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1 / 2)

白天的戰鬥太讓人疲憊,兩人吃過點乾糧之後,就開始運轉真氣打坐修煉。

路任此時也沒有去撩撥嚴止的想法。他始終覺得這種方法不是正道,很是抗拒。

路任覺得,與其貿然去做違背自己本心的事情,不如等到了蜂巢裡麵,確認嚴止在其中遭遇了什麼之後再決定。

他推測劇情糾正機製,或許就是在這個時間點進入了嚴止體內。如果能從根本解決問題,也不需……

路任向後靠在樹乾上,閉目假寐。

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是另一片天地。

路任是被粉筆扔中額頭,然後醒了過來。他起身,眨了眨眼睛,很是茫然。

講台上的老師,怒瞪著他,說:“上課睡覺!你都會了?翻譯一下我剛才說的那段!”

路任下意識站了起來,這個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衣角被輕輕扯了一下。同桌的少年輕聲說了一句:“第六十五頁,從第五行開始。”

少年眉目之間清冷如月,表情有些無奈,卻又是滿滿的寵溺。

紀驍?

路任來不及多想,翻開書,按著紀驍示意的段落找到了老師要求翻譯的地方。他念完之後,老師點了點頭,表情雖然不太好看,也沒讓路任出去罰站。

下課鈴聲響起。

路任看向紀驍,問:“你幾歲了?”

他總覺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紀驍微微一愣,摸了摸路任的額頭,問:“怎麼了?你睡迷糊了。”

與此同時,大量的記憶進入路任的腦海中。

啊,沒錯。他和紀驍同歲,兩人都是高三的學生。他們在高一時相識,紀驍住在混亂的貧民區,一開始並不搭理他。

後來,後來兩人也不知為什麼,親近起來,從朋友變成摯友,再到比摯友多上那麼一點。

路任眨了眨眼睛,看了一下教室裡的人,又問了一句:“怎麼沒看到牧清童?”

紀驍一愣,問:“牧清童是誰?”

路任被他一問,也呆了呆。

對啊,牧清童是誰?他為什麼會突然問出這個名字。

一天就這麼平淡無奇的過去,下午紀驍要上武道課,路任身體不好,不適合習武,隻能上文化課。

放學之後,路任走出校門,看見家裡的車停在校門口。

他打開後排的車門,卻意外的看到了一個人坐在裡麵。

路任又是呆了一下,直到裡麵那人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了出來。

“怎麼,我閉關幾個月,你就連哥哥都不認識了?”

路任回過神來,彎腰坐進車裡,說:“我還以為你還得閉關不知道多久呢!”

路榮笑著揉了一把路任的頭發:“過幾天就是你生日了,我就算拚著走火入魔也得出關啊,對了,爸媽也回來了。”

“爸媽?”路任對於這兩個字,竟然湧出一股陌生的感覺。他一時之間,甚至無法把這兩個代表最親密關係的稱呼和具體的長相聯係起來。

“怎麼傻了?他們從北洲趕回來,特地為了你過生日的事情,說不定,還有其他的好消息。”

一切的事情,都是如此的完美。學校裡有足以交心的摯友,父母疼愛,兄弟和睦,連自小帶出來的經脈上的問題,也能有望解決。

路任在過完十八歲生日之後,去了北洲,治療經脈的問題。三年之後,眨眼間就過去了。

路任自飛艇之上下來,在到達口看到了紀驍。三年不見的紀驍已經是古武大師,他站在那裡,無需動作,就能吸引無數人的目光。

隻是,這麼一個清冷如山巔之雪的人,卻捧著一大束的玫瑰花。

路任一臉懵逼的走了過去,看見紀驍走了上來,他單膝跪下,玫瑰花中間是一枚璀璨的鑽戒。

紀驍說:“你以後的人生,完全交給我,我會儘自己一切所能,讓你不遭遇任何風雨。”

路任愣了愣,在身後父母和路榮鼓勵的目光下,去接那束花。手指碰到花瓣的時候,路任停住了。

他問:“不讓我遇到任何危險,那我怎麼習武。”

