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95章(2 / 2)

“謝父皇。”林西頓了頓,接著說道:“父皇,為何信王沒來上朝?”

“說是身體不適,昨日便遞了折子。”說起林江,林扈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

“身體不適?”林西微微皺眉,道:“父皇,您將兒臣去甘肅的事公之於眾,就不怕信王懷疑肖王泄露消息,從而狗急跳牆嗎?”

林扈嘴角勾起冷笑,道:“他動就最好,就怕他不動。”

“父皇的意思是引蛇出洞?”

林扈點點頭,道:“讓楊瀟派幾個信得過的人,監視東宮那些奴才,若有異動,馬上控製起來。”

林西沉吟了片刻,道:“東宮的人應該沒問題,還是讓楊瀟派人到父皇身邊保護吧。”

“西兒,你要記住,人心易變,無論對誰都要心存一分戒備。”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兒臣明白。”

林扈看著林西,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其他的朕不擔心,最擔心的就是你這仁善的性子,怕你早晚會吃了虧去。”

林西撒嬌似的依偎在林扈身邊,道:“那父皇就時時刻刻看著兒臣,對兒臣耳提麵命,這樣兒臣就不會吃虧了。”

喪氣的話林扈不想說,怕林西傷心,隻能無奈地搖搖頭。

“皇上,太子殿下,東宮到了。”車輦外傳來餘慶的聲音。

林西坐直身子,笑著說道:“父皇,那兒臣就先下車了,那些奏折就讓餘慶送到東宮便可,您用完午膳,便好好午休,待兒臣過一遍折子,再給您送去。”

“好,聽西兒的。”

“那兒臣告退。”

林西沒再多說,起身下了車輦,目視著車輦離開,他這才轉身進了宮門,叮囑門口的小太監,道:“待會兒焦都督過來,不用阻攔,直接讓他進來便可。”

門口的小太監連忙應聲,道:“是,殿下。”

林西回房換了身衣服,出來時便聽人稟告,焦戰已在正廳等候。

焦戰剛端起茶杯,就聽到一陣腳步聲,抬頭朝門口看去,隻見林西走了進來,身上穿著一件月牙白的圓領衫,身上繡著雲紋,看上去很是素雅,林西從陽光中走來,仿若降世的仙子,如夢似幻。

焦戰有一瞬間的愣神,隨即起身道:“臣焦戰參見殿下。”

“都督……”林西頓了頓,笑著說道:“不,應該是平南王免禮。”

“謝殿下。”

“坐。”

兩人相繼落了座,林西抬頭看向春喜,道:“你去門口守著,我與平南王有事商議。”

“是,主子。”春喜轉身走了出去。

林西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道:“站了兩個時辰,我這沒說話,都覺得口乾舌燥,真佩服那些禦史,引經據典地說了那麼多,嗓子竟然一點事都沒有。”

焦戰笑了笑,道:“殿下怎能與他們比,他們做官全靠那張嘴,若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還不如趁早回家種紅薯。”

林西怔了怔,隨即認同地點點頭,道:“說的也是。以往不上朝,不清楚上朝還是個體力活。”

“殿下可是站的腿疼?”

在朝堂上,焦戰便看出了林西的不適,隻是眾人當麵,他不好做什麼。

林西訕訕地笑了笑,道:“平日裡養尊處優慣了,確實有點不適。”

“若殿下不嫌棄,臣可幫殿下揉一揉,鬆一鬆筋骨。”

“不用,歇會兒就好。”

雖然兩人的關係親近了不少,焦戰似乎也擺正了心態,可那種畫麵怎麼想怎麼彆扭,所以林西還是果斷拒絕了。

“我們說正事。”避免冷場和尷尬,林西轉移話題道:“我們離開京都這段時日,尚慶和沈立那邊可有異動?”

林西原本將這事交給了錦衣衛,焦戰得知消息後,便主動攬了下來。林西清楚焦戰的能力,也了解他手底下有一幫能人,本著不用白不用的心態,便應了下來,所以如今才這般問。

焦戰如實答道:“回殿下,每半月便會有人出入兩位大人府邸,和那兩名隨侍接頭,給他們送藥。”

林西的眼睛一亮,連忙問道:“那你是否已知曉那人來自何處?”

“殿下派人監視的小院。”

林西一怔,隨即反應了過來,審視地看著焦戰,道:“所以你是何時知道那座小院的存在?”

焦戰無奈地笑了笑,道:“殿下莫要用這種眼神看我,雖然有些事我有所隱瞞,但我敢發誓從未做過對不起殿下的事。”

焦戰這般說,讓林西有種自己在無理取鬨的感覺,好笑地說道:“那平南王說說,都瞞了本宮何事?”

“那日陪殿下出遊,臣不敢怠慢,便暗中派人保護。臣受傷時,暗中保護之人,便一路尾隨刺客,跟到了西城的那座小院。”

假裝受傷,博取同情的事,焦戰不會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林西涼涼地看著焦戰,道:“所以當日你便知那小院便是他們的據點,為何不告訴本宮?”

