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完)穿成陰鷙大佬的金絲雀24(1 / 2)

天生綠茶[快穿] 綿夏 21457 字 3個月前

“紀先生, 其實我也很……”

很喜歡你。

江昭喉結動了動,即使是在意誌最薄弱的時候,也沒有把後半句話說出口。

最早的時候, 他隻是鬱宅的傭人,和紀喬真身份懸殊;後來去到宋氏, 是他人生中最幸運的事情, 他無比感恩, 可是宋硯也喜歡他。

比起出身顯赫,能力卓越的他們,江昭自知他配不上紀喬真,也覺得自己這份心思拙劣,如果不慎被紀喬真知道,他們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

江昭因著隱忍愈發難受, 藥物侵入四肢百骸, 心心念念之人近在咫尺,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在燃燒。

理智的潰散之下, 他允了自己一次放縱,把腦袋埋在了紀喬真的頸間。少年身上淡淡的沐浴清香繞在鼻翼, 讓他心跳加劇如擂鼓。

江昭沒有停留太久,然而因撤離微一抬頭,映入眼簾卻是少年柔軟的唇, 每一處線條都完美得恰到好處。他心尖發癢,有如千萬隻螞蟻在爬, 愣怔地盯了片刻。

當邁巴赫在宋氏大樓下駛停,鬱斯年恰好看到這一幕。但他的角度看到的不是江昭的隱忍克製,而是一個男人把紀喬真抵在牆上親吻,身上的冷戾之氣瞬間爆裂開來, 蕩出強大的氣場。

鬱斯年向他們的方位走去,拽過江昭,把他從紀喬真身上拉扯下來。

看著這張並不陌生的臉孔,又看到江昭胸口的宋氏工作牌,鬱斯年眸色冰冷而幽深,那些衝破牢籠的猜疑張牙舞爪,密布他的心間,冷聲質問:“你怎麼會去宋氏?”

江昭如同被一盆冰水兜頭潑下,清醒幾分:“是您……您讓我離開鬱氏的。”

鬱斯年下顎緊緊繃著,昭示著他的耐心已到達極限,他沒有耐心聽江昭的解釋,直接動了手,眉眼陰戾駭人,按著江昭的頭往牆上砸。

場麵堪稱驚心動魄,紀喬真慌了神:“鬱斯年你快停手!”

他上去拉鬱斯年,鬱斯年卻完全失控,眸中肆虐著狂怒的恨意。直到江昭額角全是鮮血,身體沿著牆角滑落,這才告一段落。

紀喬真來不及查看江昭的傷勢,就感到一陣熟悉的天旋地轉,鬱斯年抄過他的膝彎,把他打橫抱起。

鬱斯年的手上還沾著鮮血,聲線更是冰冷得如同淬了冰:“我喊人了,他死不了。”

不多時,紀喬真被重重摔在邁巴赫後座上。

鬱斯年眉眼間壓著暴戾和瘋狂,他連潔癖都不顧了,就著沾滿血跡的手,掰過他的臉頰,生硬而用力地吻了下去。

掌骨分明的大手如鋼鑄般鎖著他的後頸,不留給他任何一絲逃逸的餘地。

這個吻霸道而深長,當鬱斯年的手掌往不該去的地方移動,紀喬真意識到事情的發展開始失控,不停地反抗阻止,卻沒有任何用處。

他一早被1551告知,這個世界的法律可能對其他人有用,但對鬱斯年徹頭徹尾地無效。1551給出的原因也義正辭嚴,說是如果有用,男主就無須由他來改造了。對此,他無法反駁。

紀喬真眼圈通紅,嗓音輕輕發顫:“這就是你說的,你會改?”

鬱斯年深沉的黑眸注視著他,緩聲說:“如果你永遠無法原諒我,我的堅持將毫無意義。”

鬱斯年在陸辰逸的遊說下,愈發堅信了這一點。衣衫褪去,他用領帶把紀喬真的手腕縛住,又用手扣著他的足踝,迫使他膝彎屈起,俯身:“我可以失去鬱氏,但永遠不會允許你和其他人在一起。”

說罷,用比剛剛洶湧熱烈無數倍的吻,強勢堵住了他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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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斯年一向是不知節製的淩厲作派,紀喬真在鬱宅的時候就有所體悟。如今鬱斯年被極端情緒掌控,更加狠戾得讓人發指。不管他如何在他肩膀上留下血印,鬱斯年始終沒有停下。

