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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訂閱一些,小可愛萌就能立即看到興奮到癲狂的我了哦~林柳本來在床上睡得好好的,突然聽到門外變得喧鬨,立刻就翻身爬了起來。

兩個大丫鬟立刻走到林柳身邊,為她穿衣洗漱,又壓著人伺候著用了早膳,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林柳才終於可以從房間出來。

然後,她便知道了賈敏早產的消息。

雖然雙胞胎早產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這年代的醫療水平實在太低,林柳很難不為賈敏擔心。

更讓她心焦的是,自己還沒趕到產房所在的院子,竟然就聽見賈敏淒厲的哭喊。

之前生小龜齡的時候,賈敏可沒有這麼痛。

林柳嚇了一跳,立刻軟了手腳。

丫鬟一把將人抱住,不敢再讓她自己走路,而是抱著林柳一路小跑,直接進了產房所在的院子。

林如海早早便打發了下人去衙門請假,如今正守在產房門外,急得團團轉。

林柳仔細聽,還能聽見穩婆在產房內讓賈敏收聲。

因為生產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產婦大喊大叫,這樣非常消耗體力,很容易導致生產後期因為使不上力而難產。

但賈敏痛得受不住,慘叫仍舊一聲接一聲地傳出來。

林柳心臟揪成一團兒,開始懷疑自己用異能讓賈敏懷孕的做法,到底是不是對的。

若是沒有自己,賈敏一輩子也隻用受兩次罪。

可自己來了,加上還沒出生的林黛玉與那個三歲就夭折的兒子,賈敏卻要受四次相同的痛苦。

就在林柳忍不住懷疑自己的時候,一直擔心地看著產房門口的林如海發現了她,長舒一口氣後,走過來將她抱在了懷裡。

林柳撲到林如海肩上,小聲地問道:“父親,您與母親有沒有後悔懷上這兩個孩子?”

林如海收斂心神,詫異地轉頭:“你怎麼會這麼問?”

林柳將頭埋在雙臂之間,聲音有些失落:“母親的叫聲,聽起來好痛。”

林如海一下子便想到,之前與夫人說起的,他們懷上的這三個孩子,都是小麒麟招來的話。如今聽她的語氣,隻怕她自己也不是不知情。

林如海斟酌了一下字句,堅定地看向林柳:“你母親之前同我說過,能懷上龜齡和這兩個孩子,她非常高興,就算要受許多苦,她也甘之如飴。”

林柳有些不解:“父親就不擔心母親嗎?”

林如海苦笑一聲:“當然擔心,但我總不能因為擔心,就放棄孕育子嗣。女兒你可能不知道,在我收養你之前,我與你母親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如今聽著夫人的叫聲,也感同身受地覺得痛苦,但他心底深處更多的卻還是期待。

相信夫人也是如此。

林柳有些理解了,但聽著賈敏的叫聲,她仍覺得以後不管賈敏多想再要一個孩子,她都不會再用異能讓賈敏懷孕了。

這叫聲聽起來,實在太可怕了。

林如海身體到底不夠強健,抱了林柳一會兒後,便覺得胳膊受不住了,忙將人放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林柳如今不過三歲多,儘管繃著小臉,看起來也奶呼呼的,坐在大人的椅子上,兩條腿的長度還不及椅子,她坐在上麵,看起來乖巧得不行。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左右,小龜齡也醒了。

用過早膳,他也被抱到了產房這邊,直接放到了林柳坐著的椅子上。

兩個孩子排排坐,一起盯著產房大門。

賈敏這次生產實在艱難,上次龜齡出生,還是頭胎,卻沒折騰她多久就哇哇哭著來到了這個世界;

這次的兩個孩子卻一直從早上,折騰到了傍晚,眼瞧著月亮都要爬上天空了,產房內才終於傳出了一陣嘹亮的哭聲。

穩婆才抱著繈褓出門,林如海隻瞧了一眼,便將人打發進了產房。孩子交給了精心挑選的奶娘,林如海自己則繼續蹲守在產房門外。

賈敏肚子裡,可還有一個孩子呢。

所有人屏氣凝神,等了大約半個時辰,產房內終於再次響起了一陣小貓似的哭叫。

聽到這般細弱的哭聲,林柳心裡又是一緊。

很快,穩婆抱著一個繈褓出來:“恭喜林老爺,兩個都是男孩兒!”

