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七十九章(1 / 2)

七零養家記 北佚 27923 字 9個月前

□□臉的溫向平沒能和孩子們享受太長了飯後時光就回屋睡著了。一天一夜被逼仄在火車狹小的空間裡,身軀早就僵硬的不行。迷迷糊糊間, 溫向平感覺到一雙柔軟的手在自己身上按按壓壓, 為自己揉去渾身的酸痛。

似醒非醒間, 溫向平最終沉沉入睡。

第二日, 溫向平神清氣爽的起了床, 瞧著陽光活潑,瞧著床凳子親切…總之, 哪兒哪兒都讓溫向平心中歡喜。

一口咬下宣軟的白麵饅頭, 溫向平又連咬了幾口才算解饞。蜜果兒懵噔噔的看著溫向平吃饅頭猶如在吃瓊漿玉露,眼神裡升起渴望,難不成爸爸吃的和她每天吃的饅頭都不一樣?

蜜果兒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湊到溫向平跟前,渴切的看著溫向平,隻盼望能吃一點他手裡的大白饅頭。

溫向平被蜜果兒的小眼神看的直發笑,便依她所願,掰了一小塊饅頭放在蜜果兒肉嘟嘟的手心裡。

不是他這個當爸的小氣, 他們家早飯喜歡吃饅頭,隻偶爾會換成彆的。嘴刁的蜜果兒每天都捧著饅頭吃,總是會膩味兒, 每天隻吃一個小的, 再不肯多吃。隻怕眼下還是看見溫向平吃的香, 才動了饞意。

果然,蜜果兒珍惜又小心的將饅頭捧入嘴中, 細嚼慢咽的嚼吧嚼吧, 臉上的享受還沒打好底稿就成了失落。

這和家裡平時吃的饅頭根本就是一樣的嘛!豬蹄味兒甜糕味兒統統沒有, 爸爸怎麼還吃的那麼香!

一雙神似溫向平的眼睛控訴又委屈的看著溫向平。

溫向平哈哈一笑,揉了揉蜜果兒的發頂,又咬了一大口饅頭道,

“你媽媽做的饅頭,可比外頭的包子餡餅都好吃的多!”

端著稀飯出來的蘇玉秀聞聲道,

“都快吃飯吧。”

今天並不是雙休日,溫朝陽和甜寶還要去上學。因著甜寶上學的學校離溫家隻有十分鐘左右的路程,蘇玉秀和二老並不經常接送,都是溫朝陽上學順路護送甜寶一截兒的。

“爸爸今天送你們去上學。”

溫向平笑道。

“恩!”

甜寶亮著眼睛重重點頭,溫朝陽也忍不住歡喜,隻有蜜果兒委屈巴巴的拽拽蘇玉秀,

“媽媽――”

蘇承祖虎著臉拿起一個饅頭,

“不怕,姥姥姥爺去送你,加上你媽三個人,比你爸爸一個人多。”

蜜果兒扒拉著手指算了算,好像是這麼回事,這才開心的點頭如小雞啄米。

溫向平頓時失笑。

自從上次記者招待會後,溫向平也算是在公眾麵前露了個臉,印有他照片的報刊現在還偶能看見。兄妹仨的老師們也因此都知道自己班上有這麼個父親是溫知秋的學生。

雖然追著看完《蜀山》的老師不在少數,崇拜溫知秋的也頗多,但都守著沒有去打擾到溫家兄妹,因此溫家兄妹的校園生活一如既往的平靜。除了……

溫向平笑著目送甜寶背著粉色書包一步三回頭的往學校裡走去,又攬著兒子的肩膀往實驗中學走去。然而從學校門口走出來的這一段路卻是頗為坎坷,一路上好幾個騎著自行車、走著的老師身體順著慣性向前走去,目光卻黏在溫向平身上一起往後看去。

那個人長的好像溫知秋――

他不會就是溫知秋吧?!

好像真的是啊!

他來送孩子上學嗎?

旁邊那個是他兒子?

心中閃過種種糾結,在一個騎著自行車的老師重心不穩,踉蹌了幾下,狼狽的從自行車上翻身而下,就像是上課鈴敲響,敲響了一群呆滯的人。霎時,一個眼明手快的就跑上前去,小心翼翼問道,

“請問您是溫…”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人擠開。

來者是個大姑娘,看年紀大概二十左右,此時正激動不已的看著溫向平結結巴巴,

“您、您好,我一直很喜歡看您的作品…《蜀山》和《大惠山》我都看了十幾遍,真的!”