焦戰連忙解釋道:“臣也是後來才聽人回報,當時那些人已潛逃出城,一時半會不會回來,臣便想著先暗中盯著,待那些人回來再稟告殿下。誰知沒過多久,那附近便有錦衣衛出沒,臣想殿下定然已經得知消息,便沒再提及此事。”

林西懷疑地看著他,“當真?”

“當真!臣可對天發誓!”

見焦戰舉起右手做發誓狀,林西連忙阻止,道:“平南王不必如此,本宮信你便是。”

“多謝殿下信賴。”焦戰暗自鬆了口氣,林西聰慧,他就怕一不小心說漏了嘴,暴露了他的心思。

林西不懷疑焦戰會對他不利,卻不代表他不懷疑焦戰對他有所隱瞞,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既然你的人當即便尾隨而去,應該清楚他們出城後逃到何處吧。”

焦戰如實答道:“城西小吳莊村西頭一處大宅內。”

“小吳莊?那你的人是否見過林玖出沒?”

焦戰搖搖頭,“沒有,臣猜測林玖應該在信王府內。”

林西接著問道:“那小吳莊的大宅是否探查過?裡麵有多少人?”

“大宅四周潛伏著不少人,稍有異動便會打草驚蛇,他們也隻是遠遠的盯著,未敢靠近。”

“那小吳莊村民是否知曉大宅裡的狀況?”

“小吳莊村民對外來人十分警惕,但凡過路者都會被盤問,臣猜測那些村民已被收買,不易驚動。”

林西的眉頭皺緊,道:“整個村莊的人都被收買了?那可是大手筆啊。”

“臣打算今晚去探一探。”

林西沉吟了一會兒,道:“若那裡是他們的據點,定然守衛森嚴,你一個人成嗎?”

“臣都未曾將肖王府看在眼裡,這種地方自然也不再話下。”

林西猛然想到他曾自由出入東宮,也就放下心來,卻也不忘叮囑道:“我知曉你武功高絕,可那裡畢竟是彆人的地盤,你還是小心謹慎些為好,免得陰溝裡翻船。”

焦戰聞言心中喜悅,忍不住揚起嘴角,道:“多謝殿下關心,臣定當小心謹慎。”

看著焦戰噙著笑意的眼睛,林西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總覺得這樣的焦戰有那麼一點點好看。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林西突然愣住,隨即搖了搖頭,將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甩掉。

焦戰見狀疑惑地問道:“殿下可是察覺何處不妥?”

“沒有。”林西有種被抓包的心虛,臉上火辣辣的,轉移話題道:“我隻是在想信王的事。”

“信王那邊,皇上有何打算?”

林西正和焦戰說話,突然聽到門外傳來通報,“主子,餘慶公公來了。”

“進。”

房門被推開,餘慶從門外走了進來,抬眼看了看焦戰,行禮道:“奴才見過殿下,見過平南王。”

“公公不必多禮。”

“謝殿下。”餘慶起身,看看懷中的奏折,道:“殿下,這是今日的奏折,您看放在何處?”

“公公交給春喜吧,待我和平南王議完事便過去處理。”

“是,殿下。”

春喜見狀連忙上前將奏折接了過來。

“送去書房吧,待會兒我再看。”

“是,殿下。”春喜抱著奏折走了出去。

餘慶躬身說道:“殿下若無事,奴才告退了。”

林西應聲,餘慶躬身退出大殿,正巧與辦事回來的楊瀟撞上。

“奴才見過楊指揮使。”

“公公有禮了。”

兩人的品階相同,一個是皇上麵前的紅人,一個是太子身邊的親信,介於林扈和林西的關係,他們也將彼此當成一條船上的人。他們行禮後,擦身而過,各自離去。

楊瀟來到門前,揚聲說道:“殿下,屬下有事稟告。”

“進。”

楊瀟聞言抬腳走進了大殿,見焦戰也在,眉頭微蹙,行禮道:“屬下參見殿下,參見都督。”

“免禮。”林西揮揮手,道:“可是有何發現?”

楊瀟沒回答,而是看了一眼焦戰。

林西無奈地笑了笑,道:“直說便可,都督是自己人。”

“殿下,下麵的人稟告,西城小院內的人時常出入紅彩樓。”

“紅彩樓?”林西想了想,道:“若我沒記錯,那應該是城東的一家青樓吧,就在醉福樓旁邊。”

“是,屬下懷疑紅彩樓便是他們收集京都消息的地方。”

“紅彩樓背後的靠山是誰,信王?”

“那紅彩樓並不在信王府名下,其老板是一個叫紅娘的女子。”

焦戰接話道:“紅彩樓幕後老板正是信王。”

楊瀟一怔,隨即看向焦戰,懷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