紀喬真最後是昏睡過去的,唇瓣被咬出血痕,眼角一道長長的淚痕,鴉羽般的睫毛上沾滿水汽。直到醒來,臉色依舊慘白如紙,身上遍布著青紫印記,脆弱得仿佛隨時會消散。

紀喬真恍惚記得他已經被帶回鬱宅,鬱斯年中途抱過他去浴室清理,此時此刻,卻仍然感到一片黏膩。

這隻能指向一個答案,在他昏睡的時候,鬱斯年再次狠狠折騰了他。仿佛他不是人,隻是一具沒有靈魂,不知疼痛的布偶。

1551一開機就看見紀喬真慘白虛弱的模樣,意識到他這回被折磨慘了,很是擔心:“宿主,宿主你還好嗎?”

“不好了,徹底不好了。”紀喬真有氣無力地回答。

他信了鬱斯年的邪才以為他會變好,不僅沒變好,還變本加厲。無論是紀子瑜說的改過自新,還是鬱斯年說的改過自新……到底是他太天真。

紀喬真沉重地歎了口氣。

鬱斯年正躺在他身側,一次次突破生理極限,讓他腿傷加劇到無可逆轉的地步,帶來的痛楚也超越了他能承受的範圍,睡夢中眉都蹙得很深。

他很好奇鬱斯年是如何在腿疼的情況下依舊保持充沛的精力,就算他不怕疼,他也快被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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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病房,宋潯提著果籃來看江昭:“你還好嗎?”

江昭傷得很重,額角纏著厚實的紗布,沁出殷紅的血跡,還好他暈得及時,鬱斯年收了手,這才局限於皮肉傷,沒出什麼大事。

江昭苦澀地笑:“沒事,如果鬱少沒攔著我,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宋潯歎了口氣:“蔣齊去應聘了附近咖啡廳的服務生,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害了你。是我的問題,和他說了太多和紀喬真有關的事。他知道宋硯喜歡紀喬真,可能想借此機會除掉你。不過你放心,我哥不是那麼不通情達理的人。我也會去處理蔣齊,讓他從這個城市消失。有些人真的不能給他留任何後路,紀子瑜是,蔣齊也是。江昭,委屈你了。”

江昭:“沒關係宋總,我又給你們添麻煩了。紀先生他還好嗎?”

宋潯微微一頓:“紀喬真的情況……目前還不知道。”

江昭忐忑問:“鬱斯年把他帶走了?”

宋潯點了點頭。

江昭臉色驟然失血,掀開被褥就要起身,宋潯攔住了他:“醫生說你還需要休息。”

江昭語氣很急:“您能不能幫忙把紀先生帶出來?他不能待在鬱宅,不能再待在那裡……”

鬱斯年肯定會折磨死他的。

宋潯微微一怔,因著江昭著急的神色,也感到陣陣心慌。他不清楚紀喬真在鬱宅的經曆,但鬱斯年從來不是好惹的人物,就算最近有所收斂,也好景不長,再到現在,直接露出爪牙。

“你彆著急,我哥已經去接他了。”宋潯安慰江昭的同時,也在安撫自己,“會平安的,紀喬真這麼好的人,一定會平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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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硯構想過很多種把紀喬真帶出來的方式,卻沒想到在林蔭道上就看見了紀喬真的身影,他急忙刹車停穩,打開車門:“紀喬真!”

紀喬真走得很艱難,五官都皺了起來,本是想和宋硯打招呼,卻是一個不穩,直接摔進了他的懷裡。

紀喬真嘶了口氣,和1551碎碎念:“這次真的不是我故意的,實在太痛了,太痛了,太痛了,太痛了。”

1551一陣瑟縮,總感覺鬱斯年這下是……真的完蛋了。

宋硯感受到少年皮膚的滾燙,喉結顫了顫,心痛得無以複加。

他原計劃一周後和紀喬真告白,籌措了盛大的儀式,早知道應該提前一些。如果紀喬真同意了他,即刻官宣,也許他不會遭遇這些……

宋硯思緒遊離,是紀喬真虛弱的聲線喚回了他的神思。

——“宋硯,最後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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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斯年撐開眼皮的時候,紀喬真不在他的身邊。床頭櫃上擺放著歐式長燭,靜謐地燃燒,燭火在牆壁上映出淡淡的影。

