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穿成陰鷙大佬的金絲雀10(2 / 2)

天生綠茶[快穿] 綿夏 16354 字 3個月前

宋潯屢次碰壁,漸漸把感情藏好,不再開口表達。溫瑤每次遇見他,卻還是會習慣性奚落他的外貌。一方麵想讓宋潯打退堂鼓,一方麵也是真的感到不耐煩。久而久之,宋潯對自己的外貌十分在意,也十分自卑。

但這樣自卑的一個人,談起溫瑤的時候,眸光卻是熠熠的。

紀喬真能聽出來,宋潯是真心喜歡溫瑤,也一直在無微不至地照顧她。

每一個雨天,宋潯都會給溫瑤備好傘,站在她的身後。如果溫瑤真的忘記帶了,卻不願意和他共撐一把,宋潯可以把傘遞給她,轉身就走。

每一次溫瑤和男友分手的時候,宋潯都會慷慨地借她一個肩膀,聽她傾訴。即使那些濃烈的愛意從來不是對他,他也不會表現出任何悲傷和不滿,而是隱藏真實的自己,想方設法逗溫瑤開心,幫助她從失戀的痛苦中走出來。

每一次溫瑤生日,宋潯都會給她置備最難籌備的生日禮物,哪怕這件禮物會使他的生活短暫地變得拮據。至於他的每一次生日,許下的祝福則全部關於溫瑤,祝她平安喜樂,永遠幸福。

宋潯不完全是一個怯懦的人,卻在感情的處理上畏手畏腳,把所有的酸楚都咽進了心裡,因為太過在意。

紀喬真聽宋潯細細道來,唯獨對一個地方感到不解,他問道:“紀子瑜和溫瑤為什麼一直沒有分手?”

在鬱宅的時候,他知道紀長峰和馮萍雙雙失業,紀子瑜可能已經沾染上賭博或者借貸,處境如此糟糕,溫瑤和他走下去的概率並不太大。直到一刻鐘前,他才通過宋潯的神情推斷出,他們仍然在一起。

宋潯臉色微白,聲線發苦:“因為溫瑤不在乎紀子瑜的家境,也不相信我告訴她的真相。我若是再說下去,她一定會和我翻臉,認為我惡意挑撥。那樣就算她和紀子瑜分手,也不會考慮我。我沒有好的辦法,隻能等他們的熱戀期過去,溫瑤冷靜下來,看清紀子瑜是一個怎樣的人,可能就會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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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宋潯知道他們一時半會兒分不了手,不想給自己添堵,放棄了一直盯著紀子瑜。現在在紀喬真的建議下,重新派人調查情況,後續的發展卻讓他瞠目結舌,疾首痛心。

紀子瑜預料到再多的點子也隻能是緩兵之計,治標不治本。如今身陷貸款,父母失業,家境比過去還要糟糕。除非中了彩票,否則在溫瑤麵前的謊言遲早會被捅破。

尊嚴比天高,反正最後都要分手,為了不那麼顏麵儘失、一敗塗地,紀子瑜選擇了先行劈腿。而且劈的正是溫瑤的室友兼塑料閨蜜,虞青青——那天幫他把送給溫瑤的東西拿回來的女生。當時紀子瑜和虞青青加上了好友,客客氣氣地道了聲謝,兩人各自有意,不久後便熱絡上了。

虞青青和紀子瑜是一類人,家境中上水平,但打腫臉充胖子,非給自己立個白富美人設。她在紀子瑜心目中的優勢在於,她舍得在紀子瑜身上砸錢。不像在紀子瑜和溫瑤的關係裡,一直是紀子瑜砸錢。

