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財神(2 / 2)

吾皇 山中君 6947 字 6個月前

“陛下的神威,臣在當初那一日就已經親眼目睹,知道穆賊絕無可能是陛下的對手。所以實不相瞞,臣絲毫不擔心穆賊能逃脫。”林鳴道,“事實也如臣所料想,陛下神威蓋世,天下無人能敵。”

薑雍容道:“如果不是你撲倒本宮,引開了陛下,穆騰確實無法離開那間牢房。如果不是陛下當真神威蓋世,這座天牢裡已經留不下穆騰了。”

“此事確實是是臣之過。當時事出突然,臣一心隻掛念娘娘安危,無暇思及穆賊,險些鑄成大錯。”林鳴再度叩首,“臣領罪。”

薑雍容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看著他:“林大人,你可真是滴水不漏。”

林鳴苦笑:“娘娘,臣有罪,臣知罪,但臣罪在無心失儀犯上,而不是私助反賊。”

薑雍容端詳著他的臉。

他的臉還非常地年輕,但眉宇間已經有了一股滄桑意味,眸子的顏色仿佛也比常人深一些,即使是跪著也是背脊挺得筆直,視線不避不讓,大有一股清剛之氣。

風長天在旁邊看著,也覺得這個林鳴好像比他見過個任何一個官兒像個清官。

然後就聽薑雍容問:“林鳴,你恨先帝麼?”

風長天嚇了一跳。

林鳴也吃驚:“娘娘這話從何說起?若沒有先帝,臣隻怕還在太學裡打雜。”

“因為先帝殺了傅知年。”薑雍容道,“傅靜姝因為這個恨了先帝一輩子,你是不是也一樣?”

“傅知年是哪個?”風長天插/進來問。

薑雍容便告訴了他,並補充:“是傅貴妃的兄長。”

“傅兄雖然獲罪,但在臣心中,他永遠如兄如父,無人可以替代。臣以傅兄的在天之靈起誓,臣對先帝隻有景仰欽服之心,而無半點怨憤之意。”林鳴仰首望著薑雍容,目光深深,“臣當著陛下的麵再說最後一遍:臣冒犯娘娘,娘娘若是要臣的性命,直管來取,不必羅織罪名。”

薑雍容也深深地望著他:“少年解元,太學第一才子,人稱小傅君,果然名不虛傳。”

方才那場坍塌激起的塵埃還在空氣中飛舞,燈下照出深深凝望的兩人,仿佛要一直看到地老天荒似的。

風長天不知怎地,心裡不大是滋味,伸手在兩人麵前一揮:“——所以你們到底是聊什麼來著?!”

“是妾身無憑無據,誤會林大人了。”薑雍容向風長天道,說完,微微向林鳴一頷首,“還望林大人不要見怪。”

林鳴俯首行禮:“臣不敢。”

“風!長!天!”

那邊,穆騰刨了半天,終於明白自己是刨不出去了,他的眼睛裡像是要噴出火來,“你跟老子打的時候根本沒出全力!!!”

“都說了就你那三腳貓,哪用著著爺出全力?爺看是你條漢子才陪你玩玩罷了。”風長天道,“這樣吧,你老老實實把銀子交出來,爺讓你自己留點兒花,再保下你這條命,夠意思了吧?你也給爺痛快點兒,彆耽誤爺打北狄。”

最後一句話一出,在場的三個人都愣住了。

穆騰震得呆住,半晌才替另外兩人問出了心聲:“你要打北狄?”

“要不是能打北狄,爺才不來當這個皇帝呢。整天看折子選女人,煩也給他煩死。”風長天長長地歎氣,“但是沒法子,打仗就得要錢,大央被你打窮了,這錢隻能問你要了。”

有一件事薑雍容一直疑惑不解,今天總算明白了。

她看了這麼多天的奏折,早就發現一件事情很奇怪,那就是折子上無論奏的是什麼事,大臣們都要提一句國庫如何艱難,北狄人又如何彪悍。

她原以為這是大臣們在告訴風長天內憂外患的意思,沒想到風長天竟然想打北狄!

北狄地處大央北方,地廣人稀,遊牧為生。北疆與北狄接壤,兩國之間每有衝突,北疆首當其衝,風長天定然沒少同北狄人打交道。

“你說的是真的?”穆騰問。

風長天道:“爺騙你有意思麼?”

穆騰沉默了半晌,咬牙道:“老子本來打算,一攻下皇城,頭一件事情就是去打北狄。北狄人年年在北疆燒殺搶掠,老子曾經發過誓,不把呼延王的腦袋砍下來就不姓穆!”

風長天眼睛一亮,大聲道:“不錯!砍下來當酒壺!”

穆騰道:“還能當尿壺!”

“哈哈哈還要把他們的馬全搶過來!”

“不錯!還有牛羊也不能放過!”

兩人越說越起勁,雙手重重地握在一起,風長天道:“好兄弟!把銀子掏出來,咱們一起去打,打得他們一個屁滾尿流落花流水!”

“……”薑雍容實在沒想到還能這樣。

但穆騰道:“老子看你也一條漢子,實話跟你說吧,我沒錢。統共隻有隨身行轅裡的幾百兩金子,那是我攻城的時候,城裡幾個官兒悄悄送給我的。”

風長天:“……”

薑雍容:“……”

風長天頓時就鬆開了穆騰的手:“沒錢你這兩年的仗怎麼打的?”

“我要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穆騰歎了口氣,“每次開戰之前,我都會收到一封信,信上寫明一個地方,隻要我去到那個地方,就能看到很多很多錢,多的時候幾十萬兩,少的時候也有幾萬兩。”

風長天和薑雍容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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