自從他住院後,鬱宅裡沒有一個傭人,隻有森嚴的戒備,他和鬱呈則以外的任何人都無法出入。紀喬真卻還是趁著他昏睡離開了,像上次出逃那樣把整個鬱宅斷電。哪怕他曾因為他的離開層層設防,卻還是被他破譯。

鬱斯年眼中黑沉沉的一片,心臟一路下墜跌至穀底。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讓他呼吸一屏。緊接著房間門被拉開,少年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裡。

原來紀喬真並沒有走,鬱宅可能隻是因為線路原因停電。鬱斯年緊懸的心臟落地。

但他的喜悅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另一個人從紀喬真身後走了出來。

和他無法收斂的戾氣不同,他的眉眼是溫淡的,卻依然有著遠勝於平凡人的氣場。赫然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人,宋硯。

鬱斯年麵色沉了下來,嘶啞著嗓音問:“你怎麼把他帶進來了?”

“介紹一下。”紀喬真皮膚蒼白得幾乎透明,眼眸微垂,淡淡道,“這是我男朋友。”

鬱斯年眼尾頃刻間就紅了,一字一頓地重複:“男朋友?”

紀喬真點頭:“我的藝名阿見是取自硯字的右半邊,當時去到你身邊,也僅僅因為鬱氏是宋氏最大的勁敵。”

隨著他一字一句往外蹦,係統的評分呈指數級上漲,昭示著鬱斯年痛不欲生的程度……瀕臨爆表。

紀喬真本來都和1551說,這是一個他準備舍棄的劇本,不準備再告訴鬱斯年,但他昨天做的事情,於江昭於他,都太過了。

“我以為你能猜到,畢竟世界上從來不會有太多巧合。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我不但不愛你,還很恨你。你傷害了我,我背叛了你,我們扯平。從現在開始,請鬱總不要再來打擾我。”

“你是為了他來到我身邊的?”鬱斯年眸底掠過一絲冷嘲,他不是沒猜到,恰恰他猜到了,隻是在這句話由紀喬真親口說出以前,他不敢去信,“我想看看,你還給我準備了多少驚喜。”

“驚喜……你可以期待一下。”紀喬真注視著他,說,“鬱宅的獒犬已經被我換成了羅威納,從今天起,沒有我的允許,你出不去了。我不會關你太長時間,隻想讓你體會一下我過去的感受。”

他頓了頓,又說:“再比如……拭目以待。”

紀喬真眉眼淡漠地說完,主動牽起宋硯的手,在鬱斯年陰沉得快要殺人的目光中,走出了他的房間。

房間門沒有關,鬱斯年目睹著他們一路十指相扣,並肩消失在視線,胸口如同被一把利刃貫穿,痛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難。

就在他恨不能睡死過去的時候,隔壁畫室傳來清晰的聲響:“嗯……慢點……啊……”

鬱斯年瞳孔驟然一縮,胸口痛得像是嵌進了無數尖銳的玻璃渣,握緊的雙拳劇烈顫動。

紀喬真嗓音是極富辨識度的好聽,讓人心馳神搖的媚意,捏準他的死穴。

如果紀喬真在他麵前這樣喊,就算取了他的命他都會同意。

可是這樣魂牽夢繞的聲音,卻無關於他。

昨天紀喬真再怎般承受不了,也隻是用力咬著他的肩膀,眼淚無聲地流,不肯泄露出哪怕一絲的脆弱。

鬱斯年眼眶紅得駭人,腦海裡隻剩下一個念頭——宋硯,他想殺了他。

可是右腿的疼痛密密麻麻,如同針紮,稍微牽動都會帶來劇烈的疼痛。這是他一次又一次不顧醫囑,突破極限,強撐造成的結果。

鬱斯年緊咬著牙,再次嘗試著起身。他不相信,過去那麼多次他都可以——偏偏這次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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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房間,宋硯聽著紀喬真嬌媚的嗓音,閉了閉眼,身體不受控製地僵硬。

外界都說他潔身自好,品行高潔,沒有緋聞近身,可他歸根到底,是一個有七情六欲的男人。

紀喬真是他從第一眼伊始就淪陷無法自拔的人,更是他多肖想一分都覺得玷汙的存在,在他麵前如此這般,讓他如何能忍?

