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流離不平主公聞不得酒氣。(2 / 2)

此時距董卓入京禍亂朝堂不過兩年,袁氏滿門被屠更隻是去年之事,可是即便隻過了一年,下人都好似忘了袁氏那些死在董卓屠刀下的族人,隻能看到他和袁紹兩個袁氏子弟。

明明在不久,袁氏最負盛名的還是他們二人的兄長。

他和袁紹官職雖高,但也稱不上袁氏在朝中的頂梁柱,兄長已經位列九卿,叔父更是三之一,是加錄尚書事的當朝太傅,汝南袁氏人才濟濟,隨便挑出來一個都能跟他和袁紹一樣獨當一麵。

關東聯盟時那麼人舉兵響應,後來加入的人中不少打著為他和袁紹報家仇的旗號,沒有一個人指出董卓屠戮袁氏滿門還有他們兩個人的錯。

如果不是他們毫不留情的駁回董卓的求和,董卓也不會惱羞成怒,殺掉他們留在京城的族人來泄憤。

他不知道袁紹後來是什麼樣,隻說他,在消息傳過來的時候,便陷入夢魘不可拔,幾乎夜夜都能夢到慘死的族人徘徊在黃泉路上不肯離去,痛罵他們二人好勇鬥狠禍及滿門。

董卓是叔父袁隗的門生,他們都為不管外麵鬨成什麼樣,董卓都不敢對叔父和袁氏一族做什麼,隻要不是謀逆造反等誅九族的大罪,其餘黨派之爭,皆是一人之行為,禍不及親朋,這已經是朝堂上不成文的規矩。

誰都沒到董卓會如此的喪心病狂,竟真的不顧袁氏的提拔之情,恩將仇報來屠殺袁氏滿門。

袁術抱著書案旁邊的燈架泣不成,不是裝模作樣給人看,而是真的傷心到隻有大哭才能發泄出來的地步。

他承認他和袁紹都有的小心思,覺袁氏家大業大,長兄已經占了大頭,不該擋著他們出將入相封妻蔭子。

袁紹那個婢生子都能呼朋喚友養出名,他的身份比袁紹更高,為什麼非依著家族的安排按部就班往上走,他也能美名遠揚,讓朝廷為他開例來征召加封。

董卓老賊禍亂朝堂惹民怨沸騰,討董聯盟正是他們令下人刮目相看的大好時機,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棄,顯然,袁紹也是這麼的。

他們都覺即便關東聯盟逼近洛陽,董卓也不會對朝堂上的大臣太過分,叔父長兄還有其他族人最就是日子難過了點,其他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他們不留情麵的駁回董卓的求和,但是真的沒有過要因此害了族人的性命。

大哥嗚嗚嗚嗚嗚~

他們兄弟一母所出,就算袁紹會不顧大哥的安危,他也不可能置大哥於不顧,當初駁回激怒董卓,分明是袁本初有用心把他騙了過去。

他後來已經在努力揍袁紹給大哥報仇了,當初導致家門慘案,他有錯,但是袁紹錯的更。

大哥逃出生後沒有來找他,而是去了冀州,肯定是要親問罪,不然大哥才不會先去見哪個婢生子。

大哥啊!

安國,袁府。

原煥手裡拿著一卷竹簡,悠哉悠哉的享受著清晨的陽光。

旁邊,袁璟和郭奕坐在毯子上玩耍,兩個小家夥拿著複雜的九連環,兩臉嚴肅的不斷擺弄,鉚足了勁兒非要把環解開不可。

小家夥們在一起玩了幾,很快就熟悉了起來,有小夥伴陪著一起玩,除了吃飯睡覺能起來找大人,其餘時間玩兒的開心著呢。

原煥讓奶娘盯緊一點,讓兩個小家夥碰危險的東西,沒有兒子時不時的抱腿襲擊,竟然還有些不習慣。

荀攸荀彧抓到了新的壯丁,他現在幾乎不處理務,除了郡縣的人員任免及提拔黜落,其他方麵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他們商量著來,最後挑重點的說給他聽。

高順坐鎮盧奴官署,同時訓練郡縣兵丁,青州徐州有黃巾餘孽作亂,幾十萬百姓背井離鄉,去哪兒避難的都有,中山郡也經常出現成群結隊的流民。

這些流民能長途跋涉跑那麼遠,身體素質比尋常百姓更好,隻要把精氣休養回來加訓練,又是一支不可的精兵。

高順在練兵的同時招攬流民,能當兵的編入軍籍,不適合當兵的就送去兗州,那邊缺人缺的厲害,曹操缺糧缺怕了,趁著現在有糧食,屯田種糧、挖渠引水、開山鋪路、翻修城牆等各種事情恨不一下子全部辦完。

整個府上那麼人,最清閒的就是他這個主。

沒辦法,畢竟他身體虛弱,不能過度耗費心,更乾不了重活。

隔壁院子,掛了議政廳牌匾的房間裡已經了兩個席位,同樣身體虛弱的戲誌才和郭嘉手邊都放著大摞大摞的竹簡,一大早就開始埋頭處理務。

戲誌才剛來那幾沒有接觸政務,休養身體的同時評估著這裡的情況,他相信荀彧的眼光,但是是留還是不留,依舊要他親看過才行。

寒門子弟出頭不易,他不像郭嘉荀彧那樣有家族支撐,走錯一步都不行。

在他留意觀察的這些,袁府和外麵很少有聯係,各地的文也是先送去盧奴官署,然後再由高順轉送而來,府邸周圍建了幾座大營,方圓幾十裡都是士兵巡邏的範圍,整個田莊被保護的極其嚴密。

府邸的主人身體不好,甚至比他還要差,孱弱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中山郡的內務幾乎都由荀氏叔侄來處理,那些厚重笨拙的竹簡很少會送到他跟。

他剛開始的時候覺荀氏叔侄對政務把持的太緊,似乎有架空上官的可能,還曾隱晦的和荀彧提了幾句,後來被任命了一個職位開始處理政務,這才發現之的擔憂根本沒必要。

先不說荀氏叔侄不會做那等蒙蔽主的事情,那位溫潤如玉的主也不是看上去那般無害。

他們那位主看似不問事,仿佛誤入凡塵的仙人,對那些繁雜的瑣事絲毫不關心,真正接觸了才知道,胸中有丘壑,非事事都要親力親為,他們家主的謀略之深,堪稱料事如。

隻恨妒英才,那謀善斷、心存河山的救之才困在病弱殘軀之中,如何能不讓人心生惋惜?

戲誌才珍惜的抿了口酒水,活動活動手腕繼續批閱文。

主哪兒哪兒都好,唯獨這聞不酒氣的毛病不怎麼好,不光不飲酒,還見不他們飲酒,若不是親眼見到那人被滿身酒氣的郭奉孝近身後麵白如雪幾欲昏死過去的駭人場麵,他甚至為這是荀彧為了讓他們戒酒出的新點子。

為了主好受點,他隻能忍痛少喝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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