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穿成陰鷙大佬的金絲雀07(1 / 2)

天生綠茶[快穿] 綿夏 10687 字 3個月前

宋硯也曾想過, 他在現實生活中尋找夢裡意象的行為會不會是荒謬無稽的,這幅畫的出現,無疑給他多日以來的惶惶不安畫上了句點。

宋硯無暇去思慮唯物主義世界觀的問題, 胸腔因這巨大進展而震顫, 衝擊得頭皮發麻,緩和數秒後, 他的視線又重新落回畫上。

——這幅畫無論是構圖, 色彩還是筆觸都驚豔非凡,如果它不是出現在江昭的彩信中, 而是出現在畫展的展廳裡,也一定能迅速吸引他的注意。

即使沒有夢過如出一轍的夢境,宋硯想, 他也十分願意和作畫之人結為好友。

再看江昭,這位他平時從未投注過視線的青年人眉目真誠, 是一副溫和善良的長相。

“你朋友是誰?”在了解清楚情況以前,宋硯不想被勘破夢境的秘密,聲線沉穩有力,尾音卻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裹挾著他這些時日以來積壓的全部心緒。

“他……”江昭喊慣了“紀先生”,但紀先生不如鬱少在江城聲名遠播,此刻若這麼答未免太寬泛籠統。好在他離開鬱宅後知道了紀先生的名字, “他的名字是紀喬真,是一名年輕畫家。”

“紀喬真。”宋硯低聲重複這三個字, 心臟竟輕微震動, “他有沒有讓你把什麼話轉達給我?”

江昭愣了一下, 搖了搖頭:“他隻讓我把這幅畫給您看。”

宋硯沉吟片刻, 判斷出江昭對其中情況並不知情, 從桌邊拿起自己的手機,寬和道:“把這副畫發給我?”

江昭卻有些猶疑,輕聲道:“可能不行,紀先生說您看完了需要把短信刪掉。”

宋硯意識到這件事的隱秘性,按向一側開機鍵的動作驟停。

正如強烈的直覺告訴他世界上確實存在這個地方,直覺還告訴他,這是一種逆境中的求救信號。

畫麵的逼仄感尤為強烈,有可能……少年就是畫中困囿在囚籠中的金絲雀。

宋硯心中的不安又重新升騰起來,語氣略沉:“你知不知道現在紀喬真在什麼地方?”

江昭默聲回答,在鬱宅。

但他是否應該說出答案?如果驚動了鬱斯年,對紀先生……是不是不太好?

江昭無法擅自做下這個決定,和宋硯道:“您可以直接和紀先生聯係。”

宋硯點頭:“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很好看。”江昭下意識答完,自己都愣了一下,垂了垂頭,重新道,“他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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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昭那邊正守著手機,紀喬真問了情況後,立刻回複說宋硯願意和他談一談,問能不能把他的手機號給宋硯。

這正在紀喬真的計劃當中,如果不通過這種形式,也許宋硯不會這麼快答應下來。

紀喬真及時地把江昭的短信刪掉,正要作肯定的回複,鬱斯年天生帶著冰冷質感的嗓音突然在身後響起,穿透空氣。

“在做什麼?”

鬱斯年的視線掃過紀喬真手機屏幕上的短信界麵,眸色一沉,雙臂勾著他的腰,弓身,冰涼的唇貼上了少年雪白的後頸。

男人的唇很涼,氣息卻是燙的,紀喬真經受不住酥酥麻麻、由點及麵的癢意,身子一抖,手指一鬆,手機陡然跌落在木質地板上,發出“咚”的一聲厚重聲響。

鬱斯年見紀喬真不自覺地縮了縮身子,扣進懷中沒讓他逃,咬上少年細白的雪頸,像掠食者在獵食不堪一擊的獵物。

鬱斯年身高過一米九,肩膀寬闊,雙臂有力,身量的差距讓紀喬真難以逃脫,被錮在懷裡軟軟地啊了一聲,帶著撩人的尾韻,魅惑又好聽。

鬱斯年內心被牽起一陣悸動,眸中翻滾著深沉的海,大掌扣著紀喬真的腰,把人翻轉過來,緊緊盯住他,把他每一個微末的表情烙在眼底。

少年身體青澀,蘊藏著很多隱秘的開關,輕輕一撥動,那雙漂亮的眼睛裡便泛上晶瑩剔透的水霧,盈成一片攝人心魄的湖,輕易把人吞溺。

當水霧中漾起愛意,更宛如罌粟,仿佛能帶來致幻效果,同時激起濃鬱的保護欲和摧毀欲。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同時在胸口彙聚,催得心臟重重跳動,就此失序。

