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刀戟(8)(2 / 2)

【四個多標準小時,沉夜小姐。】梅菲斯特說:【您這個回籠覺睡得有夠久的。】

鎖骨上有微涼的觸感。沉夜在心裡對梅菲斯特說了一聲歡迎回來,眨了眨眼睛,適當地茫然,倒不大慌亂。

“……阿兄?”

她坐起身來,神情裡浮現出遲來的驚喜,仿佛不小心跑丟了的貓兒,心有餘悸地撲回飼養者的懷裡。沒有警惕,沒有懷疑,沒有防備,自然而然的抓住了他的手。

“阿兄終於找到我了麼?”她彎起眼睛。

他低闔眼眸,片刻,才又與她對視。

“嗯。”左丘失說,“阿兄來接你回家了,狸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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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誰能相信野獸可以不忍住食肉?

更何況她是那麼地不設防。像主動躺下來展露柔軟肚皮的奶狗,對他的一切表現完全沒有彆的含義,隻是單純的肢體接觸和袒露自我。她仿佛永遠也意識不到她的皇兄已經是個成年男子,擁有隨時征服她的高大健壯的身軀,和讓她無法反抗的權勢地位。

她梳起頭發時露出細白的後頸。她踮起腳摘花時衣袖滑落之後的小臂。她仰起臉說話時開合的濕潤的兩片紅唇,潔白的貝齒,藏起來的舌尖。

她不小心摔了一跤,卷起褲子給膝蓋和腳腕上藥,小腿的線條從微微凸出的膝蓋開始收縮,到流暢地滑出來的飽滿如同花苞的腿腹,然後迅速收縮,直到細細的腳腕,還有瘦瘦的腳,腳踝。藥水和傷口的顏色讓她的皮膚顯得更加白皙幼嫩。

她身上的藥水混合的香氣。因為藥太苦而常常露出的悄悄忍耐的表情。精巧的、肉肉的耳垂。顫動的睫毛。

在她回到他的身邊之後,左丘失才慢慢地認識到從前的他從來不曾認識到的東西。愛情不止是渴望,狂熱的靈魂隻要沾染上這種感情,就會變得空空蕩蕩的,變得饑餓無比,想要被填滿。而它所發出的要求,不僅僅是簡單的靠近,還包括著最肮臟的肉|欲。

野獸低聲咆哮著,從喉嚨裡發出低啞的警告聲。

左丘失喜歡旁觀著看她度過一日又一日。瑣碎的細節也喜歡。無聊的事情也喜歡。仿佛隻有這樣消耗他的精力和時間,才能既滿足他空蕩蕩的內心,又讓他努力克製自己,不太過靠近,以至於影響她的情緒。

她是他的責任。

所以她絕對不可以不快樂。她不應當有煩惱,即使有,也應該隻是瑣碎的,像貓兒抓不住毛線球一樣的煩惱。

左丘失開始理解酒的樂趣。它能夠讓人很慢地失去思考事情的能力,恍恍惚惚地打發時間,讓踟躕變得輕飄飄地離開身體。

有一日他酩酊大醉,跌跌撞撞跑回來,擁抱住沉夜。

“狸奴,狸奴,狸奴,沉夜,……沉夜,我的沉夜……”他反複地念叨她的名字。

她溫柔地問:“怎麼啦,阿兄?”

他放開她,稍微退後一點,捧起她的小臉。

然後深深地吻了上去,掠奪她的呼吸,殘暴而毫不留情。

“阿兄會讓你快樂的。沉夜什麼也不必承擔,就這樣與阿兄在一起吧?”

他喘著粗氣,仿佛忽然從酒中醒來,黑眸發亮,帶著近乎冷酷的狂熱。

“兄妹也是一樣的。沉夜會與我一生一起,以後也不會遇上比阿兄對你更好的人。阿兄也是。阿兄會一直對你好的,所以就這樣也可以吧?……不要哭,不必哭,沉夜——”

他說到一半,又來吻她,纏綿而粘膩。

“……永遠,在一起。”

殿外下起大雨。燈火昏暗搖晃,最終熄滅。

不知什麼時候下人們都離開了,整個世界都被籠罩在大雨裡,變得安靜,保守秘密。

充滿秘密的聲響,哭泣,哀求,喘息,潮濕的征伐,汗津津的脊背,肌肉的律動。

雪芒跪在殿外的廊下,垂眸,一言不發。

作者有話要說:是這樣的,昨天許諾雙更的時候,作者覺得自己能美美地睡一覺,然後充滿精神地再奮鬥一下!

……然後作者失眠了。失眠著撐到了碼字的時間(PM7點半左右),ok下定決心開始碼字。

然後就昏睡過去了(。

……要說有誰錯了,那一定是褪黑素這種東西有抗藥性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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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帶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