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穿成海王魚塘裡的魚19(1 / 2)

天生綠茶[快穿] 綿夏 22250 字 3個月前

“還早著?”江弛越震了個大驚, “珩哥真是這麼說的?”

薛自明剛才從現場回來,驚魂未定:“對,所以回來路上我一直在想,難不成珩哥已經和紀喬真在一起了, 那我剛剛豈不是在勸他們分手?”

“不可能。”賀晏和江弛越異口同聲地否認了, 他們私底下都在和紀喬真聯係, 時不時地旁敲側擊,“前幾天我還問過紀喬真, 他們沒在一起。”

“真的嗎?”薛自明心頭湧上欣喜, 將信將疑,“可是我突然想起來, 上次的吻痕……”

江弛越頃刻間坐直了身體:“什麼吻痕?”

“就國慶那時候,你沒來,當時酒店房間有限, 珩哥就和紀喬真一起睡大床房了。然後你懂的……”

賀晏煩躁地皺了皺眉:“強吻懂不懂?攻略手段而已, 並不能說明什麼。”

江弛越心劈裡啪啦碎了一地,這不是他每天夢裡對紀喬真做的事嗎?顧之珩竟然已經付之於行動了???

薛自明猜測道:“如果他們還沒在一起, 那就是因為紀喬真還沒動心, 珩哥想要再試試。”

江弛越一聽還想試試, 差點炸了:“那你怎麼不和他說, 我們三個都不介意的,沒完成也沒什麼。畢竟是紀喬真,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沒人會嘲笑他的……”

薛自明連連搖頭, 回想起來仍覺得心有餘悸:“我哪兒敢說,你是不知道今天珩哥氣壓有多低沉多可怕,我都怕我多說一句珩哥能鯊了我, 能活著出現在你們麵前都已經很不容易了,真的……”

聽完他的描述,一個猜測同時橫亙在三個人心頭——

珩哥會不會已經喜歡上紀喬真了?

以前倒也不是沒有過猜測,隻是他們不敢去想,好像隻要不去想,這種可能性就不存在。因為如果真是這樣,場麵會變得意想不到的難堪和棘手。

一麵是相交多年的顧之珩,一麵是放在心尖尖上喜歡的紀喬真,江弛越想,他再觀望一段時間,如果顧之珩真的喜歡上了紀喬真,而不僅僅是把他當做攻略對象來看待,他就隻能犧牲多年情誼,為愛拔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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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薛自明轉身離去,紀喬真轉身望了過來,和顧之珩視線相對:“你們剛剛在說什麼,什麼時間到了?”

顧之珩無法設想和紀喬真分開的可能,也不可能告訴他他接近他的初衷。他抬手揉了揉紀喬真的發頂,眸中的冷銳收了起來,試圖將一切都掩飾過去:“沒什麼,一點誤會。”

紀喬真信任他,但還是有些好奇:“我好像在你們的對話裡聽到了我的名字。”

顧之珩眼眸微垂,散漫道:“嗯,他說你這次考得很好。”

他說著,握住紀喬真的後頸,把他帶到自己跟前,在他額角印了個吻,像是對他發揮出色的獎勵。

紀喬真是聽老師話的乖學生,害怕早戀被人知道。在天台以外的地方吻他,即使隻是額角,他也會感到緊張。如此便可以轉走他的注意力,順勢揭過這個話題。

顧之珩是這樣想的,但不出須臾,他收斂了唇角的笑意,臉色重新冷沉下來。

因為他在紀喬真脖頸間聞到了一股陌生的香味,不同於往日紀喬真慣用沐浴露的淡淡清香,像是某奢侈品牌的男士香水。總之,是不該出現在他身上的味道。

顧之珩眼底閃過暗芒,再出口時,聲音僵硬沙啞:“紀喬真,你和彆人抱過了?”

紀喬真不避諱談及:“我考得比較好,大家都很興奮,所以慶祝了一下。”

“大家?”顧之珩箍在他腰的手指慢慢用力,“還有很多人?”

紀喬真吃痛地皺眉,再次強調了一遍:“都是朋友。”

顧之珩語中戲謔:“包括剛剛那種朋友?”

紀喬真才不會告訴他那句喜歡成績好的是故意說給他聽的,神色中有明顯的錯愕:“你都看見了?”

