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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大明 馬桶上的小孩 10474 字 6個月前

俞星城抱著胳膊歎氣道:“那也要再努力讓他回憶起來啊。現在我們真的是一頭霧水。”

裘百湖要離開府衙之前,俞星城道:“哦對了,你回頭去買一塊西洋表吧,我看很多刑部官員都人手一個了,如果發生了命案,可以及時記錄時間,也省的乘坐蒸汽機車和青鳥的時候誤了點。我回頭教你看表。”

裘百湖咋了一下嘴:“哎,我還要買那種水晶殼子的靈表,否則戴在身上,我用幾次法術便壞了。麻煩、也貴,哎你彆管我了。你要是想要我回頭送你一個。不過我還是要叮囑你一句——”

俞星城:“什麼?”

裘百湖沒好氣的斜了一眼:“蛇,性淫,你一個未婚小姑娘,彆把它天天掛在身上,它占你便宜呢。”

俞星城一愣:“啊?!”

熾寰從她圍脖上探出腦袋來,破口大罵:“裘百湖你少他媽亂說話!你才淫!你全家都淫!什麼叫占便宜,她還占老子便宜呢!她摸了老子那麼多回算什麼啊!”

俞星城雖然自認什麼也沒乾,但忽然有一種被親爹發現看小黃書(?)的莫名羞恥感——

臉上有點燒了起來,還努力鎮定道:“他就是個小寵物而已。”

熾寰更震驚了:“我難道不是你走向成功的左膀右臂麼?俞星城你沒有我哪有今天,老子結果就是個寵物嗎?!”

裘百湖也沒多說什麼,他雖然看不慣熾寰,但俞星城性格不親人,他也不好約束太多。隻瞪了熾寰一眼,禦劍走了。

俞星城看四下無人,就想趕緊把熾寰薅下來:“你老老實實回手腕上不行嗎?我今天那麼忙都帶你出來了!”

熾寰倆爪子死死拽住圍脖不撒手:“我不!手腕上離你耳朵那麼遠,跟你說點什麼你都聽不見,就隻能睡覺,我就要在這兒!圍脖暖和!”

俞星城低聲命令道:“撒手。”

熾寰狂甩尾巴:“我不!老頭說點屁話你就聽信,他比我跟你親近是吧!老子認識你那麼多年,你當老頭的時候我都見過,我到底有多饑不擇食,才去占你便宜啊!我說要在脖子上就要脖子上!”

正說著,一個吏員從抱廈那裡走過來,俞星城隻好鬆開手,熾寰飛速竄回圍脖裡,就在她耳朵邊罵罵咧咧:“俞星城!忘恩負義!無恥小人!利用了我就想拋棄我!哼!”

那吏員看見俞星城,小跑過來,作揖道:“小的見過俞司使。”

俞星城裝作調整圍脖的模樣,暗暗掐了他一下。

熾寰立馬報複,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氣。

那吏員連忙抬頭,俞星城拱手笑道:“沒事兒,就是剛剛手指抽筋了。我需要統計這些死者的情況,你把查到的詳情跟我複述一下吧。”

俞星城在紙上畫了個表格,決定將這些死者的情況一一羅列,但顯然司獄並沒有做過這樣的整理,所以很多死者的身份和受害時間,都需要這個吏員跑來跑去問當時辦案的衙役官員。

一直到天色昏暗,院落裡點起白燈籠,俞星城才把這些信息登記的七七八八,正在錄入今日死亡的兩位奧地利人的信息時,忽然聽著府衙外頭一陣騷亂,俞星城看過去,才發現被喧鬨街市映照的微亮的夜空,有不少孔明燈飛入天空。

俞星城皺眉:“今天是什麼妖放孔明燈的日子麼?”

吏員也撓了撓頭:“應該不是吧。不過因為天燈容易走水,所以一般不是節日,都不許放的啊……”

正想著,外頭有幾個吏員急急忙忙的跑來跑去,緊接著那位曾在倭妖作亂時打過照麵的蘇州知事,手持幾張黃紙,跑了過來,看見俞星城,連忙叫道:“俞司使,快看這個!外頭似乎有白蓮教在街頭舞獅、放天燈,還有人敲鑼打鼓的扔這個!撒的街市上到處都是!”

俞星城一愣,連忙接過那黃紙單子,第一張上頭寫著:“神功現世仙附身,剿滅洋鬼靠白蓮。拆毀鐵路燒輪船,傳道一統靖江山。”

第二張的第二句不太一樣,改成了“剖鬼心腸挖藍眼,英法德俄儘消然。”

蘇州知事急道:“這事兒就是白蓮犯的啊!白蓮教一直仇視洋人,聽說之前放火燒教堂,也跟他們有關。這後頭寫著一統靖江山——這是要造反啊!這消息一旦傳到皇上那兒,那真的要聖顏震怒啊!”

