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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怎麼也沒想到,即使在她懷裡都鬨騰得不行的小龜齡,到了小麒麟身邊後,竟然立刻就安靜下來了。

雖然小麒麟無法影響小龜齡的活潑本性,他即使躺到小麒麟身邊也忍不住去騷擾小麒麟。

然而,這對林家上下而言,已經是非常驚喜的發現了。

所以自這天以後,小龜齡就常駐在了林柳的小床。

賈敏發現兒子相比較自己這個母親,反倒更親近小麒麟並未生氣,愈發覺得這個孩子就是小麒麟帶來的,也因此對小麒麟愈發的好,有時候她的待遇就連小龜齡這個親生兒子都比不上。

然而林柳一點兒也不高興,如果可以,她更希望賈敏能將小龜齡趕緊抱走。

抱走!

任誰睡覺睡得正香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嬰兒啊嗚啊嗚的叫聲,也不可能覺得高興。

何況這小子還不隻是在她睡覺的時候打擾她,有時候甚至會在她吃飯的時候——如今十個多月大的林柳,已經品嘗過相當多品種的輔食——突然尖叫一聲,然後嚇得喂食的丫鬟打翻手裡的碗。

對林柳來說,什麼都可以忍,唯獨浪費糧食的行為絕對不可以忍!

於是林柳當場就炸了,直接吼出了那句“你走開啊”的話。

林柳本以為,自己都已經這麼爆發了,賈敏等人怎麼也該重視她的意見,將小龜齡抱到離她更遠的地方吧?

哪怕,隻是在她吃飯的時候呢?

誰曾想,賈敏在她吼出這句話後,瞬間笑開了花:“我家小麒麟可真是太棒了,還不到一周歲呢,竟然就能開口說出短句了,比起那些名揚四海的神童,可要聰明多了。”

星花在旁邊跟著笑:“太太,您彆光顧著樂,也幫幫大姑娘啊。您聽她這話,是不是覺著龜齡少爺太吵了?”

賈敏擺擺手:“這有什麼?小孩子間正常的吵鬨而已,隻要沒動手,就不必多管。小孩子之間的關係,本就是越吵越熱鬨,越打感情越好。我反倒覺得,讓小龜齡待在小麒麟身邊,還能讓小麒麟多說說話呢。”

星花一樂:“奴婢仔細想了想,確實和太太說的一樣呢。龜齡少爺還未出生的時候,大姑娘整日除了吃喝拉撒,便是發呆睡覺,明明都已經會叫媽了,卻一直閉嘴不說話。如今有了龜齡少爺這個小魔星在旁邊,想來大姑娘說話的機會肯定會越來越多的。”

賈敏失笑:“正是如此呢!”

兩人談笑間,就這麼定下了林柳與小龜齡之後足足一年,必須同處一室,承受小龜齡“迫害”的命運。

而林柳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卻無力改變賈敏的決定。

林柳:“……”

小龜齡不懂姐姐的惆悵,隻是一個勁兒的伸手蹬腿兒,試圖往林柳的方向去。

可惜他年齡實在太小,骨頭沒長好,連翻身都不會。

小龜齡不負他的名字,整個兒就像是翻了身的小烏龜,在那兒不停掙紮,可最後也隻能眼看著那個讓他覺得親近的姐姐嗖嗖幾下,就爬到了他夠不到的角落。

小龜齡先是一愣,旋即“嗷嗷”地哭出了聲。

林柳立刻捂住耳朵,然而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的又短又胖的爪子根本就攔不住小龜齡的魔音灌耳。

沒一會兒,她就在賈敏等人看好戲的眼神中,再次爬到了小龜齡身邊,然後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哭!”

小龜齡樂了,林柳一臉的生無可戀。

噗呲——

賈敏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到底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其他丫鬟不敢放肆,卻也抿嘴直樂。

林如海風塵仆仆地從外麵回來,剛到院門口,便聽見一陣熟悉的暢快笑聲。原本淤積在心裡的煩躁情緒,也在這陣笑聲中放下愁緒,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許多。

他快步走進屋內,好奇開口:“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好笑的事,竟然你這般開懷,老遠就聽到屋裡的笑聲。”

林如海視線落在賈敏臉上,見她不但沒有如大夫所說,會因懷孕損耗母體,對身體造成負擔,反倒比懷孕前氣色更好,臉也圓潤了一圈兒,完全沒了以前的嬌弱之感,心裡就覺得高興。

他尤其喜歡賈敏的笑,隻覺得她笑起來,自己的整個世界都溫暖了。

賈敏起身上前,一邊為他脫掉外衣,一邊笑著開口:“是小麒麟和小龜齡。這兩個小冤家,一個喜歡安靜發呆,一個又怎麼都閒不住,偏偏閒不住的還非常喜歡去招惹那個安靜的,將這兩個孩子放到一起,可不就鬨出許多笑話了?”