顧之珩緊了緊後槽牙,指骨微微泛白:“他很低調?我有什麼辦法不看見他?”

紀喬真去掰他腰間的手:“那不算朋友,我都不認識他。”

顧之珩眼神一閃,紀喬真毛衣領被拉下來一截,他低下脖頸,在他側頸上吮出一道紅痕。

紀喬真比剛剛還要疼,呃了一聲,嗓音輕細地顫抖著,用手指搡著他的腦袋:“你輕點。”

顧之珩腦海裡驀地多了些不合時宜的想法,嗓音低啞地道:“下次能不能拒絕?”

紀喬真被他囁咬著,眉頭依然緊皺:“嗯?”

顧之珩重複了一遍:“下次彆人想抱你,能不能拒絕?”

扣在腰間的大手還在收緊,紀喬真有些喘不過氣,艱難道:“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顧之珩幫他接了後半句:“待會兒有人會來?有同學,還可能有老師?”

不等紀喬真答話,他在紀喬真唇上啄了一下。

這裡的隱蔽性並沒有那麼好。紀喬真神經緊繃起來,脊背都微微繃直。

顧之珩感受到他的緊張,卻扣著他的下巴,變本加厲吻了起來,力道凶狠。

直到實驗課快開課,走廊上傳來鬨哄哄的聲響,不少同學抱著書本走近。

紀喬真聽見顧之珩在他耳邊低聲說:“少交點朋友。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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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裡熏香繚繞,窗簾終年不開,隻點著一盞昏暗的複古夜燈。

喻嵐翻著紀佳薇並不儘如人意的成績單,眉頭深皺:“你怎麼退步這麼多?”

紀佳薇垂著眼,指尖微蜷:“……考試那幾天我來例假了,肚子有點疼。”

喻嵐:“每次考試時間不是固定這幾天?你以後怎麼辦?”

紀佳薇:“以後我會提前做好準備,也會想辦法調整。”

喻嵐:“好。”

喻嵐:“我讓你去問的,紀喬真考怎麼樣?”

紀佳薇頓了下,道:“和以前一樣,年級倒數。”

紀嘉南站在一旁,神色有些複雜。

喻嵐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冷冷道:“我把心思都花在你們身上了,你們最好彆讓我失望。”

紀佳薇從喻嵐房間出來,紀嘉南出聲:“我怎麼聽說紀喬真考得很不錯。”

紀佳薇心知肚明,仍道:“有這回事?”

紀嘉南:“有啊,你可能想象不到,他這回竟然考了年級前十……”

紀佳薇:“怎麼可能,你聽錯了。”

紀嘉南:“應該沒有,是一個關係挺好的朋友告訴我的,年級大榜上還貼著,好多人都知道,我也很驚訝。一般人高中成績是會倒退的,他怎麼突然在學習上開竅了……”

紀佳薇卻打斷他:“你聽錯了!”

紀嘉南:“你……”

紀佳薇:“哥哥,就算他真的考得好,就要在我們家大肆表彰嗎?告訴我們媽媽,他離開紀家,然後過得風生水起,比以前待在我們家更好嗎?哥哥!你怎麼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了。”

麵對紀佳薇連珠炮似的問詢,紀嘉南喉頭一哽。

紀佳薇和喻嵐說她來例假了,可是那幾天她還讓他在外賣都打烊的淩晨,跑遍大半個城市,去買了冰奶茶。

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難不成是伺候紀佳薇讓他沒了半條命,和曾經的紀喬真感同身受,所以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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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學老師一語成讖,紀喬真理科每科都位於年級高分段,各科教研組在批改完試卷後都覺得不可思議,聽說他提早交了卷,更是驚訝,十四班任課老師都覺得臉上有光。

雖然紀喬真拉高了許多平均分,十四班基本盤還是太差,最後平均分計算出來,比五班低上不少,保持墊底。

徐姝緊張了一天精疲力竭,即使塵埃落定依然心有不滿,接水時小聲嘀咕:“就算紀喬真考得好,均分還不是墊底,到底有什麼好得意的啊?”