一時之間,宋硯不知道紀喬真是在折磨鬱斯年,還是在折磨他。

他感受著自己身體明顯的變化,拉過紀喬真的手腕,把他推到牆角,低沉的嗓音克製又壓抑。

“紀喬真,我……能吻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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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鬱斯年仍掙紮著下床。

他的眉宇深深鎖緊,動作艱難且吃力,人沒移動多遠,卻不慎將燭台掀翻在地。

在一瞬間,微末的火舌迅速攀上易燃物肆虐開來,四處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響,濃煙陣陣。

……鬱宅起火了。

鬱斯年額角布著細密的冷汗,但他的腿傷過於嚴重,即使在危及生命的情形下,也無法爆發出支撐他逃離的力量。

不會再有比這更糟糕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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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喬真後背抵上牆的時候,嗅到了空氣中不正常的濃煙味道,窗外也冒出滾滾黑煙。他意識到發生火災了,在原地多停留一分,便多了一分危險。

紀喬真熟悉鬱宅的構造,來不及多說什麼,迅速拉著宋硯撤離。

一路狂奔,就在他們上了車後,他迅速拔掉插在車上的鑰匙一躍而下,摁下遙控按鈕,鎖車聲響起。

“宋硯,幫忙打一下火警電話,彆進來。”

“紀喬真!!!!”整個過程發生在須臾之間,宋硯完全來不及反應,就被紀喬真鎖在了車裡,隻能眼睜睜地少年一頭紮進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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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喬真毫不猶豫地往回衝,這場火災不是他的預設,這讓他原先的計劃再次脫軌。

他確實想完成係統任務,獲得更高的評級,給鬱斯年教訓,讓鬱斯年悔過……但並不希望他死。

鬱斯年腿傷嚴重,被困在裡麵必死無疑,他必須想辦法救他。

如果在這場火災中離開這個世界……倒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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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斯年閉著眼,半張臉隱沒在背光麵,等待著火光吞噬一切。他沒想過紀喬真會出現,聽到動靜的一刻,翻騰的慍意蓋過了驚喜,灼得他胸口都疼,“你怎麼回來了?”

紀喬真冷靜不迫地道:“我來救你。”

鬱斯年啞著聲音道:“你不是恨我?我死了不是更好?你還待在這裡做什麼?”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紀喬真皺眉道:“我沒有希望你死,我希望你好好活著。如果你做不到,下輩子,下下輩子,我做人做鬼,都不會愛上你。”

紀喬真說著,堅持攙扶鬱斯年起身。男人身形高大,重量幾乎都壓在他的背上,

鬱斯年觸目所及,少年的耳垂、脖頸很白,肩膀很瘦弱。過去他總覺得可以輕易折斷的柔軟身軀,如今竟成了他危難時的全部倚靠。

鬱斯年盯著紀喬真的側顏,分散了對疼痛的感知,本來寸步難移的一段路,竟讓他生生忍了下來。

他們就要走到房間口,生路近在咫尺,卻還是慢了一步,一根房梁在眼前轟然坍塌,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考慮到宋硯應該已經打了火警電話,紀喬真當機立斷作出決定,攙著鬱斯年移到一個離火勢較遠,暫時安全的角落,等待救援。

鬱斯年跌坐下後,痛得睫毛輕顫,再也無法移動半分。他把紀喬真拉到自己懷裡,盯著他被火光映照得豔麗逼人的臉龐,低聲說:“以前在鬱宅的時候,你總是這樣躺在我懷裡。”

紀喬真身體溫軟,沒有骨頭一般,抱起來很舒服。他總是笑盈盈地看著他,眼眸裡盛著豐盛的愛意。

他被他用那樣的眼神看著,總想貪婪地想讓他更軟一些,這樣就可以把他揉進他的血骨。更想讓那雙漂亮得世間任何珍品都比擬不了的眼睛,泛出點點淚意。

鬱斯年翻著回憶,目光又移到了紀喬真的唇上,殷紅靡麗,惹人采擷,從任何層麵上說都適合接吻。可如今那片水色卻不是他親自留下的,又將他深深刺痛。

鬱斯年想著,修長的指尖捏緊了紀喬真的下巴。

紀喬真知道他要做什麼,越是危急時刻,鬱斯年越喜歡吻他。可這是在火災現場,就算鬱宅占地麵積大,也不能避免因為缺氧窒息而死,鬱斯年這麼做,顯然不合時宜。更何況他殷紅的唇色雖是飲水所致,鬱斯年眼中卻是宋硯吻出來的,他真的一點不介意?

暗忖的間隙,鬱斯年的唇已然覆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