女生儼然已經認定了眼前人就是溫知秋的模樣。

廢話,她自從在報刊上看見溫知秋的臉,就被其與才華成正比的臉迷的不要不要,每天都要看上幾遍,早就將溫作家的麵容深深烙入心中。她能肯定,這人一定是溫知秋。

沒想到今天來送侄子上學還能有這樣的收獲,她以後絕對再不推諉還搶著來!說不定還能和溫作家的孩子打好關係,提前要幾章更新也不是不可能。

思及此,女生又對溫知秋身邊矮了一截兒的溫朝陽笑笑。

溫向平知道應該有人能認出自己來,卻沒想到會這麼激動,眼見著有不明所以的人群想看熱鬨逐層向這邊聚攏,歉意的對女生笑了笑,抓起兒子的手就往前跑去。

“誒――”

女生和一邊後悔嘴不利索的老師就這樣愣在原地看著溫知秋帶著兒子跑遠。周圍的人聚集過來才後知後覺道,

“啊――剛剛是不是溫知秋來這兒啦?”

“真的真的嘛?溫知秋?!是那個跑了的?!”

“哪裡哪裡?溫知秋在哪裡?!”

“溫知秋這是來送孩子上學的?!

“好像有倆孩子,剛看見一個進去了,還有一個大的那不是跟著跑呢――”

“我家孩子和溫知秋家一個學校的嘛?!”

“真的?溫知秋在哪裡?哪裡有溫知秋?”

“溫知秋?是那個寫《蜀山》的是不是?《蜀山》真的很好看啊,在我心裡能和他媲美的隻有《古墓》幾本!”

甚至連學校的保安也跑了一個過來,嗓門中滿是火氣和厭惡,

“堵這兒要死哪,還不起開!”

“嘿――你這人怎麼說話呢!”

“學校怎麼雇你這樣的人當保安!太沒素質了!”

暴脾氣的家鄉當場就跟保安吵了起來。

保安的聲音似曾相識,還沒跑遠的溫向平聽在耳中隱隱覺著熟悉。

但不管後麵怎麼嘰嘰喳喳,溫向平牽著兒子一口氣跑了幾百米出去,這才劫後餘生的彎下腰支著膝蓋喘氣。父子兩個氣喘籲籲相視一眼,一時都哈哈大笑起來,

“爸爸,你好受歡迎哪。”

溫朝陽整了整跑亂的校服。

溫向平也站直身來,

“可不是,爸爸寫的《蜀山》多好看哪。”

“隻是太受歡迎也是困擾啊。”

溫向平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查老出來的時候是不是也遇到過這種情況。但這可說不定,不是他自誇,他這張皮相比起查老來說還是要俊俏不少的,雖然沒有江河清那麼大塊頭,但一米七八也能稱得上身形頎長,何況腿長顯得比例好啊。

“恩!”

溫朝陽忍笑點點頭,附和著他爸帶著濾鏡的自我評價。

到了實驗中學,溫向平這下吸取了經驗,站定在離校門口幾百米的距離,揮著手和溫朝陽告彆,

“中午我和你媽在家裡做你愛吃的菜等你回來。”

溫朝陽一邊羞赧父親還把他當小孩子看,一邊卻也享受這樣親昵的感覺,懷著糾結的心思在父親目送的視線裡向校門走去。

進了校門,溫朝陽忍不住回頭看一眼來處,隻見溫向平還站在那處,見他回首,臉上笑容更大,又揮了幾下手。

溫朝陽本還提著的心頓時飛了起來,也跟著揮了揮手,這才走進教學樓去,一上午都心情頗好。

同桌見溫朝陽今天臉上的笑一直都沒下去過,好奇的湊上去問,

“今天遇見什麼好事了?不會是交女朋友了吧。”正值青春期的孩子們總是對陌生的情情愛愛抱以揣測和猜想。

溫朝陽平素雖然也笑,但總是淺淺的,哪像今天嘴咧的這麼大。

周圍的女孩子瞬間豎起了耳朵,一邊還裝著看書看的入迷。

溫朝陽搖搖頭,

“沒有,隻是我爸出差回來了。”

