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87章(1 / 2)

花海棠佯裝緊張地四下看了看,三兩步來到窗前關上了窗子。

“王妃,咱們不是說好了,不再用藥了嗎?這種藥偶爾用用無傷大雅,但用的多了,對身體有害,王爺很有可能會不舉。”

“無妨,隻要我能懷上孩子,王爺的身體與我而言無所謂。”

花海棠挑了挑眉,道:“即便將來王爺不舉,您也不在乎?”

周梅兒冷漠地笑了笑,道:“他不舉最好,這樣就沒人能再有孩子,那我的孩子就是他唯一的子嗣。”

對林肆,周梅兒愛慕過,也曾幻想著夫妻恩愛,相敬如賓的生活。隻可惜現實給了她慘痛的經曆,讓她對林肆徹底失望,甚至是怨恨。如今的迎合,不過是逢場作戲,她隻是想要個孩子而已。

“可此事風險太大,萬一被王爺發現,那我就隻有死路一條,不行,我不能這麼乾。”花海棠忙不迭地拒絕。

花海棠從懷裡掏出一遝銀票,塞到花海棠的手上,道:“這是一千兩銀票,隻要你順利讓我懷上孩子,我再給你一千兩。你放心,就算王爺發現,我也絕不會出賣你。”

花海棠看著麵前的銀票,卻沒有伸手去接,道:“錢是好東西,可得有命花才行,否則這就跟一堆廢紙沒什麼差彆。”

“我發誓。”周梅兒豎起手指,道:“若我出賣你,那我和我的孩子都死無葬身之地。”

花海棠一怔,眼底閃過掙紮,過了好半晌,才歎了口氣,接過她手裡的銀票,道:“好吧,我便信王妃一次。”

周梅兒聞言鬆了口氣,道:“多謝海棠姑娘。”

林肆之所以對周梅兒欲罷不能,都是因為花海棠給她的藥,這是花海棠故意為之,目的就是想讓林肆迷戀周梅兒的身子,破壞他和高真兒的關係。所以即便高真兒打扮的再嫵媚動人,也不可能與做了弊的周梅兒相提並論。若能讓林肆不舉,甚至沒有子嗣,那就再好不過。

花海棠將銀票放進袖袋,從荷包裡掏出一小包粉末,道:“還是那個用法,王妃隻需塗抹在脖頸,或者手腕便可,切記一次不要太多,會讓人發現,王妃的身子恐也受不住。”

周梅兒連忙將紙包接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收好,道:“勞煩海棠姑娘幫我上妝,王爺現在離不開我。”

“好。”

一炷香後,周梅兒從胭脂鋪離開,直接回了肖王府。

肖王府內,高鑒已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林肆這才姍姍來遲。

“高大人,真是對不住,小王剛剛被瑣事纏身,讓高大人久候,還請高大人見諒。”

高鑒淡淡地笑了笑,道:“王爺事務繁忙,下官怎敢怪罪。”

高鑒語氣中的不滿,林肆自然能聽得出來,隻是如今他還需仰仗他,該忍讓的還是得忍讓。況且方才來的路上,王滿已將昨日發生的事如數告知,高真兒確實受了委屈,當爹的心中不滿,也是應該,隻要不耽誤大事,讓他說上兩句,也是無傷大雅。不過他會將這些都記在心裡,待他登基為帝,便是算總賬的時候。

“去把前兩日吐黑首領送來的茶泡上,讓高大人也品鑒品鑒。”

“是,奴才這就去。”王滿轉身出了正廳。

“高大人請坐。”林肆坐下,看向高鑒,道:“不知高大人今日過府所為何事?”

“皇上派的巡撫已經到了陝西,王爺心裡就不急嗎?”

林肆淡淡地笑了笑,道:“他們來,本王歡迎便是,如今甘肅猶如鐵桶一般,他們幾個文人又能如何?”

