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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愛軍不是仗著自己有方家當靠山嗎?那她就拆了他的靠山。

方佳佳不是自覺是城裡人高人一等,想當嬌小姐嗎?那她就讓她永遠隻能做鄉下人。

一招釜底抽薪,將方家打落塵埃。看周愛軍和方佳佳還怎麼神氣得起來。

說起來,方家的舉報信是她寫的沒錯,但方家的事可不是她編排的。

上輩子,沈家人找過來,接走自家血脈後,可沒放過周家。她爸媽雖然沒對三叔伸出援手,卻也沒欺負的緣故,因此沈家倒是不曾對他們出手。其他人卻並沒有這麼幸運。

向桂蓮首當其衝,下了牢獄,沒多久就死了。周愛黨背上賭債,被人砍斷了一隻手,賣了家中所有財產才保住了命。

再有就是周愛軍,當時他在三兄弟中最是風光,體麵的工作,體麵的嶽家,體麵的生活。本是春風得意。一夜之間,什麼都變了。

方家倒了。周愛軍也沒討到好。彼時,他已經做了方家幾年的女婿,跟方家父母打得火熱。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方父方母做的這些事,連兒子女兒都瞞著,可周愛軍卻曉得。不但曉得,還插了一手,為方父方母牽了不少線。

那會兒,事情鬨得可比現在大得多。方家貪得也不隻一萬塊,而是三萬。要說方父一個糧站副站長,方母一個工會乾事,自是沒這麼大能耐的。

但方家祖父是老紅軍,雖然不在了,卻留下了一些人脈。且方家舅舅在公安部門,如果不是她提前舉報,今年夏天,他就要調任來陽山縣當公安局副局長。

自此,方家水漲船高,方父方母的膽子也更大了兩分。

在前世,他們的罪名更嚴重,和方家舅舅一起,都被判了十五年。周愛軍也不能幸免,判了五年。

而如今,方家舅舅隻是撤職,方父方母也不過七年。周愛軍除丟了工作,並無牢獄之災。看起來似乎沒有上輩子的懲罰大,可周雙鶯不想等了。

她知道方家的罪名,知道方家的錢財和賬本放在哪裡,是因為上輩子有人說過這個案情,但對於周愛軍是什麼時候接觸這種事的,沒人說,她自然不曉得。等到方家舅舅調到陽山縣任公安局副局長,那時再舉報,還有用嗎?

周雙鶯算不準。若要借助沈家人的力量出手,還要等三年。

三年啊!難道這三年,都要她看著周愛軍日子紅紅火火,蒸蒸日上嗎?

就是她忍得又如何?真等到那個時候,周愛軍也不過判五年。五年而已。若是可以,她想讓周愛軍永遠出不來。倘若他沒有出來,倘若他沒有搭上那位的線,她或許就不會被算計所嫁非人。

那場婚事,是她一生悲劇的開始。

周雙鶯埋頭將碗裡的飯吃完,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垂在桌下緊緊握拳。

讓周愛軍沒了工作,隻是個開端。她是絕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的。

不急,時間還長,她還有很多機會可以報仇。總歸當初害過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不隻周愛軍,還有周光宗和周耀祖。

要不是他們。她怎麼會錯過高考?怎麼會上不了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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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而過,等方家的事情徹底沉寂下去,村裡人對此的八卦之心逐漸轉淡,已經到了公曆三月底。

春回大地,萬物複蘇。

沈煦跑完一個小長途,剛好可以放幾天假,正打算回村,還沒出縣城,就瞧見劉金水趕著牛車,牛車上還坐著兩男兩女四個年輕人。

“劉叔,你這是做什麼去呢!”

“呦,是三子啊!”劉金水將牛車拉停,指了指車上的幾人,“這不,上頭又派下來幾個知青。你這是要回家?正好一路,上來吧!”

沈煦對四人點頭打了個招呼,直接跳上車。

劉金水打趣,“你不是買了自行車嗎?怎麼沒見騎?”

“放家裡了!我這趟出車去了五六天,放運輸隊不方便。”

劉金水點頭,那可是大件,謹慎點彆丟了才好。

“劉叔,今兒趕車的怎麼是你?村裡其他人呢?”

“以往都是建設跟明友,這不是他們都去食品廠上班了嗎?”

“咱們村年輕小夥不少,就是建設和明友不在,還有彆人呢!你老一個村支書,還乾這活啊!”