她剛剛轉過身來,就看見了數學老師,眼神平靜地看著她。

徐姝結結實實被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數學老師淡淡道,“老林有能力讓一兩個學生上進,就有能力讓更多學生上進。我們拭目以待。”

數學老師再次一語成讖,自從紀喬真考了年級前十,一種上進的氛圍在十四班擴散開來。這種改變猝不及防,像校服在女生群體間的風靡,說不上太多的理由。好像他們不加把勁兒,就會給紀喬真拖後腿。

十四班勁頭用在方方麵麵,即使沒有轟轟烈烈表決心,也一路充滿默契,高歌猛進。板報之後的第二次集體評比,宿舍文化大賽,再次斬獲了年級最高分,拿回一大筆班費獎勵。

他們把這筆班費用於班聚,拍了很多照片,不僅有深夜報社的美食,更有在KTV唱歌的紀喬真,看得外班無比眼饞。

十四班並沒有就此為止,在眾人一次比一次更瞠目結舌的視線中,接連斬獲合唱比賽的年級第一,課本劇大賽年級第一……接下來所有集體活動,隻要他們參與,彆的班即使準備得再認真,也與特等獎無緣,A中校友紛紛傻眼。

當然也有人說,十四班把心思都放在了旁門左道上,看看成績單,還是年級倒數第一。

十四班人聽到這種傳聞,合理懷疑他們是在羨慕嫉妒恨,求勝的心再次蠢蠢欲動起來,發誓在學習成績上也要乾翻他們。

其他班級聽聞後也就是笑一笑,不做太多評價。學習不比其他事情,沒有那麼容易。從學校設立十四班開始,從來沒有哪屆十四班擺脫過倒數第一。

但十四班確實形成了一些學習氛圍,就連厲聞深也不例外,期中考試後他成了紀喬真同桌,是他讓他父親去和林建國交涉的。

厲父早就聽厲聞深念叨了八百遍,班裡有個同學考了年級前十,也發自內心地震撼,誇了紀喬真八百遍。

那天聽到一向不愛學習的兒子竟然想和年級前十坐同桌,以為他終於頓悟想要學習,當即放下棘手的公司事務,千裡迢迢趕來學校,和林建國見了一麵。

林建國對任何學生都沒有歧視,對座位的安排也比較隨性,當然不介意厲聞深坐在哪裡,隻是和厲父道,隻要厲聞深不影響到紀喬真學習,就沒有問題。

厲父滿口答應下來,喜笑顏開。離開學校前,還去教室裡偷偷看了一眼,被紀喬真的氣質深深驚豔。想到自家兒子要和他做同桌,比厲聞深還興奮。回去後和厲聞深耳提麵命,百般強調,千萬不能乾擾紀喬真學習。

厲聞深心花怒放,能和紀喬真成為同桌,感覺自己上輩子拯救了全宇宙,更不可能去打擾他。於是頂著班裡同學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成天支著胳膊,看著紀喬真學。

紀喬真這張臉怎麼看都看不膩,厲聞深覺得他可以看到地老天荒,但讓他一直這麼盯著,也有些不好意思。

再加上紀喬真無時不刻都在學習,模樣專注,也讓人產生學習的欲望,厲聞深慢慢開始看進一點書。

為了找借口和紀喬真說話,也慢慢開始寫一些題。

隻要有不會的題目,就可以找紀喬真問。不管他問什麼題目,紀喬真都會認真講解,極富耐心。

厲聞深剛開始還會聽得走神,光顧著想紀喬真聲音怎麼這麼好聽,後來也感到愧疚,覺得要是不好好聽,都對不起紀喬真為他費的口舌。

厲聞深也沒想到,他這麼冷漠無情的一個人,有一天同理心也會變強,心疼起他人的不易。

就像上次,林建國為他穿了條校褲而潸然落淚——雖然也可能是為了紀喬真的成績單,他就真的把校褲也穿了起來。

……

紀喬真成績遠遠沒有達到上限,在一月份的期末考試裡,從年級第十一躍成為年級第五。

在高分段再提升,比基礎薄弱的時候提升難度大很多,可他還是穩紮穩打地進步。

一朝之間,很多喜歡紀喬真的人都轉變成他的事業粉,希望能見證他在學習上可以達到的高度。

高一十四班均分也從倒數第一變成倒數第二,正數第十三。

雖然從名次上看是微小的進步,但十四班基礎薄弱,分數上來看,進步的是一大截。

徐姝帶領的五班代替十四班墊底,她差點覺得自己在做夢,睡夢中都是數學老師在向她挑釁。

那些所有瞧不起十四班的,無論是高一年級還是高年級,都和徐姝一樣,再也不敢置喙。回想起曾經的冷嘲熱諷,隻覺得臉疼。

更有一些表示出對十四班的羨慕。

“這屆十四班是開掛了?我都有點想去了。”