紀驍輕輕笑了笑,看起來很是寵溺,說:“有我在,你無需去麵對外麵的風雨。”

路任點頭,伸手過去,狠狠一把掀翻了那束玫瑰。

他厲聲道:“你不是紀驍,紀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眼前的一切,如水墨畫一樣模糊起來,最終眼前隻剩下純粹的黑。

“路任,醒醒,路任。”

路任睜開眼睛,迷迷糊糊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眼前那人一頭微卷的頭發,一雙瀲灩的桃花眼讓人看了就止不住地生出幾分好感來。

“怎麼,睡傻了?”

路任揉了揉鼻子,說:“啊,盛景啊。”

盛景不滿,說:“你對新上任的未婚夫,就這個態度?”

路任大驚失色,像見鬼一樣:“你說什麼?誰是你未婚夫了。”

盛景眉毛一垮,說:“你可不能不認賬。”

說完,他舉起了自己的手,無名指上一枚簡單的對戒:“這是你剛剛才給我戴上的。”

路任低頭,果然看到自己無名指上有同款戒指。他捏了捏眉心,說:“你叫我乾什麼?”

盛景歎了口氣,抬手攬住路任的肩,說:“雖然你身體不好,可也不能把未婚夫一個人扔在宴席上啊,再這麼喝下去,我非得醉死不可。”

“就算我出去,也不能乾什麼啊?”

盛景捏了一下他的耳垂,親昵說道:“隻要你待在我身邊,我還能再戰八百回合。”

路任見他哭喪著臉,著實可憐,起身說:“走吧。”

推開休息室的門,外麵觥籌交錯,熱鬨非凡。

路任站在盛景身邊,看到了很多人,很多熟悉不熟悉的人。

他的父母,被人群圍繞著,看起來是所有人的焦點。站在他們身邊的,是盛父盛母。

路任環顧四周,問了一句:“我伯父呢?”

盛景不解,問:“你哪來的伯父?”

“路家,家主。”

盛景失笑,說:“我看你是真睡傻了,路家的家主不就是你爸,啊,對,我也該改口了,咱爸。”

路任皺眉,又開始覺得有哪裡不對。

這個時候,一個和盛景眉眼有七八分相似,比他年長幾歲的男人走過來敬酒。

盛景笑道:“哥,你彆來添亂啊。”

盛峰不依不撓,說:“我在外麵狩獵累死累活,你倒好,直接把重擔全扔給我了。”

盛景無奈,自覺理虧,隻得喝下了那杯酒。盛峰這才滿意,拍了拍盛景的肩膀,說:“你放心吧。”

路任看向盛景,問:“你放棄了武道?”

盛景點頭,說:“這不是你要求的嗎?而且你身體不好,我更應該時時刻刻陪著你,照顧你。”

路任皺眉,問:“我身體不好,更應該習武,與其這麼一輩子,不如搏一把。”

盛景笑了笑,說:“你怎麼會突然這麼想呢?我們有家庇佑,何必去走武道這一條艱辛的路,一輩子在一起,就這麼輕輕鬆鬆快快樂樂的過下去,不好嗎?”

路任看著他,吐出幾個字來:“不好,你不是盛景,盛景從來不會甘於家族的庇護。”

眼前的一切,再度如水波一樣蕩漾開來,路任才清醒片刻的意識,又沉睡下去。

路任睜開眼睛,看見一張俊美的臉。

他還是覺得睡意濃重,意識模糊,於是翻了個身繼續睡。

過了片刻,身邊的人起來,動靜很輕。

模糊中,路任覺得有輕柔的觸感在自己額頭上落下。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他感覺自己的鼻子被捏住了,隨後在一種微微窒息的感覺中被迫醒來過了。

“時衍!你好煩人!”

路任翻身而起,怒氣衝衝地吼了一句。

站在床前的人似乎已經很了解他的脾氣,在路任猛地起身的時候就向後退了一步,免得被撞上額頭。

到時候,他頭痛,路任會更痛,還得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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