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112章(1 / 2)

“怪不得……”

聽到這兒,林西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並未如原劇中說的那樣,傷了命根子。

“若你是重生的,林玖在我生辰宴上算計你的事,你豈不是一清二楚?”

焦戰點點頭,道:“前世的種種我一清二楚,當時我中途離席,就是給他下藥的機會。”

林西眉頭微皺,推測道:“你是想將計就計?像前世那般,接近林玖,伺機毀了他?”

焦戰直直地看著林西,道:“沒錯,前世我一心一意輔佐他,助他登基為帝,卻換來一紙詔書,說我通敵叛國,將我捉拿下獄,並斬首示眾,我怎能甘心?既然老天讓我再活一次,我自然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你能自由出入皇宮,可是宮中有密道?”

十四歲重生,二十二歲述職回京,他有八年時間發展自己的勢力,以他的能力和熟知劇情的先天條件,要想發展起來比之他前世要容易的多。

“是。”事到如今,焦戰不再有任何隱瞞,直言道:“密道出入口就在冷宮中。”

“那密道是你挖的?”

焦戰搖搖頭,道:“我還沒有那麼大的勢力,能在深宮中挖一條密道,那密道是我前世偶然間發現的,是誰所為,我也不知。”

皇宮守衛森嚴,挖掘密道又非一日之功,想要不被人察覺實在太難。這樣高成本高風險的事,沒有十足把握,沒人會做。

林西直視著焦戰,道:“所以你重生後,不僅要對林玖複仇,甚至存了覆滅林氏的打算。”

焦戰的眼睛閃了閃,誠實地點點頭,道:“是。在我死後,我的魂魄並未離開,而是在林國各處飄蕩,見證了林玖的突然暴斃,見證了林國由強盛走向衰落,見證了齊楚兩國聯手瓜分林國,戰亂之下民不聊生……

我不能再如前世一般,將皇位交到林玖手中,也不能交給一個一無是處的病秧子,所以我想推翻林氏,自己掌權,我自信能將林國發揚光大,直到我回京述職見到了你,才慢慢改變了這種想法。”

林西驚愕地看著焦戰,沒想到他死後的劇情他也知道,過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道:“既然你擁有前世的記憶,自然也已發現我的不同,就從未懷疑過我的身份?”

劇情走向可以輕易改變,可人的性情很難改變,林西不信他對自己沒有懷疑,更何況還發生了李雨涵的事。

“其實我並不了解太子。”焦戰的一句話,已經說明他猜到了林西不是原身,“他在我的印象中,是個脾氣暴躁,性情乖張,心狠手辣,不學無術,被寵的無法無天的紈絝子弟。不過這僅是幾次接觸,以及彆人的對他的評價產生的想法,現在想來太過片麵,我並未深入地去了解他,所以最初我隻是疑惑,並未懷疑。”

“所以最初時你信了我的說詞,直到李雨涵出現,你才開始懷疑我的身份?”

“是。或許就是這樣巨大的反差,才吸引我去探究,從而對皇上產生興趣,隻是沒想到竟越陷越深,直到現在無法自拔。”

林西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道:“你為何不問?”

“皇上想說,我便聽著,皇上不想說,我便不問,不論皇上是誰,都是我這輩子認定的那個人。”焦戰看著林西溫柔地笑著。

林西與他對視良久,被發現秘密的緊張消失,嘴角勾起微笑,道:“所以你早就清楚林肆會造反,才在甘肅做了種種布置,即便我不去,你也能阻止這場叛亂。”

“我確實做了布置,隻是能兵不血刃地平定那場叛亂,是皇上的功勞,我做不到。”

林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李雨涵是誰殺的?”