林如海臉上也染上了幾分笑意:“就是要活潑些才好呢,越是活潑愛動,以後就越健康。咱們林家什麼也不缺,就缺孩子,所以還是健康活潑一些更好。”

賈敏附和:“我也這樣想呢。想著這兩個孩子一動一靜,又互為對方掣肘,便打算讓他們一直待在一起。兩人互相影響,既能讓小麒麟多動動,也能小龜齡安分一點兒。”

林如海笑著點頭:“你安排得很好。”

林柳早已對林如海絕望,完全沒想過能指望他,聞言也不失望。

林如海回來不久,賈敏便讓人端上飯菜,兩人就著夕陽餘暉用完了晚餐。

用完晚膳,夫妻二人便坐到兩個孩子活動的床邊。

往日這個時候,他們隻會說些詩詞歌賦,談些風花雪月。但今日,賈敏一見林如海表情,便知道他沒心情談論這些。

賈敏有些擔心:“如海怎麼了?可是朝中發生了什麼大事?”

林如海看了賈敏一眼,歎氣:“果真沒瞞過你。倒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畢竟與我們林家扯不上關係。隻是……”

賈敏心有所感,臉上表情瞬間消失:“又與賈家有關對不對?”

林如海點頭:“皇上不信先太子絕了後,命人徹查先太子生前經曆,卻發現先太子在出事前,與寧國府來往密切。寧國府的下人也曾提及,太子曾抱著一個孩子去了寧國府。”

林如海趕緊安撫妻子:“如今的榮國府仍是旁人招惹不得的龐然大物,若是國公在世當然好,如今卻也沒什麼不好。”

賈敏這才展開笑顏,轉頭便吩咐信任的大丫鬟去榮國府通知好消息。

大丫鬟叫星花,是賈敏從林家挑的第一個家生子,性子活潑,一張嘴尤其利索,與人爭辯時幾乎從無敵手。

賈敏讓她去給榮國府報喜信,也是想著她會說話,能哄老太太高興。

因為時常給賈敏跑腿兒,星花與榮國府的門房已經相當熟悉,剛從馬車上下來,便被門房認了出來。

星花笑著迎上去:“老太太可在家?可曾歇息了?我家有了大喜事,太太特特命我過來通知老太太,好叫老太太跟著高興高興呢。”

門房對星花向來高看三分,聽了這話臉上笑容愈發真切。

若這星花姑娘真是來報喜的,以老太太對敏姑奶奶疼愛那勁兒,隻有更高興的份兒。老太太向來闊綽,哪怕隻是手縫兒裡漏點銀子,於他們這樣的人而言,也是一大筆進項了。

他一邊給開門,一邊笑著回話:“星花姑娘放心,老太太剛到家不久,如今肯定還未休息,你儘管進去,老太太見了你必然高興。”

星花應了一聲,忙跟著人去了老太太居住的榮慶堂。

聽到消息來接人的是鴛鴦,雖然瞧著不過是個十三歲左右的毛丫頭,但行事頗具章法,性子也沉穩,輕易不會行差踏錯半步。就是同星花這個十七八歲相比較,這個鴛鴦也毫不遜色。

她是老太太身邊最得用的丫鬟。

但星花在林賈兩家走動也有五六年了,同樣的丫鬟卻已經見過一個,眼前這是第二個。

星花第一次知道兩個丫鬟竟然同名的時候,也覺得神奇,後來還是鴛鴦親口告訴她,老太太身邊的丫鬟也換了好幾茬了,可老太太貼身的八個一等丫鬟名字全一樣。若這些丫鬟年紀到了,該放出去嫁人了,便從二等丫鬟當中挑幾個得用的,換了名字頂上。離開的丫鬟,則換回本名出嫁。

也不單是鴛鴦,還有琥珀、玻璃等丫鬟也是如此。據說是擔心丫鬟換得太頻繁,老太太記不住名字。

丫鬟的名字都成了“世襲”的了,說來也算是一樁奇事。

鴛鴦不知星花想法,笑著打探道:“星花姐姐已經有大半年沒來榮國府了吧?我記得你上次過來,還是老太太壽辰的時候。乍一見麵,我都快認不出姐姐了。”

星花笑著開口:“林家不比榮國府家大業大,府上就沒幾個使喚的人。人手不夠,可不就得能者多勞了?我倒是想來和你說說話,可惜脫不開手呢。”

“聽你瞎說,林家祖上也是列侯,哪兒就比榮國府差多少了。”

兩人說說笑笑,很快便入了榮慶堂。

星花上前行禮:“給老太太請安。”

老太太笑嗬嗬地招手,讓她上前回話:“星花今日怎麼來了?可是敏兒有什麼好事兒想同我說?”