在虞青青眼中,紀子瑜是個高富帥。如果有朝一日能嫁給他,肯定能千倍萬倍地回本。目前的花銷不叫鋪張浪費,叫做前期投資。

紀子瑜見狀,給了虞青青不少承諾,包括他一定會和溫瑤分手。虞青青從最開始的算計,到漸漸被紀子瑜的海誓山盟衝昏頭腦,越陷越深。殊不知她送給紀子瑜的名貴禮物,絕大多數都被紀子瑜轉手掉了,一部分填補資金窟窿,一部分繼續給溫瑤買禮物。

紀子瑜的考量裡,虞青青是個普通家庭,即使最後告訴虞青青他家裡破產,對方也不能奈他怎何。反正大家都是假裝的有錢人,誰也不比誰更拂了顏麵。虞青青如果曝光他,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而事實上,虞青青腦回路簡單,聽到他的說辭都未必會起疑。溫瑤則不一樣,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身邊還有一群富二代閨蜜,知道他家境窘迫,肯定會看不起他。

於是紀子瑜計劃在事實敗露之前,提前把溫瑤給綠了。由此來證明,在這段感情裡,是他在占據主導地位。不論其他,能綠了一個校花級彆的白富美,都是一種珍貴的談資。

紀子瑜從虞青青身上撈了不少好處,再無所不用其極地利用人脈借錢,靠著甜言蜜語哄騙溫瑤走到了今天。也就是說,時至今日,溫瑤依然沒有察覺紀子瑜的欺騙。

在宋潯心裡,溫瑤是應該得到萬千寵愛的公主。紀子瑜窮裝富,如果是為了給溫瑤提供好的物質條件,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誰能想到,紀子瑜和溫瑤在一起,竟僅僅是為了財富和顏麵。溫瑤以前都是因為性格不合等等原因才和前男友分手,被戴綠帽還是頭一回。宋潯無法形容他有多懊悔這陣子的疏忽,發誓不會讓紀子瑜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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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喬真抵達江大時正值傍晚,成群的鳥兒從城市上空飛過,落日熔金。溫瑤隻身一人,支著下巴坐在薔薇花圃前的長椅上發呆。

“溫瑤。”

紀喬真出聲喊她的名字,嗓音透著低潤的少年感。年輕俏麗的少女抬起頭來,臉上依次劃過困惑、錯愕等情緒,最後,眸光亮起。

作為十級顏控,溫瑤自然明白紀喬真這張臉意味著什麼——不僅比周圍所有人都好看,還比熒幕上的演員明星好看。

她目光定了幾秒,更是驚異地發現,這張臉的輪廓中,竟能叫她隱隱窺見紀子瑜的影子。

“你是?”

“我是紀子瑜的繼兄,有些要事找你。”紀喬真溫言道,“溫小姐,方不方便借一點時間?”

紀喬真有一張漂亮無害的臉蛋,連嗓音都是一塵不染的清澈,加之態度紳士,很少有人能拒絕他的提議。溫瑤是個顏值至上主義者,更不可能拒絕,很快應聲答應:“好。”

紀喬真溫和地笑了笑,望向那片花圃:“你很喜歡薔薇?”

溫瑤眼睛一睜,連忙搖了搖頭,被戳中心事的緣故,嗓音有些發虛:“說不上。”

她之所以養成了對著薔薇花圃沉思的習慣,是因為那天看見紀子瑜把石塊用力地往花叢裡砸,把花瓣打得七零八落,毫不憐惜。暫且不論對公物的破壞,僅是紀子瑜眉眼間流露出的陰戾之色,就已經足夠讓她生畏。

那天以前,溫瑤一直認為紀子瑜是個溫和善良的人,從不覺得和紀子瑜在一起有什麼錯。她家境優渥,即使遊手好閒一輩子也能豐衣足食。更遑論考上了不錯的學府,未來必定是光明敞亮的。既然自己可以給自己提供優越的生活,又何須倚靠一個男人,給予她權勢地位?

比起有權有勢但相貌平庸的富二代,她更願意找顏值合襯自己心意的。更何況紀子瑜並不窮,給她送的禮物都拿得出手,哪裡就有她媽媽說的那麼不堪了?