高鑒聞言眉頭微皺,道:“梁大鈞的死已然引起皇上懷疑,以下官對皇上的了解,他不可能隻派這兩人來調查,暗中定另有安排,王爺還是莫要掉以輕心才是。”

“高大人放心,本王不蠢,該做的防範,本王都已安排妥當,隻是都指揮使司那邊,還得勞煩高大人跑一趟。”

甘肅三司包括布政使司(管民政)、提刑按察使司(管刑事)、都指揮使司(管兵事),其中布政使高鑒、提刑按察使孫晉已被他收買,唯有都指揮使牛玉的態度始終模棱兩可。這也可以理解,畢竟是謀反的大事,他已是封疆大吏,實在沒必要冒著極大的風險造反。又唯恐當真有什麼變故,所以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高鑒和牛玉的私交甚好,拉攏牛玉的事交給他去辦最好。

“牛玉那邊我來安排,殿下不必擔心。”高鑒沉吟了一會兒,道:“太後那邊可有信兒傳來?”

“前幾日太後傳信,一切安排妥當,隻要我們這裡準備妥當,隨時可以起事。”

“我們能否成事,全要仰仗太後,要確保萬無一失才好。”

“高大人放心,太後已然離開孝陵,隻要時機一到,便可配合我們發下聲討皇上的懿旨,到時我們便可舉兵討伐。”

高鑒點點頭,道:“好,一切順利就好。”

為了高真兒,他可是賭上了整個高家,一旦失敗,他們高家可就徹底完了。

“高大人隻管放心,我們手中有強悍的兵將,又有太後的支持,舉事正可謂是名正言順,攻進京都指日可待,到時真兒便是皇後,高大人便是國仗。”

提起高真兒,高鑒的眼神溫和了下來,道:“真兒這孩子被下官慣壞了,若有冒犯殿下之處,還請殿下海涵。”

高鑒的態度讓林肆有些疑惑,道:“高大人哪裡話,都是一家人。若小王有何處做的不妥,委屈了真兒,還請高大人多多擔待。”

“昨日那丫頭過府,沒給殿下添麻煩吧?”

林肆一怔,隨即搖搖頭,道:“沒有,倒是小王忙於政事,忽略了真兒,讓她受了委屈……”

“殿下忙於政事那是應該,待她回去,下官定好好教導。”

“待她回去?”林肆聞言心中疑惑更甚。

“怎麼,有何不對?”高鑒頓了頓,隨即說道:“殿下與真兒到底沒有成婚,總是要回家的。”

林肆剛想說話,王滿從門外走了進來,將泡好的茶依次放在兩人手邊。

這短短的時間,讓林肆回過味來,心中悚然一驚,麵上卻平靜無波,道:“高大人嘗嘗這茶,這是吐黑族長派人送來的,據說是千年古茶樹上采的,就連宮中都沒有。”

“多謝殿下賞賜。”高鑒端起茶杯看了看茶色,又聞了聞茶香,這才小小地品了一口,入口的茶香讓他眼睛一亮,道:“茶香馥鬱,後有回甘,且有果香,實屬上品。”

“高大人若是喜歡,便帶些回去。”

高鑒嘴角含笑,道:“那就多謝殿下割愛了。”

一盞茶下肚,高鑒起身,道:“殿下,下官還有公務,不便多留,不然便讓真兒與下官一起回府吧。”

“本王過來時,真兒還未起,您看……”

林肆故意把話說的含糊,讓高鑒誤會,他現在已經確定高真兒肯定出了事,不能讓高鑒知道,否則高鑒很有可能與他產生嫌隙。

果然不出他所料,高鑒被他糊弄了過去,道:“那算了,下午下官再派人來接。”

“小王想留真兒多住幾日,不知高大人可允準。”

高鑒微微蹙眉,思量了一會兒,道:“好吧,那就多留兩日,下官先行告退。”

“高大人慢走。”

林肆將高鑒送出大門外,隨即轉頭看向王滿,道:“出事了!”

