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穿成海王魚塘裡的魚18(2 / 2)

天生綠茶[快穿] 綿夏 23622 字 3個月前

徐姝:“數學組不是已經批完了,你怎麼還這麼忙?”

數學老師道:“當然是去看看紀喬真其他科考怎麼樣,如果不出我所料,他總分也會很驚人。說不定能進年級前五十。”

她總是以最平靜的話語道出殺傷力最大的話,徐姝鼻子都有些歪了,總分驚不驚人,那是班主任的事情,你一個數學老師去湊什麼熱鬨?

心裡又隱隱害怕起來,如果紀喬真全科都考得好,豈非一人就能把平均分拉上十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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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聞深從小到大頭一回這般關注成績,在晨讀剛結束、成績單出來的第一時間,衝進了林建國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老師看他一身張揚的氣質,嚇了一大跳,乍一眼看,還以為他是來炸辦公室的。

讓人感到嚴重違和感的地方是,厲聞深雖然看起來張揚不羈,痞裡痞氣,卻規規矩矩地穿著全套A中校服——當然也算不上特彆規矩,校服拉鏈沒拉,裡衫領口很低,沒個正形。

早聽說十四班穿校服的人越來越多,可還是沒有親眼看見這一幕來得震撼,辦公室的老師向林建國投去敬佩的眼神。

林建國卻沉浸在紀喬真考太好的激動裡,全然沒有注意到同事的態度,看著厲聞深進來,覺得不能在自己學生麵前失態,抬手揩了揩眼角。

厲聞深見林建國看到自己都感動得淚目了,既感到點心虛,也感到點愧疚。

他都不好意思說,是他昨天去遊樂場坐激流勇進,把穿的褲子帶的褲子全都搞濕了,今天這才穿了校褲。

厲聞深清了清嗓子,認真安慰道:“林老師您彆激動,我來拿我們班成績單!”

這會兒成績單總表已經打印了下來,厲聞深緊張地接過這張浸染過林建國淚水的成績單,眼睛瞪大,瞪大,再瞪大,最後爆出了一聲:“臥槽!!!!”

林建國心情倒是慢慢平定下來,拍了拍他的手:“你彆激動。”

厲聞深:“……”

紀喬真考出這樣的成績,不激動是不可能的。厲聞深捧著成績單,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向十四班,人還沒進教室,先扯開嗓門,大聲道:“出分了!我們班第一,紀喬真,總分……九百四!”

他話音落下,教室裡炸出整齊的驚呼:“臥槽!!九百四!!”

高一年級一共考九門,語數英一百五,物化生政史地各一百分,滿分一千零五十。

紀喬真隻有政史地的分數略低一點,其他科目的分數都很高。

厲聞深揮著成績單,驕傲自豪,仿佛考出這分數的人是他自己。

直到有人提醒他:“厲哥厲哥,快看看年級排名是多少?”

“誒?還有年級排名?”

“後麵那串數字就是!”

厲聞深:“十?年級第十??”

十四班沒誰想過他們中有人能考出年級前十的成績,震驚得雞皮疙瘩狂掉。

季琰也一連臥槽了好幾聲,還沒走到厲聞深麵前,聽到這名次,差點沒跪下來。

一次兩次也罷,多來幾次,還是全方位多角度的碾壓,他對紀喬真心服口服,不服都不行。

仔細想起來,他雖然跟在厲聞深身邊,暗中針對了紀喬真一陣子,紀喬真卻也沒對他怎麼樣,甚至事事為他著想。

他突然就覺得,自己的針對實在是有些無厘頭了。

季琰思慮再三,給紀嘉南發短信道:“嘉南哥你是不是對紀喬真有什麼誤會?我說句實話,你可能不樂意聽,我覺得紀喬真性格挺好的,實力也是真的強……”

這是他頭一回給紀嘉南發消息討論他過去討厭的人,編輯起短信來也格外小心翼翼,畢竟如果表達不當,可能會麵臨被友儘的風險。

季琰這樣想著,突然意識到,他用的形容詞是過去……好像真的是過去,最近怎麼沒聽見紀嘉南吐槽紀喬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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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課課間,年級大榜公開,一張大而醒目的紅色海報張貼在去往教學樓的必經之路,公布著各年級期中考試的年級前十。無論是高一高二還是高三的學生,隻要是去教室上課,上樓前都能看見它。

這是高一開學、高二分科以後的第一次年級排名,本身就吸引了不少人圍觀,再加上十四班人激情滿滿地圍著那麵牆,更是勾起大家的好奇心,紛紛抻著脖子往裡擠。

而擠進去的,眼珠子就快飛到了海報上麵。

紀喬真名字掛在高一年級最後一個,吊著車位卻最是矚目。因為即使是車尾,也是年級第十名,是讓全校絕大多數人都遙望的存在。

女生們都很激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紀喬真是我們認識的那個紀喬真?真的不是重名??不是說紀喬真成績很差?這也叫差?我懷疑人生了???”

