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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訂閱一些,小可愛萌就能立即看到興奮到癲狂的我了哦~他伸手拍了拍賈敏的背:“敏兒不要太過擔心,這件事聽起來可怕,但以老太太的手段,她定不會讓人查到除了賈珍所言之外的第二個真相。”

賈敏想到母親往日的手段,定了定神,心裡到底沒有那麼慌了。

林如海鬆了口氣:“隻是這事兒老太太一直不想讓我們知道,你以後就算見到了老太太,也一定不要漏了痕跡,否則隻會讓讓老太太為我們擔心。”

賈敏悶聲點頭,咕噥了一句:“等我出了月子,立刻就去榮國府。”

林如海自然連連道好:“若是夫人不放心,我明日散值後親自到榮國府去一趟,看看老太太心情如何?”

賈敏點頭。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這才悄悄睡下。

為了讓兩個孩子從小培養感情,賈敏直接將林柳給抱到了小龜齡睡覺的隔間。但兩個孩子都還小,所以他們將丫鬟婆子都遣出去後,說話時完全沒有避諱屋內的兩個小奶娃。

也因此,林柳將這件事聽得清清楚楚。

因為在末世生活了許多年,林柳對紅樓夢的劇情已經記得不多了,一開始聽兩人提起先太子私生女的時候,她還完全沒反應過來這是誰。

可她越聽越覺得不對味兒,慢慢就想起了同為金陵十二釵的兩個女人——

秦可卿和妙玉。

秦可卿的身世一直有些矛盾,一個五品官的養女,能嫁給賈家的長房嫡子也就算了,還得到了賈家上下一致的稱讚,賈母甚至稱她為重孫媳婦中的第一得意人。

因為賈家表現太奇怪,不少讀者都猜測她很可能是義忠親王,也即是先太子的女兒。

妙玉身世比秦可卿還要神秘,她不但住進大觀園櫳翠庵後一直備受禮遇,手上的好物件兒更是連賈母的私庫都不曾擁有。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點是讓林柳懷疑其中一個孩子是妙玉的原因——

為了避禍,妙玉從小就在庵堂帶發修行。

林柳將兩人身份一琢磨,哪兒還有不明白的?她就說呢,秦可卿若真的是天潢貴胄,賈珍那玩意兒怎可能對她下手?原來中間還藏著這麼回事兒!

但妙玉生母的身份,書中完全不曾提及一句話,她自然無從猜測。

算算年紀,她與這兩位也就差了不到一歲而已,以後長大了指不定還能遇上呢。

寂靜而無人打擾的夜晚,睡不著的林柳滿腦子都是一些有的沒的。

就在這時,一隻肉乎乎的小爪子突然拍到她臉上!

林柳剛推開,小龜齡的手就立刻拍了上來,再推開,又拍上來……

就這麼一直循環往複,直到林柳終於受不了,拋下臉麵扯著嗓子嚎啕大哭:“媽媽——”

賈敏根本沒睡著,聽到聲音立刻翻身坐起,推了下已經迷迷糊糊睡著的林如海,披了件衣服就下床到隔間查看。

然後,就看見小麒麟捏著小龜齡的小肉手嗚嗚哭泣的畫麵。

小龜齡的手被抓住,也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但可能是發現母親與姐姐都在身邊,他隻嘟囔了幾句,便再次睡了過去。

林柳眼巴巴地望著賈敏,希望她能將自己從這虎狼之穴救出去!

誰知賈敏看了她一眼,轉頭就走了。

林柳:“……”終究是我錯付了!

她恨恨地閉上眼睛:要不是這木床太小,我自己就爬開了,還用你來救我嗎?

就在她糾結著該怎麼讓小龜齡睡覺安分一點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被人抱著騰空而起,睜開眼,正好對上了賈敏含笑的眼睛。

林如海在她身後站著,正給她穿披風。

夫妻二人看了眼在小床內睡得正香的小龜齡,不禁失笑。

賈敏無奈:“沒想到小龜齡竟然連睡覺也不消停,看來以後到了晚上絕對不能讓這兩個孩子睡在一起了,不然小麒麟不得被這臭小子欺負死?”

林如海點頭:“確實鬨騰了些!以後得讓他的奶娘注意,現在小孩不妨事,等在過幾個月就要開始矯正他的睡姿了,不然像他這樣睡得四仰八叉的,以後誰還會願意和他一起睡?”

賈敏眼底閃過一縷笑意:“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小龜齡都還沒滿月呢!”