焦戰一愣,隨即苦笑著說道:“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皇上。她的存在,與皇上來說是莫大的威脅。”

林西很想說李雨涵罪不至死,但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出口,焦戰說的沒錯,李雨涵的存在對他來說,確實是那時最大的威脅。

多年的相處,焦戰對林西早就了若指掌,林西在想什麼,他一清二楚,“我曾說過,皇上隻需安安穩穩地坐在龍椅上,那些血腥肮臟的事交給我便可。”

林西抬眼看向他,心中難免感動,道:“除此之外,你可還有彆的事瞞我?”

“最初回京那段日子,皇上總是躲著我,我……”

見焦戰眼神閃爍,林西挑了挑眉,道:“你做了什麼?”

“我……我想見皇上,便會晚上過來。”

當初做的時候焦戰並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想想總覺得心虛。

“你晚上過來是什麼意思?”

看著林西清澈的眼神,焦戰越發心虛,道:“若我說了,皇上能否答應不生氣?”

“你說,我可能會生氣,你不說,我一定會生氣,自己思量。”

焦戰聞言嘴角勾起苦笑,道:“那段日子皇上總是躲著我,而我又實在想念皇上,便會在晚上過來,等皇上睡著後,再進……進寢殿。”

“你……”林西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道:“你趁我睡著,都……都對我做了什麼?”

“沒有,我什麼都沒做,我發誓!”焦戰見狀連忙解釋,激動之下扯動了傷口,疼得他臉色又白了幾分。

“你身上有傷,彆亂動!”林西看得一陣心疼,卻沒有靠近,道:“你潛進我的寢宮,當真什麼都沒做?”

“沒有!最初時我隻是想看看皇上,有次不知怎的趴在床上睡著了,睡得很沉很香,纏繞我多年的噩夢竟然也沒做。之後我回到國公府,當晚噩夢再次如約而至,那時我便發現隻有皇上在身邊時,我才睡得踏實。”

林西知道焦戰說的是實話,就算他睡得再死,若當真有人對他做什麼,他不會一無所知。隻是一想到有個人在他睡著的時候,躲在暗處窺視,真的難以接受,這種事換成誰,誰也接受不了。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做的,又是何時結束的?”

“在我回到京都後,具體時間我不記得了,直到那年年底,便沒再那般做過。”見林西的神情變化看在眼裡,焦戰的心裡一陣發慌,道:“我知錯了,皇上怎麼罰我都成,彆疏遠我成嗎?”

“若有人肖想你,每晚去你房中,躺在你身旁,你會怎麼做?”林西看著焦戰的眼睛,道:“會殺了他吧。抱歉,我心裡有些亂,需要靜一靜,你好生歇著,有事的話叫一聲,門外有人守著。”

焦戰想要挽留,到底沒有說出口,林西說的沒錯,若換成他,他早就將那人殺了,更何況林西如今還是九五之尊,他真的沒法奢求他原諒,道:“好,多謝皇上。”

林西聽慣了他叫‘皇上’,可現在這個語境讓他聽著心裡不舒服,卻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隔間。

林西叮囑殿外守夜的春壽,務必留心焦戰的情況,若有不妥,馬上稟告,便直接回了乾坤殿。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驀然想起那段時間時常做的夢,夢中他被一條大蛇盯上,從一開始的緊緊纏繞,到後來的相守相伴,正好契合兩人關係的發展。

林西小聲嘀咕道:“這人該不會是蛇妖轉世吧……”

林西越想越覺得像,否則怎會死而複生。

雖然他心裡已經接受這段感情,可焦戰做的事實在一言難儘,林西真的需要時間去消化。話說回來,若不是他也喜歡上了他,這會兒哪能讓他在禦書房躺著,早讓楊瀟把他抓進錦衣衛嚴刑拷打了。

“這算什麼?不理你,你就想‘睡’服我?若是放在現代,早將你逮進局子裡了。”說到這兒,林西突然想起他沒有傷了命根子這回事,忍不住吐槽道:“幸好你沒做什麼,否則我親手閹了你!”

胡思亂想了一陣兒,林西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他再次夢到了那條大蛇,它依舊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不過比之前那次要好上一些,至少能朝他吞吐芯子。

林西猶豫了一瞬,還是走了過去,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道:“你傷到哪兒了?”

