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眸,語氣溫柔中又帶著一絲憂傷:“我隻是聽聞,你曾給撫卿做過一次曼珠草糕。”
容清垣輕歎一聲,愈發顯得臉色蒼白,他病懨懨道:“我一向愛吃糕點,那時看著心生羨慕,可是撫卿警惕,想來也是極其看中是你親手所製的緣故,甚至不讓我多瞧一眼……”
姬冰玉聽著無比心酸,趕忙道:“咱們不理他!我明天——今天就去給你做一份曼珠草糕!”
說起來也是心酸,姬冰玉之前試圖煉丹,卻悲哀的發現自己於煉丹一途毫無天賦,反倒是在料理——僅限於糕點方麵,有著超高的天賦。
反正這東西又不是什麼難事,麵對傾國傾城貌的病美人容清垣的請求,色令智昏的姬冰玉當即拍胸脯保證:“放心!既然你愛吃,以後我做什麼都給你留一份!今天就吃曼珠草糕了!”
剛進門的酈撫卿:???
他對上姬冰玉譴責的目光,以及容清垣隱含著炫耀的眼神,被迫聽完了後半程的酈撫卿把臉皺成一團。
地鐵老爺爺看手機.jpg
隱隱約約中,酈撫卿在空中嗅出了一股不同尋常的香氣。
啊,是綠茶的芬芳。
好不容易等姬冰玉離開,酈撫卿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容——師父,你不是不吃曼珠草糕嗎?”
容清垣抬眼,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露出了屬於勝利者的驕傲微笑:“我現在開始吃了。”
……
……
姬冰玉本以為解決完謝文瑞的事情後,自己怎麼說也能安靜一陣。
然而,她錯了。
大錯特錯,錯得離譜。
自從那日後,也不知道乾明真人怎麼想的,他開始格外關注起了姬冰玉,甚至願意忍著姬冰玉那可怕又嘈雜的嗩呐聲,在課後格外對她進行留堂指教。
乾明一對一,上過都說好。
……就是有點費人。
姬冰玉已經接連幾日生不如死,吹出來的嗩呐愈發哀婉淒厲,聽得眾人連連垂淚,慌忙擺手,恨不得早日入地府,免去此番折磨。
彆的不說,光看容清垣院子裡愈發光的透亮的梧桐樹枝乾,其中威力也是可見一斑。
姬冰玉被這樣加訓了好幾日,知道門派擂台前,才被乾明真人放過。
饒是如此,他也日日傳音,盯著姬冰玉修煉,唯恐她又開始偷懶。
若說乾明真人像是以前一樣刻板嚴厲又不近人情到還好,可是現在的乾明真人在麵對姬冰玉時,雖然同樣嚴厲,卻又不失溫和,嚴中帶柔,苦口婆心,循循善誘。
每每姬冰玉想要偷懶時,他就露出一個隱含著失望的淒涼目光,像是一個被逆子傷透了心的老母親,歎口氣,就這麼看著姬冰玉,不發一言。
這可比說一萬句話都厲害多了!
姬冰玉吃軟不吃硬,她發現自己仿佛像是中了蠱一樣,不由自主的開始修煉,甚至在偷懶摸魚時都會有罪惡感?!
被迫上進的姬鹹魚痛苦麵具:誰來救救我!
乾明真人此番行動不亞於鞭策一條已經接近風乾的鹹魚,甚至還把對方身上的鹽粒都洗刷了一番,轉而換成了一鍋雞湯。
往日總是嘲笑彆人來去之間的姬冰玉,終於也體會到了在上進和摸魚之間被“夾”的痛苦。
“畢竟是乾明真人啊。”鐘子期和裴樂夜乾巴巴的安慰道,“五峰峰主之一,還是很強的。”
胡姣姣點點頭補充道:“雖然偶爾嚴厲了些,但是嚴師出高徒嘛!”
鳳飛霜瞥了她一眼,傲嬌道:“這是長老的看重!”
謝喻安總結陳詞:“想要得到師父指教的弟子如過江之鯽,姬師妹你能得到他的垂青,也是一份機緣。”
姬冰玉看著他們,麵如死灰:“這機緣給你你要不要啊。”
鐘子期:“告辭。”
裴樂夜:“告辭。”
胡姣姣:“告辭。”
鳳飛霜:“告辭。”
謝喻安:“告辭。”
“咦,你們都要走了嗎?”
剛剛趕到的江念波不明所以,連忙上前將人攔住:“走什麼走?清月擂台都要開始了,還不快去做準備。”
是的,雖然往日姬冰玉總是“門內擂台”“門內擂台”的叫著,但其實它有一個好聽的名字——清月擂台。
日月清輝,光芒萬丈。
江念波是太樾峰的人,故而不僅要比試,還要在其餘空閒時,幫著維持場麵,協調人員。
忙碌的仿佛基層社畜公
務員。
姬冰玉看見他,瞬間回憶起曾經的社畜生涯,頓時肅然起敬,對著他道:“江師兄辛苦。”
江念波擺擺手:“不辛苦不辛苦。”在這一點上,他倒是真不在意,不過唯獨……
江念波直直地盯著姬冰玉,誠懇道:“隻要師妹你答應我,不要再給惹出什麼亂子了,可以嗎?”
