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自信的拓跋曜(1 / 2)

隱鳳朝陽 看泉聽風 9696 字 4個月前

“陛——陛下?”謝知真被拓跋曜嚇到了, 都忽略自己現在是被拓跋曜抱著,她結結巴巴的喊道:“您——你——”

拓跋曜將她整個人抱起來,輕拍她的背部,“阿菀不怕,是我。”

“就是你,我才害怕!”謝知腹誹,皇帝都不知道什麼叫尊重嗎?就算她是孩子,也不能隨隨便便上自己床吧?她現在年紀不大, 可她將來會長大的, 難道他也要如此?不過看到拓跋曜滿臉陰鬱, 謝知心裡再大的不滿都隻能憋著, 你是皇帝,你做的都是對的。

拓跋曜何等敏銳, 察覺到謝知的不滿,輕笑的鬆開他的手臂,“阿菀不開心?”

謝知瞅了他一眼, 見他麵帶微笑, 眉間陰鬱雖在,但已經淡去不少, 她嘟嘴說:“陛下又非請勿入了。”

拓跋曜身體放鬆的靠在隱囊上,半摟著謝知笑道:“我隻聽過非禮勿視、勿聽、勿言、勿動,沒聽過非請勿入, 你從哪裡聽來的?看來教你的先生不好, 該罰。”

謝知瞪圓眼睛問:“那七年男女不同席, 不共食呢?”

拓跋曜見小丫頭氣鼓鼓的望著自己,就像一隻小蛙,他捏捏她小臉,“你滿七歲了嗎?”

“可是陛下滿七歲了啊。”謝知不悅的說,“你這樣是不尊重我。”聽著謝知奶聲奶氣的控訴,拓跋曜心情更好了,偏頭低笑,他這次是真得笑了,越笑越大聲。謝知聽著他的笑聲有些不安,她動了動身體,小聲的問拓跋曜:“陛下你怎麼了?”

拓跋曜感覺到謝知的親近,他停下大笑,親昵的說:“傻丫頭,彆人孝服裡都穿絲緞,就你實心眼穿麻衣,穿著不疼嗎?”謝知聞言才察覺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換了,她臉色都變了,拓跋曜解釋說:“是宮女給你換的。”他怎麼都不可能做出這種不尊重阿蕤的事。

謝知鬆了一口氣,隨即埋怨的看著拓跋曜:“陛下一點都不尊重我。”

拓跋曜不解的問:“我哪裡不尊重你?”

謝知說:“哪有讓人隨便給我換衣服的?”

拓跋曜道:“我聽宮女說你身上都紅了,不給你換,難道讓你把皮膚都穿爛?”

謝知說:“哪有這麼可怕?也就穿幾天,我母親——”謝知話說到一半不肯再說下去。

“你母親怎麼了?”拓跋曜問,暗忖謝皇後不是好好的嗎?

“阿耶說我母親去世後的時候,我才剛出生,小小的一點,哭聲都聽不到,他怕都養不大。”謝知喃喃道:“我那時候那麼小,阿耶肯定不會讓我穿孝服的。”不說舅媽,就是父親,他們都沒有給父親穿孝服啊,父親也是皇帝,天和帝死了由百官和她們守孝,她父親什麼都沒有。

拓跋曜反應過來,阿蕤說的是謝灝的妻子,並不是說謝皇後,也對,她又不知道謝後是她的生母。聽了謝知的話,拓跋曜想到了李氏,那個可憐的女人一輩子都沒得寵過,他一出生她就被賜死,他也沒給她穿過孝服。

謝知瞄了拓跋曜一眼,低聲道:“我想陛下一定很傷心,我也不能替陛下做什麼,給太上皇帝穿孝服隻是我能做到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拓跋曜心中大慟,他跟阿蕤一樣,都是沒了父親的孩子,他們的母親……拓跋曜輕嗤,不提也罷,他低頭親親謝知的額頭,“阿蕤,以後就留在宮裡陪我好嗎?”自謝知會說話後,拓跋曜已經不在對謝知做這麼親近的動作。

可在前幾日他看到謝後抱著阿蕤親,阿蕤那麼開心,他心裡難免有些不是滋味,他這麼疼阿蕤,謝後隻不過生了她,她就這麼親近謝後?莫非真是母女天性?拓跋曜想著想著,心底又湧起一股戾氣,母女天性?他從來不信!天底下哪有什麼母子天性!

