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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謝曇的眼裡流露出悲傷,不知道是替誰提前哀悼,“這是個機會,一個天大的機會,且是除了你們這世上的所有超特生命都不再有的機會。你們和你們的…隨扈會得到至少一個量級的特能增幅…情況好的話我都無法想象你們會得到多少特化能量…”

俞升捂著自己的眼睛,問:“謝曇,這根本不是個選擇。”

謝曇:“我說過,我從來不知道選擇存在的意義。”

兆青握住陳陽的手,他的眼圈紅出水漬壓下心裡的慌亂問:“謝曇,你…你…”

謝曇讀出兆青想脫口而出的話提前回答:“我確實是單一質暗者,不是擁有智明質暗能力的‘大導師’沒有辦法通過太陽真經的力量對你們的意識島做深層改造。”

俞升:“你…意識島上的信息。”

謝曇:“對,你們無法判斷我說的話是真是假,太陽真經讓我和我的意識島達成百分百的同步。”

俞升抿了抿嘴問:“這種能力多少人有?我們繼續特化可能達成嗎?”

謝曇扯了扯嘴角整個人靠在沙發上,說:“不可能。本階段內腦域開發最高值是人類被封鎖全部腦域的25%…腦域開發可25%以下的無法百分百達成意識島內意識能量的同步,而我已經達到本階段所有人類的腦域開發峰值26%。”

“……我艸。”陳傑搖了搖頭說:“我不喜歡這個世界。”

謝曇麵無表情的說:“我有時候也會不喜歡這個世界。”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這是個吐槽,我愛這個世界!!!!”陳傑立時反口,麵前這個女人對他們來說有不可逆轉的殺傷力,任何能引起她負麵聯想的內容都不適合在此時出現。

謝曇聽到這話笑了笑:“大多的時候我都很愛這個世界的生命,生命是最絢爛的,它們存在的意義就是存在本身,越少人為的參與生命本身越美麗。可你們…身上攜帶的超界道具太多了,你們雖溫暖卻弱小。你們需要真正強悍的守衛能力,讓你們有資格與這世界上存在的一切組織甚至幸存者政體去對抗,否則你們將淪為工具。沒有任何悲劇比幾塊石板變成人類工具更可怖,我們深受其害…”她意有所指的說著,在場有些人心中有數的垂下眼。

兆青心波平靜下來,他看著謝曇凹陷的兩頰說:“謝曇,你沒給我選擇的機會。”

謝曇放下緊抱著自己的手搭在殘肢之上說:“是,因為這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選擇機會,我已作出決定。”她乾澀的眼眶永遠酸痛卻沒有淚水。

“我活了這麼久,絕大多數時間都在哀歎為什麼我看不清這個世界,卻總有那麼幾秒我不想再看到這個世界。”謝曇說著把桌上的眼鏡推走撞在茶杯上發出清脆的哢噠聲。

謝曇失去焦距的眼睛轉向陳陌搖著頭說:“你碾碎我的意識島這個世界將失去太陽真經,你留著我你們可能失去更多。你要怎麼選?我知道你是誰,你持有什麼。你不如問問你自己,如果特化生命在衝擊波結束後無法靠著太陽真經繼續特化,這個世界會不會一樣會走到終局?如果失去‘生命’和‘知識’,這世界留著‘武器’又有什麼意義?”

陳陌緊緊地抿著嘴,額角繃起的青筋昭示著他的無奈。

謝曇在某種意義上已經半神化,陳陌不是沒有反擊之力,而是無法拿住反擊後的結果。陳陽自是和哥哥想到一處,滿心滿眼都想把兆青藏起來。

謝曇:“你們兄弟倆雖然身上都不是第一超餘,但因你們的特殊性…你們的特化根基比其他超特人更穩定,成長脈絡也更堅實。加之末世前你們就長期在河圖洛書身邊受到意識能量的浸潤,你們很強,有可能從意識和生理上讓我反反複複的死去。可就算如此,又如何?你敢嗎??”

兆青:“謝曇。”

謝曇無焦距的眼睛望向兆青,“我答應你,無論任何情況下我都絕不會傷害你們的孩子。”

陳栗眼眶滾出一串淚珠:“謝曇,這是你的愛嗎?”

謝曇:“我怎麼會不愛你們?如果半數以上石板會淪為當權者的工具,那麼帶走你們就是對這世界最大的愛。我正是因為愛你們,才何出那麼大的代價和心力去為你們找尋出路。”

“是我們的出路,還是你的出路?”彭鈺。

俞升:“為什麼非要拿我們做實驗?因為我們身上有石板?”

謝曇聽聞這兩句話默默地閉上眼,她扯了扯嘴角似是笑自己說不透,也笑麵前的人看不清。她說:“對啊,不然還能因為什麼。”

陳傑再無法保持理智,叫著說:“你如此理所當然的語氣讓我崩潰,你不是還需要我們的照顧嗎?為什麼一次一次的下絕殺預告!!”

謝曇:“我說的都是來自心底的實話,每一句話都沒有經過潤色,怎麼反而你們無法接受?”