直到目睹這件事的發生,溫瑤心頭第一次長了疙瘩塊。在這過去,就算紀子瑜心情再差,也沒有在她麵前失控過。那麼,他是否可能有著隱瞞她的另一麵?在她麵前表現出來的,又是不是真實的他?難道真的如同宋潯所說的那樣,一切都隻是他的偽裝?溫瑤想不明白,更不敢去深想。

今天溫夫人打來電話,溫瑤一邊散步一邊接聽,和母上大人拌嘴拌得專注,不經意繞到了薔薇花圃。

正值薔薇凋零的時節,晚風徐過,落了一地殘瓣。望著眼前此景,埋藏心底多時的心結霎地浮湧上來,侵據她的神思。

溫瑤正兀自揣測著紀子瑜,隨即就遇見紀子瑜的繼兄,難免地感到心虛。不過她很快恢複鎮定,掛上禮貌性的微笑:“請問找我是什麼事?”

“想和你聊聊。”紀喬真眉目舒展,平緩柔和道,“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和我去一個地方。也許可以解答你心中的困惑。”

作為和她僅僅一麵之緣的紀子瑜繼兄,紀喬真提出這樣的請求是冒昧的。但溫瑤對紀子瑜好奇了很久,紀喬真不僅看起來溫柔無害,更像能參透她心中所想。

溫瑤按捺不住好奇,點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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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家的勢力和人脈比不及鬱氏和宋氏,有限的能力加上無意識的回避,溫瑤沒有徹查過紀子瑜的家底。但在她的預設中,紀子瑜的生活環境無論如何都不會是在城市最偏僻的角落,一個破敗潮濕的危樓裡。這和紀子瑜光鮮亮麗的外在、闊綽的出手比起來,差距實在太大了。

溫瑤站在逼仄臟亂的樓道,聞著一股讓人作嘔的潮濕黴味兒,雙手無措地絞著:“這裡真的是紀子瑜的家?”

紀喬真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無需多言,眼下的場景已經揭穿了紀子瑜的謊言。

溫瑤緊緊抿著唇,雖然說著不介意男朋友的家境,可當真正直麵這一切的時候,心裡還是不太舒服。至於原因,說不清道不明,可能還因為紀喬真從始至終淡然的態度。

她可以對所有人說,選擇紀子瑜是因為他好看,但唯獨麵對紀喬真說不出口。因為隻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來,紀喬真比紀子瑜好看太多。

溫瑤覺得自己顏麵掛不住,更猜不透紀喬真的立場。紀喬真是紀子瑜的哥哥,帶她來看紀子瑜的家,揭露真實的家境,顯然是不利於紀子瑜的,所以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常聽說兄弟鬩牆,紀喬真是因為嫉妒嗎?

溫瑤很快把這種猜測否決了,紀喬真長得這麼好看,恐怕不用勾手指頭都有不少小姑娘倒貼,沒必要羨慕擁有自己的紀子瑜。

難不成是收了錢,被自己母親派來勸自己的?溫瑤思來想去,覺得如此可能性最大,骨子裡的那股叛逆勁兒又上來了。

她和紀子瑜的感情常有摩擦,吵架家常便飯,但每次溫夫人插手阻攔,他們的冷戰就會立刻結束。她好像總是希望通過這段感情證明些什麼,比如,她的選擇是對的。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難道你也認為,我應該和有錢人在一起?”溫瑤忍不住開口質問,因為心情不好,語氣有些衝,胸腔也微微起伏。

紀喬真睨了她一眼,道:“無論你和誰在一起,他都不應該是一個從頭到尾都欺騙你的人。”