見林如海與林柳父女看向她懷中孩子的眼神,充滿了如出一轍的擔心,穩婆一愣,旋即失笑:“兩位請放心,小少爺雖然瞧著瘦弱無力,但其實非常健康,隻要好生將養半年,定能長得跟龜齡小少爺一般健康圓潤。”

林如海又問:“夫人如何了?”

穩婆臉上笑容不變:“老爺放心,夫人隻是生產用力過度昏睡了過去,身體並無大礙。在閉眼睡覺之前,夫人還特意讓人抱來兩位小少爺看了一眼呢。”

林如海與林柳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小龜齡好奇又茫然地看了眼繈褓的方向,又看向父親與姐姐,眨眨眼,竟也跟著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

雖然因為不知輕重,差點沒閉過氣去。

但他的作態,還是令林如海與林柳兩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一個,放鬆的笑容。

林如海放鬆之後,高興地大手一揮:“今日大喜,傳令下去,之後半年,府上所有人月銀翻倍!”

府上的人都得到了好處,今日為賈敏生產出了大力的兩位穩婆,自然也不能忘了。

林如海特意叫來林大,給兩位穩婆每人發了兩封紅包。

一封紅包裝了五十兩銀子,兩封就是一百兩,再加上林如海讓人送的布匹書籍,兩者相加,兩個穩婆從林家獲得的銀子都超過了二百兩。

這可是難得的大買賣。

兩個穩婆笑迷了眼,一個個樂嗬嗬地,被人送出了林家。

林如海又讓人去通知了關係親近的親友,然後便進了屋子,一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兩個嬰兒傻樂。

門外的林柳卻盯著兩個穩婆的背影挪不開眼,總覺得,那個年輕的穩婆有些眼熟。

但小麒麟滿月那日之事發生後,林如海連賈政也一並遠離了。

算算時間,除了逢年過節,林如海幾乎有大半年不曾上門,而且如今日一般獨自登門拜訪,還是頭一遭。

林如海也沒有扭捏,開口說道:“敏兒懷孕之後便一直有些憂慮,隻是礙於肚子裡的孩子不能上門。這大半年過去,敏兒實在思念嶽母大人,也擔心府上,便特意讓小婿上門探望。”

賈母先是一喜,旋即搖頭:“我一個老婆子,有什麼可擔心的?你且讓敏兒放心,等小龜齡滿月之日,我自然上門,到時我們母女自有說不完的話,道不儘的情。”

林如海點頭應是。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林如海見天色已晚,便準備告辭離開了。

恰在這時,一位羸弱少年不等通報,便跨門而入。見到林如海,一雙眼睛滿是驚喜:“林姑父,果真是你!”

少年不過**歲的樣子,身高隻到林如海腰腹部位,抬頭仰慕地看著他時,饒是端方如林如海,也不禁有些動容。

隻是想到這少年的身份,他卻隻能暗道可惜。

賈母嗔了少年一眼:“珠兒,你林姑父就那般吸引人,不但引得你與元春兩兄妹日日提及,如今見了你姑父,竟然連坐在這兒的這麼大個人也見不著了?”

賈珠不好意思地笑笑,趕緊躬身討饒:“老太太勿怪,珠兒隻是有學問上問題想要找林姑父討教,並非故意對您視而不見。”

老太太笑他:“難不成你林姑父還能跑了不成?即使今日離開,以後總也有機會見麵,你著什麼急?”

