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道人都親身上場去林子裡跑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一個冬天能掙多少銀子這個還是問題?反正吧, 除了那一張最後賣了140兩的熊皮之外,到了年三十的時候,零零碎碎的,泉道人下山四次的成績就是, 銀子又多了足足50兩,讓青壺觀的家底存款直升到了二百多兩的數字。
這可是前所有為的大錢, 哪怕是建立青壺觀那時候比, 也隻有多的,沒有少的,畢竟最初的時候,這道觀可就隻有一進大, 如今的規模那是一代代的人,一次次的擴建攢出來的結果。
因為這, 明道人這一個年過的, 那是相當的痛快, 整日嗟都是笑眯眯的,人設都快崩了。可這銀子一多……明道人那敗家的屬性就開始一個勁的往外冒, 心下又開始惦記起了山下的那些人。
“你們說, 這都要過年了, 山下那些住冰屋的人家……”
“你等等,師兄,你想乾嘛?是不是看著咱們銀子開始閃光了, 就蠢蠢欲動了?”
對明道人最了解的那就要數泉道人了,畢竟是相依為命那麼多年的師兄弟,這邊剛起了個頭,那邊他就已經知道接下來明道人會說什麼了,接口截得飛快不說,還直接往心口裡戳,一下子就將明道人說的失語了。
而這時候阿木也跟著反應過來了,他是小輩,也不好像是自家師叔那樣,朝著自家師傅心口戳,平白的給自己換幾個麻栗子,那實在是不上算,所以他隻是用眼睛看了阿青一眼,然後假裝不懂的對著阿青問到:
“前兒我記得師叔下山的時候,師兄,你也跟著劉爺爺下山了一趟,采買了好些糧食,油鹽來,你看到那些人家沒?那冰屋住著怎麼樣?沒倒吧!我記得那些屋子好像挺堅固的,他們也挺有想法,那中間的大火炕上鋪上山鼠皮子,應該也很暖和吧。你看了沒?”
邊說阿木那眼睛還一邊眨啊眨的,都不是什麼笨蛋,有什麼聽不明白的?阿青立馬也接上了:
“我瞧著還成吧,反正今年沒聽說誰家凍死的,對了,那冰屋好像還多了幾棟,說是那玩意比土磚牆擋風,有好幾家嫌棄自家屋子舊,或是擔心屋頂不牢靠的,都住到裡頭去了,還有人少的,直接兩家合一起,住冰屋的呢,聽村子裡的人說,他們如今連大通鋪都不用住了,也不知道誰想的法子,這冰屋裡頭,居然還知道隔出小間來了,若不是時間趕,急著將買的東西送回來,當時我都想去瞧個新鮮呢。”
聽到沒,山下的人家住的好著呢,保暖不成問題。而這尋常百姓家常說年關難過,那是為了啥難過?除了吃,不就是住?不就是因為冷?如今這麼一個大問題沒了,還能有啥問題?阿木這一問,那是直接將問題都堵死了。
明道人腦子也不慢,都說聽話聽音,這幾個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自然知道這些人這麼說是為了啥,想想也不由的笑了,隻覺得自己這觀主,師傅當的,實在是……這幫子人如今越發的厲害了。
不過山下的人過的好就成啊,他也替他們高興,隻是這幾個,還是要敲打敲打,不然以後自己說話還有用?
“我記得那冰屋的法子,其他村子也跟著學了不少吧,怎麼樣,沒出什麼岔子吧?那到底不是正經建房子的法子,我總擔心要是塌了可怎麼好。人家信咱們,若是因為咱們傷著,那心裡可真是過不去。”
“能有什麼問題?看看山下村子裡的屋子就知道,這東西,隻要天還冷著,隻要還下雪,這就肯定沒問題。”
阿木真是這麼想的,彆的不說那北麵每年冰雕節什麼的,隻聽說有人滑到摔著的,還這是從沒聽說哪個建築塌了壓死人的,可見冰這東西,隻要天氣條件夠,真心結實很很呢。
不過他這麼肯定不代表其他頭一次接觸這個的人也這麼肯定,像是阿青,那就上套了,忍不住皺著眉頭擔心起來。
“還真是啊,到底這上頭沒梁沒柱的,要是一點不好……阿木啊,要這麼說的話,那圓的豈不是更不靠譜?那卡著真能結實?”
得,一個進去了!阿木正想解釋解釋,那頭泉道人叛變了,直接湊過來對著阿木說到:
“這樣,阿木這個東西你熟悉,你去,那個,帶著阿青兩個一起,去走一圈,看看那些建了冰屋的人家,是不是合格,若是有什麼不對,趁著這會兒沒出岔子,改起來也容易,趕緊的都收拾了,彆好好的過個年,把命過沒了。”
等等,這,這,今兒可是年三十!你們這就要趕我出去走一圈?這沒三五日的能回來?合著是讓我把年過外頭?怎麼這麼狠呢?阿木傻眼了,忙不迭的轉頭,想從自家師傅這裡得到些不一樣的支持,可惜看到的卻是明道人煞有其事的點頭。
這下完了,阿木的眼神都開始含淚了,許是這樣的表情太過淒涼,明道人明顯眼神有些虛,咳嗽了一聲之後,這才開恩一般的說到:
“這樣,過了初二再去吧,不然這不是上門討要拜年紅包嗎,沒得這麼辦事兒的。過了初二,回娘家的也都走完了,各家也閒著,到時候若是有什麼活計要動,也有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