“啊啊啊啊我不行了,雖然嘴上說著無所謂,但還是對成績好的學霸抱有好感,感覺好蘇啊啊啊啊老公太帥了!”

“姐妹清醒一點,我必須來畫個重點,紀喬真是單身,單身!”

不出一個課間,這個消息被傳遍整個學校,成了校園裡的重磅新聞,不止紀喬真的暗戀者,所有人都感到一直沒由來的興奮。隻有夏清揚腦袋嗡嗡作響,指尖都在發麻。

國際班不與普通班進行排名,就算他考得也很不錯,在國際班裡排名前三,祝賀的人比比皆是,聽到這個消息時,內心還是一涼。

紀佳薇告訴他紀喬真喜歡學習都是裝出來的,可紀喬真卻考了年級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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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課間,教導主任接過一個電話,急得直冒汗:“來不及了,教育局領導臨時抽查,還有五分鐘到校。趕緊通知各班,速去操場集合!”

A中廣播操出勤率鮮少到達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說,他需要在五分鐘的時間裡讓過半的紈絝子弟突然聽從指令,在操場上集合,這對他而言,簡直天方夜譚。

教導主任心生絕望地奔赴操場,往主席台上一站,卻見人工草坪上人頭攢動,雖然沒到達百分之百的比例,卻肉眼可見地比平時多了不少,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他怎樣都無法猜測到,大家聚集到操場上,其實是想來看紀喬真的。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校園裡陸陸續續流傳起無數關於他的傳聞,從外貌氣質的蛻變,到把厲聞深撂倒在地的好身手,到成為十四班的主心骨,到和國際二班的對峙,到畫出年級第一的板報,他像是一個完美的人,逐漸向他們展露出完美的更多麵。

比起翻越教學樓跑到十四班教室門口圍觀,出廣播操是見到紀喬真最方便的方式,上周上上周他們就想行動了,可惜接連碰上大雨,出操取消,也就沒能遂願。

如今紀喬真考了年級前十,原本對傳聞沒興趣的人都不由得產生了興趣,這個課間沒有再錯過的道理。

教導主任緊張的神經總算放鬆下來,呼出一口氣,對一名體育老師說:“你去找個學生站在前麵領操。”

女老師點了點頭,走下主席台後,一眼從人群中鎖定了紀喬真:“這位同學,你跟我過來一下。”

目睹她把學生領來的方向,旁邊的男老師表情略有些微妙:“劉老師,你怎麼找了個十四班的學生?”

“他是十四班的?”女老師也很驚詫,“我剛剛沒看班級,見他形象好就選他了,而且在那一片,就他們班穿校服的人數最多……”

當然這個最多的人數中,拉鏈大敞的厲聞深也其中之一。

雖然走近看他姿勢散漫,玩世不恭,但主席台上的領導都不會走近,校服顏色本身就很醒目,遠遠看去,在鄰近國際班那一片,非常顯眼。

男老師也吃了一驚:“十四班居然有這麼多人穿校服?林建國是要熬出頭了?”

“行行行,你們小點聲,難不成要被上麵聽見我們區彆對待嗎?”

教導主任對紀喬真很有印象,聽說他考了年級前十,看了他好幾眼,“我看十四班的紀喬真就很不錯,以後彆搞班級歧視。”

紀喬真被老師領到操場的正前方,秋日的光線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暈染上一層淺淺的光暈,瓷白細膩的肌膚也顯得愈發亮眼,像從畫報裡走出的漂亮少年。

女生們全都興奮得不行:“啊啊啊啊啊啊這學校這麼開明嗎!我們就是想看紀喬真謝謝!”

“好乖啊救命!我瘋狂心動!”

“我們學校的校服好好看啊,之前你們說我還不信,現在看是真的很不錯啊。”

“嗚嗚嗚嗚嗚每天在老公粉老婆粉姐姐粉媽媽粉事業粉間瘋狂切換誰懂我!!”