“倒也不必,前麵這不還有十二個班……”

“可這十二個班裡都沒有紀喬真啊。”

“……謝謝,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轉班了。”

沒有人知道,憑借十四班此時的實力,是坐不穩均分第十三名位置的。

因為“三長一短選最長,三短一長選最短,長度差不多就選C”的規律在民間廣為流傳,期中考試時,出卷老師費了點心思,所有三長一短的標答都不是最長,三短一長選最短的答案也都不是最短。

江弛越就是個典型,九成題目都靠蒙的他看完標答都懷疑人生了。那天紀喬真來找他,他把試卷揉成一團藏在褲兜裡,無顏見人。

最後所有蒙題目的人都吃了教訓,期末考試,再也不敢選最長和最短,也不敢選C。

但十四班人不在乎成績,在期中考試中連蒙題都不屑於一蒙,自然也不知道出題老師的心機,期末考試裡,該怎麼蒙還是怎麼蒙。

偏偏學校料定了大多數人這回都不會再選最長最短和蒙C,這回最長最短和C選項的答案占比例最大。

所以在蒙題方麵,十四班人蒙對的正確率遠遠高於其他班,在平均分的提升上大有助力。

雖然靠了些因緣巧合,但是這並不打緊,重要的是,他們在這個過程中建立了無可替代的自信心。

他們從小到大都在學習成績上落後人一等,被父母指著鼻子說不如彆人家孩子聰明,骨子裡就印刻著自卑。再沒有什麼比相信自己也是可以學好習,更重要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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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試結束後,A市落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空氣變得凜冽起來,行色匆匆的人們都換上了厚實的冬衣。

學生們都為寒假到來歡欣鼓舞,隻有喬笙整天整天地打不起精神。因為寒假到來,意味著他將和紀喬真分離一個多月。

“喬真哥哥,放假了我可以去你家做客嗎?”

喬笙考慮了很久才問出口,可問出口後又有些後悔了。

他對紀喬真的家庭環境一無所知,這樣直白的問詢未免顯得冒昧。紀喬真可能因為家境比不上其他同學好,介意讓他前去。

但他真的不是向他炫耀自己家境怎麼怎麼樣,更不可能產生哪怕一丁點的鄙夷。對他來說,這些真的一點都不重要。

喬笙小心翼翼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任何介意的,隻要是你,怎樣我都很喜歡。隻是寒假時間太長了,我舍不得和你分開……”

紀喬真神色卻很放鬆,看不出半分介意:“我寒假不回家,就住在宿舍裡。”

喬笙一聽眼睛都微微睜大了,有些著急地道:“那怎麼行。你一個人過節,多孤單啊。”

紀喬真笑著搖頭:“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

喬笙卻驟然難過起來,他和紀喬真年齡相仿,卻因為出生在不同的家庭,經曆天差地彆。

他每年春節可以收到又多又大的紅包,還有各式各樣的新年禮物,紀喬真卻隻能一個人待在宿舍,沒有液晶電視,連高清春晚都看不成。

喬笙越腦補越心酸,鼻尖都有些紅了。

他伸手環過紀喬真的身子,分外憐惜地說:“喬真哥哥,你來我家裡過年好不好?”

紀喬真眼皮動了動,略不可思議:“去你家過年?”

喬笙不覺得有任何不妥,他早就不和紀喬真見外了:“嗯嗯,我去問我媽媽,她同意你就來。”

“一定要來噢。”不等紀喬真回答,喬笙軟乎乎的小手覆上他的,“你如果不來,我就來宿舍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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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將近,酒吧老板回家鄉探望父母,藺辭忙著一場國際競賽,投入緊鑼密鼓的封閉式訓練。顧之珩則隨著顧父,飛去了最南方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