林如海認真道:“總要未雨綢繆。”

賈敏搖頭,沒有同他辯解。見披風穿好,下意識就要抱著小麒麟出門。隻是還未抬腳,就被林如海抬手攔下:“夫人停腳,你彆忘了自己可還在坐月子養身體,大夫都說了,見不得風,你還是將小麒麟交給我抱去廂房吧。”

賈敏恍然點頭:“屋子太暖和,我都快忘了這事。”

說完便將小麒麟遞給了林如海,仔細檢查了她身上裹著的小被子,確定不會漏風後,才放心讓人離開。

原本伺候小麒麟的丫鬟奶娘們聽到哭聲,已經起身穿戴好,見林如海抱著孩子進屋,行禮後迎了上來。

林如海解釋:“小龜齡睡覺時手腳亂動,不小心打到了小麒麟,夫人擔心在這樣下去小麒麟今晚隻怕睡不著覺,便將人抱過來讓你們盯著。也不需所有人都看著,你們輪換著來就行。”

林柳的奶媽點點頭:“姑娘睡覺非常安靜,很好照顧,老爺儘管放心。”

林如海將小麒麟交給奶媽,親眼看著她閉上眼睛睡著了,這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夜無夢。

次日,林如海剛從床上起來,早已醒來的賈敏便開口提醒道:“如海,今日散值後一定記得先去榮國府一趟,記得代我向母親問個好。”

林如海伸手碰了碰賈敏的臉,皺眉:“你的臉怎麼冷冰冰的,趕緊睡下,蓋好被子,若是生病了,你可就好長一段時間不能見到兩個孩子了。”

賈敏嚇得立刻將被子拉到了脖子處,反應過來後又有些著急。

林如海無奈搖頭:“夫人放心,我今日一定會上門拜訪老太太的。隻是今日回來得可能會比較晚,你不要擔心。”

賈敏這才放心躺下了。

等回了林家,林如海好奇地看向賈敏:“為夫以為,敏兒見了老太太,是一定要將政二嫂子告上一狀的。怎麼方才一直不曾提起?”

見過賈母之後,林如海對榮國府的惡感褪去不少,但想到賈政與王氏夫妻,仍覺得如鯁在喉。

隻是他作為女婿,到底不好在嶽母麵前說她兒媳婦的不是。

賈敏幽幽歎了口氣:“以前在家時,母親最疼珍兒侄孫,有時待大哥二哥都不及對珍兒疼寵。可如今……”

“母親已經足夠煩心了,我這個做女兒的沒本事,不能幫她就算了,總不能還額外給她添堵吧?”想到二嫂,賈敏麵色沉了下來,“至於二嫂,我們以後不和他們那一房打交道就是了。”

林如海隻能點頭:“既然夫人都不在意,我也不好枉作小人了。”

賈敏抱著他的手臂撒嬌:“我也沒法子,誰讓什麼事兒都趕到一起了呢?若不然,我定要向母親狠狠告上一狀,非得讓王氏吃夠苦頭!”

夫妻二人又說了幾句,便直接讓人端水進來,洗漱安歇了。

夜色寂靜,雪落的簌簌聲也讓人覺得煩躁。

昨日險些死彆,夫妻二人都有些後怕,今日又得了賈母提醒,難免生出一股世事難料的悲愴感。

賈敏又是個敏感的,晚上睡覺的時候便情緒不對,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林如海勸慰許久也沒什麼效果,於是乾脆覆上賈敏,讓她沒有精力再去想其他無謂之事。

木床搖曳,嬌吟入耳。

林柳早早被抱去了廂房,屋裡好幾個丫鬟嬤嬤守著,倒是沒聽到什麼聲響。

日子一晃,便到了賈珍妻子出殯這天。

雖然賈母讓林家不要和寧國府打交道,但林家到底是榮國府姻親,就算要與寧府撕扯開,也不該忽視了這麼重要的日子——

彆說兩家還有這拐著彎兒的姻親關係,就是沒有,林如海作為賈敬同僚,也是要設個路祭的。

林柳年紀還小,寧國府又是辦白事,林如海夫妻一商量,便將人放到了賈母的屋子,二人相攜去了隔壁寧國府——

賈母寡居,又是長輩,不必親自到場。

臨走前,賈母不忘叮囑:“記得一路謹言慎行,不要到處亂看。”

林如海眉心一跳,總覺得這話背後藏著些什麼東西。

賈敏在政治方麵到底不比林如海久經戰場的敏銳,並未察覺到賈母言外之意,隻是點了點頭,便拉著林如海走了。

等人走後,賈母命鴛鴦將外孫女抱到眼前:“這丫頭,真是越長越漂亮了。可惜了,怎麼不是敏兒的孩子呢?”

鴛鴦笑道:“老太太這話可不能叫姑奶奶聽見,我瞧著姑奶奶是打心眼兒裡將林姑娘當做女兒呢,您若是在她麵前這樣說,姑奶奶可就該和您鬨彆扭了。要我說啊,這林姑娘究竟是不是姑奶奶親生的,也沒那麼重要。這世上多得是親生的母女最後卻成了仇人,如姑奶奶與林姑娘這樣沒有血緣關係,卻還處得比親生母女更好的,豈不是比前一種情況好?再者,以林姑娘如今的長相,就是長大了一起走出去,誰也不會認為她們不是親母女不是?”

