鐲子裡!

曲黛黛的心臟猛烈地跳動起來,無來由的緊張感令她抿了抿唇。

“這是你我的秘密,天知地知。”花九簫湊近她耳邊,半開玩笑地說道。

“你知我知。”曲黛黛心虛地垂下眼瞼,唯恐花九簫看出她的真實想法。

花九簫微微一笑:“身上痛不痛?”

曲黛黛搖頭。

花九簫抬手,輕輕撫了一下她的臉頰,爆炸時崩裂的石子在她的臉頰留下不少血痕,還好有百花玉露生肌膏,短短時間內,這些傷疤已經結痂。

曲黛黛不要命地撲向司荼川的那一幕,又在花九簫的腦海中浮起,花九簫的眼神不由得柔了下來。

這個世間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姑娘,傻得可愛,傻得叫人憐惜不已。

琉璃見二人親密無間地說著話,笑了笑,退出屋子。過了一會兒,她捧著托盤走了進來,恭聲道:“穀主,黛黛小姐的藥煎好了。”

曲黛黛的臉登時慫了下來,忍不住道:“才醒來就要喝藥啊。”

“乖,喝了藥,身體才好得快。”花九簫伸出手,琉璃躬身將藥碗呈上。

花九簫拿湯匙攪拌著藥汁,待涼卻了一會兒,舀起大半勺,送到曲黛黛的唇邊。

曲黛黛苦著臉,張口,一口一口地抿下藥汁。幾乎是喝一口,就看花九簫一眼。花九簫的眼神非常溫柔,漆黑的眸子裡好似盛了一汪春水,笑得時候,似乎有漣漪蕩開。

花九簫在對著她笑。

花九簫並非不會笑,隻是他笑的時候,勾一勾唇角已是極致,且多半以冷笑居多,笑意通常不達眼底。

昏迷前見到的花九簫已經十分不正常,昏迷後見到的花九簫更不正常了。

曲黛黛一邊喝藥,一邊看著他的眼睛,眸光一閃一閃的,落在花九簫的眼中,和偷偷摸摸窺伺大型猛獸的小兔子沒什麼兩樣。

真可愛。花九簫在心底嘖了一聲,眼底的波光更是溫柔。

“對了,師父的腿……”曲黛黛想起什麼,目光投向花九簫的雙腿。她記得花九簫的腿傷得很重,談判的時候居然要坐輪椅。

“不過是一點小傷,幾天就能痊愈,故意裝出很嚴重的樣子,是用來誆司荼川那廝的。”

“真的?”

“真的,不信,等用完晚膳,師父陪你去散步。”花九簫寵溺地說道。

喝完了藥,花九簫命琉璃準備晚膳。考慮到曲黛黛的身體不舒服,晚膳就設在花九簫的屋中。

琉璃拿了一套新衣裳給曲黛黛穿上。

的確如花九簫所言,他的腿傷沒有嚴重到坐輪椅的地步,隻是走起路來一瘸一拐,還需要一些時日才能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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