有紀喬真在上麵帶操,他們一個個容光煥發,眼睛都不舍得眨。呈現給上麵的領導看,就是出操熱情高漲,精神麵貌相當不錯。

最後教育局領導竟對這次抽查表示滿意,說臨時去的好幾個學校中,A中學生精神麵貌最是飽滿。唯一的要求是,希望A中能推行校服。

教導主任微笑著應下,心裡又犯了難,A中學生家境非凡,又處在青春期,各個囂張叛逆,我行我素,最集中的體現就是在奇裝異服上。如何才能勸他們放下櫥窗櫃裡的高奢,來穿單調色係的校服?

他想著讓學生去動搖學生應該不錯,所以聯係了葉濯。

葉濯習慣性地帶夏清揚來教導主任麵前刷臉,最後他倆一塊接了這個任務。

通知發出去,響應號召的人數遠遠超過他們的預想。

過了幾天,校服在女生群體間徹底風靡起來,詭異地形成一種新的風尚,穿著率到達史上最高。雖然和其他校風純正的學校比不了,但在A中裡已經算是奇跡。

教導主任非常滿意,浮現出難得的慈祥笑容:“清揚啊,你和葉濯做得不錯。”

夏清揚怎麼敢和教導主任說,這些人換上校服其實可能是受到紀喬真的影響。

他微垂著頭,赧然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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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裡出了個年級前十,十四班走出去感覺倍有麵子,朋友圈空間全都炫耀了一番,紀喬真考了年級第十。

厲聞深簡直看不下去了:“做人能不能低調一點?”

眾人疑惑目光中,厲聞深理直氣壯:“我們喬真哥是年級第十嗎?是!但我們應該說他是年級前十!”

“……”

“您這是高調了厲哥。”

厲聞深目光卻落在何秋瑞身上:“何秋瑞!你怎麼連發型都和紀喬真一樣?”

何秋瑞也考得不錯,發揮出全部水平,是十四班第二名,就算放在其他班級,可以排上前二十名,妥妥的中上遊。

隻是期中考後,他不止穿著一身和紀喬真一樣的校服,還剪了一個和紀喬真一樣的發型,兩人看起來,關係極其親密。

何秋瑞因發型成為焦點,不由赧然,他那天隨口問紀喬真推薦了理發店,也便去到那家店,找同一位理發師理了發。

厲聞深雖嘴上打趣著他,心裡卻有些癢,還有點吃味,忙向何秋瑞問紀喬真理發師信息。

當天下午,他也頂著個和紀喬真一樣的發型回來,由此染回黑發,氣質也乖馴了不少。

這事不知道怎麼就流傳開來,不少人跟風去了那家店,讓理發店本就日漸紅火的生意,變得更加紅火起來。

“為了來你們這兒,我特地從基地打車過來的。”青年是這家店的貴客,走進店裡時,理發師卻沒有像以往一般熱情迎接。他看著等候區坐滿的人,愣了一下:“你這裡什麼時候這麼火爆了?”

他坐在等候區等了半個小時,理發師才抽身出來,為他的等待道歉:“這可能說來話長。”

“說來話長……那你也說說看。”

理發師翻出手機相冊裡紀喬真的照片,他對著紀喬真拍完以後,一直沒有刪掉:“喏,是因為他。”

青年向理發師的屏幕望去,即使是隨性角度的拍攝,也沒有影響到少年一絲一毫的貌美。這對經常和鏡頭打交道,為如何能更好地上相而苦惱的他來說,簡直不可思議。

“你開了美顏?”

“沒開,連人像模式都沒選,他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生,甚至可以用漂亮來形容。”

青年讚成他的看法,破天荒道:“你有他微信?”

理發師點點頭,他早就從A中學生手裡問到了紀喬真的聯係方式。因為紀喬真的造型是他自己提出來的,如果把這個造型做給其他人,需要經過他的同意。

“隻推給你啊,千萬彆外傳,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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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國際一班,江弛越沒骨頭似的斜靠在牆,手裡轉著筆,以隻有三個人能聽見的聲量道:“你們沒發現前幾天是什麼日子嗎?”

薛自明想了一會兒,沒想出個所以然:“什麼日子?”