俞升趙然斌和彭鈺三人神色各異。

謝曇:“你們覺得我會不知道你們和我講的每一句話、每個安排都是經過預演的嗎?第三超餘你的腦域開發已經越過18%,那個姑娘到了13.6%,彭先生到了15.93%,而這位阿京腦域開發度也過了14.9%。你覺得我會相信這樣幾個腦域強度的人、會推測不出來即將看到的太陽真經守護者嗎?你們怎麼可能毫無準備的來。”

兆青:“謝曇,我們得活著。我想活著。”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活著,所以我…”謝曇壓下口中毫無意義類似於自辯的話,她說:“我知道你想看看未來,我知道你想和這裡的人一直生活到自然老去的那天。可…選擇從來不止在我手上,不是嗎?你們所有人,目前在漠河的所有人都不是掌權者,此刻的你們彆說掌控全局、你們連挾製彆人保持完整自由的能力都沒有。”

“嗬嗬,”謝曇冷笑兩聲說:“你們還真以為拿著石板你們就能站在特人的第一梯隊中了?”她的神色中露出一絲不屑用枯枝一般的手磕了磕自己全是骨頭的胸膛,似是在讓所有人看看她自己的模樣。

謝曇用無聲說出了此時的現實,難道她手握的不是最強悍的特化力量嗎?就算曾經的悲劇無法逆轉,為何她得到太陽真經後已然會持續在這種不生不死的下場內不斷輪回。

沒有人能反駁謝曇的話,無論從實施層麵或意識島能量震懾方麵。可謝曇此時說的一切都是站在她已經超然的地位之上,而對於兆青這些人來說什麼權利、什麼未來、什麼鉗製都比不過他們自己鮮活的生命。

人要看透生命以上的價值,唯有付出生命本身。

陳栗覺得荒唐,“怪不得你說不讓我們擔心黑教皇,也許我們都會死在你的手中,對嗎?”說著說著笑出聲。

“死亡?在這個世界上能走到死亡是幸事,你們覺得你們幸運嗎?”謝曇一句話問的彆人啞口無言。

什麼叫做走向死亡是幸運事兒,他們又怎麼去辯駁?說幸運又豈會被謝曇纏上?可站在行入枯骨的謝曇麵前,他們又豈能說自己不幸。

謝曇似乎不想再打擊麵前這些善良的人,她說:“也有可能你們會擁有十次衝擊波都無法達成的特升…而且這次衝擊波後將不會再有新的特化能量,至少在我手中不會再出現新的特化能量。”

俞升都沒有興趣去了解謝曇所說的話中有多少內涵,所謂衝擊波下的意識能量和特化能量是不是真的有區彆都不重要了。

謝曇:“你們應該都知道過了第三次衝擊波後特人已經完成皮囊的特化,之後衝擊波所給予特人的均為各種能量的補充,衝擊波中的彌散補充的意識能量增加的是特人的壽命。而超特人中除了金色超餘宿主和末世後出生的孩子,其他超特人的特升速度已經開始變的很慢,”謝曇有些累了卻仍撐著說:“這是個強上加強的時代,周遭人越少你們分到的能量就越多。當然你們這些沒有金色超餘的人爭不過有金色超餘的人,大人爭不過通過子宮孕育出在末世後出生的原生超特人。更何況彼時我對太陽真經的了解太少…若你們不把握這一次,你們將終身不可能與華夏基地暫存的金色倒錐抗爭。”

陳傑:“為什麼一定要抗爭?”

“沒有人要你們一定抗爭!”謝曇少見的激動起來,手拍在桌子上像是用骨頭摧拉枯朽般的說:“你們難道還不明白???你們不能失去的是抗爭的力量!一切順利…一切順利誰不想安安穩穩活到明天?可若一切不順,誰又能與其分庭抗禮,誰能保住那些無辜又脆弱的特人民眾不淪為上位者的牲畜?”

俞升皺了皺眉,這話都不僅僅是能不能反駁的話了,謝曇的層次比他們高太多了。

“這個世界比你們想象中的更殘酷,其他特化生命的死亡也許會帶給你們更飽和的意識能量,但必然催促著你們邁向寂滅,”謝曇看著自己斷肢的位置,“殊不知你們的死亡會帶來多少強悍的力量,力量本身生生不息,誰知道你們死後繼承你們力量的生命是什麼?”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卻如刀鋒劃過每個人心裡。

“可…可,”陳栗竟不知自己到底想說什麼。

“不是此刻便沒有其他機會了,至少這一刻我控製著我自己的心向著洛書,我隻能說相信那虛無縹緲的石板選擇底層要求。如果我作為人還能為這個世界留下什麼…我還能為這個世界留下什麼?”謝曇透過兆青看著河圖洛書,“即便你們說服我,我有那個時間和機會和你們回到華夏基地,那也可想而知我的未來。我隻能當一個能量抽取器,在合適的時候無差彆為周遭的所有人提太陽真經所導出的特化能量。在衝擊波消失後徹底成為一塊特化能量充電寶,成為所有特人繼續特化的能量來源。可人類的揮霍無度,難道沒有給你們教訓嗎?你們可以謹小慎微,華夏基地帝中區的那些人和其他超特人可以嗎?”

“你們確實隻有這一次機會,這是你們唯一一次越過一切變強的途徑,……兆青你的意識島告訴我,你同意賭。”謝曇說著閉上眼。

兆青:“我不是同意賭!!!我是沒有辦法!!!這個世界需要太陽真經、需要河圖洛書!我…我!?我…又能怎麼辦????我有不賭的權利嗎??”

“兆青,這是個賭局,是個對我們所有在場的生命、包括那些看似安全在全維原子中的超特士兵…”謝曇看著陳陌,她總能找到那個合適的人說出自己想說的話。她說:“沒有人會贏,但輸了的人失去所有。你們的獎賞是瞬間擁有千餘超特精兵成為洛書忠誠的侍衛和至少兩枚產生絕對壁壘的第一超餘。第二第三超餘也會瞬間被提升內含能量的量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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