星花笑道:“老太太神機妙算,我家今日確實發生了件難得的大喜事兒呢。說來也是緣分,老爺今日散值,剛出衙門,便在大門口聽到嬰兒哭聲。老爺好心,便讓人將孩子撿了回來,誰知見了卻發現那孩子與太太足有五分相似,頓時愛屋及烏,生了收養之心。等抱回來讓太太見過後,太太果真覺得麵熟,又憐惜那孩子身世,便同意了將那孩子養在膝下。老爺太太已經決定將孩子記入族譜,又覺得此事著實讓人高興,第一個便想到了同您分享,這才派了奴婢過來。太太一直記掛著您呢。”

賈母臉上表情僵住,沉吟許久後問道:“那孩子是小子還是姑娘?”

星花忙道:“回老太太,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賈母緊繃的表情這才放鬆下來,笑著道:“這到確實是喜事兒。可你們老爺太太既然決定將孩子記入族譜,就該舉辦一場宴會,將這孩子的身份好好宣告出去才是。”

“要不說老太太與太太母子情深呢?這事兒啊,都想到一塊兒去了。”星花笑道,“自與老爺定下收養姑娘後,太太也是立刻想到了要舉辦宴會。太太還說了,等到宴會結束了,定會馬上到榮國府拜訪,好讓您瞧瞧自己的外孫女長什麼樣。”

賈母頓時樂得不行:“敏兒果真貼心,不枉我在幾個孩子中最疼她。可定下了宴會舉行的日子不曾?”

星花搖頭:“還沒呢,老爺太太心疼姑娘身世,不願讓人小瞧了她,所以想要挑個頂頂好的日子宣告她的存在。老爺許是要去欽天監找人算算,也說不準呢。”

“這是林家大事,確實怎麼小心也不為過。”賈母點頭,“那定下了日子記得過來說一聲,我這個半截身子都已經入土了的老婆子是不能去,可我外孫女的兩個舅舅是必去的。也好讓其他人瞧瞧,我家外孫女可不是那等沒靠山,可以隨便欺辱的人。”

星花高興得誒了一聲,連忙代自家姑娘道謝。

隻是等她離開榮國府後,賈母臉上的表情卻立刻沉了下來:“去將此事告訴政兒、赦兒,讓他們好好查查那孩子的身份。”

好端端的,林如海怎可能突然撿個孩子回家?

賈母倒沒覺得那孩子是林如海的親生女——

她不相信林如海,卻相信自己的女兒。

但賈母前不久剛知道隔壁寧府膽大妄為,竟然參與了掉包天潢貴胄這等掉腦袋的大事兒,如今正是草木皆兵的時候,隻要聽著誰家孩子來曆不明,她心裡就是一個咯噔,恨不得立刻將那孩子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搞清楚。

彆說林家是撿了個孩子回來,就是聽說誰家添丁,她沒有親眼瞧著孩子從產房抱出來,她都忍不住懷疑那孩子是否身世有假。

賈母卻已經猜到了這人身份,頓時臉色大變:“珍哥兒真是瘋了,他這是覺得拉著寧國府上下去死還不夠,還要拉著榮國府一起死嗎?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賈敏急了:“母親,到底怎麼了?”

賈母一言不發,親自上手將她從床上拉了起來,直接推到林如海懷裡:“寧國府那邊的事兒你們就不要摻和了,也不要再我這兒逗留,直接回家。記住我的話,以後千萬不要再和寧國府來往,就是再遇上紅白喜事,也不要入那寧國府。”

這下連林如海的臉色都變得煞白:“老太太,小婿之前忘了告訴您,敏兒會在寧國府暈倒,好像是因為一些不認識的侍衛隨從攔著她,想要帶她去彆的地方。”

賈敏見林如海語氣急切,也跟著補充:“今日實在有奇怪,女兒到了寧國府不久便與如海分開,因為記著您的吩咐,所以直接留在了敬大嫂子的房中哪兒也沒去,可敬大嫂子突然說要帶女兒去逛花園,去了之後沒多久又說肚子疼。”

賈母聽到這兒,麵色已然陰沉。

又聽賈敏繼續開口,“等敬大嫂子走後,女兒就在花園閒逛,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到了天香樓。您也知道,今日天香樓根本沒人,女兒也從未想過要去天香樓做什麼。而就在離開天香不久後,我就被人攔下來了。”

看著賈母臉色越來越可怕,饒是受寵如賈敏,也有些膽戰心驚,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賈母恨恨開口:“賈朱氏,你好得很!”