“哦――”

同桌頓時一副了然的模樣,溫朝陽的爸爸是溫知秋這件事雖然沒有傳出去,但他可是知道的,從之前溫朝陽難得冷臉和班中幾個嘴碎的爭辯也能看出來幾分。聽溫朝陽說,溫知秋平素對他可好了。聽爸媽說,溫知秋去年年底還當選了華國作協的理事,可厲害了!全國上萬的作家隻有兩百多個人能得到這個位置。

同桌不清楚這是個什麼概念,但他看過《蜀山》,《大惠山》也翻了十好幾遍,對溫知秋是十萬分的崇拜。

同桌支著下巴故作深沉的歎了口氣。要是他也有這麼一個厲害又疼人的爸爸,他也每天笑得見牙不見眼。

……

從京市回來後,溫向平還是又找了時間到新周刊報了個道,順便跟羅家和提一點過分的要求。

“你要出去旅遊?!”

羅家和忍不住失聲,冷靜下來後又忍不住用豔羨的眼神盯著溫向平。

身為新周刊的五大副編輯之一,羅家和的工資絕對夠他攜全家出去連著旅遊幾年。可問題是,他沒這個時間哪。

羅家和的手下除了溫知秋這張王牌,還有他從紅星帶過來的幾個老作家和新周刊分給他的幾個作家。從紅星過來的作家並不都在羅家和手下,被分到更適合他們的編輯手下也是有的。但饒是如此,羅家和也得操心七八個作家,每天不說忙的腳不沾地那麼誇張,也是輕易清閒不下來,一個月能在家睡飽三天就算不錯了。

本以為上次借著跟溫向平去京市參加交流會每天閒著晃蕩吃東西已經算是個長期休假,沒想到溫向平倒好,直接跟自己申請要出去旅遊五個月。

饒是羅家和年紀大了心性沉穩,此時也忍不住羨慕,酸溜溜道,

“你可要記得你今年的任務還沒完成哪,出去玩的也太久了,三個月就極限了。”

是的,羅家和已經直接給溫向平此次出行定性為玩了。雖然溫向平也是這麼定義的。

不隻是新周刊,每家雜誌報刊都對手下的作家有任務要求,不同雜誌要求不同。溫向平的任務要求就是每年出一部不少於二十萬字的作品或是幾部零碎的作品總字數加起來超過二十五萬字。

前麵和去年因為有《蜀山》這部大殺器在,五百萬字直接將兩年的任務頂格,這才無需操心彆的。今年開頭溫向平去參加交流會,耽擱到如今才回來,卻一口氣又要了五個月要出去玩,這麼一算就隻剩下不到半年,羅家和有些擔心溫向平不能按時完成任務。

溫向平卻對自己極有信心,他打算好好聽從幾位前輩的建議,多看看華國的大好河山,見識見識四十年前的風景和人文風情,積累底蘊,拓展眼界,創造靈感。而靈感一來,便是水到渠成,哪怕隻剩兩個月,二十萬字也不過是要每天關個小黑屋而已。

既然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當然要帶上家裡人一起了。隻是蘇承祖二老非說放心不下溫蘇記和孩子們,怎麼都不肯去。

“我打算先和小蘇北上去轉轉,等孩子們放了暑假我和小蘇再回來把孩子和老人接上去江南和浙省轉轉,開學了再一起回來。正好浙省靠海,比沽市的近海近的多得多,這次去把海鮮吃個痛快再回來。”

溫向平笑嗬嗬道。

眼見著溫向平已經滔滔不絕的在講著自己對於這五個月假期的規劃,完全沒有考慮羅家和會不會批給他。羅家和無奈的歎了口氣,當下揮了揮手,沒好氣道,

“快走吧,再說我就不讓你走了,留下來陪我一起乾活。”

溫向平便嘿嘿笑著站起身,

“那就麻煩羅大哥了。回來會給你帶禮物的。”

“這小子――”

