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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看到謝曇一直盯著兆青手裡的針頭,兆青試了幾次針頭才突破意識倒錐的防禦刺進謝曇的血管之中。

陳陽心裡五味雜陳,背負著這樣力量的謝曇隻願意相信第一次見麵的兆青。看來超界道具讓麵前這些人在愛情之外仍有更深層的連接,從兆青擁有河圖洛書的第一天就預示著他不可能隻屬於自己。

陳栗:“唉,阿曇。”

“我相信兆青。”謝曇說。

兆青無視謝曇話裡的深意儘可能化繁為簡的說:“嗯,相信我是對的,我不會害你。”

陳栗見謝曇用一隻戴眼鏡的眼睛觀察周圍,“阿曇,太陽真經的力量不能讓你恢複視力嗎?”

謝曇:“我接受太陽真經的時候眼睛就是這樣了,得了太陽真經之後意識能量暴增,可以從其他方麵去觀察世界,視力反而沒有恢複。”

兆青聽著謝曇的話,餘光看到瓦連京正回身確認車裡的攝錄是否開啟。

謝曇:“你們是否要等智明者醒來再和我聊天,確認我所說是否為真?”

“有些內容需要,但現在不需要。”兆青絲毫不避諱的看著謝曇恢複清明的那隻眼又說:“那你這個腿,也是得到太陽真經前受的傷嗎?”

謝曇似乎很滿意兆青的答複竟勾著嘴角微笑起來,她說:“不全是。我十五歲的時候出了車禍,傷了神經兩條小腿不能動彈。後來得了太陽真經,為了從那幫人手裡逃走我用我的小腿做代價達成了有效傷害。”她說著眼神看到兆青的頸側,“對不起,兆青,我不是有意傷害你的。”

兆青:“嗯,我不認同你的做法,但我若是你也找不到更好地方式。”

陳栗伸手摸了摸謝曇頸側的傷口,問:“我們棗兒的傷都好了,你的這個什麼時候能好啊。而且你這個好深啊,都快翻出血管了。”

“距離太遠了,想要達成這種傷害就需要我本人受更重的傷。”謝曇把手按在陳栗的手背上說:“可能恢複正常飲食就會好吧,之前我的腿很快就恢複了。”

這是一句模棱兩可的話,既然這不是謝曇第一次這麼做,那她就一定知道怎麼恢複,她既然不願說兆青等人也不追問。

說起話來謝曇反而不那麼覺得餓了,或者說謝曇饑餓都是真的,但她並沒有那麼需要食物。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喚起車內所有人的同情心,儘可能的達成自己的目的。她是太陽真經守護者,她一定善良卻無法單純。

瓦連京:“不從外界吸收營養全維原子宿主也可以撐很久?”

謝曇明白瓦連京的意思:“看事實至少種養殖類全維原子宿主是的,沒有感受到兆青之前我一直在半睡眠狀態,清醒的時候都用來給你們引路了。”

兆青:“稍微等等再說吧。”

謝曇:“我可以讓智明者他們醒來。”

“他們這兩天也受了不少打擊,讓他們再休息休息你也緩緩精神,喝點粥回回精力。”兆青忍著自己的衝動,壓著對話節奏。

曲珍:“棗兒,我進小世界一趟去給姑娘弄點鮮羊奶出來,小孩兒喝奶都能活好幾年,這幾日也讓姑娘多喝點奶,應該會恢複的好點兒。”

兆青:“行,那您順便幫我弄點蜂蜜出來。”曲珍被他送到小世界中。

兆青看向謝曇:“如果你想現在聊,那就現在聊。”

謝曇:“好,聽你的。”

兆青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和謝曇說話非常累,他道:“阿曇,你既然說信我,你有什麼想法就直說,我們能配合的配合,不能配合的也會明說。咱們之間沒必要互相試探,對不對?”

謝曇:“好,去叫他們起來,我留給自己的時間並不多…”

兆青頷首讓陳栗上樓,其實家裡的人早就醒來不過是待在自己房間裡將主場留給兆青和陳栗而已。謝曇通過所有人意識島的活動早就看出車裡除了孩子之外都醒著,但她也沒直說。試探成為了他們雙方的本能,將永遠沒有開誠布公的那一天。

兆青見時機應該差不多了問:“你全維原子內的孩子們,還能支撐多久。”

謝曇:“謝謝。”

兆青:“什麼?”

