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夫奸婦(1 / 2)

“多聽你娘的話,勤快一些,幫你娘多多分擔。”囿於人設,西門卿不能是一個慈愛的老父親。

語氣就顯得冷硬:“嫁衣有裁縫繡娘去做,你抽空繡兩針就行。其餘時候彆偷懶,跟在你娘身邊,多看多聽多動腦筋,更要眼裡有活,能幫得上忙就彆偷懶。”

“偌大一個西門府,大事小事都要你娘來管,平時已經很累了,現在又要給你備辦嫁妝,該有多忙多累你要明白。”

西門卿話越說越冷,神色也越來越嚴。

“即便你不能在嫁妝一事上幫多少忙,府裡的一些簡單瑣事,你還不能學著支使婢仆去做?”

此時吳月娘都已心中生懼,更彆說一貫膽小的西門大姐。

真是把他的話掰碎了,一字一句謹記在心,並決定一定嚴格遵循。

西門卿最後還問一句:“可是聽懂了?”

“懂…懂了,聽懂了。”西門大姐差點被嚇到打嗝。

“最好是懂了。”西門卿不再多說。

不管懂沒懂,隻希望在這最後兩個多月裡,她能跟在吳月娘身後,好好學一學料理後宅家事。

等嫁到陳家後也能有所倚仗,把牢手裡嫁妝,在楊戩倒台陳家被牽連,與女婿陳敬濟一起回娘家之前,能過的更舒心一些。

至於回娘家之後,還有他這個爹在。

有西門卿的關注,吳月娘為西門大姐備嫁一事更加用心。

西門大姐也確實把西門卿的話記在了心裡,並一字一句踐行。

多看多聽多動腦筋,勤快分擔,一反拘在閨閣整日無所事事,忙得腳不沾地。

不過這種忙祿,她打心裡是樂意的。

西門卿發現他這個女兒,肯定是不及那些高門大宅裡培養出的貴女·優秀聰慧,但也不癡不傻,且勤快好學。

沒幾天功夫,就摸著了些門道。

再幾天,就能支使婢仆分擔一些瑣事。

估計等這兩個多月的速成鍛煉結束,基本就可以獨自料理後宅家事了。

各有其事,西門府頓時忙了起來。

而忙中出亂,一些問題也隨之浮出水麵。

……

書中的西門府,主人與仆婦偷情,男仆與主人妾室通奸,主與仆互戴綠帽戴的歡實!

等到主人西門慶一死,妾室便淫·亂起來,下人也都卷款私逃。

偌大一個西門府,瞬時便四散敗亡,最終乾乾淨淨善終者,竟隻有吳月娘一個。

會有這個結局,一是內帷不修,西門慶娶了太多秉性不良的女子,他又與仆婦不清不楚,這麼亂來又怎能安寧?

二就是治家不嚴,西門慶雖強勢,吳月娘雖也賢良,卻都沒能把下人管束好,府中規矩鬆散得厲害。

一旦強勢男主人西門慶去世,就再沒人能彈壓得住一府魑魅魍魎。

彼時府中下人、妾室們,就如同那樹上停駐的鳥雀,都不必等樹倒,一場風雨襲來就已經四散而逃。

這一日,西門卿早上出門,先去府前門麵房的生藥鋪,巡視過一趟。

接著打馬到縣衙,了結一樁打人訴訟案。

案子裡的被告過錯方願意出錢擺平,原告苦主想要拿錢了事,西門卿做中間人去說和。

雙方最終達成堂下和解,知縣相公輕鬆宣判,都得償所願了,再好不過。

西門卿從縣衙出來,又在街上遇見鄆哥。

於是一起進飯店大吃一頓,席間從鄆哥那聽了滿耳朵的新鮮八卦。

下午未時末,西門卿騎馬返回西門府。

進入第二進院,經過西廂房北邊、耳房前邊的西角門外時,聽到了一些不堪入耳的動靜……

“好哥哥……你饒了奴罷……”

“好哥哥~饒了奴罷……”

“賊妖精!要叫你知道……呼,求饒也無用!”

西門卿:耳朵不能要了。

小名係統:[要不能過審了!]

……

院子正中青石板上,跪著一對男女。

兩人沒了淫.聲浪.語,衣衫已經穿好,可是皺巴巴的像一把醃菜,頭發披散在前,羞得以發覆麵。

姿態狼狽且醜陋。

上首大圈椅裡,坐著西門府的男主人,他神情凜冽,氣勢駭人。

院中已經到了的小廝丫頭、男仆仆婦,三五成群作堆站著,不敢交頭接耳說小話。

眼神卻滿場橫飛,無聲地交換著眼色。

府中下人還在陸續趕過來,就連守門的男仆都聽從男主人命令,關門閉府,應召趕來院中。

時間走過,西門卿掃一眼院中,他的貼身小廝玳安,心腹男仆來旺、來保和平安;吳月娘院中的丫頭玉簫和春梅;第二房妾李嬌兒房中的元宵和夏花;前頭陳氏的陪嫁丫頭孫雪娥。

以及府中男仆來興、來爵、铖安和來安等,府中仆婦來旺媳婦惠蓮、來保媳婦惠祥、來爵兒媳婦惠元、來昭媳婦一丈青等。

加上正跪著的來昭和惠秀,全府下人一個不少都已到齊。

因為西門卿這般大動乾戈,吳月娘和李嬌兒都趕了過來,連西門大姐也跟著站在一旁。

這時,來昭媳婦一丈青、惠秀的漢子來興,發現全府下人都到了,唯獨不見自家那廝。

這才看向縮脖子耷腦袋,跪在院子正中衣衫不整的兩人。

沒看清又是變換方位,又是彎腰低頭去瞧,可算認出來正是自家那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