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1 / 2)

送走段母, 阮蘇舒舒服服地玩了好幾天, 第一次感受到原來能無拘無束的吃喝玩樂是如此愜意。為了將之前的時光都彌補回來,她買了一大堆衣服,吃了好幾頓大餐, 最後將許久未聯係的朋友們召集起來,在段公館開舞會。

幫她聯係那些公子小姐們時, 小曼頗有異議。

“太太,這群人在您遇到困難的時候,全都縮著頭不露麵, 街上碰見了也巴不得扭頭就走。如今您重新得了勢,又一個個都來巴著您,會不會太沒良心了?還理他們乾嘛呀?”

阮蘇翹著手指給自己塗指甲油, 等那火一般鮮豔的顏色覆蓋滿每一枚指甲,她輕輕往上吹氣,笑著說:

“這世界上有許多人, 有些人注定了是陪你患難與共的, 有些人注定了是形同陌路的, 但也有些人, 好沒有好到幫你,壞沒有壞到害你,隻適合當個酒肉朋友,需要熱鬨時喊他們來湊個熱鬨合適得很。”

小曼撇撇嘴,繼續撥動電話的轉輪,撥打下一位的電話。

“也就是您這麼想得開, 要換做我啊,我的朋友敢在我落難時視而不見繞道就走的話,再次見麵我非得抽他兩個大嘴巴……喂,是陸先生嗎?您好您好,我是小曼。今晚您可否有空?我們家太太……”

阮蘇坐在旁邊笑眯眯地看她打完電話,然後才說:“酒肉朋友是酒肉朋友,朋友是朋友,那不一樣。比如我把你當做朋友,要是我落難時你敢見死不救,哼哼……”

小曼被她哼得後背發涼。

“你要怎樣啊?”

阮蘇抬起自己那十根又白又嫩的手指,佯裝凶狠的在她麵前撓了一下。

“我就撓死你!哼!”

小曼嚇了一跳,回過神後衝她做鬼臉。阮蘇撲過去與她鬨做一團,才塗好的指甲油白費了,蹭得哪兒哪兒都是。

傍晚,舞會準時舉辦。因為太久沒有好好玩過,這次辦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盛大。

阮蘇做生意做成了慣性,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把劇院裡小鳳仙那些角兒都叫了來,一方麵可以熱熱場子,另一方可以多認識些人,增加劇院的收入。

當夜幕降臨後,一輛汽車從枯嶺山回來了。段瑞琪坐在副駕駛座上,老遠就看見段公館燈火通明,簡直成了一座水晶宮,令他情不自禁趴在車窗往外看。

“二哥,公館今天有什麼喜事嗎?怎麼這麼熱鬨?”

段瑞金瞥了眼,一看便知,淡淡道:

“你不是說最近天天去礦上憋得慌麼,今天玩的機會來了。”

段瑞琪起初不明白他的意思,等汽車開進公館大門了,他看見周圍停著的無數汽車,看著草地上衣著光鮮的紅男綠女們,這才恍然大悟,驚歎了一聲。

“你們真會玩!”

舞會都開到家裡來了。

他迫不及待地下了車,趕緊繞路回房間洗頭洗澡換衣服,免得被那些摩登女郎們看見他剛挖完礦回來的灰頭土臉的模樣。

段瑞金習慣在下班之前換衣服,此刻的模樣很能見人,因此直接走進了人群中。

有人來與他攀談,有人想跟他跳舞。他一一拒絕,目不斜視,走到了客廳沙發旁。

阮蘇果然坐在沙發上,穿著一條濃墨重彩的長旗袍,頭發沒有紮,燙卷了披在腦後。因為頭發又多又長又黑,黑蓬蓬的一大團,襯得她整個人跟洋娃娃似的。

她妝也畫得濃,孔雀綠的眼影,櫻桃紅的唇膏,一串長長的珍珠項鏈繞著脖子掛了好幾圈,手腕手指金光一片。

俗得令人發指,也美得令人發指。

女郎們圍住她,嘰嘰喳喳的向她詢問裝扮技巧。

她眯著眼睛微微一笑,眼底的波光妖精一樣勾人,紅嫩的小嘴輕吐蘭香。

“我的技巧隻有一個……不要管他人的看法,任由他們說你出格、張揚、招搖。等你能完全無視他們的挑剔與指點,你便知道什麼樣的裝扮是最適合你,最獨一無二的了。”

女郎們紛紛鼓掌,在一片嬌滴滴的掌聲中,她單薄的左肩被男人的大手握住。感受到熱度的同一時間,耳中聽到熟悉的嗓音。

“我的看法也不管麼?”

女郎們抬頭一看,捂嘴驚呼。

“段老板!”

阮蘇抬起頭,果然對上一張自己愛得不得了的英俊麵龐,囂張地抬了抬眉。

“不管,誰來我都不管。”

“好吧,那我隻好用我的辦法了。”

段瑞金捏著她的下巴,當著十幾位男男女女的麵,深深地吻下去,用親身行動吻乾淨那誘人到刺眼的紅色。

賓客們看呆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笑容曖昧地推搡著彼此,起身走進舞池裡,把空間留給他們。

待段瑞金鬆開手,阮蘇唇上的嫣紅已是一點都不剩了。她端起裝滿紅酒的杯子照了照,沒好氣道:

“想不到二爺也是如此保守的人。”

“我保不保守要分人。”段瑞金在她旁邊坐下,也端起了一杯酒。

“哦?”

