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第四十四式(2 / 2)

不等池縈之回答,司雲靖已經接口,漠然道,“孤回營,池世子隨便他。”

黃探子摸不著頭腦,在山洞外等了一會兒,始終沒有池世子回話的聲音,他又不敢再問,猶猶豫豫地走了。

池縈之哪裡敢回話。

剛才破釜沉舟崩潰大喊的那句話,已經把她積攢了整年的膽量用完了。

效果很好。好極了。

身為一國儲君,當然不可能忍受一個‘男子’整天地對他意圖不軌。

太子爺的態度顯而易見地冷淡下去,眼看著又要把她丟下了。

池縈之摸索著把大蓑衣蓋在身上。

身上的情況已經比前兩天好了些,獨自留在山裡一兩天,她就可以安全地度過月事期了。

其實是件好事。

但不知怎麼的,比起上次被丟下在河邊大營時的歡呼慶幸,這次她的心裡有點難受。

她又想起了司雲靖剛才說的:

‘身處京城之中,孤的羽翼之下’。

‘像你這樣的,護住一兩個,還不成問題。’

池縈之瞥了眼篝火前坐著的背影,心裡想,以這位的孤寒性子來說,對待自己這個幼年小夥伴的態度,已經超過了‘好友’的程度,當得起‘信重’兩個字了。

隻可惜自己的秘密不能被窺破……

隻能辜負了這份情誼,把人往遠處推。

她心裡有些莫名的難受,把蓑衣往上拉了拉,索性蓋住了整個頭臉,重新撲倒在草褥上,眼不見心不煩。

山洞裡漸漸響起了平穩的呼吸聲。

樹枝在火裡劈啪炸起,司雲靖用枯枝撥了撥灰燼裡埋著的幾個紅薯,火候差不多了,把紅薯一個個扒拉出來。

紅薯是他隨身帶上山的乾糧,早上進了山洞,池縈之沒醒,他吃完了昨夜留下的烤肉,順手把紅薯塞進了火裡烤著,打算烤熟了兩人分而食之。

現在,嗬,算了吧。

司雲靖挑了個個頭最大的紅薯,吹了吹上麵浮灰,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剝著皮,露出裡麵黃橙橙的肉。

誘人的香氣彌漫在整個山洞裡。

不必回頭,聽聲音就知道背後那小混蛋睡著了。鼻息平穩,睡得還挺沉的。

這個沒心沒肺的混賬。

司雲靖剝著紅薯皮,暗想著,很好,覬覦東宮之心,至今不死。

好好的肱骨之臣不做,非要做個佞幸之臣。

這些天來的悉心教導,全教到狗肚子去了。

他垂眸盯著手裡黃澄澄的香甜紅薯,撕去最後一塊皮。

剛才的對話在腦海中一遍遍的閃過,總覺得似乎哪裡不對,一時卻又捕捉不到。

他反複琢磨著,不對。小混蛋說話前後矛盾,還是在撒謊。

在營地裡,他對著軍醫說,隻是大腿磨破了皮,並無大礙。

營地裡留下的手書裡,也寫著:他並無大礙,要上山行獵,獵得猛獸獻上做謝禮。

但在自己的當麵追問下,他卻又聲稱,被毒蛇咬傷,大腿內側削去了一塊皮肉。

大腿削去了一塊皮肉,如此的劇痛之下,他還能神色如常地行走說話?

就算他能忍,大腿內側削去了一層皮肉,短短兩三日內,傷口不可能愈合,必然上不得馬。

如果上不得馬的話——他昨天傍晚是怎麼上山的?

司雲靖捧著香甜滾燙的紅薯,起身走去山洞邊,喚來了不遠處守衛的黃探子。

短短幾句問詢,將人打發走。

司雲靖沉思著走回了篝火邊,重新坐下,咬了口紅薯。

——昨天傍晚,池家小世子親自挑了個喜歡的黑馬鞍,騎馬慢行上的山。

司雲靖冷笑了一聲。

既然可以騎馬無礙,今日當麵說的話,什麼被毒蛇咬傷、削去一層皮肉雲雲,肯定是假的了。

當麵說的話是假的,昨日書信留言裡說的那些話,說不定也不是真的。

好啊,膽子肥得很。

他的思緒很快轉到了另一個問題上。

——不管他有沒有受傷,是真的受了傷還是隻是大腿磨破了皮,都是小小的私事罷了。

為了區區私事小傷,他為什麼要當著自己的麵反複扯謊遮掩呢。

司雲靖捧著滾燙的紅薯,想了一會兒,唇角扯起一抹涼薄的笑。

他伸手把紅薯扔回了火堆灰燼裡,拿過水囊,再次把手洗乾淨了。

腳步悄無聲息地走向洞穴深處的草褥。

跳躍的火光之下,池縈之還在沉沉地睡著,鼻息平穩,睡顏恬靜。

身上依然帶著極淡的血腥味兒。

司雲靖一撩衣擺,在草褥邊緣坐下了。

他把厚重的蓑衣往上拉了拉,露出了被遮蓋的兩條蜷曲側臥的腿。人睡著了,兩隻手還緊緊地按住褲腰帶上。

他拉起蓑衣的一片衣角,輕輕塞進了池縈之的手心裡。

池縈之在睡夢裡動了一下,本能地雙手抱緊了蓑衣,蹭了蹭,把臉更深地埋進了厚實溫暖的蓑衣裡。

司雲靖緩慢地抬手,按在她的褲腰帶上。

細牛皮腰帶無聲無息地被解開了。

他以極大的耐心,把厚實的幾條冬季外褲扒拉下來,隻留下最後一條貼身褻褲,隔著薄薄的綢子按了一下前麵凸起的要害之處附近。

到底是傷在了男人要害之處,還是削去了一層大腿皮肉,亦或是隻磨破了點油皮……隻要碰一下傷處,看池家小子什麼時候痛叫著醒過來便知道了。

誰知道按了一下,司雲靖的臉色頓時古怪起來。

池家小子的要害之處,看起來像模像樣,像是最近發育了不少的樣子……碰觸起來怎麼感覺不對。

不像是男人沉睡時的要害,倒像是一小節木頭。

司雲靖坐在原處,思考了一會兒,伸手又摸了一次。

沒錯,手感就是一小節木頭。

他試探著重重捏了一下。

……捏不動。

司雲靖坐在草褥旁邊,目光充滿著懷疑審視,盯著池家小子的要害之處思考了很久。

第三次的時候,他直接輕輕把褻褲往下拉了兩寸,露出一小截漂亮的腰線和白皙如玉的後腰肌膚。

白皙的後腰處,緊勒著一根黑色的細帶子。

司雲靖的眼皮劇烈一跳。

他緊盯著麵前可疑的景象,試探著輕輕拉了下那根黑色的細帶子。

池家小子前麵微微凸起的命根子也跟著動了動。

司雲靖:“……”媽的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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