林如海有些茫然,以為賈珠掐著點兒過來,是老太太允許,一時不知該以什麼態度麵對賈珠。

所以在賈珠上前說出自己的疑問時,林如海倒也沒推辭,仔細地將答案掰碎了講給他聽,並順勢延伸到了擴展部分,將一些賈珠如今的年紀還不曾接觸,但與此相關的知識一並說了出來。

等說完,林如海抬頭看向老太太:“老太太,如今天色已晚……”

老太太竟也沒有挽留,直接擺手說道:“我知道你們夫妻一刻也離不得對方,你許久未回,敏兒指不定怎麼擔心呢,我便也不留你用飯了,早些回去吧。”

賈珠聞言有些失落,有心想說什麼,對上林如海略有些急切的神色也隻能閉嘴。

林如海告辭離開,很快便回了林家。

賈敏聽說林如海回來,趕緊從床上下來,想要起身去迎。卻被看到這一幕的林如海抬手製止,等到隔間換了身常服後,才快步走到裡屋。

先到木床上看了眼兩個孩子,逗弄了一會兒,這才走到賈敏床前坐下:“今日散值後我去看了老太太,瞧著老太太麵色紅潤,神色輕鬆,還有心情同我玩笑,想來之前的事並未對老太太造成太大影響。”

林如海一向是不會撒謊騙她的,賈敏聞言立刻放下了心。

“不過……”林如海皺著眉頭說道,“老太太說小龜齡滿月的時候會親自帶著賈璉上門恭賀。老太太的意思是,要把賈璉留在林家教養一段時間。但具體多久,老太太並未明說。”

賈敏不禁皺眉:“璉兒可是榮府的長房嫡孫,以後是要承爵繼承家業的,留在我們家像什麼樣子?”

林如海搖頭:“我也不知老太太是什麼意思。”

但他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思索後無解,便也乾脆從腦海裡踢開,並不打算再在這上麵浪費時間。

賈敏對這些事卻要敏銳得多,她對母親又比林如海更了解,於是很快便猜到母親將賈璉送到林家教養,是在打什麼主意。

但是,究竟是什麼主意呢?

賈敏視線不經意落在小木床上,腦海中靈光一閃,頓時猜到了賈母的打算:“母親不會是想,讓璉兒與小麒麟打小待在一處,好培養感情吧?”

培養感情做什麼?當然是等兩個孩子長大以後,湊一對兒啊!

此話一出,不止林如海,就連正在與活潑過頭的小龜齡作鬥爭的林柳,都僵直了身體。

林如海倒還好,隻是愣怔片刻就冷靜下來。

林柳卻如遭雷擊,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賈璉?就是那個有著嬌妻美眷仍不知足,還非得臟的臭的毫不忌諱地往床上拉,甚至在與妻子生份後與情婦一起咒自己妻子死的那個賈璉?

若是沒記錯,賈璉不是王熙鳳的官配嗎?

賈母這是打哪兒來的天才主意?竟然想把她和賈璉湊一對!

她不明白的事,林如海同樣沒弄明白:“敏兒你會不會是猜錯了?老太太怎麼可能想把小麒麟與賈璉湊一對?就像你說的,賈璉可是榮國府的長房嫡孫,以後可是要承爵的。”

“並非我妄自菲薄,隻是我雖有了個從三品的官職,手上卻沒多大權利。而小麒麟隻是我的養女。”林如海不解,“雖然我不了解,卻也知道很多人對養女養子這樣的身份十分忌諱。老太太怎會……”

雖然他們夫妻對小麒麟視如己出,可許多迷信神佛之人難免覺得這等被父母拋棄之人沒有福氣。

賈敏遲疑著看向林如海:“可能,是我猜錯了?”

頓了頓,她忍不住笑起來,“可能真的是我猜錯了吧,畢竟之前我還未與二嫂鬨翻的時候,還曾聽說她想將娘家侄女接到府上與璉兒培養感情呢。”

應該是猜錯了!

夫妻二人又說了會兒話,才閉眼休息。

流言傳開之後,事情的發展果真如林家預料的那樣在發展。

因為這個流言讓所有人意識到,林如海其實不止有賈敏這個當家太太,其實還有其他妾室。

而這幾個妾室,在賈敏第一次懷孕一直到如今,從來沒有懷孕過。

一些心思縝密的,便有些踟躕起來。

如今又聽說三位妾室都和傳說中的小麒麟親密接觸過了,若是之後半年內,這三個妾室都懷孕了,這麒麟送子的流言自然就不是流言,他們就算想要找上門去與這個孩子親近親近,不也很正常嗎?