“哎呀!疼!”謝知不知道拓跋曜又發什麼瘋,先問自己要不要在宮裡,又突然把自己抱的死緊,她都快透不過氣來了,都說帝心難測,這貨不是帝心難測,他是雲層吧,說變就變。

拓跋曜連忙鬆開手,轉而給謝知拍背,“不疼,是我不好。”他溫柔的重複一遍,“阿蕤,以後陪我住宮裡好不好?”

“不好。”謝知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

拓跋曜麵色一沉,但還是耐著性子問:“為什麼?”

“宮裡又不是我的家,我為什麼要住在宮裡?”遠香近臭,就拓跋曜這狗脾氣,謝知覺得自己頂多能忍他每天兩個小時,再多她怕她會忍不住犯上。

拓跋曜理所當然的道:“宮裡有我,這還不夠嗎?”

謝知:“……”她實在小覷了一個出生就是太子,四歲就登基皇帝的自信,他到底哪裡覺得他可以跟自己親人比?

拓跋曜揚眉,“真不願意?”

謝知看著他黑漆漆的臉色,勉為其難的說:“要不我這幾天住宮裡陪你,但不能住太久。”看在你最近喪父,心情不好的份上,她勉強可以陪他幾天。

拓跋曜咬牙:“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的恩德?”

謝知仰著小腦袋說:“陛下知道就好。”

拓跋曜瞧著她得意的小表情,心頭的怒氣一下散了,他摟著謝知輕哄:“阿蕤為什麼不喜歡住宮裡?”

“宮裡不是我的家啊,而且我阿姑來了,我要陪她,她還答應給我買小莊子。”謝知說。

“你要買什麼小莊子?”拓跋曜詫異的問:“你上回不是還買了一個莊子養兔子嗎?已經不夠養了嗎?”見阿蕤這麼喜歡自己送的小兔子,拓跋曜心裡十分開心。

“不是,那個莊子裡都養兔子了,我還想買個莊子養雞鴨、在買個莊子養牛羊。”謝知盤算著說。

“你要養這麼多東西做什麼?”拓跋曜吃驚的問。

“養著玩兒,阿姑以前就給過我兩個小鋪子,每年的收益她都會給我,還有阿耶每年也會送很多東西給我,這些東西我留著也是浪費,還不如買兩個小莊子保值。”謝知板著手指說,彆看她平時是家裡姐妹中最節省的,可她是家中最有錢的,連謝大郎、謝二郎都比不上她。

拓跋曜問:“那你為什麼不買良田?買荒田做什麼?”

“良田不是一定要種糧食嗎?我不想種糧食,我想種花。”古代良田隻能用來糧食,官府不允許種其他作物,“而且我莊子要養雞鴨牛羊,用良田太浪費。”謝知不想糟蹋良田,她前世是外語係的,不是農業係的,要不是她爸爸曾在基層乾過多年,對農業比較精通,謝知聽了幾耳朵,她根本不敢碰農業,在小麥、大麥、水稻長成之前,她看一切小苗都是青草。謝知惋惜現在海航技術不發達,不然能打通美洲大陸多好,好多經濟糧食作物原產地都在美洲大陸。

拓跋曜道:“那需要這麼麻煩,你想要買什麼讓常大用陪你走一趟,喜歡多少劃多少就是。”拓跋曜雖然沒親政,但劃幾塊荒地的權利還是有的。

謝知嚇一跳,連忙搖頭:“不要!幾塊荒地哪能勞煩陛下?”

拓跋曜總算聽出重點來了,“因為你阿姑來了,所以你要陪她,不肯陪我?”

謝知委屈的說:“我以前一直陪你啊,阿姑難得來幾天,我就陪她玩幾天。”

拓跋曜冷哼了一聲,見她怎麼都不肯答應入宮,也沒繼續強求,不入宮也好,入了宮說不定阿蕤也會變了,他不會讓阿蕤變成那樣的,他以後會親自教阿蕤,永遠不讓她去接觸那些臟汙的東西。拓跋曜在寢室休息小半個時辰,繼續神采奕奕的去上課。

上課前他吩咐常大用去打聽下阿蕤這些天遇到什麼事了,自阿蕤入宮迄今,拓跋曜一直將她照顧的好好的,身邊的宮女都是精心挑選的,將她當自己一般伺候,小丫頭嘴上不說,可心中是十分的滿意,她不會平白無故這麼反對入宮,其中定是出了某些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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