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2 / 2)

那幾個侍衛會意,道:“公公放心,下官定然做好。”而戴權對賈璉冷笑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

戴權走後,其中一個侍衛喊道:“有刺客,莫讓他逃了!”便向賈璉襲來。賈璉知道這下自己就算大喊也沒用了,戴權帶自己到這裡來,必然是因為這附近都是他安排的人。這侍衛先叫了一聲‘有刺客’,便是其他人聽見賈璉大喊,過來查探,也會被戴權的人以“捉刺客”為由搪塞過去。

至於彆的侍衛問刺客在哪裡,戴權的人隻需說已經拿下了便是。

賈璉雖然學過武藝,但哪裡是幾個大內侍衛的的對手,於是賈璉也不反抗,轉身對侍衛笑道:“這位大人,不用抓啦,我跟你們走就是。”

那幾個侍衛見賈璉一個孩子,獰笑道:“算你識相!”卻依舊沒有打算放過賈璉。為了不讓賈璉亂喊,他們須得捂住賈璉的嘴。

賈璉心下大急,急忙笑道:“大人放心,我不亂喊,也不說話,真的不用抓我了。”

那侍衛一聽賈璉一下說破他的心事,心下大驚,心道:這小孩兒邪門了,讀的懂人心不成?

“少廢話,乖乖給老子過來,省得老子動手!”侍衛低聲喝道。

賈璉心念電轉,向前走了兩步道:“我真不說話,也不亂喊。但是我怕疼,我知道大人等會兒要將我關起來,但是大人能稍微捆鬆些麼?”說著,賈璉伸出了雙手,讓那侍衛抓。

幾個侍衛麵麵相覷,越發覺得賈璉對他們下一步要做什麼都了如指掌,當真邪門。

不過那侍衛既然得了戴權的指示,自然不會放過賈璉。伸手抓住賈璉的手,便要將賈璉的雙手剪到身後。

賈璉知道戴權叫人拿下自己,是猜到自己祖孫對他起疑了。自己若落在戴權手上,必然被他用來要寫祖父,自然沒有束手就縛的道理。於是賈璉趁那侍衛剛碰到自己的手,就冷不丁的朝他懷裡一撞,拿住侍衛的腰帶,一個過肩摔。

那侍衛也不是吃素的,若是普通人,即便一個成年男子也要被賈璉摔在地上,那侍衛卻手在賈璉背上一撐,一個翻身,穩穩落在地上。與此同時,賈璉也縮了雙手。

另外幾個侍衛見狀,齊向賈璉圍攏過來。

賈璉心中滿是苦水,若是衛九和覃越能入宮還好,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哪裡是五個人的對手,看來今天自己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賈璉一麵想,一麵觀察地形,仗著自己身量比侍衛們小,又不像侍衛穿了甲胄,身子不夠靈便。幾個閃身,朝一座假山奔去,假山有個對穿的山洞,賈璉閃身鑽入山洞,又從另一麵穿了出去,但這裡地形一覽無餘,依舊沒有什麼可以利用之處,而此刻,其他幾個侍衛已經繞過假山又朝自己威龍來了。

“刺客在哪裡,讓我來抓。”一個少年的聲音突然響起。

幾個侍衛一愣,忙回頭看,來的不是彆人,正是皇長孫。

賈璉見來的少年衣著不俗,這幾個侍衛又臉露為難之色,就知道來人身份不低,忙道:“回殿下,他們是刺客。”說著,賈璉向方才抓自己那個侍衛一指。

五個侍衛連忙搖頭否認。那少年一擺手,無人又住嘴了,少年對賈璉道:“胡說,他們明明是宮內侍衛,我看你才是刺客。”五個侍衛諾諾稱是,大讚殿下英明。

賈璉卻將袖子擼起道:“我是榮國公長子次孫,這是皇上賞給我祖父的手串,我今日正好戴著,殿下請看。”說著,將手手腕到少年身前。

賈璉滿心緊張,他其實不愛這些金銀飾品,但是他既然生在國公府,就不可太特立獨行了。在一堆金珠寶貝中撿了一串硨磲手串戴上,硨磲在本朝不算什麼了不得的好東西。這些鳳子龍孫從小不知道見過多少金珠寶貝,也不知道認不認識這麼一串小小手串。

那少年在賈璉的腕子上一瞧,道:“不錯,這是爪哇國送來的貢品,說是硨磲做的。其他兄弟都嫌這是小國寡民送來的東西,不夠貴重,我倒覺得這手串彆致。”說著將袖子一撩,那少年腕子上也有一串硨磲手串。

賈璉見狀,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上書房內,宮人們剛一退下,賈代善就跪地道:“皇上,若是微臣有冒犯之處,請皇上恕罪。”

景和帝見狀忙道:“破軍這是怎麼了,有話起來說?”

賈代善知道賈璉隨戴權走了,是去監視戴權之意。雖然皇宮大內到處都是侍衛,但是戴權是景和帝心腹,若是戴權沒有猜到自己來意還好,若是猜到了,賈璉豈非萬分危險。

於是賈代善也不起身,也不敢耽擱,道:“皇上,前兒菩提寺的案子,我們剛審出惻隱善堂和悅來牙行實則是殺手組織,衙門的官差還沒到,這兩處就走水了;前兒因為我二兒媳婦不知死,杜撰什麼‘銜玉而誕’的事,皇上傳我入宮,是戴公公傳的話,我入宮之後並未對皇上解釋,是借了兵就去的金水街,但是微臣還沒到金水街,身後就有人放了讓殺手們撤退的響箭。皇上也知道,微臣一直懷疑皇上身邊有走漏消息的人,微臣懷疑此人是戴權戴公公!”

