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111章(2 / 2)

聽他沒有生命危險,林西稍稍放下了心,思量著兩人還沒確定關係,便決定先瞞著,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意料之中的回答,三娘笑著說道:“皇上重情重義,三娘佩服!”

“對了。”林西突然想起焦戰的隱疾,道:“三娘可還記得當年朕在甘肅請教你的問題?”

“皇上在甘肅請教三娘的問題?”花海棠皺著眉頭想了想,隨即眼睛亮了起來,道:“可是那人同意讓三娘診治了?”

見花海棠想了起來,林西鬆了口氣,看向昏睡的焦戰,道:“朕說的便是他。”

“他?”花海棠也跟著看向焦戰,道:“這怎麼可能?三娘給攝政王把脈不止一次,並未發現他下……那裡有何不妥之處。”

林西一怔,隨即問道:“你可還記得他為我擋刀那次,你給他把脈時眉頭緊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這是為何?”

“那是因為三娘發現攝政王看似健壯,卻損了根本,若不好生調養,會影響壽數,隻是當時我們關係不和,三娘也就沒有多說。不過事後,三娘覺得不妥,便如實告知與他。”

“那這般說來,他……他那裡沒有問題?”

林西的腦袋有些發蒙,原書中明明寫著焦戰傷了命根子,無法行房事,怎麼現在……

聽林西這般問,篤定的花海棠也有些自我懷疑,道:“要不三娘再仔細瞧瞧?”

林西傻傻地問道:“如何瞧?”

“自然是脫了褲子瞧。”

林西下意識地皺緊了眉,道:“不用了,大約是朕弄錯了。”

“皇上為何會說攝政王傷了命根子?是他告訴皇上的?”花海棠滿心疑惑。

“他今年已是而立之年,卻遲遲不肯成婚,故朕有此懷疑。”

花海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倒也是,如今永壽侯都有了娃兒,攝政王卻還未成親,確實引人懷疑。”

兩年前楊瀟被封永壽侯,並與甄嫻大婚,今年三月甄嫻剛剛誕下一名男嬰,取名楊士暉。林西曾問過楊瀟可有心儀的女子,當時他並未說,沒想到竟是他書中的原配甄嫻,於是林西便在征詢了甄嫻的意思後,賜婚給兩人,撮合了一段姻緣。

“皇上當真不讓三娘給他瞧瞧?說不準是三娘看錯了。”

“不必了,待他醒來,朕好好問問他。”

林西現在是滿肚子疑問,怕是隻有焦戰能給他解惑。

“那好吧。”花海棠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道:“那三娘便先告退,去給皇上和王爺準備湯藥。”

“去吧,辛苦三娘了。”

花海棠沒再多說,轉身出了禦書房。

林西招來春喜,道:“你去國公府給老國公報個信兒,就說攝政王未死,隻是重傷不易挪動,便暫時留在宮中養病。”

春喜點點頭,連忙出宮給焦廉報信。

焦廉聽聞焦戰戰死的消息,悲痛之下昏死了過去,這剛被大夫救了回來,便又收到了焦戰未死的消息,焦廉不禁喜極而泣,一悲一喜間,結結實實地病了一場。

焦戰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醒來時是第三天的深夜,房間裡亮著燈,周圍既熟悉又陌生,耳邊是均勻的呼吸聲,他的半個身子被壓著,熟悉的體溫,熟悉的味道,即便他不去看,也知道睡在身邊的是誰。

他忍不住轉頭去看,映入眼簾的果然是那張朝思暮想的臉,長長的睫毛下有濃重的陰影,很顯然他最近休息的不好。他心疼地伸手摸了摸林西青黑的眼圈,當視線觸及到他的唇時,突然想起之前那個激烈地吻。

‘他竟主動吻了我……’

焦戰傻呆呆地看著林西,腦袋出現宕機狀態,一時分不清之前是真實的,還是夢境。

向來睡得很死的林西竟被他的動作驚醒,見他醒來,連忙撐起了身子,道:“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口渴嗎?我去給你倒水。”

林西的反應讓焦戰醒了神,他本能地吞了吞口水,潤了潤有些刺痛的喉嚨,道:“皇上,臣怎會在此?”

“你傷重昏了過去,三娘說不易挪動,我便留你在此處養傷。”看著他毫無血色的臉,林西是既心疼又氣悶。

“我昏倒前,發生了何事?”

見焦戰眼中滿是期待,林西在心裡無奈地歎了口氣,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再考慮是否回答你。”

“皇上想問什麼?”

林西沒說話,而是起身下了床。

焦戰見狀伸手攥住他的手腕,下意識地問道:“皇上去哪兒?”

看清焦戰眼中的不安,林西心裡一揪,道:“去給你倒杯水,馬上回來。”

“我不渴。”

“嗓音都變了,還說不渴?”林西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道:“我保證馬上回來。”

焦戰猶豫了一瞬,還是鬆了手,道:“皇上金口玉言。”

林西聽得一陣好笑,卻又止不住心疼,認真道:“金口玉言!”

