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笑09(2 / 2)

一直堅強的木門被捅出了一個大洞,一隻格外長同時又格外醜陋的胳膊從外麵伸進來,推翻那些桌椅,暴力地強行拆卸著這扇唯一阻隔了他的大門。

王丫丫一邊驚叫著一邊飛快地拎起邊上的雜物往上麵堆,差點沒把蘇西晏遞過來的符紙也給丟了。

“拿著符站邊上點,彆礙事。”

蘇西晏咬破自己的中指,用指尖血在掌心飛快地塗了一個玄奧的符號,然後把一張畫好的符紙往上一貼,厲喝一聲。

“妖孽伏法,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璀璨地雷光從他掌心中一閃而逝,轟的一聲外麵那東西就直接被炸了出去。

王丫丫呆若木雞,手裡的紙箱子吧嗒一下掉到了地上,半響才聽見她砸吧嘴。

“娘咧,這就是傳說中的□□嗎?”

“一張普通的引雷符而已,還轟不死他。”

蘇西晏示意她們倆退後,到角落裡挪開足夠的空間,然後自己跟著一起走到了角落裡。

王丫丫:???

她探頭探腦地看了看黑漆漆的外麵,悄悄的詢問:

“大佬,我們還躲啊?”

“你還想躲?”

“不不不,那什麼,您那個引雷符還有沒有,乾脆就多轟他幾下唄。”

王丫丫興奮地搓手,有種恨不得她自己上的激動。

蘇西晏無語,這丫頭以後要是進了門派,估計也是個終極暴力份子。

“不用,”蘇西晏把擋在門口的那些雜物都搬開,“到了外麵,自然就會有人收拾他的,我們可以晚點出去,收拾爛攤子就好。”

看著他笑容溫和,俊秀溫文的樣子,王丫丫突然抖了一下,感覺自己背上的雞皮疙瘩迎風而立。

大晚上的她這睡衣好像是有點不夠厚哈。

他們在門口待了沒多久,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男人的慘叫聲。那聲音他們很熟悉,就是剛剛一直徘徊在外麵的,譚露丈夫的聲音。

譚露本來在角落裡縮著,聽到聲音飄到窗口朝外支了支腦袋,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你們快來看……”

王丫丫站過去,看到了外麵的景象。

大樓外麵的地方本來是一片漆黑,但是隔著一條馬路的地方正好有一盞路燈,今天的月色也非常爭氣,格外的柔和明亮。

於是,崔釗拖著一具生死不知的屍體,慢慢朝這邊走過來的景象,就顯得格外震撼。

那屍體雖然看不清是誰,但是從他那根格外長的手臂來判斷,就是譚露丈夫。

那麼這屍體就不能說是屍體,而是應該說它是鬼魂。

王丫丫手快過腦子,等她腦子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掏出手機哢擦哢擦拍了好幾張了。當著人家朋友的麵,這麼光明正大地偷拍好像不是太好,可是她又不是很想刪除……

王丫丫尷尬地看了看蘇西晏,發現他朝她豎了個拇指後才安心繼續拍攝。

“拍完不要外傳,等等回去發我一份。”

“好嘞。”

王丫丫樂顛顛地答應了,能夠存好圖還能得到帥哥大佬的手機號,傻子才不乾。

崔釗像拖死狗一樣把鬼給拖過來,隨手往地上一扔。這個造成譚露一生噩夢的渣男看起來挺瘦弱的,青白乾癟的臉上還架著一副眼鏡。

他呲著嘴,一隻眼睛閉著,整個臉上東一塊西一塊滑稽地腫起。

蘇西晏第一次知道鬼可以被揍成這個樣子,看著崔釗那張猶帶怒氣的俊臉,他走過去拉了拉他的手腕,悄悄塞過去一顆糖。

崔釗看都沒看,直接剝開塞進嘴裡,然後他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這是……?”

蘇西晏得意地衝他笑笑,伸手比了個V。

這糖是最近他無聊研究出來的新式食品,前麵提過崔釗有時候會沉迷貓咪的小零食,比如說一些貓布丁和小魚乾什麼的。

有些奇怪的貓零食腥味實在太重,蘇西晏會拒絕他靠近。

他自己也覺得這種小愛好不夠威風,所以會纏著蘇西晏給他做魚肉鬆之類的,純手工製愛心小零食。聽說帶出去,可以讓各類貓咪羨慕不已。

蘇西晏:……

不是很懂你們貓咪的想法,這是炫耀鏟屎官大賽嗎?

雖然不解,但是蘇西晏也有努力去研究,這次的糖果就是他的最新產品。

貓薄荷奶糖。

人吃上去有種淡淡的草木香味,貓吃上去就……大概會很快樂的吧?

