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鹹魚第二十六式(捉蟲)(2 / 2)

難不成羽先生也被影響到了?

她把問題藏在心底,默默扒飯,風卷殘雲。不管羽先生見鬼做飯衝動是怎麼回事,辣子雞實在是太好吃了啊。

紅彤彤小尖椒底下,藏了一小塊雞翅尖。池縈之和沈梅廷兩雙筷子從兩個方向同時落下,正要奪食——

第三雙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韓某出去解手。”韓歸海起身,順帶把池縈之也拉了起來,“池世子陪我去。”

池縈之:???

韓世子你幾歲了?解手還要人陪嗎?

守心齋院子不大,恭房沿著廊下走出十來丈,轉過一個角,前方推門就到了。名字起得還挺雅致,叫做‘飛瀑閣’。

隔著一道竹簾,池縈之死也不肯跟著韓歸海進去飛瀑閣,“韓世子內急,你自己進去得了。我不內急,我在外頭等著。”

韓歸海急眼了,他看看左右無人,壓低了嗓音,“池世子你糊塗。韓某要你陪著解手嗎?韓某是借著解手機會,要和你商議大事!”

甭管大事小事,池縈之堅決不肯讓步,“商議事情可以,跟你進去解手不行!”

兩個人僵持不下,最後就在飛瀑閣門口把事情說開了。

韓歸海:“我沒想到你和羽先生交好,好極了,這是我們活命最大機會!池世子,你借著吃飯理由誆羽先生多來幾次,我那裡有一劑好藥,連服三次起效。你跟他說話,我找機會把藥下到羽先生碗裡。哼,東宮第一謀臣性命拿捏在手裡——”

“等等。”池縈之越聽越不對勁,“羽先生做菜帶過來給我們吃,無冤無仇,你乾嘛要這麼做呢。”

韓歸海咬牙,“我們在京中危機重重,一不小心就是大禍臨頭。汝陽王前車之鑒擺著呢!你跟樓思危那廝都沒心沒肺,不拿自己性命當回事,我還想著要替咱們保命!”

池縈之頭疼地勸他,“不是跟你講過了嗎,想保命就少折騰。不折騰就沒事,越折騰越早出事。”

韓歸海:“呸!”

……

兩人回去西廂房時候,桌子上飯菜早已一掃而空,隻留下了一桌紅辣椒。羽先生捧著茶杯笑吟吟說,“兩位解手一趟,去可夠久。梅廷差點要派人去撈你們。”

池縈之遺憾地提筷子在辣椒裡扒拉著,希望能找出些漏網之雞,隨口說,“哦,韓世子不能吃辣,拉肚子了。”

韓歸海黑著臉色坐回座位不出聲。

西廂房這邊剛收拾乾淨,門外來了個小內侍,給守心齋裡送來了厚厚三刀質地上好澄心紙。

羽先生正好喝完了茶,起身告辭。

兩邊在院門處告彆,沈梅廷帶著三位世子回院子裡繼續蹲著,羽先生走出了院門,門外把守東宮禁衛重新關好了獸首銅環朱漆大門。

令狐羽走過一個轉角,院牆下靜悄悄站著一個灰衣人影。

那人腳步也是毫無聲息,走近令狐羽身邊,躬身行禮,遞了幾張紙過來。

“三位世子今日在院中言行,都記錄在此。”

那人翻到最後一頁,低聲道,“廣陵王世子有非分之心。”

令狐羽隨手翻了翻那頁紙,一目十行地讀完了,伸手點了點,“又是下藥。哎,就不能想出些新鮮點子嗎。”

又喃喃讀出了下一句池縈之話:‘不折騰就沒事,越折騰越早出事。’不由笑出了聲,“還是小縈之最有意思。”隨手把紙還給了那人。

“下午你繼續記錄三位世子言行。晚上呈給太子爺那邊。”

然而,日暮後才回了正陽宮太子爺拿到了今天守心齋密報,關注點又不一樣了。

“剛平定了蜀王之亂,國庫空虛,十兩銀子一刀澄心紙,宮裡平日都約束著不給多用,今天送了三刀進去,全給他們折紙鶴了?!”

司雲靖不悅地道,“令狐你吩咐下去?放縱他們胡鬨!”

“哎,不能這麼算。”令狐羽坐在書房對麵,把他想法說出來,“三位世子都是年輕人,滿身精力沒個發泄地方就容易生事。十兩銀子一刀澄心紙,換三位世子一下午安分守己,臣覺得值得得很。”

司雲靖修長手指彈了彈紙頁,冷笑,“池家和樓家兩位倒是安分地折了一下午紙鶴,韓家那位可是不言不語獨自待了一整天,說不定在盤算著怎麼給你下毒呢。”

令狐羽眼睛眯成了一條線,“臣給他機會,讓他放手做。以臣一條性命,換回廣陵王王爵和廣陵郡八百餘裡封地,臣覺得值得。”

“你願意拿自己冒險,也得先問過我這邊。”司雲靖把密報往桌上一扔,“有時間糟蹋內庫好東西,還想著給東宮肱骨之臣下毒,看起來是讓他們太閒了。”

他換來了高內侍,傳下一道口諭。

高內侍領了命,小聲追問了一句,

“隻是樓世子和韓世子嗎?池世子那邊呢。“

司雲靖思考了片刻,吩咐道,“池家那個和樓家韓家兩個不一樣,身材過於瘦弱,需得反過來,讓他吃胖點。”

高內侍恍然大悟,領命下去了。

司雲靖用筆杆敲著桌麵想,就是太纖瘦了,模樣太秀氣了,池家那小子才會誤入歧途。

把人養壯實些,長到身高八尺,膀大腰圓,他好意思再來爬東宮床嗎。

人養壯實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相貌雌雄莫辯,臨水殿裡第一眼就看錯了,還以為麵前站了個極美貌小姑娘……

第二天清晨,按時到守心齋點卯韓歸海和樓思危兩人聽到了沈梅廷通傳東宮口諭,感受到了什麼叫晴天霹靂。

韓歸海咬牙切齒,“這不是折騰人嗎。每天點卯完畢,先繞這屁大小院子跑一個時辰?那要跑多少圈!我又不是驢!”

沈梅廷打著嗬欠說,“跑多少圈隨便你,總之跑夠一個時辰就行。”

韓歸海怒吼道,“那為什麼隻有我需要跑一個時辰!”他伸手一指另外兩人,“他倆為什麼不用跑圈!”

樓思危委屈地說,“我雖然不用跑圈,但我得乾活啊。”

他指著院牆下新擺放一溜排農耕用具,“太子爺叫我給院子裡鬆土鋤地,我這輩子還沒鋤過地呢……”

韓歸海默了默,自己也感覺鋤地似乎不比跑圈好到哪裡,又伸手一指池縈之,接著怒吼,

“那他呢!為什麼他不用跑圈也不用鋤地,隻需要坐在旁邊吃!”

池縈之坐在廊下新擺放小桌小椅處,小方桌上擺了一盤剛蒸籠出爐大肉包,一盤新鮮出爐香氣撲鼻栗子糕。

她掂起一塊栗子糕咀嚼著,含糊道,“彆問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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