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用我(2 / 2)

我見觀音 雕弦暮偶 8043 字 4個月前

刺客迷迷瞪瞪道:“主君。”

耶律堯沒甚尊重地報出西涼帝王的名字:“衛鈞天?”

沒想到,刺客搖頭:“並非陛下,我們的主君是……儲君。”

嚴格意義來說,西涼儲君有兩位。

七年前,昔詠生擒的衛修,是一位。

而當時西涼皇當機立斷,說原儲君喬裝改性,不堪天命,被抓也無妨,又過繼宗室,迅速立了第二位繼承人。在表麵

上,仍於齊國互派使節,互為鄰好。

不得不說,也是個隱忍的人物。

耶律堯笑道:“第二位儲君是個九歲大的孩子,估計也使喚不動你們。怎麼,七年過去,還真有仍舊效忠那位的?”

刺客眼底透出掙紮,算是默認。耶律堯眸裡是盎然興味:“他讓你們來殺我?”

“是。”

耶律堯拇指微扣刀柄,將彎刀推出一寸,雪刃寒光瀲灩,殺意猶如實質,裹挾過這突兀闖進來的五人。有某一個瞬間,軟癱在榻的兩個刺客覺得自己要人頭落地,嘶吼道:“你們瘋了嗎?!到底在說什麼???還杵在那裡乾什麼?!走啊!!!!!”

可是耶律堯像是想起了什麼,合了刀刃,靠著木牆,北風從窗柩吹入,燈火搖曳映入他那雙異瞳,他抬起修長的食指豎在唇前,是個噤聲的動作。

於是,那兩個刺客,也腦袋嗡鳴,茫然住了嘴。

耶律堯似乎情況也並不容樂觀,冷汗順著額間劃過線條分明的下顎,但他毫不在意地笑笑:“諸位,本來要殺了你們的,但忽然想到不能殺人。正好我今兒心情不好,不如玩點更有意思的?”

這五人自然沒法反駁。

耶律堯本來也沒有要征求他們意見,慢條斯理道:“你們先回去,就說重傷了我。在見到你們儲君的時候,合適的時機——”

“避開要害,刺他腹部。”

“多刺幾刀。”

或許是顧及這人或許有用,耶律堯到底沒下死令。等五個刺客茫茫然走後,阿望小心翼翼地用背部,將花瓶聳拖立起,又往角落撥了撥,確認不容易碰到後,方才湊到青年身邊嚎了聲:“嗷嗚?”

耶律堯將彎刀隨手拋回榻上,倒了杯冷茶呷了,任由銀環蛇攀上他肩、咬破脖頸,緩了緩,道:“你說……我該不該告訴她當年實情?”

阿望再怎麼通靈性,也隻是隻狼。

完全不能和有問必答、有話必應的哈裡克相比。

耶律堯和它大眼瞪小眼片刻,像是覺得自己指望阿望給出回答實在幼稚,失笑道:“算了,反正沒多少時間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北風夜雪,有人踏來路。

有人未曾想過歸途。

*

夜派精銳五人暗殺,隻能說明今夜不會有其餘事務。

果然,一連兩日,宣榕都未聽到季檀來報。直到第三天,容鬆才嗑著瓜子,優哉遊哉地踱步而來:“郡主郡主,季兄來了,他說,昨日付東老母給他換衣入棺了,雇了武夫車夫,準備今日出京往西。不出意外,這幾天就能守株待兔了。”

宣榕正在看卷文,看得出神,聞言下意識“嗯”了聲:“知道了。”

容鬆湊過來,隻見滿紙地形配上駐軍布局,圖文並茂,問道:“您看什麼呢,這麼入迷!兵書?”

宣榕捧起,讓容鬆看得更輕鬆點,笑道:“阿旻送來的。說是北疆和西涼近兩年戰事複盤。我瞧著有趣,看了會兒。”

容鬆奇道:“這麼有意思?您今兒早課還沒溫吧,我看墨都沒磨。”

宣榕失笑:“當偷個懶了。”

這對她來說算稀罕事,畢竟郡主從小到大,哪怕病中,也雷打不動學完該學的課業——

與是否有人布置無關,純粹是她有自己的節奏安排。

容鬆大感新奇,不由得又多看了紙頁幾眼,被滿紙蠅頭小楷敲得腦殼痛,隻能放棄,訕訕道:“得嘞,太繞了,看不懂。”

“阿鬆會的,彆人也不懂呀。”宣榕輕笑道,合上卷文,囑咐道,“京中近來人多,你去和昔大人打聲招呼,煩請她這幾日注意巡訪,百姓安危不可出岔——特彆是人多擁擠處。”

容鬆被誇得喜笑顏開,聽命走了,而季檀則留了下來,正色道:“郡主,北宮、鴻臚寺接待坊都派人盯著了。”

宣榕頷首,示意他:“好。庭芝坐,來一局?”

季檀便端正坐在石桌對麵,桌上,一方棋盤擺了殘局,是前不久宣榕剛輸給父親的一局。

半盞茶後,季檀果斷認輸:“郡主棋藝又長進了。”

宣榕不以為意。公主府仆從來往,她似是思忖。

無關多熱鬨的場合,少女垂眸時,都有種遺世獨立的清寂,繁華染她身,卻又不沾她身。

季檀似是以為她在複盤棋局,一聲不吭。

而宣榕卻忽而問道:“庭芝,你去姑蘇前,還在望都時,可有和北疆人打過交道?”

季檀疑惑:“有過,但不多。郡主何出此問?”

宣榕遲疑道:“那你有得罪過……北疆那三位質子嗎?”

一般聰慧之人,本就敏銳。除非對方特意隱瞞,否則,她能很輕易觀察出對方情緒態度。

雖說庭芝為人正直,不至於折辱他人。

但她還是隱約察覺到耶律對於季檀的敵意。並非尋常。

不同於對於昔大人和阿鬆他們,那種無差彆的淡淡嘲諷。

而是真的隱有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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