蘇西晏瞅了瞅崔釗的臉色,覺得這次實驗應該還是挺成功的,畢竟你看崔釗他的眉頭都不皺了哈哈哈哈。

咦,他的眼睛為什麼又紅紅的?

譚露發出一聲悲泣,她突然衝上去對著她丈夫就開始拳打腳踢,一邊打一邊哭罵。王丫丫在一旁為她鼓掌叫好。

但是那渣男表現出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癱在地上任憑譚露踢打,一動都不動。

蘇西晏看著有些不爽,他也非常不喜歡這種混蛋。

“崔釗,你上次說的那個能讓鬼暫時恢複百分百痛覺的藥還有嗎?”

“有啊,”崔釗終於把嘴裡的貓薄荷糖咽了下去,他看了一眼蘇西晏,眼神是他沒發現的那種意味深長。

“上次從藥穀那邊騙來了一大瓶,還沒怎麼用過呢。一顆就能保持一個小時的痛覺,你想玩多久都行。”

“一顆就夠用了。”

蘇西晏把藥強行塞進了那男人的嘴裡,到了這個時候他終於顯現出惶恐來。

哆哆嗦嗦地求他們饒了他們,大喊著說什麼你們是鬼差不能這樣之類的。反正就那些話,換湯不換藥,蘇西晏掏掏耳朵,心裡一點波動都沒有。

這些個求饒的話,譚露當年都和他說過,他心軟過一次嗎?

完全沒有。

這些垃圾就應該狠狠地修理一回,然後再丟進油鍋裡炸上幾百年才能出氣。

那男人被綁起來吊到了蘇西晏家頂樓,他們家原來住的地方早就賣掉住上了彆人,為了不打擾他人的安靜,蘇西晏忍痛貢獻出了自己家的頂樓。

他被五花大綁,塞了特製的靈藥之類,他現在感覺渾身都劇痛無比,但是嘴巴還被符紙給封住了,蘇西晏懶得聽他的聲音。

拿拘魂鎖當鞭子狠狠地抽了他幾十鞭,然後又請他玩了幾次跳樓機。

王丫丫比蘇西晏有想法多了,她專門針對男性的第三條腿下手,讓譚露踹了很多腳。她們倆一直在旁邊談心,一邊聊天一邊哭,說到憤恨處就過來踹一腳某處。

蘇西晏懷疑那裡估計早就斷了。

他們交流的時候,蘇西晏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譚露,你知不知道你兒子在找你?”

“我兒子?”

譚露怔了一下,臉上浮現懷念的神情。

“我兒子已經上高中了,長得高高大大的,不像那個人渣,像我表哥,很斯文很好看的。”

“他怎麼突然找我了?”

上高中?

蘇西晏和崔釗對視一眼,感覺到不妙。

上高中的年紀,哪裡來的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去折騰那些貓貓狗狗的事?而且那幾隻小貓描述的時候,說的也不是很年輕的男人。

那麼,那個拿著萬妖旗和他們做交易的到底是誰?

“哈哈哈哈,”蜷縮在那裡的渣男突然大笑起來,“我兒子當然會像我,我告訴你,我對你做過的事情,以後他也會對其他人做。”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你給我這個人渣生的兒子,你覺得他還會是什麼好貨嗎?”

“你給我閉嘴!”

譚露惱怒地低吼起來,作為一個母親她護崽的心理徹底爆發,衝上去對著人渣的那張臉,狠狠地就是一腳。

咦……

蘇西晏隻來得及輕咦一聲,就看見人渣男被譚露大力地一腳踹了出去,他係在身上的拘魂鎖剛好鬆開了。

然後,他們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從上麵掉下去,重現了當年譚露的慘狀。

不是……可能還要更慘一點。

“啊啊啊啊啊!!!”

痛不欲生地慘叫聲猛然從下麵爆發,蘇西晏低頭望了一眼,豎起拇指。

“厲害了,我怎麼沒想到這招。”

從他們的角度望過去,那男人正好騎在蘇西晏他家的鐵質欄杆上麵,那根尖銳地長長的鐵杆就這麼徑直紮進了他的身體裡。

那什麼,千年殺?

譚露茫然地看著下麵,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微妙起來,如果必須要形容,那麼她此刻的三觀大概已經經曆了一場大清洗。

蘇西晏正想用拘魂鎖把渣男給拽起來,崔釗拍了拍他的手臂,把拘魂鎖搶先收了起來。

剛收起來不久,就聽見下麵傳來了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

“唉呀媽呀,這乍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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