羅家和看著溫向平輕快的背影,笑罵一句。

雖然說五個月的安排都打算好了,卻也不是說走就能走的。溫蘇記倒是不用蘇玉秀操太多心,每天蘇承祖老倆都打點的妥帖。最讓溫向平夫妻倆放心不下的,還是三個孩子。

溫朝陽和甜寶都大些,倒是自然接受了要和父母分離三個月的事實,再說,之後還能和父母一起出去痛痛快快玩兩個月,兄妹倆還是相當期待。

唯一不好搞定的,就是最小的蜜果兒了。蜜果兒從出生到現在還不曾跟父母分彆過這麼久,白白嫩嫩的小臉蛋上掛著淚珠,紅潤潤的小嘴巴也委屈的撅著,

“我不要――”

蘇承祖心疼的安慰著蜜果兒,又對溫向平夫妻倆說,

“你們兩個大人,帶一個孩子也不礙事兒,反正你們也是玩,蜜果兒去又怎麼了,看我們孩子哭的可憐的。”

蘇承祖話還沒說完,先被李紅枝扯了一下。看著老伴不讚同的眼神,蘇承祖最終還是鬆了口,隻是氣哼哼的拉著李紅枝道,

“你攔著我乾啥,我說錯了?”

李紅枝恨鐵不成鋼的戳著蘇承祖道,

“難得女婿和玉秀能兩個人處處,非要往裡頭塞個孩子乾啥,我還等著給小兩口看小外孫呢,你可不準給我攪了。”

蘇承祖悻悻的往床上一坐,粗聲粗氣道,

“那孩子們咋辦,就真被這樣放在家裡?尤其是蜜果兒,看不見爸媽不哭?”

李紅枝氣的直罵他呆,

“那要咱倆乾啥的!再說了,等孩子們放暑假了,這不就回來接上一起出去玩了麼。”

蘇承祖說不過老伴,隻能虎著臉往被子裡一鑽裝睡著妥協。

最後,還是溫向平跟蜜果兒簽訂了一係列割地賠款的條約諸如在走之前都要接放她放學,每天可以多吃一塊兒糖等等,才算把蜜果兒搞定。

蘇玉秀無奈的看著蜜果兒,

“真是和你姐姐小時候一個樣,逮著糖絕不放過,萬一哪天吃壞了牙,看你怎麼辦。”

蜜果兒鬼靈精,牽起姐姐的手,露出一口白牙,

“蜜果兒和姐姐的牙都好著呢!每天都好好刷牙,吃再多糖也不怕!”

溫向平的打算是先和蘇玉秀北上魯省和豫省逛逛,並非要趕著時間多走幾個城市,一個地方逛透了,慢慢悠悠的享受旅行就很好。因此隻先買了去魯省的兩張車票,一周後出發。

在此之前,溫向平很好的履行和蜜果兒的承諾,每天按時接送蜜果兒上下幼兒園。

江河清聽說溫向平要出去玩,還一走五個月,當下也很是羨慕,

“我也該把工作騰騰,帶著孩子們出去玩了。”

溫向平笑笑,

“就是,趁著還走的動,趕緊多出去玩玩。”

江河清自從在沽東開了第一家店之後,憑著敏銳的眼光和商業頭腦,這幾年已經在沽東的商家裡排的上名號了,隻是每天都忙得很,不比溫向平清閒。

於是,江河清便和李芝齡帶著三個兒子上門來,美名其曰要給溫向平夫婦踐行,實質上卻悄咪咪拉著溫向平問,

“那你今年就不出新書了?我還盼著呢,從過年盼到現在了都。”

溫向平無奈笑,自從他申請了假期,怎麼每個人見到他都是這句話,

“回來就寫了。”

“這可是你答應的啊。”

江河清心滿意足的鬆開手,扭頭招呼江慎之兄弟三個把帶來的東西搬進廚房去。

看著江慎之已經快要追平自己的身高,再看看仍然嬌嬌小小的甜寶,兩個人站在一起一點都不配,所以哪怕江慎之還時不時給甜寶送自己設計裁剪的衣服,威脅也不是那麼大了。

溫向平心酸之餘又帶著慶幸。

眼見著牆上的鐘表嘀嗒嘀嗒到了時間,溫向平抓起鑰匙站起身來,

“蜜果兒該下學了,我先去接孩子。”

江河清跟著站起來,

“正好我也好久沒見蜜果兒了,跟你一起去,也不知道蜜果兒還記不記得我。”

