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呐呐呐呐(1 / 2)

(白月光以嗩呐服人);

金丹期的比尚未開始。

一來,修為在金丹期之上的弟子本就不多。二來,能至金丹之人已算是鳳**麟角、人中龍鳳,故而往往每年觀看金丹期擂台的弟子最多,希望能對自己有所提升。

於是這一次,掌門長清子特意將金丹期比試延後,為的就是讓更多弟子學習經驗。

作為金丹期的弟子,酈撫卿和沈和歌既沒有比試,也沒有任務在身,兩人穿梭在各個擂台之間,試圖尋找參與擂台的韶陽羽和姬冰玉。

“這樣尋覓也不是個辦法。”沈和歌猶豫了一下,對著執著的酈撫卿搖了搖頭,“且不說此次參賽弟子皆用化名,光是這麼多的擂台,想要找到二師姐和小師妹,也委實有些困難。”

酈撫卿不得不承認,沈和歌說得是對的。

這一次的清月擂台除去練氣、築基、金丹之分外,更有設置各個小擂台,以“天乾地支”為分,每個修為大模塊中又分為了二十二擂台。

彆的且不論,他們兩個連姬冰玉和韶陽羽的化名都不知道,更彆提對方在第幾個擂台,第幾個出場了。

酈撫卿轉了一圈,以手點唇,擺出了一個十分深沉的姿勢,開始了他的分析。

“二師妹的化名我猜不出來,不過她的打鬥風格一向犀利直接,如秋風掃落葉般無情。而且比之旁人,二師妹經常領下山任務,更有經驗,一會兒隻要看是誰最快結束了比試,總能猜出來的。”

“至於小師妹……”

酈撫卿皺起了眉頭,頗有幾分不確定道:“小師妹的話,呃、應該……”

他想了想,肯定地點點頭:“一會兒看看哪個比賽的場子最吵鬨,哪個就是她了。”

沈和歌:“……”

酈撫卿對於姬冰玉的分析十分簡單粗暴,但有意外的讓人覺得合理。

沈和歌沉默了一瞬,善意提醒道:“可是小師妹不一定會用音攻。我觀察了許久,覺得小師妹她……”沈和歌糾結了一下,試圖說的委婉一些,“我覺得小師妹她不太、呃,不太喜歡婉約的攻擊方式,可能會更直截了當一些。”

沈和歌說得委婉,實則就差告訴酈撫卿,小師妹姬冰玉她根本不按照常理出牌啊!

更何況器隨心動,誰知道姬冰玉會將那個奇妙的神器變成什麼奇妙的樣子,他們甚至可能完全找不到她!

想起後來曾在謝文瑞識海中見識過的“馬桶塞攻擊”,酈撫卿陷入了沉默。

就在兩人麵麵相覷時,一群弟子從遠處推搡著走過他們身邊,各個臉上都寫滿了興奮。

“快去快去!彆一會兒沒位置了!”

“哎哎哎!知道了知道了!是築基期的重光擂台對吧——誒呦,你彆推我!”

“我沒推你,是彆人擠得——少廢話,這樣的奇景太少見了!竟然會有五百隻鵝出現在我長清門的擂台!”

什麼“五百隻鵝”?

酈撫卿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熟悉的預感,他眼尖的伸手拉住了一個認識的弟子:“你們匆匆忙忙的,這是要去哪裡?”

“誰在拉我——哦,原來是酈師兄啊!那沒事了。”

那弟子本來還滿臉不耐,一看見酈撫卿臉色頓時好了不少,他曾受過酈撫卿的幫助,故而此時態度極好地拱了拱手:“我們大家都在趕著去築基的重光擂台呢!”

沈和歌趕忙道:“敢問這位師弟,為何諸位都要去這場擂台?”

這……

有些事情湊熱鬨是要湊的,可是說出來還怪不好意思的。

那弟子撓了撓頭,憨笑道:“說出來不怕師兄們笑話,是因為方才擂台前念名時,出現了五百隻鵝。”

沈和歌&酈撫卿:???

