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分田投效 滄州重新運轉起來了(1 / 2)

雖先前有傳言說,鹽軍會將收繳的權奸的田地,均分給無地貧民,且傳得有鼻子有眼很是篤定。

但傳言畢竟是傳言,其實許多百姓心中是不信的:田地是能傳給子孫的恒產,誰人不愛?鹽軍難道會例外?

但今日此時,鹽軍首領西門大官人,竟在眾目睽睽之下,明言承諾給無地貧民分田!

而且還慷慨大方,給不在戶的貧民也分田!

台下好些百姓,或是家中田地被西城所借口強占,成了官府佃戶,或是沒法過活將田地賤賣給了地主,成了地主家的佃戶。

且他們這些佃戶,許多還是隱戶,或者家中人口沒全部上戶。

這種現象還很普遍。

聽聞西門卿的話,這些不在籍的百姓,真是欣喜若狂!

恨不得當即就在村長或裡長麵前,將自個兒戶籍登記上去,這樣就能多分一人的田地了!

“我今日回村就去村長那裡登記上戶!”

“俺也回去就登記,免得遲了錯過分田!”

“真是太好了!我們家還可以多出兩個人分田!”……

而在戶的百姓也很開心,不用多做什麼,就坐等分田了。

“家中人口都在戶,我們隻用坐等分田就是!”

“真沒想到,我家田地被強買去後,這輩子竟然還能再有地!”

“我們家的地主被判問斬了,田地也會被拿出來均分,那我家的田地不就又能回來了!”……

華夏人對田地的熱愛是刻在基因中的,就算生活再艱難,隻要有一畝三分地在,就又有了相信總有一天日子會好起來的希望。

而當土地兼並嚴重,大多數百姓手中都沒有田地的時候,農民起義也就自然發生了。

分田令一出,先前因公審殺得頭顱滾滾,百姓對鹽軍生出的懼怕膽寒,瞬間被壓下去,來日再想起時就隻剩單純的敬畏之心了。

至於當下此時,就隻有歡欣激動了!

對於這般情形,樓台裡坐的人,不免會談論談論。

“這一場公審,可謂一石三鳥。一是肅清了滄州官場和民間,鹽軍接管起來就容易了;二是為百姓伸冤報仇,贏得了苦主的忠誠和感恩;三是殺雞儆猴,立威於天下和百姓。”

“不止公審,分田亦是一箭雙雕啊!若公審是立威,那分田便是施恩,百姓無不感恩戴德,如此無不臣服;而通過分田,又重新梳理了戶籍,那時滄州儘在掌握”

“西門大官人,不,西門知州,這一番恩威並施,手段了得。”

“隻是官場糜爛,西門知州又嫉惡如仇,將滄州官場殺得十不存一,哪裡來的人去治理呢……”

這話一出,氣氛為之一靜。

身穿長衫的一些文人們,神情若有所思,心中暗暗有所打算,隻是並不宣之於口。

古來人才投奔,第一個和第一百個,前者是慧眼識英雄,後者是烏合之眾,區彆就大了去了。

“西門知州舍得將田地分給貧民百姓,果真如傳言中那般慷慨。”

話題自然而然地轉換了。

“自然,西門大官人之豪富,富可敵國,並不靠那點兒耕田出息和賦稅去養鹽軍。那何不分給百姓呢?”

心智是深謀遠慮,手段是爐火純青,行事是慷慨大氣,財富又富可敵國。

相比糜爛的大宋朝野,鹽軍似乎也頗有前景……

自然,識人之明不是人人都有的本領,有經過今日一場公審後,而欣賞西門卿並欲投奔者。

當然也有更多庸碌之人,潛龍在淵時,識不得真龍真身,隻以為是一條陰毒的水蛇。

“隻是西門知州殺性太大,未免暴虐殘忍太過,非是仁厚之人,令人畏懼如虎,若是投奔效命無異於以身飼虎。何人敢往?”

這話說出了在場庸碌之人的心聲,附和者甚眾。

而且這樣殘暴不仁,恐難成氣候。

在充耳的聲討之中,有一部分人或沉默不語,或虛與委蛇,與他們的想法並不相同。

“殺性太大?罪有應得之人,殺了都是為民除害,替民報仇,照我說殺得好!”

也有言行耿直者,直接就為西門卿辯護:

“況且西門知州何曾屠殺過一名無辜百姓?反而攻城時高喊百姓退避,沒有造成不必要的傷亡,正是仁厚愛民的表現!”

“何況還將給貧民分田,令他們耕種得食,正是活人性命的仁善之舉!”

“聽你這意思,竟是很推崇那西門知州?莫不是打算前去投效?”

“是又如何!我欣賞西門知州氣度為人,鹽軍也有仁義之軍的風範,我如何投效不得?!”

一乾庸碌人等的呱噪,沒甚麼重要的,不必多聽。

現在緊要的是,竟然有人要和他競爭第一個投效的名額,看來回去後就得立即加快速度了。——打算投效西門知州的大小人才這般琢磨著。

隻是等到第二日,前往州衙遞帖投效西門知州的人才們,見到了今日同坐一堂的熟麵孔,才懊惱地發現:

原來都是一樣的打算啊!

當然,這就是明日才會出現的場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