景和帝聽了,將桌上的茶碗種種一拍道:“這怎可能!”但轉念一想:賈代善自少年時候就和自己一起長大,後來自己坐上這皇位,賈代善和自己出生入死,立下多少功勞,他實在沒有汙蔑一個內侍的理由。

於是景和帝道:“先起來說話,若是證明你胡亂猜忌,朕也不饒你!”

賈代善送了一口氣,汙蔑內侍頂天了也不過是罰奉賠禮而是。忙應是起身。景和帝道:“來人!”

忙有內侍上前,景和帝又問:“戴權呢?”

那內侍道:“奴婢剛才看見戴公公帶著璉二公子去了琉璃殿。”

景和帝又傳來侍衛,讓他們去琉璃殿將賈璉和戴權傳來,一麵和賈代善一起朝琉璃殿方向走去。

景和帝和賈代善走到一半,有個侍衛回來道:“啟稟皇上,戴公公和璉二公子不在琉璃殿,琉璃殿的小太監說戴公公內急,璉二公子也說內急,兩人一起出去了。”

景和帝聽到這裡,心下也生出一絲狐疑,忙命人道:“快去找璉二公子,看到戴權,即刻捉拿!”

侍衛們雖然不知道今日皇上為何要捉拿戴公公,但皇上口諭,不敢多問,大聲應是去了。

隻侍衛們剛回身,就見一個人迎麵走來,忙又道:“戴公公?”

戴權見了景和帝,忙躬身上前,道:“奴婢見過皇上,國公爺。今日國公爺前來,倒能勸皇上出來逛逛了。奴婢平日裡勸皇上除了批奏折,也多出來逛逛,活動活動筋骨,皇上總是不肯聽勸。若是國公爺能常來和皇上說說話,奴婢也不用擔心皇上批奏折久了,傷了眼睛。”

景和帝見戴權麵如常色,略微疑惑的看了一眼賈代善。

賈代善笑道:“好說。”

戴權也沒說什麼,上前扶景和帝道:“皇上仔細腳下。”但戴權手還碰到景和帝,就被賈代善伸手隔開。

戴權滿臉不解的道:“國公爺這是何意?”

賈代善笑道:“戴公公,不知道璉兒現下何處?”

戴權笑道:“方才奴婢帶他去了琉璃殿,叫幾個小內侍陪著,怎麼璉二公子不在琉璃殿嗎?那許是璉二公子自己出去逛去了吧。左右是在宮裡,丟不了。”

“孫兒向皇祖父請安。”戴權正和賈代善打機鋒,就聽見後麵一個少年道。賈璉也躬身向景和帝行禮。

戴權一愣,回身瞥見皇長孫和賈璉來了,身後跟著自己方才叫他們拿下賈璉的五個侍衛,心中大驚。回身躬身道:“奴婢見過皇長孫。”

那少年道:“免禮。”口中說著,卻繼續向前。

戴權情知事情敗露,若是今日被抓,自己必死無疑。戴權也是習武之人,看賈代善外鬆內緊的動作,就知道賈代善看似隨意站在景和帝身側,實則護著景和帝,自己若是偷襲景和帝不成功,便是大內侍衛一擁而上。皇長孫不過一個少年,自己拿了皇長孫作質,景和帝投鼠忌器,未必能立刻抓住自己。自己隻要出了皇宮,外頭有自己經營多年的暗樁,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於是戴權突然暴起,雙爪入勾,抓向賈璉身旁那少年。

賈璉一聽戴權稱這少年為皇長孫,就情知要遭,見戴權突施偷襲,忙飛身上前,左手一拳直打戴權太陽穴,右手化掌為刀,刺向戴權小腹。

皇長孫被戴權這動作嚇了一跳,忙往後退。戴權哪裡肯放過他,微微一側頭,避開賈璉擊向自己太陽穴的左手,卻並不拆招,手一探,像突然伸長一截似的,眼看就要抓住皇長孫的脖子。戴權這是不要命的打法了,他隻微一側頭,招式不便,雖然太陽穴避開了賈璉的左拳,但他要抓住皇長孫,必然被賈璉擊中麵門。

賈璉知道戴權要做什麼,明知自己不是戴權對手,也左拳下擊,刺向戴權的右手上撩,雙臂化作剪刀,剪向戴權伸向皇長孫的手爪。

電光火石間,賈璉雙手剪住戴權的胳膊,戴權也抓住了皇長孫的衣領。皇長孫哪裡見過這個,忙往後撤,刺啦一聲,衣領都扯破一個口子。而賈璉和戴權硬碰硬交了一招,隻覺雙臂生疼。

皇長孫顧不得衣領被扯爛,蹭蹭蹭連退五六步。戴權一擊不中,萬念俱灰,雙掌翻飛,雨點般的打向賈璉。

有賈璉替皇長孫擋了一下這片刻的工夫,賈代善已經趕到。一拳擊出,赫赫生風,直擊戴權後心。戴權知道今日必死了,心中恨賈代善已極,也不回身拆擋,運全身功力於雙臂,擊向賈璉。自己死了,定要賈代善最寵愛的孫子陪葬!

賈璉雙臂還在發麻,就見戴權雙掌又至,忙護住要害,往後急退。虧得他大小習武,不肯偷懶,下盤工夫遠勝於同齡人,也遠遠高出戴權的預料,才堪堪避過戴權的雙掌,依舊覺得臉頰被掌風掃得生疼。

景和帝勃然大怒:“將戴權給朕拿下!”

眾侍衛見戴權突然偷襲皇長孫,早嚇得魂飛魄散,隻是離得稍遠,相救不及。好在賈璉見機得快,替皇長孫擋了一下。此刻眾侍衛早就圍了上來,將戴權團團圍住。

戴權猶做困獸之鬥,竟是連傷了好幾個侍衛,才終於被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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