賈母好笑地點了點鴛鴦的眉心:“就你這小嘴能說,叭叭叭地也沒個停歇的時候。我就那麼隨口感歎一句,哪兒就至於讓你說得跟我嫌棄了小麒麟一樣?”

鴛鴦拍了拍自己的嘴:“看我這沒眼色,竟然誤會了老太太,實在該打。”

賈母哈哈笑了幾聲,又低頭看了林柳一眼,便將人交給鴛鴦。

鴛鴦接過,轉手又遞給了林柳的奶嬤嬤:“好好照顧林姑娘,若是有什麼需要的隻管讓人過來和我說,榮國府總不會短缺了老太太外孫女的東西。你也不必怕麻煩了我們,赦大老爺前些年才得了個兒子,許多為他備下的東西都還沒用過。都是頂好的東西,就那麼放著也可惜。”

奶嬤嬤連連點頭,應了下來。

等人走後,老太太才開口:“聽你提起我才想到已經許久不曾見過璉兒了,我竟是連他的年齡都記不清了,好像是四歲,還是五歲來著?”

鴛鴦笑道:“璉二爺再有幾個月就滿四周歲了,正是調皮的時候,每日跟著他奶兄四處爬樹逗鳥,已經有大半個月不曾到榮慶堂了。”

賈母神色冷淡:“我且知道,這是赦兒在防著我呢。”

“老太太說笑,赦大老爺最是尊敬您不過,怎可能不讓您見璉二爺?”鴛鴦忙開口勸慰賈母,“可能這些日子赦老爺太忙,抽不出時間帶璉二爺過來。”

賈母愈發生氣:“抽不出時間帶璉兒過來探望我這老婆子,卻有時間去和寧府的賈珍攪和,可見不是個孝順的!”

鴛鴦不好接話,隻能閉嘴倒茶。

賈母擺擺手,放空眼神想其他事兒去了。

再說寧府這邊。

賈敏雖然在榮國府長大,但寧榮兩府比鄰而居,中間也就隔了一條小道,又有小門互通,明明是兩家人,卻過成了一戶人家。

是以,賈敏對寧國府也非常熟悉。

一開始,賈敏倒是將賈母的話牢牢地記在心上,到靈堂吊唁之後,也沒有亂走,而是去了賈珍母親的院落裡歇息。可賈珍之母熱情好客,拉著賈敏的手說許久未見,想要同她敘敘舊,便拉著人去了後花園。

兩人還沒怎麼說話呢,賈珍之母突然肚子痛,隻能先行離開。

原地便隻剩了一個賈敏。

她一個人待著著實無聊,便帶著丫鬟四處閒逛,也不知怎地,便來到了天香樓附近。

這天香樓是寧國府專門建來唱戲的台子,可今日是賈珍之妻的出殯之日,這裡自然沒什麼人。

賈敏隻逗留了一會兒,便帶著人離開了天香樓。

卻不想半道上突然竄出來一個人攔在她身前:“這位太太請留步,我家老爺有請!”

賈敏愣住:“你家老爺是誰?他一個外男見我這女眷作甚?”

那人並不言語,但態度相當強勢。

賈敏冷眼瞧著,這不像是邀請,反倒更像威脅。

賈敏轉身就走,卻發現周圍早就疏疏落落地站了十來號人,見她動作,全都轉過頭直勾勾地盯著她。

賈敏嚇了一跳,隨即麵色慘白地捂住肚子:“星花,快叫大夫,我肚子疼——”

話落,直接軟倒在了地上。

這一幕正好落在分彆後一直心神不寧,於是甩下朋友過來尋妻的林如海眼裡,他頓時衝了上去:“你們這是乾什麼?”

賈母樂嗬嗬地看著林如海,笑道:“你還沒說,今日怎麼想起到我這老婆子這兒來了?”

她這女婿雖然不是自己為女兒挑的,但也是她了解之後點頭同意了,所以他是個什麼性子,自己也還算了解。雖然算不上迂腐,對官場規則也熟諳於心,但骨子裡仍有些書香世家的清高。

所以麵對喜好眠花宿柳的賈赦,她這女婿一向是避而遠之的。

以前因為政兒喜歡讀書人,本身也略通詩書,倒是與林如海關係不錯,偶爾也會被政兒邀請到榮國府做客。

但小麒麟滿月那日之事發生後,林如海連賈政也一並遠離了。

算算時間,除了逢年過節,林如海幾乎有大半年不曾上門,而且如今日一般獨自登門拜訪,還是頭一遭。

林如海也沒有扭捏,開口說道:“敏兒懷孕之後便一直有些憂慮,隻是礙於肚子裡的孩子不能上門。這大半年過去,敏兒實在思念嶽母大人,也擔心府上,便特意讓小婿上門探望。”

賈母先是一喜,旋即搖頭:“我一個老婆子,有什麼可擔心的?你且讓敏兒放心,等小龜齡滿月之日,我自然上門,到時我們母女自有說不完的話,道不儘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