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依言放開,楚璿撫著自己的手嘶嘶地吸涼氣。
她自生病痊愈後,與蕭逸的關係親近了許多,也漸發現他看似溫潤和煦的外表下,暗藏著一股淩寒且尖銳的戾氣,不定什麼時候惹惱了他就會漏出來。
就像剛才,她分明看見那一雙近在咫尺的眉目如浸在冰雪裡,冷冽至極。
可是當她定睛細看時,卻再尋不見方才那潛藏眼底冷得駭人的鋒刃,蕭逸隻是微低了頭,沉默著替她揉捏方才被他勒腫了的手。
楚璿想,或許是因為他們兩人跟從前不一樣了。她向他邁進了一步,而他也將深埋於心間多年的秘密痛楚告訴了她,在這樣步步走向相互信任的真情摯意裡,任何的背叛與欺瞞都會格外的惹人傷心。
其實,她也想過了,徐慕始終是她的一個心結,與其像無頭蒼蠅似得四處打聽,收獲寥寥且風險極大,還不如直接問蕭逸。
憑他跟她說過的那些奇怪話,他肯定知道些什麼。
可是,該從哪裡問起呢?
難道直接問,她是不是徐慕的女兒嗎?這也太直接了吧。
猶豫許久,直到蕭逸察覺出了她的古怪,狐疑地擰眉看她。
……對了,內官好像說過,蕭逸曾經不光認了徐慕當義兄,還非要當人家孩子的義父。
楚璿終於鼓足勇氣,挺直了背,收腹,雙手合斂於身前,像年節時等著向長輩要壓歲錢的小孩兒一樣,柔軟乖順且無比尊敬地仰頭看向蕭逸,試探著叫:
“義父?”
“乾爹?”
蕭逸:……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