賈敏還想說什麼,卻被賈母直接打斷,“你們夫妻二人趕緊離開寧榮街這是非地,最近朝廷隻怕會有大變動,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彆往我們寧榮街來。多長時間都不行!”

賈敏瞪大眼:“母親……”

賈母直接推著林如海往外走:“趕緊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賈敏還想掙紮,卻被林如海攔腰抱起,直奔榮國府西角門。奶媽趕緊抱著林柳跟著,其他丫鬟小廝不敢多話,跟在她身後步履匆匆地離開了榮慶堂。

等下人傳來林如海夫妻離開的消息,賈母抓起天青色汝窯茶杯“啪”一下摔碎在了地上。

榮慶堂內伺候的丫鬟們頓時噤若寒蟬,還跪在地上的鴛鴦更是渾身發抖,險些抱不住懷裡的嬰兒。

賈母眼尖看到,登時大怒:“把孩子給我抱好了,她若是出事兒,不等事發,咱們榮國府上上下下幾百口人就全得掉腦袋!”

鴛鴦懷中一緊,因力度太大直接把孩子疼醒,榮慶堂內瞬間響起孩子哇哇的哭聲。

不等鴛鴦將孩子哄好,就聽守門的婆子進來傳話:“老太太,赦老爺、政老爺、敬老爺、珍大爺並一位黃老爺一起前來求見。”

賈母捏緊了拳頭,好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笑道:“還不快快將人請進來!”

~※~

雖然知道賈母是為了他們夫妻好,才不讓他們知道真相,但從她的隻言片語中就可以猜到,這件讓賈母諱莫如深的事一定牽連甚大,甚至有掉腦袋的風險。

林如海本身就是在官場上行走的,深知許多事要嘛完全不知,要嘛就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否則若靠著一知半解去做事兒,隻怕會粉身碎骨。

若是之前,他與夫人還能獨善其身,可之前賈敏已經被賈敬的妻子算計,招了寧榮兩府背後那人的注意,他總不能寄希望於對方好心,願意對她高抬貴手。

林如海剛出了榮國府,便讓心腹林大與人換崗,留在榮國府不遠處盯著大門。

等回到家中,他仍覺得不放心,讓人帶著賈敏回到房中休息後,便徑直去了書房將之前十多年積攢下來的邸報全部重翻了一遍。

等到翻完,林如海癱坐在了椅子上,兩眼無神地望著窗外。

他這些年困囿於子嗣問題,對朝廷大事到底荒廢了,邸報中這麼明顯的線索,他經手了這麼多年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

等天徹底暗下來,林大才回到林府:“老爺,天徹底黑透後,老太太身邊最得用的賴嬤嬤抱了一個繈褓進入榮國府,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她又抱了一個繈褓從榮國府離開,然後直奔城外庵堂而去。”

林如海不是個傻的,很快便猜到其中關竅。

他抬手扶額,隻覺得自己的猜測成了真。

林大猶豫片刻,忍不住開口:“老爺,不是我多話,隻是……”

林如海側頭看他:“隻是什麼?你若有什麼其他發現一並告訴我,如今正是風雨飄搖的時候,也許你一個再微小不過的發現,也可能影響到我林家闔府上下的命運。”

林大不敢遲疑,立刻說道:“小的守在榮國府外的時候,不小心聽到了寧國府下人們碎嘴,說是珍大爺妻子的死狀有些淒慘,不像是病死,其中恐怕另有隱情。”

林如海幾乎是立刻,就想起了之前賈母大罵賈珍黑心爛肺的話。

珍兒媳婦,不會是被賈珍殺的吧?

林如海愈發害怕起來:“林大,明日帶著假條到衙門去給我請兩個月的假,就說老爺我突然風寒,耽擱一晚後病情加重,如今已下不了床,隻能閉門養病。傳令上下,老爺我病不好,府中下人便不得輕易出門,否則直接趕出林家!”

林大一驚:“小的這就去辦!”

“母親已經足夠煩心了,我這個做女兒的沒本事,不能幫她就算了,總不能還額外給她添堵吧?”想到二嫂,賈敏麵色沉了下來,“至於二嫂,我們以後不和他們那一房打交道就是了。”

林如海隻能點頭:“既然夫人都不在意,我也不好枉作小人了。”

賈敏抱著他的手臂撒嬌:“我也沒法子,誰讓什麼事兒都趕到一起了呢?若不然,我定要向母親狠狠告上一狀,非得讓王氏吃夠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