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看。”遲小圓炫耀地從背包裡拿出錢包, 打開裡頭是一疊現金,又取了四千出來, 交給江明月,“一半給你。”他拍拍自己胸口,驕傲到不行,“我也能養哥哥啦!”
江明月笑彎一雙桃花眼, “圓圓真厲害,那我就收下了。”
等回去讓程琛拿去裱起來,掛在客廳,這可是弟弟給他的錢,他要天天看,心情好。
兄弟兩人說了會話。
幾分鐘後, 江明月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揉了揉弟弟的頭發, “好了圓圓, 我要先去工作了, 等演出結束我再來找你。”
“要走了嗎?”遲小圓其實不舍得哥哥離開, 他還有好多話要說, 但要工作也是沒辦法的事。巴巴地望著江明月,他抓著江明月的手, “那我等你。”
“乖。”又捏了把遲小圓肉肉的臉頰,江明月回頭, 朝陸堯點了點頭, 揚聲說, “我弟弟暫時交給你,照顧好他,謝謝。”
陸堯這時才走上來,以保護者的姿態站在遲小圓身邊,“我會照顧好小圓的,你放心。”
“我自己會照顧自己。”遲小圓揮揮拳頭,他也很厲害的。
“知道知道,圓圓很棒。”江明月對遲小圓笑了笑,又揮揮手,朝不遠處滿臉糾結的程琛走去。
這個點距離演出隻剩下半個小時不到,因為陸堯在,程琛還在猶豫要不要過去提醒,這會見江明月居然自己過來了,立刻跑過去,拉著江明月往裡走,“快點快點,你還要換衣服。”
江明月一走,遲小圓的情緒就耷拉下來,目不轉睛目送哥哥的身影在拐角處消失,他鬱悶的扁扁嘴。
“要等多久啊?”他忽然轉頭問陸堯。
陸堯低頭,望著遲小圓期待的雙眼,莞爾說:“不會很久。”
“不會很久就好。”蔫蔫的。
“去看你哥哥表演吧。”陸堯說。
遲小圓耳朵動了動,瞬間精神起來,他臉上的笑容恢複,緊了緊懷裡的背包,迫不及待地往前跑了幾步,又回頭催陸堯,“你走快點,我們要去占最好的位置。”
聞言,陸堯腳下頓了頓,隨後加快了步伐,走到遲小圓身邊。
回到宴會現場,原先被江明月施法弄掉吊燈已經被收拾掉了,地毯也換了新的,剛才高聲尖叫的貴婦們如今又是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言笑晏晏的模樣,不見剛才的驚慌。
陸堯帶著遲小圓進來,又收到了一波注目禮,議論聲再次響起。
遲小圓聽到其中一句,懵得厲害。
“我不是狐狸精呀。”他問陸堯,“他們為什麼說我是?
聽了話,陸堯眸色一冷,忽然停下腳步,視線環視了看著他們的人一圈,“各位如果有問題不妨當麵提出來,指指點點、小聲議論,實在不是有教養的行為。”
他的表情本來就少,氣場又冰冷強大,壓人一籌,這會心裡有怒氣,更是嚇人,眸裡如同墜了一汪寒潭,距離他最近的幾個人被凍的發抖,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當即閉上嘴巴,噤若寒蟬。
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極了。
遲小圓戳戳陸堯手臂,小聲問:“你生氣了?”
“我沒事。”陸堯說。
“哦。”遲小圓又看了陸堯一會,笑著說,“我們快走吧。”
陸堯低頭,對上遲小圓含笑的雙眼,氣場肉眼可見的軟化下來,他“嗯”了一聲,越過目瞪口呆的眾人,走到裡頭的舞台前,選了一個最靠前的位置坐下。
眾人:被懟了一頓,好氣,但又不能表現出來,更氣了。
楊軒在旁邊圍觀了全場,忍不住為好友霸道護妻的行為點讚,就是要這樣!他現在明白了,好友什麼性子冷,話很少,不愛笑,生人勿進等等,在遲小圓麵前,都會不複存在。
百煉剛,化為繞指柔。
單身狗也覺得很甜了!
楊軒原先是想湊過去找陸堯的,但這會放棄了這個想法,他不能去當燈泡,不然該多亮啊。
—
七點,江明月登台。
程琛給他安排的節目有兩個,一個自彈自唱,另外一個是跟留學歸來的沈家小姐彈琴合奏——她要拉小提琴。
後者是沈茜主動要求的,為此換掉了原本的節目。
江明月沒有專門學過唱歌,但他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粉絲讚美是被上帝親吻過的,就算他唱功不行,光是嗓音,已經給他加到了及格分。
客廳的燈光暗了下來,隻剩下舞台上一束光,光從江明月的頭上打下,江明月一身白色的禮服,披肩的長發紮起,露出光潔的額頭,顯得五官更為精致立體,他的嘴角勾著一抹微笑,明眸一轉,美的驚心動魄,將一屋子精心打扮的貴婦小姐們都比了下去。
這時,不論是誰,目光都被江明月吸引走,黏在了他身上。
江明月早就已經習慣萬眾矚目的感覺,自然地走到白色三腳架鋼琴前坐下,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抬起,輕輕放在琴鍵上。
起先是幾個音符,緊接著一段悠然的旋律自江明月指下被彈奏出,江明月和著伴奏,唱起了一首英文歌,“Today I am;A □□all blue thing……”
江明月的英文發音很標準,純正的英倫腔,這麼唱出來,好聽極了。
遲小圓坐在下麵,目光灼灼地盯著台上像是會發光的哥哥,又聽著四周傳來的讚賞聲,忍不住昂首挺胸,與有榮焉。
並沒有看江明月,陸堯始終注視著遲小圓,此時見遲小圓表情美滋滋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一首歌唱完,舞台上的燈光暗了下去。
趁著第二個節目還沒開始,遲小圓轉臉湊到陸堯麵前,很興奮地說:“我哥哥是不是特彆棒。”
黑暗裡,他的眼睛都仿佛閃著光,很亮很亮。
陸堯頷首,“嗯。”
遲小圓驕傲的尾巴都要翹起來了,好像陸堯這個“嗯”誇得是他一樣。
舞台燈光再次亮起,這次光變成兩束,一束打在三角鋼琴前的江明月身上,另一束,打在了舞台中央,一名穿著Dior定製星空禮服的少女站在那裡。
儘管觀眾席的燈光較暗,但沈茜站在台上,依舊一眼就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深呼吸了一口氣,她告訴自己他聽得懂得。
她轉頭朝江明月示意,下一秒鋼琴聲響起,她閉上眼,等待和弦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