紀喬真被鬱斯年熾烈得過分的目光燙得渾身一顫,臉上卻依舊帶著耀目的明媚笑意:“不是昨晚才……”

鬱斯年不滿他的態度,手背上顯出青色的脈筋,更狠地欺負他。嗓音壓著情緒,磨砂般低啞:“不夠。”

下一刻,男人冷鬱的氣息侵襲而來,略顯霸道地掠奪他們之間稀薄的氧氣。

紀喬真在接吻時最是漂亮,他起初不安分,彎著亮亮的眼睛看著他,眼尾的弧度極為勾人,像夜空中倒掛的弦月。

鬱斯年被看得心跳如雷,難以自抑,最後隻能惡劣對他道:“閉眼。”

紀喬真聽話閉眼,睫毛卻又輕輕顫動,在下眼瞼落下淡淡的影,顯出幾分柔軟,更有一種漂亮的脆弱感,如同被他征服。

鬱斯年呼吸有些停住,身體極致地緊繃著,良久,俯在紀喬真耳畔,嗓音喑啞,氣息發沉:“說話。”

紀喬真明白鬱斯年的用意。

當初第一次被他帶去了三個字,深情又破碎,讓鬱斯年差點失控。自此,那三個字便成了極佳的催化劑。

但鬱斯年主動要求他開口的情況並不多,紀喬真不好意思地往他懷裡靠了靠,清冷的氣息鑽進鼻尖,耳根浮起淺淺的紅,聲線卻是坦蕩而毫不羞怯、沉靜卻微微顫抖的——

“我愛你。”

話音落下,他的下頜被鬱斯年捏緊,被迫轉向正麵,迎上男人偏執深邃的眸光。

——這是要看著他說。

鬱斯年不僅生理潔癖,還精神潔癖,容不下感情的半分不純粹。

過去鬱斯年對人待物沒有任何感情,便不會受其困擾。

紀喬真遂他心願:“我愛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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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斯年始終緘默,身體力行地證明了他未說出口的三個字。

他的狀態一向很好,但今天的狀態好到離奇。比往日更長時間地直夯重點,不留任何緩衝的機會。

最後紀喬真是在脫力的狀態下睡過去的,神思迷離,眼睛紅腫,癱軟在鬱斯年身上,甚至失去了抬起指尖的力氣。

再醒來的時候,身陷在乾淨柔軟的被褥裡,身體已經被清洗乾淨。

有一個潔癖的“金主”,在這方麵會比較省心。

在白天久睡後,紀喬真有些恍惚,愣愣地盯著天花板,眨了眨眼回過神來,意識到在此之前,他的計劃正執行到重要一步——

他伸手在四下摸了摸,手機不在身邊,心中不免一沉。

視線在暗沉的房間裡巡睃,也瞧不見它的影子。

紀喬真沒有太過擔心和江昭私底下的聯係會被發現,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知道江昭是一個很靠譜的人。

沒有回複江昭,江昭一定不會發第二條短信過來。

當時鬱斯年出現在他身後的時候,他的短信界麵也是空的。

……但可悲可歎,他差一點就聯係上宋硯了。

紀喬真掀開被子起身,赤足踩在地麵上,因為全身酸軟如同散了架,一個重心不穩,完整地跌進一個堅實的懷裡。

鬱斯年不知在什麼時候來到了床邊,長身而立,見他摔進懷中,把他打橫抱起,放回被子裡,冷冷沉沉道:“好好休息。”

隨後不知從哪兒捏出他的手機,遞給他,話語有些涼薄:“卡不能用了,以後用座機聯係。”

座機,正位於鬱斯年的臥室。

紀喬真:“……”

即使早有預料,也沒想到鬱斯年當真這般狠絕。隻是看到他的手機打開了短信界麵,就停掉了他的卡。告訴的時候,完全是通知的語氣。明明……有可能隻是意外觸碰?

演員的出身讓他慣於隱藏內心的真實想法,紀喬真毫不心虛地探尋轉圜的餘地,睫毛耷拉著,眼睛裡浮起失落的情緒:“一定要這樣嗎?”

鬱斯年不滿他的失落,危險地俯下身來,指腹緩慢摩挲著他的唇,輕輕碾壓:“你想和誰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