他的語氣中沒有太多情感色彩,卻道出了最尖銳的事實。溫瑤張了張唇,無法反駁。

她被迫正式這個問題,也終於意識到心理不適的根源——如果這真是紀子瑜的家,那麼她不僅找了個窮光蛋男朋友,更是被這個窮光蛋男朋友欺騙了這麼長時間。

那麼,紀子瑜的錢到底是從哪裡來的?溫瑤翻著腦海裡和紀子瑜有關的回憶,猛然想起來,紀子瑜曾把送給她的東西收回去過,後來據說是出了什麼意外,也就理所當然地沒有歸還,給她買了其他禮物。

她從小在養尊處優中長大,想要什麼父母就買什麼,什麼都不缺。收紀子瑜的禮物不過是收個心意和態度,會用心珍藏,但不會精心算計,自然沒有清點過先後送的這兩批禮物間價值的差距。

更多被她忽略的細節湧現上來,陣陣寒意從腳跟順著脊椎骨往上湧,溫瑤身子都有些發抖,但來不及思量太多,紀喬真已經叩響了門。

他及時退到了一邊,馮萍打開門後,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溫瑤。馮萍盯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唇紅齒白、衣著靚麗,和周遭環境格格不入的女生,正是自家兒子的女朋友。

馮萍沒有見過溫瑤,卻知道她出身不凡,家底不容小覷。殷切地巴望紀子瑜可以入贅溫家,自己也跟著過上好日子。但馮萍知道,紀子瑜在溫瑤麵前隱瞞了真實的經濟情況。人情世故告訴她,門當戶對不一定完全準確,但在一定範圍內一定準確。溫瑤如果知道紀子瑜的真實條件,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馮萍擔心紀子瑜前功儘棄,入贅夢泡湯,眼前略略發黑。不知道溫瑤是如何找到這裡來的,紀子瑜知不知道她來了?這時候她是不是應該說,溫瑤其實找錯地方了?

馮萍視線慌不擇路地一瞥,卻看見了站在一側的紀喬真。

樓道裡的感應燈早就壞了,昏暗的光線中,少年皮膚白得極其紮眼。一些日子不見,他竟然又變好看了。如雕如琢的五官驚豔到張揚的地步,眸光卻透出沉著的自信。一身的著裝皆是高端定製,襯得氣質愈發矜貴。漂漂亮亮往那兒一站,於她而言,像是一種無聲的諷刺。

馮萍差點心肌梗塞,紀喬真畢竟是紀家的人,她就算想否認這是紀子瑜的家都否認不過去了。更彆說紀喬真讓她想起了那個森然可怖、冷酷無情的男人,時至今日,她右手的腕骨還在隱隱作痛。

“是這小子帶你來的?”馮萍的普通話並不標準,甫一開口,濃鬱的市井氣息撲麵而來,因對紀喬真充滿怨懟,態度更顯得尖酸刻薄。

溫瑤打量著眼前女人身上的山寨服飾,全然壓不下自心底不斷上竄的嫌棄,蹙眉道:“不是,我是自願來的。我們在樓梯口碰上了。”

她話音落下,一道熟悉的男聲從樓道裡傳來,帶著張揚的喜悅:“爸,媽,我回來了!”

說話的人正是紀子瑜。他剛和虞青青約會回來,不僅嘴唇是紅腫的,襯衫上還留著張揚的口紅印。因為他們像所有偶像劇男女主一樣,在遊樂場的摩天輪車廂裡耳鬢廝磨,熱情激吻。

之後紀子瑜沒有收拾儀表,刻意保留著吻痕回家,就是為了讓紀長峰和馮萍知道,他和溫瑤的感情非常穩固。反正他們不知道留下吻痕的人是誰,自然會以為是他的女朋友溫瑤。這是他向父母伸手要錢的資本,同時證明了他的人格魅力——即使曆經波折,溫瑤依舊願意跟著他。

隻是紀子瑜沒想到,溫瑤就站在他家門口。此時此刻,無論是他衣領上的口紅印,還是家裡狹小的空間、簡陋的陳設、大片大片剝落的牆屑、發黴的地板……全部都被一覽無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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