他們雙臉懵逼,沈和歌蹙眉:“五百隻鵝?此次擂台竟是出現了靈寵?”

“嗐,是那築基期重光擂台的第五場,念名時出現了‘泰山對戰五百隻鵝’。”

這位弟子的同伴看不下去,三言兩語解釋了清楚,又匆匆告退,拉著他隨著人流去看那五百隻鵝的擂台,眨眼便沒了蹤影。

沈和歌:“……”

酈撫卿:“……”

四目相對,無需說出一字,便已知曉了對方心底的答案。

這對脾性各異、經曆各不相同的師兄弟,第一次有了這樣的默契。

“走吧。”酈撫卿想起自己的悲慘遭遇,悲從中來的同時又不免添上了幾分看好戲的意味,“去看看我們雪腴峰‘五百隻鵝’的戰鬥!”

沈和歌無奈一笑,卻也跟著人流而行。

……

……

擂台場上,姬冰玉並不輕鬆。

她的修為不算低,然而卻缺乏了一些實戰經驗,而對麵化名為“泰山”的袁山泰,卻又是個戰鬥好手。

一站在擂台場上,袁山泰周身的氣質立刻發生了顯而易見的變化。

原先敦厚到有幾分傻氣的氣息儘數消失,化為了一股沉著的氣魄。他的武器是一柄長笛,袁山泰將它幻化成如刀劍般的長度,持於手中,看起來威嚴莊重的像是山下寺廟中虎目圓睜的神佛。

袁山泰本就生得高,姬冰玉目測他少說也在一米八五朝上,體魄健碩,如今站在姬冰玉麵前,倒真的似一座泰山。

隨著念名弟子的那一聲“比武開始”,袁山泰率先動作,他根本無需呼喊法器的名字,長笛便隨心而動,揮向姬冰玉時速度極快,隻剩下一道殘影!

姬冰玉心中一凜,急忙側身閃過,饒是如此,手背上也被長笛帶起的靈力剮出了一道血痕。

好家夥,這打鵝棒還挺厲害的!

見袁山泰出手,台下觀看的弟子也議論紛紛。

“嘶,這泰山的手法極為老道啊!”

“可不是嗎!這一往無前的戰鬥風格……唔,我懷疑他是守仁峰的弟子啊!”

“哇之前聽說守仁峰有位外門弟子極有天賦,被樂水真人破例收在門下,莫非是他?”

“估計是了。我和他出過幾次任務,他人不錯,隻是可惜這‘五百隻鵝’了。”

“我看這‘五百隻鵝’本來也沒什麼戰鬥經驗,取這個代號也不過是些虛張聲勢,博人眼球的手段罷了。”有人搖了搖頭,“虧我之前還下注壓了他呢!”

“嘿嘿,你那是下注早了!你看我們,都是卡著點兒下注的!”

每個擂台前都專門設置了一個金銀台,可供弟子下注。而這個弟子口中的“卡著點兒”,自然指的是擂台上的某個弟子出第一招後,金銀台關閉之前。

這個時間很難找準,不過經驗老道的弟子,不僅能卡住點,更能通過這簡簡單單的一招,直接推算出勝負來。

若是賭贏了,不止是參與賭注的弟子,連擂台上的比武的弟子也有分成。

沈和歌抬起手往那金銀台裡扔了幾塊上品靈石,又笑著側過臉問道:“大師兄,你押了誰?”

酈撫卿站在沈和歌身側,他的身量隻到沈和歌肩膀,聽沈和歌仿若逗小孩似的發問,當即翻了個白眼:“明知故問。”

“反正本尊靈石多得很,浪費幾塊也沒什麼。”

酈撫卿忽然想起了什麼,眉梢微揚:“我還記得小師妹入門去九重天閣時,讓你下個注和要了你的命似的。”

他斜著眼,拖長了語調戲謔道:“如今翩翩郎君沈公子倒也願意與我們俗人‘同流合汙’了?”