方才林肆的話已經讓王滿聽得雲裡霧裡,如今一聽心中一揪,連忙說道:“王爺,可是高小姐出了事?”

“高真兒昨晚並未回府,今日高鑒來也不是興師問罪。”

林肆越想越惱,抬腳就給了王滿一腳,道:“沒用的東西,昨日高真兒出府,為何不派人保護?”

王滿連忙跪倒在地,道:“王爺息怒,奴才知罪!”

“派人暗中尋找,切勿驚動高鑒,就算將蘭州翻過來,也要把人給本王找出來。”

王滿自知辦砸了差事,忙不迭地應聲,“是,奴才這就去辦。”

高真兒被關在柴房已經三日,每日在惶恐不安中度過,之前的光鮮亮麗不在,隻剩下滿身臟汙。

自她醒來,就發現被關在這裡,周圍堆滿了雜物,還有一捆捆乾柴,雪兒和月兒都不見了,她的手腳被捆著,嘴巴被堵著,試過很多方法,根本掙紮不開,她隻能無助的哭泣,祈禱著高鑒或者林肆能來救她。

三日來,沒人管沒人問,她就好似被人遺忘了一般,沒有東西吃,沒有水喝,她現在隻能虛弱地靠在乾柴堆上。

突然,一陣腳步聲響起,高真兒心裡一緊,不安地朝著房門的方向看去。

“先生,您怎麼來了?”門外傳來男子的說話聲。

“人怎麼樣了?”這聲音高真兒有些耳熟,似在哪裡聽到過。

“回先生,三日沒吃沒喝,已是奄奄一息。”

“主子說時機已到,你去把她殺了,務必做的乾淨利落。”

“先生,他可是高大人的獨生女,若是把她殺了,那主子和高大人的合作……”

“那晚她負氣離去,定與主子心生隔閡,若她在高鑒麵前說些什麼,定會動搖高鑒與主子合作的決心。現在我們把她殺了,再嫁禍給皇上那邊的人,高鑒悲痛之下,定會全力輔佐主子。待將來主子登基,沒有子嗣的高鑒便對主子構不成威脅,說不準還能讓他苟延殘喘幾日。”

聽到這兒,高真兒的腦袋一陣發蒙,這個聲音她認出來了,是林肆身邊的幕僚胡憲宗,那他們口中的主子就是林肆無疑。

“怎麼會這樣?”

高真兒在心裡問自己,明明之前對她那般深情,為何轉眼間便想要殺她?難道之前的種種,真如月兒所說,隻是為了利用她接近父親?

“主子不愧是主子,既解決了高鑒的威脅,還讓他死心塌地輔佐,真真是一箭雙雕!”說話人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諂媚。

“少囉嗦,趕緊把人解決了,趁天黑毀屍滅跡。”

“是,先生。”

高真兒害怕地繃緊身子,眼睛死死地盯著門口的方向。

房門被打開,一個陌生的男人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把尖刀。

就在開門的瞬間,高真兒看到了胡憲宗的臉,一切真相就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憤怒、驚恐、傷心、懊悔,種種負麵情緒洶湧而來,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下,一顆接一顆。

男人來到她身邊蹲下,道:“高小姐,對不住了,為了主子的大業,隻能委屈你了。”

高真兒拚命地搖頭,努力地縮著起自己的身子,依舊躲不開那冰冷的利刃。金屬的寒意,伴隨著劇痛傳來,鮮血隨著利刃的離開噴湧而出,濺在男人臉上,他本能地閉了閉眼睛,伸出舌頭舔了舔。

這是高真兒最後看到的畫麵,隨後便閉上了眼睛……

林西正靠坐在床上看書,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抬頭看了過去,道:“進。”

房門被人推開,楊瀟從門外走進來,道:“主子,事已經辦好了。”

林西合上書,道:“是否確定她還活著?”

“事後三娘給她看過,隻是重傷,救治及時便不會傷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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