“若不是你,在我麵前裸奔而過也毫無興趣。若是你,僅僅隻是回眸一笑,也叫人想將你藏起來。”

阮蘇笑嘻嘻地倒進他懷裡,抬手摸他的臉。

“可我也想藏你,怎麼辦?”

他喝了一口酒,望著眼前的燈紅酒綠,華麗的水晶吊燈倒映在他眼中,星星似的一閃一閃。

“終有一天,你我會去到一個桃花源似的地方。在那裡我們可以安居樂業,你隻需看著我,我隻需看著你。”

“那一天會是什麼時候?”

他搖搖頭,垂下眼簾,表情看起來有些落寞。

阮蘇想了想,放下杯子撲過去抱住他,咬了一口他的耳朵。

“我不知道那個地方會在哪裡,但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一個沒人的地方,要不要去?”

段瑞金張開嘴還未來得及回答,她就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踩著高跟鞋往樓上跑。

段瑞琪正好換了衣服,容光煥發的下來,看見他們想打個招呼,誰知兩人直接從他旁邊繞過去,不一會兒就跑得沒了影。

“好吧,我自己玩。”他聳了聳肩膀,手指從短發裡穿過,理出一個風流倜儻的模樣,如魚得水地走進舞池裡。

樓上二人已經跑進了阮蘇的房間,她把段瑞金推倒在床,反鎖上了門,沒有開燈,順著床沿爬到他身上,壞笑著說:“我把你藏起來了。”

段瑞金輕笑一聲,抬手摟住她的腰。一陣天旋地轉,兩人的位置已經做了交換。

黑暗宛如一把保護傘,令人的**無限蔓延。阮蘇沒有喝酒,對方身上的氣息卻比酒更讓人沉醉。

在親密的擁抱中,她再一次做起了當初的夢——與世隔絕的漂亮房子,綠絨布似的草地,牽牛花順著圍牆攀爬,茂密的枝葉上落著陽光。

鳥蟲在鳴叫,他們的小孩與小狗一起玩耍,而她靠在他懷中,無需擔心生計,無需在意工作,可以慵懶愜意的曬一整天的太陽。

愉悅的時間總是過得格外快,等阮蘇從美好的夢境中蘇醒,慵懶地睜開眼睛,臥室裡已是一片光明。

昨夜窗戶忘了關,此時依舊大大的敞開著。雪白的薄紗窗簾被微風吹得上下飄揚,金色的陽光落在床尾的被子上。

阮蘇愜意地伸了個懶腰,伸到一半忽然感覺某處撕裂一樣疼,令她震驚地停了下來。

段瑞金被她的動作鬨醒了,眼睛都沒睜開,便習慣性捧著她的臉親了親。

“早。”

“……”阮蘇掀開被子看了眼,難以置信,“我們……做了?”

段瑞金猛地睜開眼睛,伸手一摸,確定了答案。

空氣凝固,氣氛僵著。

阮蘇沉默半晌,忍不住捶他,“嗚嗚,你這個王八蛋……說好了再等兩年的!”

他沒有躲,任由她的小拳頭落在自己身上,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昨晚明明是你……”

“閉嘴!”

阮蘇使勁錘了最後一下,翻了個身,用光潔赤.裸的背對著他。

“疼嗎?”段瑞金輕聲問。

“哼!”

“我昨晚已經很小心了,但是你老不聽話,一直往下坐……有沒有弄傷你?”

“哼!”

段瑞金為難地咬了下嘴唇,掀開被子要起身。

阮蘇回頭瞪他。

“你要乾嘛?”

“你這麼不想看見我,就先分開一會兒,各自冷靜下來再談。”

冷靜……這種事冷靜個鬼啊!

阮蘇撲到他懷裡,張嘴就咬他的肩膀,牙齒一點也不留情,嵌入他的皮肉裡。沒過多久口中就嘗到血腥味,段瑞金吃痛地啊了一聲。

“這點痛就叫,我昨晚可比痛一百倍。”

“你叫得也比我……”段瑞金吐槽到一半感受到她的殺意,苦笑著改了口,“好好,你隨便咬。肩膀太硬的話,手給你咬。”

他修長的手臂遞到眼前,阮蘇氣呼呼地拍開,抱著膝蓋不理他。

段瑞金突然發現她是這麼瘦,這麼脆弱,背後的蝴蝶骨仿佛要衝破皮膚。昨晚自己對她做那種事,的確太狠了些。

“我去幫你叫醫生?”

“不要。”

這種事哪兒好意思看醫生?何況她也沒那麼嚴重。

“吃點止痛藥?”

“不要。”

段瑞金無可奈何了,又不敢走,默默地坐在旁邊陪著她。

他的手在她背上輕輕撫摸,每一次碰觸都那麼溫柔,像在撫摸一件易碎的瓷器。

阮蘇抬起頭,眼睛裡不知何時滿含了水光,小鹿似的看著他。

“你以後還會有彆的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