沈和歌無奈地看了酈撫卿一眼,並不辯駁,隻微微一笑。

“大師兄放心,一會兒你的擂台,師弟一定下注更多。”

如果姬冰玉在這兒,一定會發現,沈和歌的語氣和她以前逗狗時幾乎無差。

酈撫卿:“……”

怎麼覺得這個師弟越來越會不著痕跡的陰陽怪氣了?

算了算了,作為一個合格的大師兄,他不能和底下的小家夥們計較。

酈撫卿自我催眠了三秒,轉而又關注起了擂台上的情況。

然而僅僅是須臾之間,擂台上的情形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原先上場時還有幾分懵逼,故而姬冰玉來不及動作。而如今她反應過來後,多日被乾明真人訓練的效果便立刻顯現。

她先是側身避開了袁山泰多次的靈力攻擊,耗費了對方許多靈力後,立刻鋪開靈力於自己身前,形成了一麵堅固無比的盾牌!

“五百隻鵝這是要乾什麼?”台下觀戰的弟子皺起眉,“以靈力為盾固然堅固,可也損耗巨大啊!”

押注了姬冰玉的弟子唉聲歎氣:“誰知道呢?估計是年紀小,還缺乏一些戰鬥經驗吧,可惜了我的靈石……”

然而此時此刻,一些經驗老道的弟子卻保持沉默,若有所思。

比起場下眾人,袁山泰卻有了幾分慌神。

怎麼說呢?他從未見過如對麵弟子一樣的對手。

任你如何攻擊,姬冰玉硬是不反抗,卻幾乎能全部避開,每一次都能剛剛好地卡在出界邊緣。

哪怕袁山泰虛晃一槍繞到她的身後,對方同樣能發現,簡直和背後長了眼睛似的。

走位之風騷,仿佛一條滾了水的小泥鰍,簡直滑不留手。

如果被姬冰玉知道袁山泰內心的迷惑,她大概會一臉認真地告訴對方——

這大概就是每次都卡ddl卡出來的本事吧:)

袁山泰出過幾次任務不假,可他每一次遇上的對手全是證明硬剛的類型,像是姬冰玉這樣的千年老苟,實在是第一次遇見。

袁山泰不知道,他第一次遇見,就碰到了姬冰玉這樣的苟人王中王。

眼瞧著對麵的袁山泰似乎有些急躁了起來,姬冰玉隱藏在麵具下的神情也終於放鬆了些。

很好,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進行。

姬冰玉當然可以更快的結束戰鬥,畢竟她如今幾乎已經是築基大圓滿的修為,再加上乾明真人多日的練習,姬冰玉當然不會如表現出來的那樣空有閃躲之力。

問題就在於,姬冰玉發現,她高估了自己臉皮的厚度。

眾目睽睽之下,她根本喊不出那個“呐”字!

最尷尬的是,姬冰玉和嗩呐的契合度尚未達到傳說中“心意”相通的地步,最起碼她做不到像是袁山泰一樣直接讓長笛隨心攻擊。

不過……雖然……但是……

姬冰玉臉上緩緩勾勒出了一個邪魅的笑意,她一邊以靈力作為盾牌相抗,同時舉起嗩呐對準了袁山泰,大喝一聲。

“馬桶塞!走你!”

袁山泰:?

馬、馬什麼塞?

已經很久不用去明悟堂的袁山泰滿臉迷茫。

出於擂台的保護機製,他們彼此都看不見對方武器的具體形態。

比如之前,姬冰玉隻覺得袁山泰在揮舞一根棒子罷了。

比如現在,袁山泰隻覺得一瞬間有什麼東西狠狠地扣在了他的臉上,拚命吸著他的臉。

袁山泰:仿佛要被吸乾.jpg

周遭的空氣迅速流逝,有一瞬間,幾乎快要窒息的袁山泰幾乎以為自己的胸膛馬上就要去親吻他的側臉。

這完全不能怪袁山泰反應慢,實在是姬冰玉操作太騷!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