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臉(捉蟲)(2 / 2)

“可惡。”鄧季文一肚子不服,“誰知道那文章到底是不是他寫的呢?”

顧準就坐在他邊上,聽到這話也隻是扯了嘴笑笑。

高修文卻還想嘚瑟:“先生,為了寫這篇文章我可是苦思冥想了許久,您還不會疑心我使了什麼手段了吧?我這人彆的缺點或許不少,但是在做學問這一塊卻格外的誠心,先生您可不能冤枉了我啊。”

鄧季文都快要吐了。

張先生許是不想搭理他:“行了,上課了。”

意思就是讓他閉嘴。

閉嘴就閉嘴,高修文心情愉悅至極,閉嘴之後甚至還挑釁地看了顧準一眼,顯然是為自己從顧準那裡搶走了先生注意而沾沾自喜。

不想他剛收回目光,顧準卻站了起來。

張先生愣了一下。

顧準朝著張先生拱了拱手:“學生有一句話想要請教高師弟。”

張先生點了點頭:“問吧。”

高修文不明所以,問什麼?他跟顧準有什麼好說的?

顧準開門見山:“人生貴得適意爾,何能羈宦數千裡以要名爵。此乃張季鷹所言,我雖熟知卻不的其意,高師弟以為如何?”

高修文懵了:“你……你問這個做甚?”

“難道高師弟不曾聽聞張季鷹?”

“他是誰?”高修文糾結了一下,確認自己不認識這人。

“混賬!”張先生已經拉下了臉,直接拿起藤條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咬牙問道:“老實交代,你那文章到底誰幫你寫的?”

高修文腿一軟:“我,我自己寫的啊!”

“自己寫的?”張先生勃然大怒,“讓你寫思鄉,你用的便是蓴鱸之思的典故,結果到頭來你連典故是從哪兒出來、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蠢成這般,竟還口口聲聲說是你寫的文章?真是好大的膽子!”

顧準已然坐下,並不管後麵的事。

他知道高修文的水平,什麼樣的典故是他能寫出來的,什麼樣的典故是他這輩子都想不到的,顧準心裡門清。

係統齜牙,這反派心可真是細呀。

高修文已經慌不擇言了:“先生,您聽我解釋,我知道這個典故,我隻是……我隻是一時間忘記了,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張季鷹呢?”

“那你說他是何人?”

高修文:“……”

非要這麼難為他嗎?

張先生扶著太陽穴,氣的話都說不通暢了:“休要狡辯,馬上帶著你的書滾回家去!”

高修文傻了,他哪裡知道會有這麼一出?

這文章確實不是他寫的,是他從他庶兄那邊找到的。高修文讀書不怎麼樣,他庶兄卻是個厲害的,年紀輕輕就已經考中了秀才,成為他父親心裡的頭一人。

高修文這輩子就兩個願望,一個是把顧準踩在腳底下,另一個就是把庶兄踩到腳底下。雖然不滿,但這也絲毫不影響高修文拿他庶兄的文章。

為此,他還做了十足的準備,特意花了兩個晚上的時間把這篇文章完完整整地都背了下來。事實證明他的確是做對的,隻是是高修文沒想到還能半路殺出個顧準,直接把他的老底都給掀出來了。

高修文不敢讓他爹知道他被先生趕出來了,隻能一個勁地在那兒求情。

“先生,我下次不敢了,您彆趕走回去行不行?”

“我真是被鬼迷心竅了,我隻是一時偷懶才借用了彆人的文章,其實我也不是全抄彆人的,我自己有寫了一些。先生,您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他們兩個可以作證!”

無端被牽連的袁新跟王維穀人都怔住了,可他們還不得不替高修文說話:“是啊先生,高師弟平時寫功課一向認真,唯有這一次犯了個錯。”

“不必多說。”張先生十分冷酷,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嫉惡如仇,且黑白分明。

若是今日之事不是抄了彆人的文章,哪怕就是不寫功課,張先生也不會氣成這樣。文章對於文人來說有多重要,不言而喻。自己辛辛苦苦寫好的一篇文章,結果卻被彆人偷了,那個小偷還口口聲聲說這文章是自己的,何其可惡!

“你若是還不走,就彆怪我讓人請你出去了。好歹師生一場,彆把事情弄得太難看。你爹也是鹽官縣有頭有臉的人物,想必他也不會願意見到嫡子被老師趕出去吧。”

高修文慌了,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隻是張先生推了他一把,直接讓人把他給趕出去了,臨走之前東西倒是想得挺齊全的,把他座位上的東西都一並收拾起來,扔出了學堂。

眼不見心不煩,反正張先生一時半會兒是不願意見到這個糟心玩意兒的。

高修文也是要臉的人,都被人這麼轟走了,再留下也是自取其辱。隻是出了學堂之後,他心裡更是沒底。這要是被他爹知道了他在學堂裡麵做了什麼,他定沒有好果子吃。

完了,這下全完了。

他那個庶兄本來就心機深沉,回去聽到他的事還不得笑死?

都怪顧準,要不是他,自己如何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等著瞧,他一定不會放過顧準的!

被人記恨的顧準如今正心情愉悅,且係統也及時兌現了自己的承諾:

“叮,打臉任務已完成,請宿主自行查詢獎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