姬冰玉當即點頭:“師兄放心!這清月擂台是門中難得一見的盛會,各層皆有長老把關,我能搞出什麼亂子呢!”
江念波轉念一想,倒也是,當即欣慰地點了點頭。
如果是天道在此,就一定會告訴他,在姬冰玉的事情上,千萬不要立fg。
一、準、翻、車。
……
跨境界比武實在困難,因此長清門中選擇了自願報名的方式。低階弟子如是足夠自信,可向高階擂台申請一戰,而高階弟子不可去低階擂台渾水摸魚。
姬冰玉要去的就是築基期弟子的擂台。
在上場前,她穿越一道似乎撒著日月清輝似的光門,而後便能隱去容貌,隻等弟子聽到自己名號上前即可。
對此姬冰玉一點都不慌。
自從那日乾明真人將懸光弟子冊修複之後,便連夜買站票來雪腴峰警告過她,讓她千萬不可再次由著性子胡鬨。
姬冰玉滿口答應,她本來也不想在擂台時被人爆出“xxx對戰鵝鵝鵝鵝鵝鵝”這種尷尬事。
於是那日後,姬冰玉靈機一動,從之前的烏龍事件中獲得靈感,聯合自己的法器嗩呐,為自己取了一個風趣而不失幽默,清醒中彆具一格的名字——
五百隻鵝都笑了。
這個名字滿懷著獨一無二的幽默,姬冰玉自信滿滿,直到聽見了耳畔傳來弟子的一聲叫名:
“築基期第一場!花念月對戰柳如水!”
姬冰玉:???
她仗著已經隱去了麵容,悄悄問身邊的藍衣弟子:“這場擂台不是使用化名嗎?”
藍衣弟子迷惑道:“是用的化名啊。”他甚至毫不設防的用自己舉例:“比如我本名叫袁山泰,此次用的化名便是泰山。這不會很正常嗎?”
大兄弟,你這也太敷衍了吧?!
還不如直接叫人猿泰山算了!
不過姬冰玉來不及吐槽他自爆家門的行為,是語氣急迫地辯論道:“你這哪裡是化名?!這分明是——”
話音未落,戛然而止,姬冰玉瞪大了雙眼和袁山泰麵麵相覷。
草(一種大師兄很久沒吃到的植物)
姬冰玉驀然反應過來,雖然是仙俠,但這裡的背景仍是古代,而古代的大家用的化名也絕非是現代的那樣腦洞亂飛,隨心所欲。
果然,之後的報名,證實了姬冰玉的猜測。
“築基第二場!扶桑子對戰西門九星!”
“築基第三場!雨春君對戰襲月公子!”
……
姬冰玉越聽越絕望,因為她發現不止大家代號都很正常,甚至沒有一個人的代號超過四個字?
“啊,這不是軒轅長老規定的嗎?”
袁山泰聽見了姬冰玉口中的念叨,略有些迷糊地轉過頭:“好像是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名冊出了點狀況,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再次發生,乾明長老就規定,弟子的化名不能超過四個字。”
他說完後,自己摸了摸頭,憨憨一笑:“不過大家都是四個字以內的化名,聽說這一次,為了防止出現意外,乾明長老特地挑選了一名弟子當場念讀名單呢!”
“我倒是覺得乾明長老太過嚴謹了,畢竟那麼多年也沒聽人說會弟子取超過四個字的化名,也不必——”
姬冰玉默默抬起手,麵無表情道:“我。”
袁山泰:“?”
姬冰玉默默點頭:“是你想的那樣。”
“我的化名,超字數了。”
袁山泰頓住,他用一種奇異的目光打量了一番姬冰玉,沉默了一瞬,安慰道:“沒關係,乾明長老說了,若是用了超過四個字的化名,一律按照前四個字算。”
哦。
還好。
這也不錯。
姬冰玉長長地舒了口氣,最起碼不用擔心自己因名字過長被擂台拒之門外,或者再次導致懸光名冊的卡頓。
畢竟連夜趕企劃書……哦不,連夜修複名冊的乾明真人太可憐了,姬冰玉也不想給旁人增加負擔。
對了,化名取前四個字。
那自己的化名就是……
“築基第五場!”
在姬冰玉驚恐的眼神中,念讀名冊的弟子大喊道:“泰山對、對……”
一直流利的念讀弟子卡頓了一下,他抽搐了一下嘴角,像是忍耐著什麼,整個人的麵部表情扭曲了一瞬。
姬冰玉恨不得時光停留在這一秒,然而僅僅是須臾的停頓,這位念讀弟子立即調整了神色,用比之前更大的聲音宣布——
“築基第五場!”
“泰山對戰五百隻鵝!”
作者有話要說: 袁山泰:????????
袁山泰:達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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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白月光以嗩呐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