國慶節後,可以展望的假期隻剩下寒假。他尋思著既然沒有節假日要倒計時,擺在桌上的日曆都積了層灰。

賀晏也同樣沒意識到,倒是因為江馳越神秘兮兮的態度,坐直了身體。

江弛越清清嗓子,低聲道:“你們都忘了?是當時和珩哥提出的賭約要求到期的日子。”

賀晏和薛自明相視一眼,恍然大悟。

當時他們提出的,讓顧之珩去撩紀喬真的期限就是兩個月。

“其實已經過好幾天了,期中考試第一天,就是兩個月整的時候。”

“所以……”

“所以我提醒你們了,誰去提醒珩哥?”

江馳越和賀晏室友多年,早已練就好默契,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向了薛自明。

薛自明總覺得這件事充滿危險,頂著張苦瓜臉:“為什麼是我?”

賀晏覷了他一眼,理所當然地:“當初這個要求不是你提的嗎?”

薛自明還想再說什麼,江馳越打斷他:“善始善終。”

賀晏:“如果這事搞不定,彆回來見我們了。”

薛自明麵對兩位大佬的施壓,欲哭無淚:“問個問題啊,如果珩哥到此為止,那紀喬真……”

“那還用問。”賀晏道,“各憑本事啊。”

江弛越暗中挑了挑眉,不免有些得意。以他和紀喬真的交情,絕對是三人中勝算最大的一個。

薛自明弱弱地問:“那如果珩哥那還沒搞定呢。”

“……”

這倒確實是一種可能,三人整齊地陷入沉默,隔了片刻,江弛越才道:“到時候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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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之珩從隔壁實驗樓廁所出來,正好碰見紀喬真,他今天穿了一件奶油白的高領毛衣,毛絨絨的衣領抵著白皙尖巧的下巴,襯得下巴弧線愈發精致柔和。

紀喬真是來找他的,卻沒來得及看見他,就被一個高三男生攔住了去路。

那男生是來和紀喬真告白的,手捧一大束玫瑰,熱烈張揚,在深秋的季節裡,存在感極其強烈。

顧之珩眸中不自主攀上了一絲冷戾,下顎線也漸漸緊繃起來。

他麵對許多激烈的群架場麵都可以處變不驚,此刻卻感到一陣無法自抑的緊張。

好在他的緊張沒有持續多久,下一秒,紀喬真拒絕了那個男生,他的聲線穿透過空氣,抵達他耳膜的時候還很清晰:“抱歉,我喜歡學習成績好的。”

紀喬真聲音禮貌,沉靜,好聽,保持著他想要的疏離感,顧之珩的眉宇卻沒有因此舒展開來。

就算知道這隻是紀喬真的借口,在校園中,沒什麼比這更合適的借口,他依然感到一股難言的煩躁。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甚至是未來,他從來都不會隸屬於成績好的那類人。

此時薛自明正在去找顧之珩的路上,心情十分憋悶。

就算顧之珩就此終止和紀喬真的關係,和賀晏江弛越比起來,他也是最沒有競爭優勢的一個。

也許最當初,他就不該拉著大家把目光放在紀喬真身上,而是趁所有人沒反應過來,先下手為強,把紀喬真占為己有。

薛自明越想越後悔,心情差到甚至沒好好看路,走到半途,“咚”地一聲撞上個人。

他一邊揉著額頭一邊抬起頭來,發現撞到的人竟然是顧之珩,有些驚恐地道:“珩哥!!!”

顧之珩眉宇間透著一股沉悶的煩躁,語氣無比冷硬:“走路怎麼不看路?”

薛自明出自本能地一哆嗦:“……對不起,我剛想事情去了。”

顧之珩眯起眼睛打量他,仿佛能看穿他心中所想:“想什麼這麼出神?”

薛自明愈發驚恐。

因為顧之珩和他說話的語氣根本不是日常聊天式的問詢,而近似於一種冰冷的質問。

這一切都指向顧之珩此刻心情非常不好,而他好像剛剛好撞在了槍口上。

“沒什麼。”薛自明趕忙說。

他有點想臨陣脫逃,一慣藏不住事的表情卻把那點心思暴露得清清楚楚。

“你有話對我說?”顧之珩一個冰冷的問句砸下來,就絆住了他想要逃離的腳步。

薛自明也想表達得委婉一些,奈何語文水平有限,神經又比較緊繃,把費儘心思打好的腹稿忘了個乾乾淨淨。

最後在顧之珩充滿審視的目光下,腦袋一片空白的狀態中,磕磕絆絆道:“不……不是,是賀晏和江弛越……還有我來問一下,就隻是問一下。珩哥和紀喬真怎麼樣了?那個時間……好像差不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