司獄大人聽到了知事的叫喊,也從內堂連忙走了出來:“什麼?讓我看看!”

俞星城捏著這幾張黃紙,遞給了司獄大人,而後思索著坐在了回廊下的太師椅上。

司獄更是驚得臉色都變了:“這兩張紙,一張是要反萬國博覽會,另一張卻是要反朝廷,反雜府了?!這什麼意思!”

知事和司獄都覺得大事不妙,看向俞星城。俞星城卻倚著扶手坐著沉思,她今日休沐,穿著半臂高領褙子和馬麵裙,戴著珍珠耳墜,瞧著像個外頭遊街玩樂的民女似的,但卻是在場中官位最高,最能頂事的——

蘇州知事雖然曾聽過一些傳聞,說此女與小燕王有些淵源,升遷似乎由小燕王與之前回京彙報的客公公一同授意。但不管彆人怎麼議論,他可是見過此女在南欽天監中被問詢時,反客為主,逼的南廠仙官方寸大亂。

俞星城坐在那兒仰頭看著孔明燈,忽然伸手道:“司獄大人,再給我看一看那黃紙。”

黃紙是鉛字印的,而在這兩行標語之上,還印著一個六片原型花瓣的標記:“這不是白蓮教的標識吧?”

司獄湊過去看:“準確來說,這應該是一個叫焚香教的教派的標識。”

俞星城:“之前應天府有白蓮教作亂的時候,我沒見過任何人身上有過這個標識。這不是個大教派吧。”

知事道:“確實不算是個大教派。好像是浙江烏程的一支,宣傳洋人會帶“末劫”來臨,自言能剪紙為兵,焚香請神。”

俞星城點頭:“我倒覺得這事兒是白蓮教往自己身上攬了。開膛手殺洋人一案,根本不是他們這群農戶、流匪能辦的事兒,他們隻是為了給自己增加威望,好吸引教眾。”

司獄急了:“您怎麼就這麼能斷定,白蓮教仇視洋人,以前他們可真的殺過洋人!”

俞星城:“以前?白蓮教盛行這麼多年,殺過幾個洋人?真是殺了,按以前,豈不是早就四處吹噓,說什麼鳥槍大炮打不過他們的咒語巫術。更何況,明明開膛手已經橫行了快兩個月了,白蓮教卻從來沒露過頭。到今天眾目睽睽之下殺人,掩蓋不住消息了,白蓮教才冒出來往自己身上攬。”

更何況,她知道一些白蓮教的事情,如果是應天府作亂的那幫人,這會兒皇帝又是讓北廠來削弱南廠,又是要年後算賬,他們最應該夾緊尾巴做人。

而這個焚香教,怕是另外的不懂事的小教派,急忙忙出來,跟某些極端組織似的,四處宣布負責。

真正白蓮教背後的人,才是要罵娘了吧。

俞星城笑:“等我與裘大人共擬公文一封,將這兩張傳單夾入公文,送至京城,怕是內閣反倒要高興了。連一統靖江山這話都說出來了,朝廷還有什麼理由不派兵掃除鎮壓他們?更何況,我現在大概對凶手……有點數了。”

蘇州知事道:“俞司使知道凶手是誰了?!”

俞星城把手中羅列的表格,遞給他倆看:“那倒不至於。你瞧瞧這些被殺的洋人的國籍,能瞧出來什麼端倪麼?”

司獄點著細數:“奧、匈一共四人。英共十七人,包括仆從。然後是普魯士人、西班牙人、沙俄人……還有這個法國女人。不過殺了這個法國女人的男子,我已經審過了,他承認自己是貪圖美色想要□□此女並嫁禍給開膛凶手,所以應該不算。”

俞星城撫了一下裙擺:“也就是說,開膛手沒殺過法國人。就這麼說吧,開膛手殺的都是在大明頗有影響力的洋人,那怎麼可能沒有強大的法蘭西的商人官員呢。或許兩位大人有所不知,二三十年來,歐洲已經有過六次反法同盟。而這些被殺的洋人所出身的國家,全都是曾經參與過反法同盟的。”

司獄沒明白:“什麼意思?”

俞星城抬頭看著夜空中飄遠的孔明燈:“這凶手絕不是為了泄憤而殺洋人,我猜這一切都另有目的。”

作者有話要說:  俞星城:……我確實不太相信一個鑽我被窩,隻為了在我肚子上打呼嚕的小蛇,腦子裡會想些不正經的事兒……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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