自家三個都是硬梆梆的臭小子,哪兒有嬌嬌軟軟的女兒來的體貼可愛,江河清因此一直都將蜜果兒和甜寶當自己親生姑娘疼,就是平時不過來,也要時不時讓李芝齡或三個兒子跑腿給送東西過來。

隻不過…

溫向平眯著眼掃過江河清和江慎之父子倆。

總有那麼個不老實的在裡頭夾帶個私貨罷了,這做爹的知不知情他還是該好好想一想。

江河清還在門口催促道,

“向平快些,待會兒蜜果兒等不及我們該急了。”

沒有“們”,隻有“我”好嘛。

溫向平一邊穿鞋一邊心中暗自吐槽,嘴上也不留情,

“孩子忘性大,你這麼久沒來找她,肯定不記得你了,何況你還變成這副模樣。”

江河清摸著嘴唇下巴上的胡子,瞪著眼道,

“咋就這副模樣了,我這不是變得更有男人氣概了麼,男人就該有胡子!”

說著還瞟了一眼溫向平光滑的下巴,眼中嫌棄之意頗為明顯。

溫向平微翻了個白眼,拒絕和江河清這麼個傻大個繼續交流。

到了蜜果兒的幼兒園,正趕上孩子們下學,一個個小蘿卜頭乖乖坐在教室裡拿著黃澄澄的杏啃,等著自家爸媽來接。

蜜果兒嘴上啃著杏兒,眼睛還滴溜溜的轉著,探頭向外看排隊接孩子的父母有沒有溫向平。

要是沒有她回家就要跟姥爺告狀了哼!

很快,門口的老師就叫著蜜果兒的大名,

“溫和疏,你的爸爸來接你了哦――”

蜜果兒瞬間激動起來,背起粉嫩嫩的小書包就一頭撲到溫向平的大腿上緊緊抱住,嘴上還委屈道,

“爸爸,我等了好久――”

溫向平好笑的一把把小女兒抱在懷中,

“哪有,昨天前天大前天不都是這個時間來的麼。”

蜜果兒嘟著嘴,轉頭卻看見一個大胡子站在溫向平身邊,“啊嗚”一聲摟進溫向平的脖頸,嚶嚶道,

“他是誰!”

江河清的一顆老心頓時被這三個字狠狠敲碎,委屈道。

“蜜果兒你不記得我了麼,我是你江叔叔啊。”

蜜果兒小腦袋搖的像撥浪鼓,

“你不是!江叔叔才不長這樣!你走開你走開,爸爸我怕――”

說著就帶了哭腔。

江河清訕訕的摸了摸遮住大半張臉的胡子,他真有這麼可怕麼?然後悻悻的離溫向平退開幾步去,等一出了安全距離,便看見蜜果兒劫後餘生一般止了抽噎,卻還戒備的看著自己。

溫向平忍笑忍得辛苦,抱著蜜果兒走在前頭直至出了幼兒園大門,一邊安撫道,

“他真的是你江叔叔,不信你等會兒回去看見你篤之哥哥他們問一問就知――”

一句話還沒說完,突然見斜斜裡衝出個人影,手中寒光閃現,朝著自己懷中稚子而來。溫向平猛然一驚,一瞬間唯一的動作便是腳步一退。然而平素不礙事的腳此時卻成了最大的障礙,溫向平身形不穩就要往地上栽,情急之下,溫向平用儘全力扭身將蜜果兒往幾步遠的江河清手裡一扔,留給來人大開的門戶。

溫向平一瞬間直感覺肩膀處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破皮膚血肉直下,痛感還沒傳入大腦,熱熱的東西已經順著皮膚和衣衫蜿蜒流下。

事情發生的太快,在場之人一時竟都沒反應過來,再一錯眼就看見一人血流了整條臂膀,頓時,尖叫聲此起彼伏。

“向平――”

江河清正走著,突然見溫向平麵容扭曲的回身將蜜果兒拋給自己,本能之下接穩在懷中,就聽見一陣陣尖叫響起。定睛一看,溫向平麵上已經顯出痛色,而他身後的那人一擊不中竟又高高舉起手中的利刃,連忙斜身上前踢腳用了十成的力氣往那人肚腹上一踹,同時上身將蜜果兒護在懷裡。

因為不知道這人還有沒有同夥兒,江河清也不敢把孩子放下,隻能一手捂著蜜果兒眼睛用腿腳上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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