謝曇:“你給我第一碗粥的時候就一直在想孩子們。卻怕我敏感,認為你是因著小孩兒才幫助我的。一直壓抑某個念頭並不容易,儘可能照顧所有人的情緒也不是易事。”

“嗯,我很擔心你全維原子裡的孩子、也想保持和太陽真經守護者的良好關係、同時我也想關心你,這仨並不衝突。”兆青清楚的明白在謝曇眼中他們所有人都沒有秘密,但他們擁有人類最美妙的方式—溝通。

如今視角升維但溝通卻依舊停留在口述的層麵上,即便如俞升所說謝曇可以通過意識觸須引起兆青陳栗意識島的共振達成情緒影響,但隻要話沒有說出口就不算定式。

溝通是有來有往的聯結,質暗者對意識髓鞘連接也是單方麵的隻能給予質暗者想說的內容,被連接者無法回複;而智明者就更不必說,沒有質暗者對意識髓鞘的攻擊他們無法進入意識島。

就如曾經艾哈邁德他們的動作強行突進特人的意識島更不算一種溝通。

謝曇:“兆青,在你的家裡我不能隻和你談話,對嗎?”

“是的,謝曇,我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我無權獨享信息也不會獨自做決定。”兆青:“你的事兒太重要,我沒辦法自己做出判斷。”

謝曇:“你作為河圖洛書守護者,永遠不會缺乏任何物資,你可以掐住這個新世界物資和科研命脈。更何況你還有栗栗這個修複全維原子武器庫,你有必要受這種牽絆嗎?”

兆青:“謝曇,首先栗栗不是任何人的從屬,還有我家裡的這些人不是我的牽絆,是我活下來的意義。如果我失去我家裡任何一個人,我的生命會不完整。如果我失去陳陽…那你就隻能再去找下一位河圖洛書守護者了。謝曇,你反反複複答應我說‘好’為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言語試探?我現在明確告訴你我不可能離開我的家人,我決不能失去陳陽。我希望你明白我的堅持,正如你仍未展現在我們麵前的底線。”

陳陽仰著頭望天,一直在不停地對自己說彆參與彆參與。他幾次都是靠緊緊握拳才能忍住不懟謝曇、不把兆青拽回自己身邊的衝動。昨晚睡覺前兆青和他深聊了很久,說他們和謝曇之間的對話仍會有很大的分歧,讓所有人都控製自己的情緒尤其是陳陽。

有些時候並不是某個人不願意相信某個人,也並不是某些人作出承諾後就能真的讓自己相信對方。一切源於經曆,他們能體貼就體貼,體貼不了也要看在太陽真經的麵子上包容,正如此時。

謝曇:“真想不到快兩年了,你們之間的關係依舊如此緊密。”

“我們在哪裡見過?”俞升說著把椅子拖過來隔著飯桌坐在謝曇對麵。

兆青又盛了一碗粥放在謝曇麵前,說:“邊吃邊說正好能分散你的注意力,讓你不覺得那麼餓,吃的還慢。”

陳栗在一邊兒拿出個粗吸管,連用勺子的力氣都省了。

謝曇喝了兩口粥在兆青幾人眼中看似是壓抑著暴飲暴食的衝動,對於她自己來說則是逼著自己多喝幾口屬於人類的食物。

謝曇說:“你們的小孩兒用很長的探針攝像頭看過我,隻不過沒看到任何東西你們就走了。”

陳傑:“哈???”用探針攝像頭的一定是他,但他回憶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啥時候看過眼前這姑娘,還沒看到任何東西就走了。

俞升迅速的從回憶裡找關鍵點,片刻後找到一處。

謝曇:“找到了?”

俞升:“昆明城外麵的大蠶包??”

謝曇點了點頭。

陳傑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說:“我靠,那個大蠶包裡麵是你??????不對啊,你這叫怎麼生存的???你是蠶…”

兆青見謝曇麵色有些陰鶩打斷陳傑的話說:“那是你的特能嗎?蠶絲?”

謝曇彆開眼又看向兆青才說:“我末世前在全維原子裡養了不少桑樹和蠶寶寶,你們看到的蠶包內有一顆大桑樹和很多蠶寶寶,我在上麵生活了很久。直到被人攻擊意識島封鎖全維原子強行從裡麵拽出來為止。”

俞升和趙然斌看著謝曇的意識島,似乎這內容都為真但隱藏內容一定不少。

兆青見謝曇準備講自己的經曆,提前問:”阿曇,我提前問一句,我必須回帝都。現在可以上路嗎?”

謝曇:“不,留在這裡。”

其他人剛要說話,俞升舉起手製止,他問:“多久?”

謝曇:“渡這次衝擊波。”

兆青:“理由呢?阿曇。”

“為了讓你們強。”謝曇表情陰冷又道:“你永遠不會拋棄這些人,所以我沒有選擇,對嗎?兆青,你永遠不可能離群索居……”

兆青:“…阿曇,你應該也很明確的知道石板必須被開啟。我躲得了一時,但我躲不開內心開啟石板的衝動。我必須去帝都才能遇到更多意識倒錐宿主,開啟石板,你不也是一樣嗎?”

謝曇幽幽的反問:“一樣嗎?如果我有選擇,一定不會開啟太陽真經。隻可惜…我沒有……”她盯著兆青等人,像是盯著什麼下定決心後的犧牲者,弄得陳栗陳傑脊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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