大蛇虛弱地抬起頭,看向自己七寸的位置。

林西順著它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到那裡有個血淋淋的傷口,不由一陣心疼,“我該怎麼幫你?”

大蛇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金色的豎瞳裡儘是溫柔和眷戀。

林西看著它虛弱地趴了回去,心疼地歎了口氣,走上前抱住了它的腦袋,輕聲說道:“隻要你活著,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睡了約莫兩個時辰,早朝的時間就到了,林西被春喜叫醒,那個夢是那麼清晰,讓他更加確定焦戰是夢裡那條大蛇的想法,“為什麼是蛇呢?”

林西在春喜的侍候下梳洗更衣,隨即坐著車輦來到了奉天殿。他登基三年,勤政愛民,努力發展生產,鼓勵發明創造,一點點地推廣改革,林國上下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各種玻璃製品層出不窮,不止在本國銷售,更是推廣到了鄰國,做起了國際貿易。花海棠在林西的引導下做的各種化妝品,很受鄰國貴族的推崇,每日的出貨量就相當可觀,根本就供不應求。還有奶茶店和炸串店,以及各種新穎小吃店,在林國遍地開花,甚至開到了鄰國的國都。

林西大手一揮,以前的小作坊做成了現在的大工廠,不少城市都設有分廠,解決了不少百姓的工作問題。

最最讓林西自豪的就是發電機的成功製造,經過三年的不斷改良,現在的皇宮已經用上了電,玻璃製成的燈泡取代了燭火,讓整個皇宮燈火通明。隨著電的出現,還有很多東西能做,這也是林西接下來主攻的方向,他的願望就是在有生之年,讓林國百姓都能用上電,用上電器。

除此之外,林西還重視教學,根據自己的記憶,他讓人編輯了小學數學課本,初、高中物理、化學,至於語文課本,他沒做,主要那些課文都太超前,說不準會適得其反,反而引來麻煩。

林西雖然隻執政了三年,卻獲得了滿朝文武的愛戴,難得的出現了上下一心的局麵。當然,他也有糟心事,比如封後。

禮部尚書孫丘禮出列,道:“皇上,您如今已登基三載有餘,卻遲遲不肯大婚,恐有礙國本,還請皇上早日封後,傳承子嗣。”

若是在林西沒看清自己心意之前,說不準會認真考慮這件事,可如今既然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封後的事便萬不可行。

“孫愛卿,聽聞你剛剛抱了孫子?”林西這話看似和孫丘禮所說八竿子打不著。

聽得孫丘禮一怔,隨即答道:“回皇上,臣的孫兒已辦完滿月禮。”

林西點點頭,意味深長地說道:“應該收了不少好禮吧。”

孫丘禮聞言冷汗一下子就冒出來了,連忙跪倒在地,道:“皇上,臣惶恐!”

林西揮揮手,道:“行了,朕累了,今兒就到這兒吧,退朝。”

殿中眾臣齊齊行禮道:“恭送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林西離開,一眾大臣這才起了身,甄禮看向踉蹌著起身的孫丘禮,雙手揣進袖中,轉身走出了奉天殿。

徐臻見狀追了上來,道:“光義兄,依你看皇上方才是何意?”

甄禮回頭看了他一眼,道:“這個孫大人最近太活躍,皇上是在點他,讓他老實點。”

徐臻眉頭微皺,“光義兄的意思是皇上沒打算將他如何?”

“皇上若當真想把他如何,直接動手便可,何必多此一舉?”

徐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皇上如今已登基三年,卻遲遲不肯大婚,光義兄以為這是何故?”

“皇上與先皇的感情非同尋常,皇上應該是在為先皇守孝。”

“還是光義兄看得透徹。”徐臻一怔,隨即恍然大悟,道:“皇上不僅仁善,還是孝子,實乃我林國之福!”

甄禮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道:“子華兄可曾聽聞大同傳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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