焦戰看著他走出隔間,有種十分不真實的感覺,三年前他情不自禁吻了他,他出言趕他離開,期間他們沒有任何聯絡,最多就是每隔一段時間送去京都的戰報,讓他知道自己的動向。為何這次他死裡逃生,他的態度突然發生轉變?難道這是夢?

他撐著身子想要坐起身,傷口卻因此傳來一陣劇痛,不得不重新躺了回去。

“能感覺到疼,那就不是夢,這麼說……”

腳步聲響起,焦戰忙看向門口的方向,隻見林西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手裡還端著個茶杯。

林西來到床前坐了下來,用勺子攪了攪杯中的水,自顧自地說道:“你的傷很重,不能亂動,我喂你喝。”

焦戰沒有說話,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林西,他喂一口就喝一口,直到一杯水全部喝光。

林西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沒好氣地說道:“看夠了沒?”

焦戰傻呆呆地說道:“我是……在做夢嗎?”

林西聽得一陣好笑,將茶杯放到一邊,直視著他的眼睛,道:“你去大同三年,為何不給我寫信?”

焦戰移開視線,輕聲說道:“我……我不敢。”

“不敢?”

林西沒想到不可一世、無所不能的攝政王,竟還有不敢做的事。

焦戰深吸一口氣,再度抬頭看向林西,鼓足勇氣說道:“那日我情不自禁,做錯了事,怕皇上為難,便提前整軍出發。在大同的這三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皇上,隻是一想到皇上曾說過的話,我就忍不住害怕,怕皇上不能接受這份感情,怕到最後我們連君臣都沒得做,所以我努力克製自己不去想皇上,不讓皇上為難。”

那麼一個驕傲的人卻愛的如此卑微,林西的心忍不住為之顫動,“這就是你一拖再拖不肯回京的原因?”

“是。”見林西眼中沒有排斥和厭惡,焦戰的心開始雀躍了起來,道:“後來我發現越是克製,對皇上的思念越是強烈,我怕自己再不能像之前那樣藏起對皇上的愛意,所以一直不敢回來。”

雖然認清了自己的感情,但驟然聽到這般**裸的情話,林西還是會有些不自在,連忙移開視線,正了正神色,道:“你是否還有事瞞著我?”

焦戰見狀有些心虛,以為林西知道了什麼,思量了思量,道:“確實有些事瞞了皇上,但皇上要相信我,我從未做過對不起皇上的事。”

林西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說來聽聽。”

“在廣寧時,我便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在得知皇上不顧滿朝文武的反對,支持我出兵,並舉薦我為主帥時,我欣喜若狂,以為皇上與我是一樣的心思。”

雖然早知焦戰的心思,林西還是忍不住吐槽,“那時我才剛滿十五,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你怎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焦戰搖搖頭,道:“我不知,就是情難自已。”

林西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道:“你接著說。”

“為了能早點回到京都,早點見到皇上,我快馬加鞭,跑死了兩匹馬,甚至連家都沒回,買好吃的去東宮見皇上,皇上卻不肯見我,還將我寫的字條扔了。”

說到這兒,焦戰看向林西的眼神,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委屈。

“若換成你,被一個大你十歲的男子窺視,你會作何感想?”

焦戰當真皺著眉頭想了想,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暗淡了下來,道:“皇上……可是嫌我老?”

“這是老不老的問題嗎?”林西聽得一陣哭笑不得,實話說道:“當年我隻有十五歲,還是個半大孩子,卻發現早就被同為男子的人盯上,你讓我作何感想?當時在我心裡,你就是個有孌童癖好的變態,你還想我對你另眼相待?若不是看你在邊關為國征戰多年,我早就在父皇麵前打小報告了。”

焦戰慌忙辯解道:“我不是!若我真是如此,又怎會潔身自好這麼多年?”

“我現在清楚你不是,可當初不清楚,排斥你是在情理之中。”林西頓了頓,接著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現在開始說重點,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與預想的不同,我很失望,心中十分苦悶,便……”焦戰眼底閃過猶豫之色。

林西見狀威脅道:“老實說,還有被原諒的可能,若是故意隱瞞,那就連可能都沒了。”

焦戰深吸一口氣,決定對林西徹底坦白,道:“有件事埋在我心底很多年,從未對人說起過,今日我便向皇上坦白。”

見他如此鄭重,林西也跟著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說。”

焦戰整理了一下思緒,道:“其實我已經活過一次,在二十八歲那年,被推上刑場斬首示眾。”

林西聞言愣在了當場,‘二十八歲’、‘被推上刑場’、‘斬首示眾’,這是原劇中的劇情,難道說眼前的焦戰是重生者?

“你是說你……重生了?”

“重生?”焦戰怔了怔,隨即點點頭,道:“沒錯,我是重生了,重生在十四歲那年,那時我剛剛離家出走,來到廣寧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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