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2 / 2)

這個史官今天又想編排朕什麼?

朕和攝政王清清白白。

崔庚掏出紙筆:“攝政王和陛下同榻而眠,醒時衣衫不整,腰帶儘開,陛下臉頰紅透,羞憤不平。攝政王請陛下為他更衣,陛下未嘗伺候人,遂喚薛公公代替,攝政王臉色不虞,自行穿衣。注:攝政王從不讓人貼身伺候,屋內無一小廝侍女。”

楚昭遊眼神死死盯著崔庚,隔著三米就知道他在寫什麼,快給朕撕了!

他現在再看不出來崔庚是攝政王的眼線和迷弟,他就是傻的。看看他每天關於攝政王的備注,這哪是史官,八卦記者吧。

攝政王禁止將他記入史冊,崔庚就在朕的起居注裡夾帶私貨!

蕭蘅叫了楚昭遊幾聲,他都沒聽見,隻好轉向薛公公,問:“陛下的秋衣還沒送來?”

薛公公猶猶豫豫的,被攝政王嚇唬了一句,趕緊倒豆子似的說出來:“太後說今年秋衣成色不好,裁衣宮女憊懶,沒有替陛下量好尺寸,全部打回去重做。”

這一打回去,就再沒影子了。

去年太後說為君要做百官表率,勤政節儉,把皇帝份額的布料截去了大半,楚昭遊今年身量見長,前年的衣服有些短了。

很顯然,太後和楚昭遊決裂,今年連一件都不給。

蕭蘅麵色鐵青:“你今天再去一趟。”

以前懶得過問太後和皇帝飲食起居,乾脆在內侍監留點位置給太後安插心腹,專管他們二人。

是時候把內侍監都換成自己人。

他不會短這小傀儡吃的穿的,太後卻會。

楚昭遊用眼神譴責了一會兒崔庚,想起要吃早飯。今天沒有早朝,他可以細嚼慢咽。

如果攝政王沒有坐在他對麵就更好了。

楚昭遊坐在椅子上揉腰,攝政王的手勁兒真大,每次都跟抓犯人一樣,生怕人跑了似的。細白的指尖一下一下舒緩被勒痛的筋骨,他滿臉的怨氣,一看就是針對攝政王。

昨天信誓旦旦要小傀儡批奏折的某人,此刻正兢兢業業地把剩下的幾本在桌上攤開,小傀儡吃飯他看奏折。

蕭蘅注意到楚昭遊的動作,奏折險些被捏皺。

很痛嗎?

楚昭遊明明衣服裹得厚厚的,蕭蘅眼前卻浮現了最先看到的景象,仿佛細密的羊毫沾著顏料畫出來一般豔麗。

攝政王放下奏折,心情複雜地捏了捏鼻梁。

他到底在想什麼?

禦膳房仿佛終於想起自己是天下第一的廚藝,早上的夥食也豐盛地不行。

僅僅楚昭遊這邊豐盛。

攝政王那邊是清粥小菜,他的慣常早膳。

崔庚又開始下筆如飛。

但昨天連吃了兩頓山珍海味,楚昭遊早膳突然不是很有胃口。剛才在內殿還滿心想著吃,真的麵對一大桌子肉菜,楚昭遊連連提了十口氣也吃不下。

明明很餓,但反胃。

想吃攝政王那邊的,攝政王已經開始吃了,斯斯文文,看起來很香。

這個要求提出來會被打吧。

薛公公站在楚昭遊身邊給他布菜,半響一動沒動。

昨晚攝政王在福寧殿睡了,薛公公思路沒有崔庚廣,他隻覺得天要塌下來了。

攝政王破天荒地睡龍榻,在福寧殿處理國事,是向外界散播篡位的訊號?會不會吃完這頓飯,陛下就要被趕出去了?

主仆倆一時愁雲慘霧。

蕭蘅:“不想吃?”

楚昭遊眼神淡淡:“有點惡心。”

話音一落,福寧殿溫度驟然降至凜冬。

攝政王冷麵霜眉,剛才還嚷嚷著餓,現在說這話故意惡心他?

昨天風卷殘雲,今天看著本王就吃不下?

薛公公老命都要沒了,為什麼陛下和攝政王總是說不到兩句話就要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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