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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在悲劇出現時可以獨善其身。

謝曇咬著嘴唇臉上褪去血色,忍了又忍她才說:“是,所有現存物種都是從曾經的生命中特化出來的,唯有蟲族是新出現的物種。”

兆青伸手剛碰到謝曇的肩膀,對方就是一縮猛地抬頭看到是兆青才將聳起的肩膀鬆下來。

謝曇:“雷瓦、徐康都曾持有過太陽真經,雷瓦是未被種下黃金石板狀態太陽真經在末世後最長時間的持有人。”

陳傑:“雷瓦?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說其他,最厲害的人不應該是‘王保’嗎?太陽真經這種東西誰舍得給彆人用啊?”

謝曇:“王保??”

兆青簡述他們這一路上和“王保”軍隊之間的幾次遭遇,說出了他們猜測中徐康、艾哈邁德和“王保”可能有關的信息。

沒想到謝曇聽完竟笑起來:“什麼王保?你們竟然認為王保是個人?”

陳傑:“沒有啦,我們棗兒也說過王保可能是什麼稱號,屬於很多人。”

“稱號?”謝曇冷笑著,又說:“你們竟然如此天真。一個稱號就能讓那麼多人為其賣命??”

兆青:“阿曇,告訴我們吧。”

謝曇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氣虛的說:“我不是不告訴你們,我是沒想到你們竟然不知道。王保不是一個人,也不是某個稱謂或是什麼軍隊代號……”她說著表情森冷下來。

謝曇的聲音也跟著壓低如冰封淩冽,“不是‘王保’,而是ONEPOPE。”

兆青整個人都愣了,所有人都跟著靜默。陳陽和陳陌的臉上都出現少見的震驚,誰他媽能想到每個人口中的“王保”他媽代表個音譯詞。

陳傑:“我艸,啊,誰他媽能反應過來啊,這他媽是個音譯詞???王保是ONEPOPE的音譯詞??音譯???我艸。媽的,啊,我不配做個外國人啊!”

陳栗滿臉寫著極大震驚下的木然說:“這時候你不說自己是華夏人了?再說就算你是外國人,你他媽母語也不是英語,這,這叫什麼?”

俞升萬萬沒想到,喃喃的說:“第一教皇?”

謝曇:“THEONEBLACKPOPE,簡稱ONEPOPE,又被稱為‘神聖黑教皇’從屬於黑教會。”

“……sorry啊,我需要換換腦子。”陳傑。

謝曇的心情被麵前這些張張震驚的臉所影響,整個人的神態稍事放鬆的說:“難道整個維麵上沒有人戳破這一點?”

俞升和趙然斌都搖了搖頭。

聽到這個肯定,謝曇語氣不善的說:“很好,那你們這次戳破他吧。”

彭鈺:“我去……”

“為毛,叫神聖黑教皇就那麼讓你們害怕嗎?不就是個和王保一樣的名字?黑教會又怎麼了?”陳栗的生命中沒有宗教,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的臉色這麼快就變了。

兆青不知黑教皇和黑教會在俞升他們腦袋裡指代的是什麼,但他懂得教皇和教會是什麼問:“是因為這裡麵摻雜了宗教嗎?”

趙然斌:“宗教那麼恐怖嗎?你們臉色都變了。”她也不太懂宗教,但和陳栗一樣看人的臉色讀出了這裡麵有坑。

俞升:“嗯,教皇你們都聽過吧?既然知道教皇,那顧名思義應該也能理解黑教皇的所代表的意義。”

彭鈺壓下嘴角沉聲道:“如果這個名字不是取著玩的,那就不是單純的特能對戰了。”

“這裡就涉及宗教意識形態鬥爭了,是不同層次的對抗。我們可以硬碰硬剿滅一個軍隊,卻無法徹底根除某種意識形態。更何況如果這裡麵參雜了所謂信仰,那就意味著我們不僅僅要麵對有武力的超特人,也要麵對被說服的普通特人民眾。”俞升說到這裡看向謝曇,而謝曇的表情讓他心裡一涼。

謝曇:“你希望我說什麼?反駁你?我若反駁那隻是哄你玩兒。太陽真經曾經在他們手上,他們所創造的‘神跡’比你們通過辛苦建設得來的更早。”

兆青:“那…華夏基地?”

謝曇:“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幸存者基地內是否被滲透,滲透的程度什麼樣…”

瓦連京:“你無法通過太陽真經找到這些人嗎?”

謝曇喝完了桌上的一碗粥,擰著眉頭說:“我能找到被太陽真經能量充盈過的痕跡,但我找不到那些通過自我意願相信某個信念的人。”她說著又看了一眼瓦連京和陳氏兄弟,那無焦距的眼神裡有太多令人心驚的內容,引得瓦連京不得不想起末世前甚至是他小時候的遭遇。

不過其他人都陷入了對戰宗教信仰意識形態的難度中,未曾關注到瓦連京已經走神。

彭鈺:“這難度太高了,根本防不住。”

兆青:“那些破碎的意識島是怎麼回事兒,你知道嗎?阿曇。”

謝曇:“太陽真經被得到時那批孩子正在深度改造中,太陽真經進入我的全維原子內所以切斷了能量來源未能即時修複受損的意識島,封閉意識髓鞘。他們的意識能量持續外泄,又因為全維原子都被汙染而內裡蟲族數量豐盈,持續提供著他們生存所需的基本物理能量…用他人能量重建類意識髓鞘保護膜操作起來很難,在沒有太陽真經的情況下第一超餘智明質暗者聯手還差不多…”

俞升的手托著自己額頭焦躁的用手指扣著頭皮,陳陌將俞升的手拽下來握在自己手裡。

“9天你們趕不回帝都,”謝曇一句話打散了俞升的幻想。

趙然斌:“我帶一隊急行軍回帝都,萬一能趕上。”

“先不必擔憂黑教皇,”謝曇雙手環抱著自己枯瘦的肩膀問:“不要太陽真經所帶來的力量了?”

趙然斌反駁的話噎在口中,她怎麼會不想要力量。

瓦連京:“你怎麼導出太陽真經的力量給我們?衝擊波當下,你?”

“我全程醒著。”謝曇說著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怎麼,不敢要?”

俞升:“易地而處,你也未必敢接吧。”所有人都暈著,而謝曇卻醒著要為他們驅動太陽石板的能量。一個背著被汙染全維原子形如骷髏的女人做出這樣的邀請,誰能不懷疑前方可能是地獄?

趙然斌和彭鈺忍不住的躍躍欲試也在謝曇微妙的表情裡被潑了冷水,從後脊梁漫上來一股子寒意。

謝曇:“我不知道啊,我不是你。如果有選擇我將絲毫不猶豫,我從不知道選擇的意義,所以不能理解你們的遲疑。”

兆青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說:“阿曇,你是指自己從來沒有過選擇的機會而我們要珍惜選擇這個權利本身,還是在告訴我們你有讓我們沒選擇的能力?”

謝曇歪著頭看兆青:“我…不知道你想問什麼。”她豈能不知道,她隻是不能回答。

瓦連京:“你這是讓我們賭啊,背上一切和你賭。”

在他們明確知道太陽真經的能量可以對特人完成意識島深層改造、可以創造出曾經根本不存在的恐怖物種蟲族的時候,謝曇擺出了賭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