若半年過去,林家的妾室不曾懷孕……

於他們也沒什麼損失不是?他們也就是聽了一則流言而已,又沒有向錢曼那樣殺到林家求助,誰知道他們曾經對流言深信不疑呢?

半年的時間而已,為了孩子,他們還是等得起的。

流言惹出的風波暫時消停下來,原本蠢蠢欲動的京城人士也如同從未聽過流言一般,完全沒有上門打擾的舉動。

而關於孫姨娘娘家的調查,也已經得到了結果。

原來那孫姨娘的兄長染上了賭癮,在賭坊內折騰了大半年後,成功欠下了賭坊一大筆錢。人家賭坊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一年內若是不能還上欠款,就要將他兄長賣去礦山挖礦。

可孫家如果有錢,何至於賣女兒?沒辦法,孫老娘找上了孫姨娘。

但孫姨娘手上也沒錢啊!

林家將人買回來後,雖然一直好好養著她,許多金銀首飾並四季衣服也都沒少過,每月還有二兩的月銀。

但這些東西孫姨娘就沒存下來過,早就送回家被她兄長用光了。

她又隻是林家的一個妾,細究起來的話,孫家與林家完全就是買賣關係,且早已銀貨兩訖,林家沒義務為孫姨娘的兄長還賭債。

孫姨娘的無能為力,惹得孫老娘破口大罵。

但她就是個窩裡橫,隻敢對著自己的女兒撒潑,真要對上賈敏或是林如海,不用開口就能把自己嚇傻。

可弄不到錢,兒子就要被賣了啊!

孫老娘眼珠一轉,立刻想到最近的流言,便攛掇著女兒去和林柳接觸:“隻要懷上了林家的孩子,以林家對孩子的重視,還怕他們不給你錢嗎?他們林家家大業大,隻是拿掃帚往地板上掃一掃,那石頭縫兒裡麵掃出來的金銀,讓你兄長還上賭債都有剩。”

孫姨娘本來還有些猶豫——

雖然這些年從未與大姑娘大少爺接觸,但她也曾遠遠見過老爺夫人與兩個孩子的相處,明白老爺夫人對大姑娘的重視。

可孫老娘又不知道,她隻是聽說林柳是個女孩兒,便隻當林家也和她一般,不將丫頭片子當回事。

何況還是個養女?

見女兒猶豫,立刻就破口大罵,說她良心卻被狗吃了,明明是靠著自己過上了衣食富足的好日子,如今卻像要拋開他們母子,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兄弟受苦。

孫姨娘哪兒受得了這個?隻能硬著頭皮去見賈敏。

後麵的事兒大家都知道了。

賈敏皺緊眉頭:“染上了賭癮?”

這世上無論什麼事,最怕的就是有癮。而其中最害人的,便是這賭癮。一旦染上,輕則傾家蕩產,重則家破人亡。

賈敏意識到這件事的棘手,有心想要處理,卻礙於孫姨娘的身份,隻能等著林如海回來後,與他一起商量。

林如海比賈敏還要謹慎,聽完這件事後直接開口:“在夫人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之前,不許讓孫家的人上門。”

賈敏眨眨眼,小聲道:“孫姨娘的兄長拿不到錢,可就要被賣去礦山挖礦了。聽說礦山裡麵的礦工都很苦,若是孫姨娘知道了,豈不要怪罪老爺?”

林如海半點兒不在意:“誰讓他自己去賭的?”

說完一把摟過賈敏,“睡覺,不要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影響了心情。”

賈敏笑了笑:“還是如海果斷,倒顯得我有些瞻前顧後了。我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林如海閉著眼睛,嗯了一聲:“快睡覺。”

賈敏得了林如海的話,直接讓人去找了孫姨娘。許是得了警告,孫姨娘之後一段時間變得無比安分。

當然,表麵是這樣。

這日天朗氣清,林如海早早去上班了,賈敏則還未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