“嗨,不就是趕個車,誰趕不都一樣。年輕人還有年輕人的事呢!村支書怎麼了!還不是跟大夥兒一起下地乾活,咱們村可不講究這個!”

沈煦失笑,“是呢!劉叔說得對,要所有大隊乾部都有你這思想覺悟,那就好嘍!”

他接過劉金水手裡趕車的鞭子,“劉叔,你後頭坐著,我來吧!”

劉金水也沒和他客氣,爽快地讓了位。

得知這位接他們的人竟然是村支書,四位知青都有些驚訝,有兩個開始話裡話外地吹捧起來,也旁敲側擊問著村裡的情況。

另外兩個。一個女孩子,遠山眉,丹鳳眼,長相可人,安靜聽著,笑得靦腆溫柔,並不太搭話。

一個男孩子,與女孩有些相似,棱角輪廓卻更鮮明。他麵上還留著幾分稚氣,看起來最多十六歲,應該是幾個人裡最小的,可能也是因為這點,性子比其他幾人更為活潑。

男孩挪著身子靠近沈煦,“咱們往後都是要在上水村生活的,不妨認識一下,同誌怎麼稱呼?”

“我姓沈,單名一個煦字!”

男孩一頓,轉瞬驚喜起來,眸中放光,“我也姓沈。咱們一個姓,說不得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往後我就叫你哥吧!”

噗嗤!

正同劉金水說完話的兩人笑出聲來,“同姓就是一家,就叫哥啊!那全天下姓沈的多了去,你還一個個去認哥哥嗎?”

“天下姓沈的是多,但合眼緣的沒幾個啊!我就瞧著這位沈煦同誌合眼緣。”

那兩人輕輕嗬了一句,沒戳穿他。心底裡卻是暗忖:瞧著小小年紀,還以為是個沒心機城府的,沒想到人家精著呢!這就套近乎巴結上了。這位沈煦他們剛才可聽劉書記說了,是村裡一等一的能耐人。

男孩可不管他們怎麼想,自顧自同沈煦說話,“你好,我叫沈向陽。”

又指了指一邊的女孩子,“這是我姐姐沈向容。”

停頓了片刻,大約是覺得介紹了自家姐弟,獨獨跨過另外兩人不太好,這才又說:“這兩位是高峻同誌和文敏同誌。”

沈煦掃了他們一眼,將幾人記在心裡。

沈向陽非常不客氣地擠在沈煦身邊坐下,再度嘰嘰喳喳說起下鄉這一路上的見聞來。大多時候在說自己跟沈向容,對於高峻和文敏,隻提了兩句,說是一趟列車過來的,卻並非一個站點上車,火車上認識,除此外,再多就不曉得了。

總之,話裡話外透露著:我們不熟的!沒有交情的!

見沈煦認真趕車不理他也不計較,嘴巴一張一合,沒個消停。高峻和文敏二人倒是也想和沈煦搭話,每每張嘴剛起了個頭,就被沈向陽打斷。從縣城到上水村,牛車慢悠悠走了一個多小時,竟是全沒找到一點機會,隻得作罷,心裡頭憋氣,不悅地瞪向沈向陽。

沈向陽仿佛看不懂他們的怨氣,還笑著衝他們眨了眨眼睛。這下,高峻和文敏更氣悶了。

沈煦懶得理會知青之間的眉眼官司,將牛車栓好,直接回了家。

不料,剛吃過午飯,正讓沈辰趴在床上,訓練他的抬頭能力,沈向陽又來了,手腕上綴著個小布袋子,手心裡還拿著兩個肉罐頭。

“這是我跟姐姐從家裡帶過來的,給你們嘗嘗。聽說你家裡還有三個孩子。這盒糖給孩子吃。”

將小布袋子打開,裡頭確實是一盒糖。不是陽山縣尋常人家買的彩紙糖,也不是精貴的大白兔,而是巧克力。這年頭,肉罐頭已經很難得了,巧克力更是稀罕物。

沈煦目光幽深,直接拒絕,“不……”

剛說了一個字,沈向陽仿佛已經察覺他要出口的話,將東西往他懷裡一塞,“我們剛來,行李還沒收拾呢。我先回去了,改日再來找你說話!”

轉頭,瞬間跑沒了蹤影。

找我說話?說什麼話?我們熟嗎?

沈煦看著懷中的罐頭和巧克力,眉頭深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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